第六十六章 得罪人
蘇欣也曾經(jīng)在上海住過,但那時候身邊都是傭人伺候。
張清如從來上海念書就開始勤工儉學(xué),三教九流都混得熟了,她知道,有時候隱忍反而更讓人懷疑。
縱然蘇欣再厲害,有些事還是不如張清如能靈活面對。
張清如拖著蘇欣回家,蘇欣趁著華姐不注意,把家里可能有竊聽器的地方都查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
也許是因為沒有那么多人監(jiān)聽所以家里沒裝竊聽器,也可能安裝竊聽器的時候,這里還是桂蘭姐的家,或者因為華姐在他們混不進(jìn)來。
總是,張清如的房子里,至少現(xiàn)在是安全的。
蘇欣查完,那邊張清如已經(jīng)又把沈六公子沈聞喜的豪華轎車開了出來。
“上車!”
蘇欣上了車才問,“去那里呀?”
“四馬路巡捕房。”張清如信心滿滿的說,“我要去投訴跟蹤你的人。”
“我去會暴露身份的。”
“你已經(jīng)暴露了,不過他們有沒有證據(jù),你去了他們只會覺得你理直氣壯,以前的懷疑是錯的。”
張清如說完,一腳油門,車子飛快的駛出去。
蘇欣想阻止,但又停住了。
如果后面一直有人監(jiān)視,那非但她不能活動,其他人也要保持靜默。
最重要的是,她和老王同樣被很多同志認(rèn)識,如果自己被跟蹤的時候,遇到同志,很可能讓偶遇的同志也暴露。
那就和叛徒一樣,成了‘引誘’同志的‘魚餌’,蘇欣決定搏一把,她寧愿自己犧牲,也不愿意傷害自己的同志。
沈聞喜的豪華轎車的確拉風(fēng),速度又快,開到巡捕房門口停下,老錢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
看這豪車模樣,不知道是哪個富豪人家來報案。
老錢穿戴整齊,打扮的很有巡捕的體面,站在大廳里,等著人來報案,沒想到進(jìn)來的是領(lǐng)著一個陌生女人的張清如張律師。
“張律師,你發(fā)達(dá)了,開這么好的車子。”老錢立刻迎上來。
“老錢,今天你怎么打扮起來了?老樹開花要去相親呀。”張清如隨口打趣。
老錢也不以為意,張清如如今可是上海灘風(fēng)頭最足的女律師,你不一定找她打官司,但總聽過她的故事。
最近老錢才領(lǐng)悟出來,為什么每次張清如來,劉家強(qiáng)都會對她客客氣氣,有時還要在辦公室里熱情招待。
必然是劉家強(qiáng)早就感到張清如背后有錢有勢,要不然辦案向來先看‘權(quán)錢’二字的劉家強(qiáng),怎么會對張清如這么客氣呢。
“哎呀,張律師,不要拿我開玩笑,我老妻知道了,抓花我的臉。”老錢拍了自己臉一下,全當(dāng)為自己的話作證明。
張清如隨手遞了個紅包,“哎呀,這就當(dāng)給錢太太的見面禮了。”
老錢嘴上客氣兩句,手上可不客氣,接過紅包就塞進(jìn)口袋。
“張律師,今天你是來找,我門劉總巡捕的嘛?他出去辦案了,人不在。”
“我今天有別的事,你們新來的那個皮埃爾總督察在嘛?”
老錢連忙回答,“在,今天就沒出去。”
“那陸秋實呢?”
“也在。”
老錢守在大廳,對巡捕房一干人等的出入都了如指掌。
“麻煩你通知皮埃爾總督察,我要投訴。”
“張律師,大家都是自己人,都要養(yǎng)家糊口,日子過得難呀,你看要投訴誰,我把他叫過來,給你謝罪,投訴就免了,好不好?”老錢好言相勸。
張清如只是為了不讓蘇欣繼續(xù)被跟蹤,私下解決也不是不可以,“我要投訴婁安志。”
婁安志的名字一說出來,老錢立刻變了臉,“投訴他呀,沒問題,我去叫皮埃爾先生下來。”
張清如納悶的盯著老錢,“不是說單獨道歉嘛?”
“哎呦,張律師,你要是能把婁安志投訴走,我們集體給你道謝,請你吃席都行。”
“不至于吧。”張清如想不出這個婁安志到底有多讓人討厭,才能讓圓滑像個沾了油的圓球一樣的老錢,激烈的表現(xiàn)出討厭的情緒。
老錢搖搖頭,“張律師,你不知道,我們這里,唉,都是做事嘛。難為自己同事,天天巴結(jié)洋人,看不起這種人。”
老錢的電話打上去,皮埃爾就立刻下來了,他從樓上看到巡捕房外面馬路上停著的轎車,就來躍躍欲試的想下來。
“啊,美麗的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皮埃爾握了握張清如和蘇欣的手,儀態(tài)得體,禮貌周到。
但是皮埃爾還是沒忍住,偷偷打量這兩個女人,按照他手下的說法,這兩個女人都是單身,車子是某位富家公子的。
可在皮埃爾眼里,這兩個女人并又什么驚人的美貌,不論是以西方的標(biāo)準(zhǔn),還是東方的標(biāo)準(zhǔn)。
那位富家公子在追求哪一位呢?皮埃爾在心里猜測。
“皮埃爾總督察長。”張清如回應(yīng)。
“叫我皮埃爾,我的朋友都叫我皮埃爾。”
“皮埃爾總督察長,我很愿意和你做朋友,但是今天,我來是投訴的。”
“投訴?”皮埃爾自上任以來,第一次有人找他投訴,他甚至努力想了想,接待投訴是不是他的工作范圍。
“是的,我投訴巡捕房的巡捕婁安志。”
皮埃爾想起了那個經(jīng)常在自己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下屬,“為什么要投訴他?”
“婁安志騷擾我的朋友兼雇員,跟蹤她,讓她感到非常害怕。”張清如神情凝重的說道。
“噢……”皮埃爾想了想,“張小姐,你這么說,有證據(jù)嘛?”
“有,巡捕房的翻譯陸秋實先生,就遇到了婁安志跟蹤我的朋友。”
不等皮埃爾吩咐,老錢立刻打電話叫陸秋實下來。
聽到老錢叫自己,陸秋實心頭一緊,最近老錢叫他似乎就沒有什么好事。
各種的黑鍋層出不窮,都要他去背。
但是不去又不行,老錢在巡捕房資歷老,經(jīng)驗豐富,得罪他沒有半點好處,反而可能被整得更慘。
陸秋實硬著頭皮,從二樓慢慢下來,剛下到一半,就看到張清如站在大廳,他立刻想退回去,假裝自己今天沒來上班。
但是來不及了,張清如向他招了招手,“陸翻譯!”
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陸秋實一邊下樓梯,一邊求漫天的神佛保佑,他不知道具體該求神佛保佑他什么事,但是保佑就對了。
“皮埃爾總督察長,張律師,蘇小姐。”陸秋時乖乖的向三個人問好。
“陸翻譯,你那天是不是看到,婁安志巡捕在我們吃飯的餐廳外面的車子里,一直沒走開?”張清如劈頭就問,完全不給陸秋實反應(yīng)的時間。
陸秋實搞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只能實話實說,“是呀。”
張清如指著陸秋實大聲說道:“這就是證據(jù)。”
陸秋實一蹦三尺高大喊:“我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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