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牛頭、雷公、蛇人、貓隊
離潘逸民的B級真雷錐冷卻完畢還有五分鐘。
——陸澄竟然完全抵消了三頭夏塔克鳥的恐懼光環(huán)!
——這一番突襲陸澄老巢,“天師”遠走高飛,沒有人再為潘逸民制作封印“巡海夜叉”權(quán)能的詛咒;他也想不到,陸澄這邊對“巡海夜叉”神職的理解比自己還要深刻。
——平日里,“城隍”的“受祈”,潘逸民只用來窺探南城信眾不可告人的隱私,圖謀信眾的財產(chǎn)和神秘傳承,而不是保佑人類。
——他當(dāng)然想不到,黃貓已經(jīng)當(dāng)了五百年的“太歲”,對這類神職權(quán)能的應(yīng)用熟門熟路。
——現(xiàn)在,潘逸民也無法復(fù)制陸澄方“受祈”的應(yīng)用——城隍仍然是正神,哪怕吸取信眾的精神力,也只能護佑人類不受魔物的凝視和低語,無法轉(zhuǎn)為剝奪人類心智的凝視和低語。
“先殺了陸澄島上的四個手下!”
潘逸民向遠處的陶路和戴瑛喝道,他則騎乘著三頭六翼的夏塔克鳥的鬼車沖向陸澄纏戰(zhàn)。
——三頭魔鳥無法粉碎陸澄全隊心智,那潘逸民就騎乘著鬼車和陸澄空戰(zhàn)到雷錐冷卻完畢。
下木也纏住了那個B級武人陳香雪。
島上四個人的正面戰(zhàn)力都很弱小。
“猹出動!”
島上,已經(jīng)完全行動自如的D級巫師周綿喝道。
他的C級縛靈,三千泉的猹潛入地底,掀開逼近太歲殿基址的蛇人和貓轎夫的地面。
“轟!”
蛇人和貓轎夫又一次沉降到三米深的坑里。
那C級“牛頭”武人陶路抓著樂師戴瑛一躍出坑——他是有“保鏢”的武人,這種地面陷落奈何不了他;有他在,誰也傷不了戴瑛,樂師可以放心地指揮布偶。
顧易安的赤狐五銖和七只白鶴全部圍攏住了逼近她的“牛頭”陶路和樂師戴瑛。
C級武人陶路也從容自如地揮舞起有“接化發(fā)”的鐵錘,把戴瑛護定,化解著八個C級縛靈的一切攻擊。
——戴瑛操縱紅衣女鬼惜嬌的鬼影飄向王嘉笙,吸干這個好色的匠人,手到擒來。
周綿舉著瓜仙叉卻先攔截住了紅衣女鬼——“嘚!不知羞恥的妖艷賤貨,猹行走送你重上黃泉路!”
少年巫師心念純正,不中紅衣女鬼的魅惑。他受了雪姐這段時間的南拳訓(xùn)練,加上D級食尸鬼的身板,鋼叉雪花似亂舞,往紅衣女鬼的人形縛靈上扎出一個接一個窟窿。
另一個青蛇娘娘的縛靈跳向再沒有任何守衛(wèi)的顧易安——再如何,耍雙劍的青蛇也比這個B級刀筆武藝高強。
“嗖”地一聲,一枚突如其來的弩箭釘在了青蛇娘娘的頭頂——青蛇栽倒在地,額頭上的窟窿冒出裊裊的輕煙。
——騎乘白鶴的小王降落在顧易安的身邊——周綿替自己應(yīng)付了香艷的女鬼,他就有空放箭了!
——弩箭無法進入武人牛頭陶路水泄不通的錘子圈內(nèi),射不到戴瑛和他的兩只布偶,但射這個人形縛靈不在話下。
卻見倒地的青蛇娘娘一伸手,把額頭上的詛咒弩箭拔出來,干脆地折成兩段——要是凡人,或者蛻變生命體額頭中了詛咒箭早就死了。
——但是對這五千泉的人形縛靈,這也不過是消耗靈力重新修復(fù)血肉的問題。
小王的臉色有點難看,手里卻重新上弦,他還有一枝詛咒弩箭,也是最后一枝老薩滿的弩箭了。
顧易安向小王擺擺手,自己向那緩緩起身的青蛇娘娘扔過去一枚尾巴點燃的紙鶴,就像頑童把一枚紙飛機投擲在她身上。
顧易安同時念咒,“蕩魔帝君,頒布雷霆,千千截首、萬萬滅形,急急如律令!
那枚青蛇娘娘身上的紙鶴瑩瑩發(fā)光,外面的一層紙鶴符紙燒開,里面又現(xiàn)出一層C級“神霄五雷符”的符紙!
——自從制作出“小馗神”之后,易安就嘗試改良茅山顧家的符咒傳承,這紙鶴有里外兩層,里面藏的就是一枚可以粉碎“小血滴”的“神霄五雷符”。
——焚盡的紙鶴里鉆出一條紫電小蛇,從青蛇娘娘的額頭上的窟窿嗖地竄入她的身體里面。
——整個青蛇人形縛靈的身體就像通電的燈泡一樣變得明亮而透明!
“轟!”
就像無數(shù)玻璃碎片爆裂一樣,從布偶投射出的青蛇娘娘縛靈被炸得粉碎——神霄五雷符,不僅能炸蛻變生命體,也一樣能炸縛靈。
顧易安還有五只紙鶴,也就是五發(fā)神霄五雷符。
另一邊,周綿的瓜仙叉也摧毀了紅衣女鬼的縛靈,向顧易安這邊飛也似地奔過來。
2B級樂師戴瑛有二萬五千泉的精神力,二個五千泉人形縛靈已毀,他還可以投射三次。
“嚯嚯嚯,嚯嚯嚯!”
牛頭陶路如風(fēng)的雙錘把包圍他和戴瑛的八個C級縛靈盡數(shù)蕩開。
“八個C級縛靈,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陶路吼道!
赤狐五銖是鼻青臉腫,不住啁啾。
七只白鶴化成白煙,縮回顧易安手里的《仙鶴圖》,它們是夠情分了。
而二十只蛇人和十六只貓轎夫也從猹奮力掀開的大坑里爬了出來,擺脫了暈眩。
“我能為大家做什么?”
顧易安身邊的婷婷道——她不會武術(shù),她只夠嚇唬人的槍法也打不中、打不死這里任何一個敵人。
年紀(jì)最小的店員周綿都比自己表現(xiàn)好。
她這個1D級的樂師,不想一直沒用下去。
“做樂師最擅長的事情就好了——婷婷,現(xiàn)在的你能吹奏‘破陣樂’嗎?”
顧易安道。
——破陣樂,那是陸澄在凌波咖啡館與丸山一伙決戰(zhàn)時候,太歲黃貓派下十二樂師貓演奏的助威之樂。
當(dāng)時的“破陣樂”增幅了店里百只太歲儀仗貓的戰(zhàn)力,全滅了C級巫師丸山在內(nèi)的六只C級古老蛸眷者。
現(xiàn)在十二樂師貓全部在場,拯救過咖啡館的“破陣樂”婷婷也牢記至今。
“嗯!”
1D級樂師婷婷捧起D級鳳簫,率領(lǐng)十二只樂師貓,吹奏起了“破陣樂”!
“學(xué)習(xí)歌吟”發(fā)動!——這一番,是張筠亭用D級精神力使用學(xué)習(xí)歌吟的技藝。成功之后,她會離真正的“歌吟D”近一大步!
——易安姐姐說過,要掌握“歌吟D”,在積累足夠的音樂專業(yè)知識之后,還必須成功演奏操縱智慧生命四種情緒的樂曲。
“破陣樂”就代表著“喜、怒、哀、懼”之“怒”。
她相信易安姐姐,也相信陸澄老板。
激昂慷慨、振奮陸澄一方的金鼓之聲在太歲殿響了起來!
破陣樂有了,島上只差一隊能夠獲得破陣樂加持來守護大家的獵隊了。
白鶴“衛(wèi)司寇”上的陸澄,仍然在和騎乘三頭鬼車的潘逸民纏戰(zhàn)之中。陸澄已經(jīng)開啟了二成貓眷化。
他一只手黃貓臂套,另一只手上仍然戴著“小馗神”——三頭鬼車的恐懼光環(huán)依舊在,只是被陸澄方壓制著,開著辟鬼靈光“小馗神”還是不能摘下。
——但小馗神手里的劍則換成了名副其實、吹毛斷發(fā)的C級滿靈光飛將軍。
潘逸民讓鬼車和陸澄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他和陸澄在城隍殿交手過一次,兩人勢均力敵。
但這一次,潘逸民還要顧忌陸澄用專克縛靈的飛將軍斬擊鬼車的夏塔克鳥頭,不敢靠陸澄過近;
他只是躲在鬼車背后用子彈射擊陸澄。
——潘逸民的子彈百發(fā)百中,但陸澄有黃貓保鏢,子彈全打在了黃貓鋼鐵般的身軀上。
——潘逸民也能預(yù)料這種結(jié)果,這樣做只是牽制和盯人。
他不能放陸澄跑回去援救陶路和戴瑛即將殺死的四個咖啡館手下。
太歲殿礁巖上,婷婷的“破陣樂”傳到了陸澄的耳畔,陸澄的心中也再度響起了顧易安通過“巡海夜叉”的精神網(wǎng)絡(luò)傳來的心靈通話。
——島上的隊友到了生死時分!
“草間妖鳥盡擊死,萬里晴空灑毛血。”
從他的黑書包里,陸澄用黃貓臂套拔出了那口黃花梨木雕的C級萬泉“出蹕刀”,朗誦起召喚“獵隊”的咒文。
“砰!”
鬼車之后的潘逸民又是一發(fā)子彈狙擊,這一次也沒有僥幸——子彈沒有毀掉陸澄手上這把C級國寶木刀,仍舊被黃貓引到銅軀上。
——潘逸民的心里一沉,這也是卿云圖書館的國寶C級出蹕刀,他曾經(jīng)在展覽上見過,但沒有直接接觸的機會。
——這又是徐述之塞給陸澄的一張牌!
無可阻攔的浩蕩黑色龍卷風(fēng)從陸澄的這口木刀翻涌而出,從天而降,席卷向島上的陶路和戴瑛,還有他們蛇人和貓轎夫的仆從軍隊。
接著,陸澄命令黃貓大聲呼喚。
“奪旗C·貓眷統(tǒng)御!”同時發(fā)動!
——這里沒有別的貓靈,只有“城隍”的十六貓轎夫。
“奪旗C·貓眷統(tǒng)御”不但能召喚野貓和貓靈,還能替貓眷擺脫心靈的枷鎖!
奪旗者,奪敵軍之旗,建我軍之旗也。
——剛從大坑里爬出來的十六只貓轎夫停止了前進,它們似乎想起了點什么。
但是“奪旗C”仍然不足以讓貓轎夫們擺脫城隍的拘束。
“——十六貓轎夫,汝等本來是白帝眷屬,只是因為生于南城,長于南城,才歸附到青帝的城隍的麾下。
——而如今的城隍,是弒殺前任城隍上位,青帝絕不會承認的‘偽城隍’,他對你們的統(tǒng)御是無效的。
——潘逸民,你是青帝封的城隍嗎?你是青帝封的城隍嗎!你是青帝封的城隍嗎?!”
陸澄逼問道。
潘逸民不敢回答——這里是虛境,不是靈異潛隱的人間,雖然從實境隱遁,從虛境的淺層隱遁,但在虛境的至深處,仍舊棲息著舊唐的至尊神靈。
他當(dāng)然是“偽城隍”。他不敢在這里說自己是“真城隍”,唯恐發(fā)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恐怖事情。
——那么,潘逸民就只好默認自己這個城隍來路不正了!
十六只貓轎夫的眼珠子活絡(luò)起來,四下探望——反正,貓們不想做炮灰。
出蹕刀涌出的黑色龍卷風(fēng)與礁巖相接,一只又一只碩大的鷹和犬從黑色旋風(fēng)里撲出來!
每一只鷹和每一只犬比陸澄第一次試驗出蹕刀的時候要大上三倍!
是張筠亭和十二樂師貓的“破陣樂”給鷹犬加持了“怒血”的狀態(tài)!
“——現(xiàn)在,潘逸民默認自己是‘偽城隍’了——貓們自由了,起來吧,不愿做奴隸的貓!”
陸澄高聲道——有黃貓的“奪旗”、有商人的“話術(shù)”,還有暴力怒血的獵隊就在眼前的危險,十六只貓懂了沒有?
“為了白帝!喵嗚!”
十六貓轎夫里,四只領(lǐng)頭的貓叫起來——“梓人”、“機心”、“鐵匠”、“補丁”,它們都是D級匠人貓。
——“大雷公”時它們是城隍殿的雇工,“偽城隍”潘逸民時它們給3B級匠人打下手。
“為了白帝!喵嗚嗚!”
其他十二只小匠人貓應(yīng)聲叫喊!——它們分別是四只老匠人貓的幫手。
——十六只轎夫貓自由了!
——貓兒們倒戈了!
——貓兒們徹底擺脫了“偽城隍”的誓縛,虛張聲勢、張牙舞爪地向陶路、戴瑛和二十只蛇人攻擊!
——不把蛇人當(dāng)點心,鷹犬就把十六只貓兒們當(dāng)點心了。
黑風(fēng)從貓群偏移,涌向陶路、戴瑛和二十只蛇人,把他們?nèi)客虥]!
里面有五十只鴕鳥般大的大鷹、五十只駿馬般大的黑犬,它們的爪牙和血口沒有絲毫的憐憫。
慘不忍睹的血肉在黑風(fēng)里橫飛——眨眼之間,二十只D級蛇人被一百只怒血狀態(tài)的鷹犬撕裂和肢解。
鷹和犬也撲到了“牛頭”陶路的身上。
陶路發(fā)動了“保鏢C”——連有C級護甲的蛇人也抵擋不住鷹犬們的爪牙和撕扯,他更要護定最脆弱的樂師“戴瑛”。
然而,就像卿云圖書館時那種密度的紅嘴鷗超過了陶路防御的極限,現(xiàn)在,如此密度的鷹和犬也超過了“牛頭”狀態(tài)陶路“接化發(fā)”的極限!
“牛頭,你說——一百只鷹犬縛靈里,有幾個能打的呢?”
黑風(fēng)外,飄來一句小王向陶路的提問。
——望著王嘉笙的宵小嘴臉,陶路想破口大罵,想把一枚錘子直接掄到小王腦袋上爆開來!
但他騰不出手腳,他的兩腿各被三只C級大黑犬死死咬住,往外面拽;他的兩臂也各被兩只大鷹擒住,麻花那樣扭轉(zhuǎn)。
C級“鷹千總”的兩只爪子扎進了陶路銅鈴般大的眼睛里。
——在永遠陷入黑暗之前,陶路最后看到的是,那個王嘉笙射出了一只詛咒弩箭。
“啊啊啊啊!”陶路發(fā)出了死亡前最后的慘叫!
——別了,城隍,潘少爺,我先走一步。
2C級武人陶路死亡。死因:陸澄釋放“彎刀獵隊”,突破“牛頭”武人“保鏢C”防御。陶路雙目被鷹千總挖去,四肢被鷹犬咬斷、車裂,之后大出血死亡。
“咿!呀!”
王嘉笙最后一枚詛咒弩箭的目標(biāo),可不是早沒了手腳的陶路,而是戴瑛。
混亂和血腥的黑風(fēng)之中,他的弩箭命中了布偶青蛇娘娘的布偶頭,一箭把那小青的布偶的頭從布偶的身上射落下來!
C級布偶青蛇娘娘摧毀。摧毀原因:王嘉笙用詛咒箭爆頭——摧毀布偶本體比摧毀人形縛靈容易多了,怪不得戴瑛在實戰(zhàn)時候要屢次遠距離投影。
——而樂師戴瑛也倒在了血泊之中——沒有了陶路的保護,他的雷公戲服也被望不到邊的大鷹和大犬轉(zhuǎn)瞬撕爛。
原來套沒了頭的青蛇娘娘的手臂倒在,但戴瑛少了另外一條——那只套女鬼惜嬌的手臂被另一只C級“犬千總”從他的身體上撕扯下來。
戴瑛還有精神力,但是他已經(jīng)沒有布偶可以用了——而他殘存的精神力也隨著自己的大出血一道迅速地流失,很快戴瑛即便有布偶也用不了。
——他在走向死亡。
“戴瑛先生!”
婷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和樂師貓的“破陣樂”把老板的彎刀獵隊加持到如此恐怖嗜血的程度!
太歲殿上陸澄的四位隊友完全解圍。
張筠亭強迫自己睜著眼睛看自己造成的恐怖景象
——太歲殿周圍到處都是血泊、腥臭,還有二十只蛇人數(shù)不盡的斷肢,陶路四分五裂的尸體,
她的歌吟造成的異常的黑犬和黑鷹停在蛇人的尸體上嚼吃。
——雖然這次成功的“怒”歌吟之后,她離“歌吟D”只差“喜、懼、哀”三種魔曲,但是她心里一點沒有絲毫得意之情。
十六只倒戈的前轎夫、今匠人貓也在嚼吃蛇人的尸體——貓兒們心里苦,這是不得不向陸澄交的“投名狀”——當(dāng)然,蛇肉對貓眷的確美滋滋的,比它們在南城吃的東西可美多了。
“如果我們失敗了,他們的下場就是我們的。”顧易安走到婷婷身邊,這不是她的安慰,而是她告知婷婷的殘酷的事實。
“鷹千總”落在戴瑛的臉上,鐵爪扒開他的雷公面具,露出戴瑛已經(jīng)全無血色的臉。
三頭鬼車上,潘逸民滿眼血紅——五分鐘之內(nèi),陶路和戴瑛,還有仆從軍隊全部覆滅。
他和陸澄不死不休!
和雪姐僵持著的下木也是怔住。
——突入太歲殿二十分鐘之后,他們只剩下潘逸民、下木和鬼車了。
潘逸民的B級雷錐和下木的C級雷錐終于冷卻完畢——但永遠錯過了搭救他們隊友的生命的時機。
“老板,別讓鷹千總再傷害戴先生了。”顧易安把婷婷的呼喊傳遞到陸澄心頭。
暫且順從著陸澄的意志,鷹千總戀戀不舍地離開垂死的戴瑛,率領(lǐng)著五十只仍然保持著“怒血”狀態(tài)的鷹隊回旋飛向三頭鬼車!
陸澄又把七枚黃芽金丹下到黃貓肚皮里。
“煞氣C·化氣成金甲”再次發(fā)動,七層金甲疊在保鏢黃貓之身,陸澄準(zhǔn)備迎接潘逸民和下木第二輪雷錐紫電的轟擊!
——然后,三殺鬼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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