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安撫
午后,百官飲宴還在舉行,陳慶有些不勝酒力,先離席回家了。
馬車漸漸靠近府門,卻意外看見側(cè)門前停了幾輛牛車,每輛牛車內(nèi)都裝滿了行李,這讓陳慶略有些差異,這時,只見幾個年輕女子哭哭啼啼從府內(nèi)出來,手中拎著包袱。
最前面之人陳慶認識,正是王妃的貼身侍女春喜,后面幾個也都是貼身侍女,都拎著包袱,一邊走一邊抹淚。
陳慶著實有些驚訝,這時,田大管家看見陳慶的馬車,連忙跑了過來。
“王爺回來了!”
馬車停住,陳慶指指后面?zhèn)乳T旁的牛車問道:“那邊怎么回事?”
田大管家嘆氣道:“她們幾個犯事了,王妃開了訊堂,下令將她們幾個送回家,提前解除契約。”
這讓陳慶更是驚訝,他們府中的訊堂也就是審訊堂,從來沒有啟用過,今天居然啟用了,這是第一次啊!
“她們犯了什么事?”
“小人也不太清楚,可能和姚梅姑娘有關(guān),王爺還是問王妃吧!”
‘和姚梅有關(guān)?’
陳慶暗暗吃了一驚,既然妻子已經(jīng)下令逐人,他當然不會隨便叫停,這點面子要給妻子。
陳慶帶著滿腹疑惑進府去了,在中堂正好遇到了次妻趙巧云,趙巧云身后跟著她的另一個使女小五,她的貼身使女夏歡剛才好像也被趕出府門了。
趙巧云看見丈夫回來,連忙上前行禮,陳慶見她和使女手中都拿著牒文,便笑著接過來,“新年期間還有牒文嗎?”
逢年過節(jié)期間,一些加急牒文都是直接送進府內(nèi),由趙巧云替陳慶整理成要點,再交給陳慶批閱,平時趙巧云不管,都是晁清和韋濟二人負責整理。
趙巧云笑道:“不多,就十幾本。”
兩人坐上了馬車,使女小五坐在前面,陳慶問道:“夏歡怎么回事?”
趙巧云臉色黯然,嘆口氣道:“別提了,她太讓我失望了。”
“說給我聽聽!”
趙巧云便把今天發(fā)生之事簡單說了一遍,最后道:“她們兩人一個放哨,一個偷東西栽贓,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藏在屋頂?shù)呐o衛(wèi)看得清清楚楚,著實把大姐氣壞了。”
“但趕出府的,我看見好像有五人,不止她們兩人吧!”
趙巧云搖搖頭道:“如果只是栽贓陷害,以大姐的寬容,倒不會那么絕情,關(guān)鍵是她們五人結(jié)成小團伙,剪了五個小人,上面寫著姚梅的名字,貼在五個小木偶身上,然后按照金木水火土的身體部位,分別用針扎上,藏在箱子里,結(jié)果王妃把五個小人全部搜出來了。”
陳慶頓時大怒,“她們怎么會如此惡毒?”
“嫉妒唄!大姐對阿梅很好,讓她和雪兒、冰兒一起讀書練字,陪她們玩耍,其他使女都沒有這個待遇,尤其除夕發(fā)年賞,王妃給了阿梅一百貫錢,比春喜她們幾個多五倍,這件事就成了她們栽贓陷害的起因,她們五人一起商量,然后春喜想到的辦法。”
“她們不知道頭頂有護衛(wèi)監(jiān)視嗎?”
“她們當然知道,只是陰差陽錯,阿梅半夜離開了大姐的寢房,就沒有回去過,女護衛(wèi)說,唯一進寢房的人就是春喜。”
陳慶頓時明白了,還真是陰差陽錯,要不是昨晚王浩求見,自己也不會去書房,姚梅也不會半夜來書房伺候自己,早早離開了王妃寢房,這個陰差陽錯,她們幾個卻沒有料到。
.......
書房內(nèi),呂繡詳細給丈夫說了她今天審訊的結(jié)果,陳慶只是在馬車上聽趙巧云說了一個粗概,現(xiàn)在他才知道了很多細節(jié)。
小紙人不是剪的,而是向水月庵掛單的女道士清云道長買的鬼符,五貫錢一張,女道長一個月就跑了。
小紙人上不光有姚梅的名字,還有她的生辰八字,咒她下十八層地獄,永不翻身,非常惡毒。
姚梅來府上的第一天,五個侍女就結(jié)成了團伙,名字讓人哭笑不得,保妃黨,春喜假裝和姚梅交友,尋找她的把柄,但沒找到,才開始使用巫術(shù),用巫術(shù)第二天,姚梅病了一場,她們認為有效,又繼續(xù)買符,前后買了四次,一共二十張符。
呂繡嘆道:“若不是偷盜事件,我還真被一直蒙在鼓里,以為府上關(guān)系多么和諧祥和,結(jié)果....結(jié)果讓人觸目驚心。”
“娘子怎么處置她們?”陳慶問道。
“我給她們留了面子,沒有杖打她們,然后按照她們各自合約剩下年限,把她們工錢全付了,像春喜是年底到期,還有十二個月,她一個月工錢五貫,我就給了她六十貫錢,別人也一樣,雇傭合約結(jié)束,送她們回家,相信她們家人也找不到岔子。”
“做得不錯,確實仁至義盡了。”
陳慶大為贊許,他沉吟一下又問道:“這件事沒牽涉到阿蓮吧!”
陳慶最擔心的,就是此事涉及到余蓮,余蓮不止一次給他吹枕邊風,貶低姚梅,說她太年輕,不懂事,不會伺候男人之類,陳慶只當她吃醋,也沒放在心上。
今天一聽到巫術(shù)之事,他立刻想到了余蓮,她可別做蠢事,牽涉其中。
呂繡搖搖頭道:“阿蓮的貼身使女冬欣也是五人中一員,但阿蓮沒有參與其中,阿蓮只是抱怨多,你讓她做巫術(shù)咒人,她沒那么惡毒,關(guān)鍵是阿梅并沒有威脅到她的地位,而且她是良媛,正五品,她和一個侍女爭風吃醋,不丟人嗎?”
“九寶呢?五人中有她嗎?”陳慶又問道。
九寶是周侗的曾孫女,周侗在管涔山出家后,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曾孫女,這是周侗唯一尚在人世的后人,養(yǎng)在管涔山山腳農(nóng)戶人家,陳慶便讓余櫻收她做貼身侍女,等她長大后,嫁給她喜歡的親兵侍衛(wèi),也替周侗放下了后顧之憂。
“九寶沒有,我們五個人的貼身侍女中,就只有她和秋悅沒有參與,我覺得還是阿櫻教育得好,阿櫻為人寬厚善良,她的幾個使女都不錯,什么都不爭。”
陳慶點點頭笑道:“把阿梅叫來吧!我安撫她幾句。”
呂繡白了丈夫一眼道:“大白天的,別用你的方式安撫!”
陳慶有些尷尬,連忙解釋道:“下午我還要去曲江視察,中午就是回來喝盞茶,休息一下。”
呂繡哼了一聲,“我信你才怪!”
她起身走了,不多時,姚梅紅著眼奔進來房間,一頭撲進陳慶懷中哭了起來。
她今天才知道,居然有人用小紙人詛咒自己,氣得她渾身發(fā)抖,心中委屈之極。
陳慶好好安撫她片刻,雖然他很想用自己方式好好安撫她,但已經(jīng)被妻子說破,他有點不好意思下手了。
溫存了片刻,姚梅起身道:“我去給王爺煎茶!”
她走了兩步,又回頭白了陳慶一眼,眼波流轉(zhuǎn),百媚叢生,陳慶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火苗,拉著她進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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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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