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紫電金甲,辟鬼靈光
一枚“黃芽金丹”下口,黃貓甲寅的脖子之下開始噴吐出土黃色的煙霧,煙霧像樹木生長、開枝散葉那樣重新凝聚成貓的軀干、四肢,還有尾巴。
陸澄為了有鼻子有眉毛地吹捧方存仁,苦讀過他的仙俠小說《青城劍俠傳》,看來,“黃芽丹”不但是他書里那些劍仙居家旅行的基礎(chǔ)丹藥,對虛境生命也有神奇的治療效果
方家的傳承自有奧妙,如果“魯郊侯”健在,或許真能治療大海鷗肉體的傷勢;一枚黃芽丹對黃貓的靈體的回復(fù)效果,幾乎可以和“巡海夜叉”在轄地的“回春”媲美。
——某種意義上,“黃芽丹”是針對虛境生命、制作過程無需傷天害理的治愈版本靈魂石。
然而,黃貓畢竟是在C級雷錐的紫電轟擊下險死還生,黃芽丹蘊(yùn)含的高濃度虛境靈力轉(zhuǎn)化成它原本強(qiáng)度的軀殼還是要一段時間。新凝聚的貓身軟塌塌的,就像新生的嬰兒。
可那槍法神準(zhǔn)的夏塔克鳥怪人不會等黃貓恢復(fù),戲服的蝙蝠翅膀扇動,他沖向了陸澄,手上換了一把花旗國芝城打字機(jī)。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金屬子彈的火花四濺,一粒也沒有碰到陸澄的身上。
陸澄的第一位保鏢黃貓失效,第二位保鏢陳香雪乘白鶴“衛(wèi)司馬”俯沖而上,兩把波紋鋼刀交叉,“保鏢D”發(fā)動!
那花旗國沖鋒槍子彈的動能盡數(shù)被這黑酋長鍛造的波紋鋼刀游刃有余地吸收!像鳥屎一樣落到虛境之海去了。
手持波紋鋼刀雪姐迎著子彈而上,等芝城打字機(jī)的子彈打完,她已經(jīng)逼到夏塔克鳥怪人面前,一甩波紋鋼刀,抖落吸附在刀面上的殘余子彈,就是往怪人的馬面上劈過去。
夏塔克鳥怪人一個空中翻筋斗,險之又險地讓過波紋鋼刀,身子直墜,在即將落到海面時振動蝙蝠翅膀,才把身子提上來。
馬面之上,留下一道一直刻到面具后真人臉上的歪斜的傷疤,是雪姐這一刀的附贈。
盡管如此,這怪人有了翅膀的機(jī)動性遠(yuǎn)遠(yuǎn)超過樂師戴瑛,可與潘逸民媲美。
鳥隊的統(tǒng)帥自顧不暇,陸澄便向六十只怪鳥最先頭的那一批揮出了飛刀。
在消耗和充當(dāng)?shù)盅浩分螅诸^還有七十枚契刀,每一枚契刀扔在了一只百泉以下的靈體上,刀和怪鳥同時人間蒸發(fā)。
雪姐和夏塔克鳥怪人纏斗的時分,陸澄已連發(fā)五刀,挫退了怪鳥群。
小王也終于鎮(zhèn)定住了心神。
“撤退!”
陸澄呼喊雪姐,停止追擊那個夏塔克鳥怪人。
雪姐也不戀戰(zhàn),掉轉(zhuǎn)鶴頭歸隊道,
“——馬面戲服的怪人是1B級游俠‘下木’,我和他交過手,知道他的風(fēng)格和斤兩。”
——游俠“下木”唯一的B級技能是“亡命”的“胡迪尼逃脫術(shù)”,論起武藝穩(wěn)穩(wěn)被雪姐壓過;但是雪姐的體能限制了她的發(fā)揮,如果不能一擊必殺,“下木”可以消耗她,牛頭人陶路也可以。
陸澄心里咯噔了一下。
——咖啡館的隊友們都親眼看著下木跳海,《及時雨菜譜》上和“下木”簽訂的一切“魂約”都變成了“失效”之后的灰色。
——簽約人死亡,魂約自然作廢,陸澄本來以為下木死透了。現(xiàn)在看,是有人驅(qū)散了“下木”的誓縛,魂約才會失效。
但搭救下木的人是怎么從虛境之海把他撈起來的呢?在海底下,還有一個更深的詭異世界嗎?
——來不及推敲細(xì)節(jié),陸澄現(xiàn)在可以的確定有二點(diǎn):其一,太歲殿“道標(biāo)”的泄露和見鬼了的下木有關(guān);其二,敵方戰(zhàn)力的排序現(xiàn)在是潘逸民、下木、戴瑛和陶路。
敵人多了一個棘手的B級的暴力系武人。陸澄這邊的雪姐就像能量有限的電池,得用在刀刃上。
忽然,陸澄聽黃貓咂巴著嘴道,“這黃芽丹,比尸解酒更上一層樓,一瓶尸解酒能按照頂級的D級品賣,一枚黃芽丹能按C級品賣!”
十分鐘過去了,黃貓重新凝聚成救了陸澄無數(shù)次命的銅手套,它也恢復(fù)了戰(zhàn)斗的旺盛精神。
十分鐘,是黃芽金丹從瀕死到完全恢復(fù)黃貓靈體的速度,也是潘逸民那邊兩把雷錐的冷卻速度。
馬面下木率領(lǐng)著五十五只怪鳥重新靠近陸澄,但謹(jǐn)慎地保持距離,潘逸民的靈光之船也向著太歲殿一往無前。
現(xiàn)在,太歲殿的礁巖出現(xiàn)在陸澄視線里,也出現(xiàn)在潘逸民隊伍的視線里。
礁巖之上,顧易安、周綿和婷婷都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戴起了防毒面具和各種靈光武器。
而潘逸民的靈光之船也陡然加速,向太歲殿挺進(jìn)!眨眼便超過了陸澄三人的鶴隊,
現(xiàn)在,陸澄的鶴隊后有潘逸民的靈光之船,前有下木和怪鳥群。
而靈光之船上的三十只蛇人已經(jīng)先跳下船,從淺水登陸上了太歲殿的礁巖——它們是能在虛境淺水游泳的生物。
這一番蛇人都帶了步槍——既然防毒面目抵消了它們的毒氣,潘逸民就給它們配現(xiàn)代熱兵器,不是為了打縛靈,而是打陸澄的咖啡館店員,他們是人,中了子彈就要死,哪怕是普通的子彈。
顧易安把守在太歲殿的另外十七只C級鶴靈向蛇人施放出來,還有五只D級紙鶴貼在十七只白鶴的背上同行。
“砰、砰、砰!”
太歲殿的東岸淺灘硝煙彌漫,蛇人排成陣列射擊。
一輪排槍之后,十七只白鶴從硝煙里或者飛,或者奔跑出來,沖向蛇人。
它們是不怕子彈的靈體屏障,鶴靈的火鉗似的長嘴也是C級靈光兵器的強(qiáng)度,可以洞穿蛇人的C級護(hù)甲。
東岸淺灘開始血肉橫飛、煙霧繚繞——橫飛的是蛇人的血肉,化散的是白鶴的靈體。
白鶴克制蛇人,蛇人數(shù)量較多。有被白鶴穿刺的蛇人,也有被蛇人圍毆損毀凝聚血肉的白鶴。
而且這群腦子太好了的鶴的戰(zhàn)斗意志并不堅定,一旦凝聚的血肉稍有損傷,就化成白煙,重復(fù)縮入《仙鶴圖》,再不敢出來。
淺灘的形勢漸漸明朗,倒下十具蛇人的尸首,仍有二十只蛇人屹立不倒;十個白鶴躲進(jìn)畫里,另外七只飛回了顧易安這邊。
靈光之船靠在了太歲殿礁巖之上。“牛頭”陶路手持雙錘跳下船,他要率領(lǐng)二十蛇人殺遍這里一切生靈。
——是使用“小馗神”的時候了。
陸澄想著,他和雪姐、小王的三人鶴隊下降——下木和怪鳥群也不依不撓地下降追擊。
瞬時間,陸澄的三人鶴隊上有黑云般的怪鳥群,下有靈光之船和二十只蛇人,他們?nèi)朔路鹗侨髦卫飪善姘鼕A著的肉片。
這個距離,他的“小馗神”的低語和凝視可以掃到上下潘逸民所有的魔物仆從軍隊。
除了黃貓的臂套,陸澄已經(jīng)在另一只手從容套起“小馗神”的臂套。
——大紅官袍、大紅髯口的小馗神一手持劍,一手揮折扇,呲牙咧嘴哇呀呀大笑。
靈光之船上的2B級樂師戴瑛面色陰晴不定。
——他一望便知,這布偶是陸澄從他那里繳獲的“魯大師”改制,這個角色是“小馗神”,當(dāng)年培訓(xùn)他的舊戲老師有一部B級咒術(shù)書《綴白裘》,就曾經(jīng)記錄了溝通“馗神”的密儀。
那個密儀戴瑛沒有學(xué)過,但他的記憶里還有那個密儀的用途。
而這時候下木的C級雷錐重新瞄準(zhǔn)陸澄,潘逸民的B級真雷錐也鎖定陸澄。
——陸澄的小馗神可以輻射所有潘逸民的仆從,潘逸民的全伙也可以同時集火陸澄。
雪姐用波紋鋼刀專心守住下方的潘逸民,這是最可怕的武器。
——下木和潘逸民都看到,本來幾乎被C級雷錐的紫電摧毀的那只保鏢黃貓居然又完好如初地套在陸澄的手上。
——那只黃貓頂著“巡海夜叉”的翅盔——是它繼承了“魯郊侯”的神職,但這里不是北區(qū)靈脈,這只貓是怎么即時“回春”的呢?
陸澄還有十七枚黃芽金丹,可以再把黃貓從瀕死邊緣拉回來十七次。但是,這樣危險的操作他一次也不想再搞了。
“貓要丹藥,十枚。”黃貓道。
——他直接把十粒黃芽金丹一股腦進(jìn)黃貓的嘴里。
現(xiàn)在黃貓神完氣足,一枚足可滿血恢復(fù)黃貓靈力的丹藥幾乎要滿溢而出,十枚下去黃貓會不會像氣球一樣撐爆?
“煞氣C·化氣成金甲。”
黃貓發(fā)動它的第三大技藝!
“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
陸澄的黃貓臂套閃爍起一圈又一圈的金光。一枚黃芽丹下肚,便疊起一層金光,十枚下肚,層層疊疊化成十圈金光。
黃貓的銅軀之外,猶如再罩了十重甲。
“再多也吃不下了。”黃貓道。
——?dú)猓瑲狻⒍窔狻⑴瓪狻⒀獨(dú)猓y(tǒng)稱煞氣……是無論東西古今,天下武人探索的最玄妙、最高深的身體奧妙。
“煞氣C”也是武人專用的高階技藝,把氣投入到實戰(zhàn)應(yīng)用——煞氣,也是黃貓在保鏢和奪旗之外的第三大技藝。
B級的貓就熟悉靈體和血肉的如意轉(zhuǎn)換,不止是把氣變成焚燒魔物的真火,不止是把氣變成附加在貓爪上的刀芒,現(xiàn)在貓用“煞氣C”把黃芽仙丹漫出的靈力轉(zhuǎn)換成了和貓銅軀同等強(qiáng)度的護(hù)甲。
這種靈力護(hù)甲的持續(xù)時間很短暫,一炷香、一盞茶之后就會散去。但是,陸澄確定下木和潘逸民不會等上一炷香和一盞茶才發(fā)射他們的紫電。
不然,他就要發(fā)動“小馗神”了。
“快發(fā)射紫電把陸澄和那只貓完全摧毀,陸澄要發(fā)動摧毀魔物理智值的‘辟鬼靈光’!”
倒是樂師戴瑛第一個大聲喊叫起來!——他終于想起來有二十年沒有碰過的老師的那個密儀的用途了。
下木和潘逸民的兩道紫電,猶如兩道天雷,一上一下,轟擊向陸澄。
“宵小,且讓汝等領(lǐng)教‘巡海夜叉’的神威!”
黃貓再次發(fā)動“保鏢C”——它是前太歲,并不像可憐的凡人陸澄在白帝舍利失活之后失去超凡能力,又忘記了如何使用技藝。
它只是沒有了B級的大妖級別的精神和血肉,只能把技藝發(fā)揮出C級程度而已。貓的三大技藝,全是經(jīng)驗滿值到溢出的C級技藝!
十層金光護(hù)甲和二道紫色的神雷撞擊在了一起。
連套著黃貓臂套的陸澄仿佛都籠罩在霞光之中,光打得陸澄也像仙人下凡,天神降世。
陸澄另一只手上的“小馗神”興奮地得唱起歌來,
“山涌水疊,不覺得灰飛煙滅。鏖兵的海水猶然熱,好教俺情慘切。”
第一層黃貓金光護(hù)甲破除!下木的C級雷錐也熄滅,進(jìn)入了下一個十分鐘的冷卻。
第二層、第三層、第四層、第五層、第六層黃貓金光護(hù)甲破除。
潘逸民的真雷錐紫電仍然毫無休止的勢頭——本來,“城隍”就是和“太歲”對面,代表白帝和青帝,在幻海對峙了無數(shù)歲月的神靈。
紫電和金甲曾經(jīng)旗鼓相當(dāng),但現(xiàn)在不是了。
第七層、第八層、第九層黃貓金光護(hù)甲破除!——現(xiàn)在這真雷錐的紫電夠把這只貓殺九次以上!
第十層黃貓金光護(hù)甲和紫電接觸!
陸澄向黑貓?zhí)降溃把埠R共妫蚕盱`力!”
他的命令不止向黑貓?zhí)桨l(fā)出,也是向赤狐五銖和紅嘴鷗子不語發(fā)出。
子不語仍然在歸途之中,但是顧易安的赤狐五銖和陸澄的黑貓?zhí)蕉䝼就在這里的巡海夜叉源源不斷地把自身靈力注入黃貓的翅盔。
黃貓已經(jīng)趨近B級縛靈的靈力,貓的煞氣金甲強(qiáng)度也同步上升!
第十層金甲和紫電相持。
潘逸民的紫電奔騰的勢頭停歇,第十層金甲也[悠悠讀書 ]遍布裂紋。
“嘩啦啦嘩啦啦。”
第十層金甲像玻璃門那樣破碎,紫電直接轟擊在了黃貓本體的銅軀上,
黃貓汪汪的大眼流淚,
“喵嗚嗚,痛,痛,痛得就像貓爪被捕鼠夾子夾住了。”
——那也沒有多疼吧。
最后一點(diǎn)紫電刮蹭在黃貓的銅軀上,就像隨時要熄滅的火焰
“我把捕鼠夾子摘了。”
雪姐騎鶴靠近道。她的銅人手指直接把黃貓身上最后一點(diǎn)紫電像煙頭那樣掐滅。
“叫得慘點(diǎn),讓陸澄記牢貓的功勞。”黃貓可憐兮兮道。
——潘逸民錯愕良久,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能完全阻擋B級雷錐紫電的虛境生命!
潘逸民的紫電也進(jìn)入了十分鐘的冷卻。
或許,太歲時候的黃貓可以硬接大雷公的紫電,但陸澄知道,僅此一次。方存仁送的黃芽金丹只剩下七枚了。
一分鐘的紫電轟擊殺不死陸澄和黃貓,下面十分鐘,就是陸澄的時刻了。
他催促起另一手的布偶“小馗神”,“請吧!”
小馗神搖扇舞劍,接著唱道,“俺覷著虛境,流的不是水,是魔物的血!”
“辟鬼靈光”發(fā)動,小馗神的精神力疊加陸澄的精神力,理智值一萬二千泉以下的魔物,接受我的凝視,傾聽我的低語吧。
——“用你們的靈光炸彈,把靈光之船炸了!”
陸澄低語道——這是正神對邪神眷屬們的建議。
對魔物不可名狀的恐懼光環(huán)以陸澄的小馗神為中心蕩漾而出。
天空五十五只怪鳥,猶如得了失心瘋,或者大哭,或者大叫,或者大笑。
有怪鳥互相撕咬毆打,有怪鳥自己嚼吃起自己,還有怪鳥自覺自愿得栽進(jìn)虛境之海。
——不是陸澄替它們做的決定,是它們對小馗神的凝視和傾聽產(chǎn)生了有分歧的理解,是魔物的自由意志的選擇。
天上的下木不停地抽打怪鳥,試圖讓它們清醒,但它們沉浸在自我里,反對外人干擾它們自毀的自由。
一枚又一枚本來要給陸澄太歲殿洗地的靈光炸彈,從那些木愣愣的人頭怪鳥的手上絡(luò)繹不絕投向潘逸民所在的靈光之船。
下木心中一凜,要解決這些倒戈的怪鳥,這時,陳香雪騎乘白鶴攔住了下木——這一次,她要見到下木的尸體。
潘逸民飛起來,雷錐冷卻之中的他也舉起一把芝城打字機(jī)向陸澄掃射。
解決了陸澄的人,也就解決了辟鬼靈光。
“度量B”的匠人,每一發(fā)子彈都可以要一條命
但陸澄的黃貓洋洋得意地發(fā)動“保鏢C”,無論潘逸民的子彈想打誰,全部都來這里吧,黃貓像吃豆子那樣笑納潘逸民的子彈——紫電它都不怕了,何況這些花生米。
每一枚怪鳥投下的靈光炸彈都有炸毀一棟小洋樓的威力,落在靈光之船上,把四甲板的木船轟炸得四分五裂,到處是火光。
“雷公”戴瑛也飛起來,他手上也有沖鋒槍。
卻聽“嗖”的一聲,白鶴上的王嘉笙射出了一枚神機(jī)弩,一連穿過戴瑛兩道雷公鐵翅,詛咒讓戴瑛折翼,跌落回燃燒的靈光之船。
沒有了怪鳥的恐懼光環(huán),穿馬面戲服的下木也被雪姐引開,小王終于可以穩(wěn)定射擊了——但他的手還是有點(diǎn)抖,遺憾沒有一箭爆了戴瑛的頭。
雖然有鬼車驅(qū)動,但如此大的船是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nèi)掉頭的。
潘逸民救不了船,也救不了他的仆從軍隊,只能救他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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