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我感覺自己又被寵幸了
經(jīng)徐叔提醒,寧蘇意靠近車窗,扭頭朝后面看去。
梁穗也一樣,從另一邊車窗看向后面。
果然有一輛黑色的轎車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他們,徐叔開得快,后車就跟得快,徐叔故意放慢車速,對方也緊跟著減速。
如此明目張膽,絲毫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夠囂張的。
梁穗微微一滯,瞇著眼仔細(xì)觀察,然而只能透過后面那輛車的擋風(fēng)玻璃,看清坐在駕駛座上的是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身材魁梧,襯得駕駛室都有些逼仄。
不過,那輛車的后排應(yīng)當(dāng)也坐了人,光線不好,看不大清,只依稀瞧見有人頭晃動。
徐叔說:“應(yīng)該是從公司出發(fā)就跟著我們,我先前瞄了一眼,記住了車子的型號,沒放在心上,剛剛再看一眼,還跟著我們,這才覺得不對勁。”
梁穗擰眉:“我觀察過了,真的是跟著我們的,會不會是那個……”
寧董的大伯?
她心里僅剩這一個猜測。
昨天上午寧宗城來公司里鬧,并未達(dá)成目的,還被保安趕了出去。按說他的行為涉嫌故意傷人,該被送到局子里,是幾位董事念及去世的前董事長,才不予追究。
依照那一位的暴躁性子,很有可能逮住機會卷土重來。
眼見著車子馬上就要駛上高速,萬一發(fā)生點什么,無法挽回。
念及此,梁穗的心提了起來,隱隱有些焦灼,兩只手不由得握在一起,來回搓捏著,腦子里想到各種可怕的后果。
車廂里陡然響起一道短促的微信提示音,將胡思亂想中的梁穗給嚇了一跳,她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
寧蘇意摸到腿上的手機,拿起來查看消息。
井遲:“忘了告訴你,我找了幾個保鏢跟著保護(hù)你,免得你那位大伯再出現(xiàn)在你周圍騷擾你。”
寧蘇意愣住,看了看后面那輛黑色轎車,再看看井遲發(fā)來的微信,一瞬間明白了什么,表情由緊張轉(zhuǎn)為放松。
寧蘇意單手打字,含著幾分嗔怪:“不早說。”
井遲通過簡單的三個字腦補了一堆內(nèi)容,摸摸鼻子,有點囧:“不會嚇到你了吧?”
寧蘇意:“有點。”
井遲:“跟保鏢交代過了,不會打擾你的正常生活,你該怎樣還是怎樣,他們只負(fù)責(zé)你的安全問題。”
寧蘇意:“哦。”
井遲:“姐姐,你回答好簡潔,不能跟我多說幾個字?”
寧蘇意:“手疼,打字不方便。”
井遲頓了頓,像是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立馬改口:“可以發(fā)語音。”
寧蘇意:“旁邊有人。”
井遲:“……你不愛我。”
旁邊有人怎么了,徐叔和梁穗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倆的關(guān)系,跟男朋友發(fā)語音聊天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怎么在她那里跟做賊一樣。
寧蘇意不知道怎么哄他,還是只發(fā)了一個字:“乖。”
井遲:“OK,我感覺自己又被寵幸了。”
寧蘇意笑一笑,收起手機,還沒來得及跟徐叔說一聲,讓他不用擔(dān)心,旁邊的梁穗就緊張兮兮地道:“還跟著我們!上高速了!”
徐叔聞言,朝倒車鏡里看了一眼,擦擦額角的汗水,眉頭深鎖:“這可難辦了,我們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什么目的。”
寧蘇意輕咳一聲,適時開口說:“不用在意,不是壞人。”
梁穗詫異地扭頭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斷定。光是看駕駛座上的那個肌肉發(fā)達(dá)的大塊頭,就知道那些人不好惹。
寧蘇意手指抵著腦袋一側(cè),頗有些哭笑不得,用不大不小剛好夠前面的徐叔和身邊的梁穗聽清的聲音說:“他們是井遲雇的保鏢。”
“……”
梁穗一愣,罕見地露出一個空白表情,一霎失了語。
前面開車的徐叔率先反應(yīng)過來,渾身緊繃的神經(jīng)跟著松懈了,笑呵呵地說:“原來是這樣,嚇我一跳。”
他吁了口氣,沒再看倒車鏡,目視前方專心開車。
梁穗過了好久才回過神,閉緊了嘴巴,也不再言語,回想自己方才一驚一乍的表現(xiàn),似乎不太穩(wěn)重,甚至有點滑稽。
——
車子在路上平穩(wěn)行駛,三個多小時后到達(dá)江城。
時間逼近九點,車子停在酒店門口,泊車人員拾級而下,拉開后座的車門,手擋在車頂將車?yán)锏娜擞聛怼?br />
寧蘇意左臂挎著包下了車,站定,理了理西裝的衣擺,跟梁穗一前一后進(jìn)了酒店。
徐叔將車開到停車場,也進(jìn)了酒店,他出發(fā)前已經(jīng)用過晚飯,直接回了房間。
“叮”一聲,電梯到達(dá)三十二樓,寧蘇意進(jìn)到提前預(yù)訂的套房里,脫下外套搭在沙發(fā)靠背上,拿手機給井遲發(fā)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到了。
很快,他回過來一條,叮囑她趕緊吃飯。
梁穗在隔壁房間,稍作整理后,過來敲寧蘇意的房門。
“稍等。”寧蘇意右手不靈活,動作緩慢地將一頭長發(fā)扎起來,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梁穗手里拿著手機:“我剛問了,酒店十點前都有餐點供應(yīng),您是到餐廳去吃,還是讓人送上來?”
“在房間里吃吧。”
“行,您想吃點什么?”
寧蘇意想了想,說了兩樣清淡的食物。
梁穗點點頭,打電話叫人送餐過來。
十幾分鐘后,房門再次被人敲響,寧蘇意前去應(yīng)門,酒店的服務(wù)人員推進(jìn)來一輛小推車,送上一份剛煮好的小餛飩,一份素餡煎餃,擺在套房的餐桌上,微笑著說了聲“請慢用”。
“謝謝。”
寧蘇意送走了服務(wù)人員,將門反鎖上,坐到餐桌旁。
餐具配了筷子、勺子、叉子,她只用左手也能應(yīng)付自如,吃完晚飯,飽腹感帶動著渾身的疲憊感涌上來。
寧蘇意打了個呵欠,從行李箱里拿出自己帶的睡衣,去浴室洗澡。
剛躺到床上,井遲的電話打了過來。
寧蘇意坐起來一點,側(cè)身靠在床頭,拔掉正在充電的手機,接通電話附在耳邊,那邊傳來低沉悅耳的男聲,在寂靜的夜里問她:“吃過晚飯了嗎?”
江城的氣溫比寧城涼一些,室內(nèi)沒開空調(diào),空氣有些冷。寧蘇意拉高被子蓋到腋下,唇邊含笑:“吃過了。”
井遲繼續(xù)問:“吃的什么?”
寧蘇意笑著回答:“小餛飩,煎餃。”
“還算比較清淡。”井遲頓了一下,老媽子一樣叮囑,“洗澡的時候要注意,千萬別沾到水了,其余的事情要是不方便做就叫梁助,別逞強。”
寧蘇意唇邊的笑意染上頰邊,繼而蔓延到眼角、眉梢,爬進(jìn)眼底,整個人沐浴在床頭暖黃的壁燈燈光里,像是徜徉在甜蜜的氣氛里。
“知道了。”她回。
“什么時候回寧城?”井遲問。
“跟你說過了,會議為期三天,二十九號結(jié)束。”寧蘇意仿佛猜到他此刻在想什么,主動跟他說,“到時候如果結(jié)束得早,當(dāng)晚就回寧城,晚了就隔天早晨回去。”
井遲:“嗯。”
“對了,你雇傭的保鏢,他們夜晚在哪兒啊?”
“在酒店附近守著,統(tǒng)共五個人,能換班。”井遲聲調(diào)上揚,“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
兩人聊了一會兒,時間過了十點,井遲就停了話題,催促她早點休息,便于養(yǎng)傷,結(jié)束了這次通話。
——
三天的行程排得很密集,上午開會,中午吃飯加休息統(tǒng)共兩個小時,下午接著開會,晚間是一眾參會人員在一家高檔餐廳聚餐。
前來參會的女士少之又少,寧蘇意是明晟藥業(yè)新晉董事長,自然頗受關(guān)注,飯局上免不了要被敬酒。
梁穗私底下被井遲特意交代過,一律替寧蘇意擋掉,用的借口光明正大:“各位,實在對不住,我們寧董受了傷,醫(yī)生囑咐不能飲酒。”
舉著酒杯的老總老董們的視線紛紛落在寧蘇意手上,驚訝道:“喲,寧董這是怎么了?傷成這樣?”
寧宗城的事情瞞得嚴(yán)實,外界沒聽到一點風(fēng)聲,不是為了給他遮丑,而是這種事傳出去于寧蘇意乃至明晟都不利。
寧蘇意不可能說出實情,彎唇笑了笑,滿懷歉意道:“出了點事故,不好意思,掃了大家的興致。”
“理解理解。”
這種聚餐不是甲方乙方的應(yīng)酬,不存在誰為難誰,和和氣氣地寒暄后,聊起會議上的金融時事,氣氛正派和諧。
寧蘇意時而發(fā)表個人見解,全程從容淡定,贏得不少稱贊。
到第三天下午,結(jié)束當(dāng)天的行程后,時間剛好不早不晚,差一刻鐘到六點,及時從酒店出發(fā)趕回寧城,到那邊也才九點多一點,不算晚。
這么一想,寧蘇意就讓梁穗抓緊時間收拾行李箱,準(zhǔn)備回去。
——
鐘鼎小區(qū)的公寓里,井遲在書房里處理了近兩個小時的工作,出來看了眼時間,打算點個外賣吃。
寧蘇意不在家,他沒了做飯的欲望。
他一手握著玻璃杯,一手拿著手機,點開外賣APP,大拇指往上滑,瀏覽著屏幕上五花八門的吃食,踱步到飲水機旁。
玻璃杯放置熱水口底下,接了半杯熱水,再移到冷水口,接了一點兌成溫水。
井遲最終決定點一份龍蝦面,選好以后點了“確定”,手機界面跳轉(zhuǎn)到付款,他一邊輸入密碼,一邊舉起玻璃杯湊到唇邊。
剛抿下一口水,突如其來的一陣心梗,伴隨著尖銳的疼,裹縛住心臟,很熟悉的一種感覺。
密碼最后一個數(shù)字沒能輸進(jìn)去,他的手倏地脫了力,玻璃杯從掌心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濺起的水打濕了他的褲腿。
井遲一只手按在胸口,喉結(jié)滾了滾,心慌慌地退出付款界面,手指微顫,給寧蘇意打電話。
響了十幾聲,無人接通。
------題外話------
小遲弟弟的心臟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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