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吃飯吧”笑笑坐下,看著桌上清秀的小菜,很是可口啊。
“小姐看看,要是還想吃點什么,小梅再去做”小梅站在一旁看著,就連旺財也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你們坐吧”笑笑這才現兩姐弟還真站著,看著她吃,這家里只有三個人,還搞得這么尊卑分明,笑笑真是無奈了。
“小姐”小梅張開了嘴想說什么,但是卻又不敢說出口,但是腳步卻一動也沒動。
“怎么我讓你們坐下都叫不動了嗎?”笑笑沒有生氣,但是那淡淡的話語卻讓姐弟兩知道小姐不高興了。
“小姐,別生氣,我們坐就是了”小梅趕緊拉著旺財坐下了,滿臉膽怯,不明白這小姐怎么會和聽說的那些不同。
“吃飯吧”笑笑率先端起了飯碗,夾著碗中的飯菜,沒有多于的調味料,很簡單,只有油鹽,但是很是清爽。
“你們家里還有親人嗎?”笑笑咽下口中的飯菜,隨意的問道,看他們的樣子,想想也是無家可歸的孩子。
“沒有了,爹和娘都死了,只剩下小梅帶著旺財逃荒出來了,多謝小姐收留之恩”小梅想到餓死在半途的爹娘,就泣不成聲,消瘦的身軀也撲通的跪倒了地上。
“哦,看你們的樣子應該識字,是不是?”笑笑想想如果他們不識字的話,也就看不懂她貼出去的告示了,想來也是多少認識兩個字的。
“小梅的爹爹以前是夫子,所以小梅和旺財多少知道一些”小梅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如實的回答著笑笑的問題,也幸好她識字,要不就錯過了這么一個安身立命的地了。
“起來吧,你今年多大了,旺財多大了?”笑笑問到,看他們的樣子也不算太小了,身體瘦弱,應該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
“回小姐的話,小梅今年13歲了,旺財也有11歲了”小梅還是抽抽搭搭的,還不能從喪失親人的悲痛之中脫離出來。
“你們以后想做什么?”笑笑放下碗筷,真有點恨自己了,這話題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吃飯的時候說,搞得哭哭啼啼的,食欲都沒了。
“好好的服侍小姐”小梅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而一旁的旺財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著自己的姐姐,一雙漆黑的眸子,木然呆板。
“呵呵,要是我嫁人了呢?”笑笑聽到又氣又好笑,哪有人的理想是服侍別人的。
“小姐”小梅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一時間只能睜著惶恐的眼睛看著笑笑,就怕笑笑真的要嫁人了,他們好不容易找到的安定的家又要沒了。
“你們也看到了,我手里也沒有多少錢了,如果你們真想留下的話,那么好好想想學點什么,以后也好撐起這個家的生活”笑笑悠悠一嘆,遲疑的說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在這個地方留多久,總不能讓他們有了希望,就失去了努力的動力,那她算是害人了。
“小姐”小梅不懂掩飾的小臉上浮現了濃濃的失望和惶恐,心想他們好不容易找到的落腳處也是一個飄忽不定的浮萍,而為了這個家,這個他們可以安身的地方,他們是應該想想該做點什么?總比沒有落腳處來的好。
“吃飯吧,想好了就告訴我”笑笑看著小梅臉上所反映出來的表情,暗暗一嘆,好可憐,可是她又不會做思想工作,再說了再多的語言也沒有現實情況來的真切。
“是”小梅也沉重的端起了飯碗,而旺財看著姐姐端起碗了,他也才跟著撿起飯碗,埋頭就吃。
“旺財,把這個吃了”笑笑指著一盤有著肉絲的菜,露出了厭惡的神情,好似她多討厭這盤菜似的,這樣,這小家伙才會覺得吃了這菜心安理得。
旺財沒有說話,但是卻抬起頭看了看笑笑,在看看姐姐的反應,得到了小梅的同意,這才把菜全趕到自己飯碗里,使勁的吃,如果笑笑不這樣,笑笑懷疑旺財會不會夾菜,只是悶著頭的吃。
“我飽了,不要剩菜哦,我不喜歡”笑笑看著小梅小心翼翼的模樣,放下碗筷,用袖中的方巾擦拭了嘴角,淡淡的吩咐。
“是”小梅趕緊應承,看著桌上的飯菜,小姐幾乎沒有動過,難道是她做的不好嗎?但是又想到小姐的吩咐,只能端起盤子,把菜往旺財和她自己的碗里倒。
而從頭到尾,小梅的腦袋瓜里只想著要做什么,才能幫小姐掙錢,維持這個家。
而沒事可做的笑笑只能來到院中,躺在樹干上,看著行人稀少的鎮子街道。
安靜,除了安靜,還是安靜,笑笑突然覺得自己還真有點不大適應這種太過鄉村的悠閑生活。
幸好小梅姐弟兩都還在屋內,要不,看到她就這么上了樹,還不嚇到了。
看著看著,笑笑覺得睡意又席卷而上,也不抗拒,閉眼就睡。
而收拾妥當,思前想后終于想到要干什么的小梅,卻怎么也找不見笑笑,最后還是旺財拉著她,指了指樹上,濃密的樹葉下露出了一截衣料。
小梅仰頭看著樹干,張了幾次嘴,都沒有吐出聲音,她家小姐怎么那么愛爬樹啊,從見到她開始,就總在樹上。
索性和旺財拿出了木頭,放在院中,劈柴,等他們把這些柴劈好了,小姐也應該下來了。
“小梅”正在專心撿著劈小的柴木的時候,笑笑的臉蛋突然出現在了小梅的面前,可憐的小姑娘被嚇的魂飛魄散。
“小姐”回過神來的小梅戰戰兢兢的叫到,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樹上又看看面前的一臉寫滿了無聊的小姐。
“小梅,這鎮上的人現在都在干什么啊?”笑笑期待的看著小梅,好希望小梅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
“男的都下地干活,女的都在家刺銹吧”小梅想了想,僅她知道的回答。
“刺繡難嗎?”笑笑想了想,下地干活的事情就免了,這刺繡還可以考慮一下,只不過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
“不難,小姐想做嗎?”小梅看著笑笑,難道小姐都不會刺繡的嗎?這年頭的女子,刺繡也算是女孩子必備的技能,但是看小姐的樣子,好像不大會。
“想,小梅會嗎?”笑笑終于找到打時間的消遣方式了,眉笑顏開的問到。
“會啊,那小梅馬上為小姐準備去”小梅果真放下手中的柴木,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所謂的準備也只能去鎮上買材料啊。
“那小梅準備兩份吧,你教我。”笑笑趕緊說到,要不不知道這丫頭會不會只買一份,那還有什么意思啊。
“好”小梅沒有想到笑笑說的是這個,但是還是答應了,看小姐現在的樣子,仿佛比她還小,真可愛。
走出門去的小梅還真有點大家丫頭的風范,整整齊齊,清清爽爽的。
“旺財,你想干什么?一天到晚的你都不覺得悶嗎?”無聊的笑笑看著依舊拎著斧頭劈柴的旺財,好奇的問道。
可是劈柴的旺財也只是抬眼看了看她,又繼續干著手中的活計,嘴都沒張一下,這讓笑笑感到好沒趣。
笑笑癟了癟嘴,走進屋子,突然一道尖銳驚恐的聲音傳出來,傳到了旺財的耳朵里。
旺財來不及多想,幾乎是立刻的丟下了手中的斧頭,就跑進了屋里。
“小姐,小姐”因為沒有看到人,所以慌忙的叫道,不敢亂闖小姐的閨房。
“呵呵,旺財,你會說話啊,差點讓我以為你不會說話呢,以后我和你說話,一定要回答我,知道了嗎?要不我還會捉弄你的”笑笑得意的從閨房里蹦出來,看著一臉莫名的旺財很是開心,這個小孩有自閉的傾向,得讓他走出來,不要遲早會出問題。
旺財臉色變了又變,最后默默的走出了屋子,重新走到院子里,又拿起斧頭,繼續砍柴。
“旺財,你都不理我,等小梅回來我告訴她,說你欺負我”笑笑抽泣的臉孔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還夾帶著委屈的指控,這讓旺財的嘴角抽了又抽,但是還是沒有說話。
“旺財也是看我沒爹沒娘,沒有親人,就欺負我,我說話都不理我,我害怕也不保護我,我難過也不安慰我”笑笑背對著旺財,肩膀一聳一聳的,那話里的指控讓人百口莫辯,旺財看著小姐那哭泣的背影,聽著小姐那聲聲悲泣的話語,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斧頭。
終歸是個小孩子,涉世未深,只覺得小姐這么傷心,而他又不討厭小姐,他也沒有欺負小姐,只想小姐不要哭了。
“我沒有欺負你”不是很流利的話語從笑笑的背后響起,笑笑聳動的肩頭頓了一下,但是又繼續。
“你別哭了,我沒有欺負你”身后的話語已經有了些手足無措,怎么他說話了小姐還哭啊,要怎么做,才能讓小姐不哭呢?要是讓姐姐回來看到了,一定以為是自己欺負小姐了。
“以后我問你話,你都會回答我了嗎?”抽抽搭搭的聲音響起,還伴隨著濃濃鼻音,讓人分不出真假。
“嗯”旺財趕緊回答,只要她不哭了,什么都好。
“我沒有聽見,原來你是哄我的,嗚嗚”接著又是一陣嚎啕大哭,這回可真是嚇到旺財了,趕緊說道:“只要小姐問我,我一定回答,小姐別哭了”。
“要是你說話不算話怎么辦?”笑笑得寸進尺的問到,鼻音沒了,只不過那肩頭還一聳一聳的,可憐的旺財只為了小姐不哭,根本就沒有現小姐這細微的變化。
“我保證,要是我說話不算話,那我就變成小狗”旺財一時想不到用什么來誓才能讓小姐相信,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逼你,記好了,要是以后再不和我說話,你就是小狗”笑瞇瞇的臉蛋上哪有一點淚痕,晶瑩的大眼睛志得意滿的看著他,他這才明白自己又上當了。
但是他卻一點也不生氣,只要小姐不哭,那么什么都無所謂了,看到小姐的笑臉好陽光,好燦爛,就像不知人間險惡的最純真的人兒一樣。
“現在聽好了,我要問問題了哦,旺財你真的叫旺財嗎?”笑笑對這個名字不是很滿意,哪有叫旺財的,小梅不是說了嗎?他們的父親曾經是個夫子,怎么也算是個文人,怎么會取這么個俗氣的名字,再說了看看旺財這清秀的模樣,怎么也不能叫旺財啊。
“我從小就叫旺財”旺財原來以為小姐會問什么問題,沒想到問的卻是這么個讓人意外的問題,不過對于小姐出人意料的舉動已經慢慢的能接受了。
“你姓什么?”笑笑這才想起,還不知道他們姐弟兩姓什么呢?
“潘”旺財簡短的回答到,已經多久沒有想到自己的名字和姓氏了,每天眼睛一睜開想的都是逃,都是為了活命。
“潘旺財,這名字不怎么好聽,我幫你改個名字吧?叫潘佑安吧,怎么樣?”平安是福,希望旺財能得到老天保佑,永遠的平平安安。
“謝謝小姐”旺財沒想到小姐竟然給他這么一個名字,幼小而早熟的心靈滿是感激,但是少年老成的臉蛋上卻沒有表現出什么。
“為了公平起見,我也告訴你,我姓唐,叫笑笑”笑笑對著他燦爛一笑,對他的回答很是滿意。
笑笑,難怪那么愛笑,原來叫旺財現在叫佑安的心中想到,看著面前的少女總是一臉燦爛的笑容,好像沒有什么事情能讓她感到煩惱和憂愁,也不會有什么事情讓她困擾,她怎么會一個人在這地方呢?她的家人又怎么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外呢?
別說一個單身女子,就只憑她那絕塵的容顏,在外也是一大禍害啊,幸好的是現在鎮子上的人都還沒有見過小姐的面容,要不早就傳得滿城風雨了,哪還有這寧靜的生活,他是否該提醒小姐注意呢?
可是看小姐的樣子似乎對自己的容顏不是很在意,可是越是這樣,越是應該注意啊,這家里也就他們三人,還只有他一個男子漢,怎么說他也得承擔起保護兩位女子的責任啊。
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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