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么來找她？

　　因為……

　　趙佳羽心底燃起希望，卻在下一秒被自己熄滅。

　　怎么可能？

　　他來，應該是為了親手將離婚協議書交給她。

　　又或者是有什么條件要當面談。

　　其實沒什么好談的啊。

　　她答應放他走，他也不缺錢，還能有什么牽扯。

　　罷了。

　　不管什么原因，錯過就是錯過了。

　　但趙佳羽還是問了一句：“后來呢，他去哪兒了？”

　　宋姐說：“沒找到人，他開車走了。”

　　走了啊……

　　趙佳羽垂下眼，斂下的長睫遮住了失望。

　　走了好。

　　反正見到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如果再看到他，不要說我在這兒。”趙佳羽說完，轉身要上樓。

　　宋姐盯著她，忽然喊：“趙小姐。”

　　她頓住腳步。

　　宋姐問：“那個年輕人，是你男朋友吧？”

　　她沒否認，也沒承認。

　　不是男朋友啊，從來都沒有成為過男朋友。

　　直接就是老公。

　　可那又怎么樣呢？

　　宋姐走近：“你們吵架了？”

　　趙佳羽回頭，淺笑：“沒有。”

　　沒有吵架，和平分開。

　　宋姐想了想，又說：“我看得出來，那小伙子很在乎你。”

　　他有興趣的時候是真的很在乎她。

　　一旦沒了興趣，她就成了街邊的落葉。

　　經過也不會停留一眼。

　　趙佳羽笑了笑，沒說話。

　　宋姐勸：“趙小姐，嘴會說謊，心不會，一個人在乎另一個人，就算嘴上不承認，下意識的動作騙不了人的，那個年輕人，提到你的名字時，眼底有光，你就是他的光。”

　　“宋姐，”趙佳羽說，“我累了。”

　　意思是，別說了。

　　宋姐嘆息一聲：“好，早點休息吧。”

　　……

　　翌日清晨，雨停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木香。

　　趙佳羽起床后，拉開窗簾，發了會兒呆又打開陽臺門，走了出去。

　　其實昨晚她沒睡著。

　　整夜都翻來覆去的。

　　腦子里都是祁深。

　　從他們正式接觸，到他求婚，她答應，領證，日常點點滴滴，還有他紅著眼睛，對她說，我不想離婚，不想跟你分開。

　　就這么想著，然后天亮了。

　　趙佳羽吸了一口涼氣，讓自己腦子清醒。

　　又站了會兒，她下樓，吃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熱可可和雞蛋三明治。

　　宋姐親手做的。

　　但這偏偏是趙佳羽不喜歡的。

　　她嫌熱可可太甜，雞蛋三明治太油。

　　反正也不是很餓，趙佳羽回房換了一身運動裝，打算到附近跑跑步，爬爬山。

　　或許讓自己累一累，腦子里就不會那么想念一個人了。

　　臨走，她聽見宋姐在后面喊：“趙小姐，外面冷，穿這么少，小心感冒。”

　　趙佳羽回頭道了聲謝：“沒事，我一會兒就回來。”

　　宋姐問：“那早餐給你留不？”

　　趙佳羽說：“不用了。”

　　好好的一份早餐，還沒吃過。

　　宋姐問其他顧客：“這兒還多一份早餐，你們誰……”

　　這時，有個男人從二樓下來：“你好。”

　　宋姐轉身，愣了愣：“你……”

　　男人走近，看著那杯熱可可：“我還沒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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