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國家式神
大天狗“紅玉入道”拔出了雙刀。
——蜘蛛紋刀鞘里的長刀是屠龍級名劍“蜘蛛切”,千年前東瀛源氏長者退治公爵級大妖怪“土蜘蛛”的神劍,陸澄的飛將軍在并州天王寺做到的事情,這口屠龍劍也能做到;
——三鼬紋刀鞘里的短刀,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短——陸澄看不到刃身,只加到三重鼠鼬形狀的怪風在大天狗的持刀手盤旋
“這口刀‘鐮鼬’,又叫‘小窮奇’, 三大侯爵級鼬神精魄聚成,蘊含風神鐮力。
另外提醒你——和我一樣,這兩口刀只是本尊從虛境的投影,不受你白帝血影響。”
大天狗仍舊優(yōu)哉游哉地介紹,石原征四郎不耐煩道,“啰嗦什么, 快上!”
陸澄想,也就是說,大天狗的雙刀和秀帥天王替身的八口天罡刀類似, 不是異金,唯有用靈光古錢才能徹底抵消。
可惜,他的那顆長滿靈光古錢的搖錢樹還在萬安寺挖礦,就是現在出門,憑樹的根須遲緩的步行速度,也趕不上了。
三重風鐮向陸澄的肢體蕩出,大天狗已經劈出了短刀“鐮鼬”。
陸澄的金蛇劍射出三道雷光,沖決開三重風鐮,剝離出“鐮鼬”的本體形狀。白虎形態(tài)陸澄的拳頭又一次集中黃帝舍利,一記沖拳,空手入白刃,撞上了鐮鼬刀尖。
他的拳頭當即被鐮鼬洞穿,當即愈合,但手已經搭在了大天狗的這口刀上。
大天狗微微吃痛的表情稍縱即逝,他的持刀手本該被【閻王光環(huán)】反傷報廢, 但就在瞬時, 傷害被轉移了。
大天狗道,
“石原的八條影子,是他融合的東瀛第一國家式神‘八岐蛇神’蛇鱗所化。
每一個石原召喚的‘國家式神’占用它一條影子,但式神也可以使用石原的其他影子轉移傷害。
白帝行走,他為了克制你的黃帝舍利加閻王光環(huán),也是煞費苦心。”
石原的某條影子的手臂的確在痛苦擺動,陸澄的反傷落到那里去了。
石原暗思,下次得用東瀛那位高桌巫師的“急急如律令”縫上大天狗的嘴巴,以免這個毫無報國之心的妖怪把更要緊的秘密泄露出去。
“紅玉入道,多謝指點。”
陸澄邊說,他搭在鐮鼬的手上卻發(fā)起紅艷艷的光來——掌心攤開,顯出他的一枚天寶金匱古錢,內中存款七百萬泉——陸澄又要出血賠錢了。
紅光從陸澄掌中彌漫向鐮鼬刀身,大天狗嘖嘖稱奇——鐮鼬本身的靈光在消退,這口刀的投影不過一百五十萬泉,被陸澄再握上幾秒,可就要像日下朝露那樣消散了。
“嗤!”大天狗另一手的長刀“蜘蛛切”向陸澄刺來。
——陸澄可沒有第二只萬法不侵的手掌了。
“叱!”
蜘蛛切沒有碰到陸澄的首級,金蛇劍和刀架在了一起,電光火石不住飛濺。
本來陸澄不是暴力系, 無法把B級巔峰的金蛇劍加持到和A級蜘蛛切抗衡的程度, 但是陸澄身邊的白曄出手,搖出了加持金蛇劍的鬼骰——“金屏風”,把劍的堅硬度拉上了一個層次!
“斷!”
有金蛇劍阻擋蜘蛛切,陸澄一喝,把手握的鐮鼬拗成半截——大天狗的兩口投影刀失去了一口,陸澄抽回手,他的天寶金匱余額五百五十萬泉。
然后,陸澄這只萬法不侵的白虎爪子就去抓蜘蛛切,要如法炮制用天寶金匱斷刀。
“混賬,大天狗,我把雷藏做祭品召喚你出來,你比那個廢物還不如嗎?!”
石原厲喝!
——草原之戰(zhàn)后,勞倫斯和J機關做了秘密交易,移交了A級武人“雷藏”的復活節(jié)彩蛋,J機關重新掌控了這個劍魔。但在并州,雷藏第二次被陸澄輕松碎尸之后,J機關終于將他放棄。復活節(jié)彩蛋歸J機關,雷藏的靈魂成了大天狗現世的祭品。
現在,石原本人不得不出手了。
——八條蛇影,有一條蛇影作為大天狗現世的依憑,有二條為大天狗和石原本人轉移傷勢,一條保留以備遁逃,另四條蛇影,各向陸澄和白曄攻出二道!
白曄自顧不暇,無法再為陸澄加持金蛇劍,鬼骰轉而加持她自身——“鬼步”、“縮地”、“凌空步”……絡繹不絕地使出,絕不讓任何一道蛇影沾上自己的身子。
——有陸澄在并州的經歷借鑒,白曄明白,這二道蛇影一主一副。副者轉移正者傷害,還會伺機融入目標的影子控制目標;如果目標過于強大,影子就會通過自殘,把自殘傷害持續(xù)轉移給目標,配合主攻影子消耗目標。
陸澄的手握回了金蛇劍,不得不和大天狗比試起劍術來。
——現在,大概也是畏懼石原事后用式神契約的殘酷懲戒,大天狗認真了起來,
振開鴉翼飛行的大天狗,和風伯加持的白虎陸澄速度相當,它的力量遜于白虎,但劍術猶在雷藏之上!
陸澄不再能靠白虎爪子空手入白刃,大天狗不再給予陸澄用手摸劍毀劍的機會。只有它選擇攻擊陸澄哪個部位,輪不到陸澄選擇用哪個黃帝舍利加成的部分防御。
陸澄的五百五十萬泉天寶金匱既然碰不到目標,也等于毫無用處。
陸澄之所以還能和大天狗的蜘蛛切對抗,全是靠金蛇劍靈本身的B級武道修為支撐。
而沒了白曄的加持,他現在用命運之輪剩下的兩次投骰加持金蛇劍,劍身不斷裂開缺口,輪到陸澄這口金蛇劍斷折,他就無法招架蜘蛛切了。
——或許陸澄根本熬不到金蛇劍斷折。
大天狗只提起了七成精神,石原征四郎的蛇影卻是打起了百分百的精神。
陸澄的心神大半被大天狗吸引,一條蛇影已經縫入了他的影子,像上次一樣轉移自殘不斷讓陸澄的白虎之身掉血。
另一條蛇影化成了影刀、影矛從陸澄視野的死角攢刺。
——陸澄只能把黃帝舍利集中在自己心臟,把剩下小半心神集中在自己頭腦的防御,任由其他身體部分被蛇影洞穿,西裝開裂、流血。
——在其他隊友趕來前,唯有白曄可以給陸澄爭取生存時間。
她閃避開兩道蛇影,攻向石原本體。
石原征四郎冷笑,這一次他也不用其他武器——一條蛇影仍然伺機縫合白曄影子,另一條追逐白曄的蛇影撤回,和石原本人重合,他的雙手覆蓋起了兩口蛇影化成的影子剪刀,肉身硬抗起白曄的兩口B級匕首。
“別小瞧黃金家族的匕首!”
白曄惱火——雙匕首從虛空寶石里,向石原的影子剪刀手噴吐出“血滴”的腐蝕性血污出來。
“沒用的。”
血污被轉移到石原的備用影子去,石原的影子剪刀手安然無恙。
“才開始!”
白曄把雙匕首的血滴之力清空,這才用匕首的虛空寶石反向吸噬起附著石原的影子!
“嗤嗤。嘶嘶。嗤嗤。嘶嘶。”
波紋在石原的影子剪刀手表層不住晃動,好像有兩股相當的神力在互相拔河,白曄始終無法用匕首里的虛空寶石把石原這層影子皮揭下來吸入刀里。
陸澄的目光閃爍——影子的來源,石原吞噬的“八岐大蛇”蛇鱗,是某個帝神的馬甲,才能和虛空寶石背后的“長生天”神力相當。
他不得不從破爛的西裝口袋里夾住一張塔羅牌“太陽”。
——祭出“太陽”,照亮范圍一公里的民居,就可以大大削弱石原的影子,自己這邊就能爭取離場。
本來他不愿意這樣做——這里不是自己的主場,現在看來玄都警察局長朱潛龍也極不可靠,不能指望他為自己善后。使深夜如晝,會真正驚擾玄都的市民,引動輿論和泰西調查員的懷疑。
但現在陸澄想,等不到其他隊友清理光白帝壇的血滴來馳援,不得不如此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石原和大天狗同時看到了陸澄掏牌。
石原向大天狗使了一個眼色。
大天狗的蜘蛛切的劍鋒游刃有余地讓開金蛇劍,只一挑,就把陸澄的“太陽”牌挑離了手,落入了城墻下的無邊黑暗里。
這只是陸澄虛晃一牌。他卻翻出又一張“愚者”,變幻成了又一張“太陽”牌,這一次大天狗來不及阻止了,陸澄也要把自己的行動暴露在公眾眼中了。
當然,看到了太陽在城南升起,林洋和其他隊友也必然趕到,陸澄就徹底脫離了危險。
“咚!咚!咚!”
突然,陸澄停止了牌的施放。
數十個圍觀的鴉天狗忽然齊齊栽倒下城墻,一時四人激斗的戰(zhàn)場敞闊了不少。
從撲倒的鴉天狗之后,靜無聲息地走過來一個武者身影,此人面若黃玉,手持一對子午陰陽鉞,喝向石原征四郎,
“東瀛人,這一次你走不了了。”
石原的臉色陰晴不定。
那大天狗紅玉入道饒有興致地撤了不緊不慢逼迫陸澄的劍,回首凝視來人,
“我們可以真正一戰(zhàn)。你是蜘蛛切真正的對手。”
玉麒麟李俊義立在城墻鼓樓的屋脊上,道,
“可以——陸澄,也算我還了你一次債,我們之間還差一次。”
陸澄點點頭,收回了還沒化成“太陽”的愚者牌——大天狗的障礙沒了,現在他要研究石原征四郎融合的蛇鱗了。
石原的身子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心中惱怒,這個玉麒麟十分愚蠢,敗壞了他們那個秀帥的布置。愛國是什么狗屁,眼看就可以殺死陸澄,這個唐人居然放棄了如此絕妙的機會。
——如今,陸澄用看食物的眼神看著石原,他反而被陸澄和白曄圍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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