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血的考驗
田甜徹底為眼前這個男人所震撼了，但現(xiàn)在卻來不及允許她感動，必須讓猴子趕緊離開，涉世未深的猴子完全不知道得罪的人是何等的猥瑣、兇殘、可怕。//Ｗｗw.ｑΒ⑤。cOｍ/田甜的心怦怦直跳，感到一種極度血腥、不祥，正從城市的某處，向這里襲來。
而眼前的猴子似乎沒有走的意思，這讓田甜如坐針氈：“快走吧！他叫的人很快就會過來的，我求你了，就當(dāng)幫幫我好嗎？走吧！”
面對田甜的哀求，猴子始終無動于衷，在地上找了半天，沒有看見“稱心”的武器——板磚。
于是他抬起頭，
“你走吧，他今天要敢再來，我弄不死他!”
“你上學(xué)上傻了啊，他還能來嗎，叫些黑道的也砍死你了。”
“操了，你信不，我死之前先弄死他！”
“小猴！”
“你趕緊的，走吧，我就在這等他了，孫子跑，媽比的”說完猴子若無其事地晃進了對面的小飯館。而此時他心里的怒火始終沒有熄滅。
田甜跟著猴子進了飯館，猴子一揮手要了5瓶公牛，直接用牙咬開，自己慢慢地喝上了。
田甜根本拉不住猴子。慌亂之下，手機竟然掉到了地上。在從地上拿起手機的一剎那，忽然靈機一動，慌忙跑出飯館，查找?guī)兹涨暗囊褤茈娫挘K于找到大象的電話，趕忙打了過去。
“大象吧，你們快來吧，小猴惹大事了…”
“什么？你慢點說，他現(xiàn)在什么地方呢？”
“他現(xiàn)在在上次請你們吃飯的地方，喝酒…”
“呵呵，你都不理他了。還不叫他喝酒啊？”
“不是啊，現(xiàn)在事情鬧大了，他，他剛把老劉給打了，老劉不會放過他的。你們快來把他弄走啊！”
“**…”電話一邊，大象掛斷了。
“**。出大事了，趕緊的，抄家伙，再遲猴子命都沒了！”大象一邊說一邊往屋內(nèi)掃了一圈，滿屋子除了垃圾，唯一有點像武器的就桌上那幾個東倒西歪的空易拉罐瓶，屋里幾個一聽全都跳起來。也顧不上找武器，全都急急忙忙地往外沖，老頭哥一出門就沖出好遠，突然止住腳步，焦急地一跺腳。回頭沖大象喊道：“你J8跑快點，猴子在哪呢？”
“….”大象邊跑邊才想起來，手忙腳亂地撥著電話號碼…
就在大家都往小飯館趕地時候。胖子所叫的黑道人物光頭。已率隊趕到事發(fā)地點。
圍觀的人群早已散去。這隊人氣焰囂張地并不肯作罷。扯著嗓子，用一套顯示飛揚跋扈的兇狠的眼神當(dāng)街叫罵。
聽到叫罵聲地田甜從小陛子冒了個頭，向外張望。
就這稍縱即逝的動作被眼尖地光頭捕捉到。
這邊猴子正坐在飯館里，也不理會田甜的勸阻，左手撐在桌面上，右手抓著一支公牛往嘴里灌。
門口一陣極大的騒動。進來10幾個黑衣男人，為首的年紀(jì)最大不過四十，滿臉的兇樣，嘴角留著黑黑的胡須。光頭賊亮。耳朵穿孔，手臂刺青。一看就是街頭最常見的地痞流氓。
從桌上摔開一個啤酒瓶沖著屋里喊：“老子今天來這辦事，沒事地全他媽趕緊滾蛋！”
隨后調(diào)轉(zhuǎn)頭對著前臺的老板叫道：“誰要敢報警，以后就別在這混了！”
旁邊幾桌的人全都慌忙起身往門口散去。
扁頭一眼看見了田甜身邊的猴子，一個眼神過來，田甜嚇的哆哆嗦嗦地走過來。
“光哥，別打…”
沒等田甜說完，身邊的一個黃毛已經(jīng)把她拉出了飯店。轉(zhuǎn)載自
扁頭大吼一聲，沖著靠窗戶邊的猴子一瓶子飛了過去，猴子一躲，酒瓶在桌面暴碎。
扁頭一聲冷笑：“小比，動作還挺敏捷，我看你是活膩了，敢動他媽劉總，**！今天甭想活著走出這個大門！”
后面地10幾人，紛紛拿出片刀和自制鋼管兒。
猴子輕蔑地看著光頭后面的那十幾個人，有幾個小雜毛，明顯還沒有自己大，行為囂張跋扈，格外在乎別人眼光，急于表現(xiàn)自己，做事從不考慮后果，因為身為未成年人，或許觸犯法律卻不用承擔(dān)太重的處罰，因此受到某些“有心人”的青睞。
不等光頭動手，身后一紅毛，掄起鋼管直奔猴子，猴子猛的起身，只聽到膨地一聲悶響，玻璃渣和啤酒泡沫在那小子額頭上飛濺，幾個走得慢的女客，頓時嚇得驚叫，抱頭逃竄。秦皇島特產(chǎn)的公牛啤酒，盛滿酒后重量足有一斤以上。猴子迅雷不及掩耳般的出手，令那哥們的腦門承受不住驟然而來地重擊，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第一個沖鋒的就這樣暈了過去。
這只是一轉(zhuǎn)瞬地時間，光頭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見猴子緊握破成一半只剩尖銳菱角的瓶身，一動不動地盯著光頭，眼中射出寒光，還不時用余光掃下旁邊的幾個小子，做好隨時應(yīng)戰(zhàn)的準(zhǔn)備。
扁頭大怒，10幾人一齊沖了上來，猴子抄起椅子上下左右的揮舞著，只覺身上多處火辣辣的疼痛，鮮血順著額頭直往下流，模糊了他的雙眼，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只能狂亂揮舞椅子來減低被命中率，猴子忽然意識到，今天定是兇多吉少了，忽然心里盤算起自己的打架哲學(xué)來，不行，這樣下去自己太虧了，怎么著也得干掉他幾個。于是他猛的加力，瘋狂地加快了飛舞中椅子的頻率，周圍的黑衣人群顯然不適應(yīng)這個頻率，紛紛后退。
猴子迷糊的雙眼此時已分不清身旁的狀況。眼前一個光溜溜的頭煞是顯眼，于是他鎖定目標(biāo)，待靠近光頭兩步時，忽然椅子加速，狠狠地砸向光頭地頭頂。這一擊不知積了他多少怒火，連身上的疼痛、上學(xué)的壓抑、田甜的不理甚至腦海里一切的怨氣都通通附加在上面。光頭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連耳朵也一陣劇烈地嗡鳴，仰面倒地。
而與此同時猴子唯一的保護屏障——椅子也離開自己地身體，背后連中數(shù)刀，在頭部遭受猛擊后，眼睛一黑，失去了知覺。
正在這時。飯店門被踢開。我們四個闖了進來，一看見地上全身是血的猴子，都紅了眼，沖去柜臺，拿起滿瓶的白酒往被困的猴子方向殺去。
扁頭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三晃，擦著頭上的血大罵：“都他媽滾！這沒你們事！想死的再過來！”
“我去你媽的，海港區(qū)就沒他媽地黑社會！裝你媽比啊。”大象大叫著。至少在聲音上。我們氣勢更勝了一籌。沒等光頭說出第2句話，老趙一白酒瓶輪到了一個黃毛頭上。
雙方在狹小的空間里混戰(zhàn)起來，飯館里頓時亂成一片，等哥幾個沖到猴子旁邊時，大象的胳膊已被染紅了，鮮血正順著手里的半截酒瓶滴到地上，老頭哥后背也被砍傷，老趙的頭上被鋼管砸出了兩個犄角，我只感覺自己身上到處在流血。為此迅速調(diào)整戰(zhàn)術(shù)。背對背靠著，圍住猴子。舉起酒瓶與將我們包圍地光頭一方對峙著，新一輪的激戰(zhàn)蓄勢待發(fā)…
忽然警笛四起，10幾個11的哥們沖了進來。很快把兩撥人分開，只是猴子和光頭還緊緊地掐在一起，猴子已經(jīng)滿臉是血，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在被幾個警察費了半天勁分開后，他已經(jīng)夠不到光頭了，只是感覺眼前有一絲的亮光，立馬兒對著亮光把下輩子的濃痰一口氣吐了上去，沒錯！落點準(zhǔn)確無誤，正是那孫子的光頭上。
扁頭氣急敗壞，沒想到今天被幾個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一頓暴打，此前這在街面上還沒人敢這么干，更郁悶的是還被警察抓個正著，正想著光頭上那口痰慢慢的滑落到臉上，大怒之下“嗷”的一嗓子猛一較勁，想撲向猴子，誰知用力過猛，腳下一滑，仰面栽倒，幾個警察趕忙再一次將光頭疊了一次羅漢。
扁頭被制伏后，緩緩地被警察拉了起來。大家猛地發(fā)現(xiàn)，一個半截啤酒瓶正插在他**上，頓時疼得光頭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各位110大哥看瓶子**太深，不敢冒然拔除，只得把他拖上警車。
一邊大象看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吸了一口涼氣：“哦也，真他媽爽！”
老頭哥冒著冷汗，終于代表組織發(fā)話了：“自己地**還在噴血呢，就別笑別人拉。”
大象把摸過**的手拿過來一看，我靠！可不是，估計整個**都讓血濕透了。（到了醫(yī)院后確診——大象由于激動過分，加之運動量過大，痔瘡破了…這和近幾日酗酒有著很大關(guān)系。）
叫光頭更納悶的是——進來的警察明顯兵分兩路，我們被帶上一輛車，另外兩輛則裝下了自己一伙。
第一次坐警車，緊張感叫我們忘記了身上的疼痛，猴子半躺在車?yán)铮麄貌惠p，頭腦也不是很清醒，沖著開車的警察哼著自編的兒歌（兩只老虎）：“打架不好，打架不好，進監(jiān)獄，進監(jiān)獄。一頓一個窩頭，一頓一個窩頭，帶眼兒地，帶眼兒地。”
身邊的大象擦著胳膊和**上的鮮血：“你個傻比，還帶眼兒，帶你大爺?shù)模郜F(xiàn)在是去醫(yī)院，那幾個傻比去局子，全***弄到6處，打不死他們。”
“警察局你家開的啊？”猴子是真暈了。
“操，不是我叫的警察，你他媽早被人挖猴腦了。”
“那咱現(xiàn)在去什么地方啊？”猴子思維混亂。
“**，猴子被干傻了吧，你都這比樣了，肯定是送醫(yī)院啊。”老頭哥驚呼。
警車直接開到海港醫(yī)院，急診科的移動病床馬上推來，把一身是血的猴子扔上車。迅速推走了。我們幾個晃悠著慢慢地跟進去。
急診室里，大家都不關(guān)心自己的傷痛，都努力望著并打聽著猴子的情況。
不一會猴子被推出來了，要不是多了條褲衩，真以為是推出來的是埃及木乃伊。
他左手輸著血。右手動了動，像是在召喚我們。大家趕緊圍到他身邊，猴子痛苦地笑了，微弱的聲音罵到：“瞧你們那比樣，各個和他媽受了傷的逃兵差不多。”
大象一聽樂了：“操！你個傻比，烏鴉落到豬身上了吧，還取笑我們，你自己照照鏡子…”
“我想…我想…”猴子開始費勁的哼哼。
“呀！猴子你想干嘛啊。別指望我們?yōu)槟憧蓿t(yī)生說了，你才縫了30多針，根本死不了。”我一邊扶著受傷胳膊一邊逗著猴子。
“我…我想抽煙！”終于猴子說出自己的心愿。
這可為難了大家，
老頭哥提議：“要不推廁所去吧！”
這時旁邊地醫(yī)生受不了了。
“都說夠了吧，這病人失血不少，需要休息。你們還真幽默，等他好了，再發(fā)揮你們的哥們樂觀主義精神吧。”
醫(yī)院急診室里，大家互相看著，都笑了，猴子被越推越遠。忽然他艱難地伸出手，費勁的做出個勝利的手勢，一時間大家眼睛都濕潤了。
晚上的時候猴子終于醒了，發(fā)現(xiàn)默默在他床邊睡著了。他沒敢驚動她。看她睡覺的樣子很甜很可愛，這是猴子第一次認真看默默。原來她是那么可愛。猴子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被繃帶纏得像個粽子，掙扎著起來想去廁所。
在沫沫的攙扶下，推開房門，看見門口的長椅上，老頭哥抱著大象已經(jīng)睡著了，他們太累了…想想自己當(dāng)初沖動之下，連這么好地兄弟都要放棄。一時間慚愧不已。
慢慢的挪到老頭哥身邊，想遮住他漏在外邊的肚皮，忽然，老頭哥說夢話了：“猴子，別，千萬別死啊！”
猴子眼淚好玄沒涌出來，暗罵了句：“你這SB，沒告訴你哥們命大嗎，不用擔(dān)心我，好了我給你們賠罪。”
這時老頭接著哼哼道：“猴子，你要死也得等把欠我的錢還了再死…”
猴子一陣心酸：“我日你大爺?shù)模揖椭滥阊竟纷炖锿虏怀龃笙髞怼！?br />
午夜周身地疼痛叫猴子無法入睡，在沫沫的幫助下他悄悄地溜到過道，打開窗戶，費勁地點了根煙，深沉地問默默：“我是不是很傻？”
默默沒有直接回答他，只說了句：“如果有個人為了我這樣，我一定嫁給他”看了猴子一眼，拿了臉盆去了洗衣間。
猴子住了3天院，由于整天前來膜拜的人太多，搞地雞飛狗跳，為此醫(yī)院提前將他釋放。大概是輸了那400cc別人的血，他的性格有點改變，變的愛思考了，所以大家有理由懷疑那血是愛因斯坦大哥的。
在大象的幫助下，學(xué)校接到派出所的通知——猴子是見義勇為與惡勢力做斗爭，不幸受傷。學(xué)校頗為吃驚，校長激動毀了，自打自己登基以來還沒有出現(xiàn)過英雄事跡，為此差點展開了向猴子學(xué)習(xí)的號召。最關(guān)鍵的被猴子氣地犯病地張教授，得知此消息后，大為感慨：世風(fēng)日下，如今還有如此英勇之少年，我錯看他了…
大象苦苦哀求老象，并把自己攙了進去。老象終于出面調(diào)節(jié)這件事，對方考慮到本次事件，傷及了自己恩人的兒子小象，又鑒于老象地壓力，于是放下話——叫猴子好好做人。
正所謂吃一窺長一智，年少輕狂的歲月中，我們總是過于的激進。往往守著安穩(wěn)日子，覺得乏味。各種于道德觀相斥的東西都令我們費解。試圖尋找活著的意義。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沖動使我們有了錯與對的慘痛認識。
對于猴子來說，或許他并不想提及田甜，但內(nèi)心深處，還未被主觀意識開發(fā)的某處，卻保留下了田甜模糊地輪廓。
而田甜，一個至始至終拜金的女孩兒。其存在本身就是個悲劇。以寄生的姿態(tài)生活在炎夏下，蔚藍的天空下的某個居室中。
也許春風(fēng)得意，也許滿面愁容，不管是哪種遭遇，都屬于拜金主義下的一個犧牲品。她是值得憐憫的！透過殘缺的記憶拼湊出來的她，似乎青春正在凋零。
本該是肆無忌憚，朝氣蓬勃的年月中，她過于狡猾，正是這種狡猾使她愁容滿面，煎熬在心機城府中。
她是值得憐憫、同情的，到如今提及她我依然這樣想道。
而從那以后大家當(dāng)猴子面，基本不再提有關(guān)田甜的字眼，而田甜也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永遠消失在我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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