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名人
李信酒意上涌,差點沒忍住一口噴了出來!
“荀彧?荀文若?”
李信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只是那醉漢宛然一笑
“正是在下…閣下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嗎?為何還在過多發(fā)問……”
李信心里一句麻麻批,卻又講不出來。
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弄錯了!
因為那句話,李信斷定眼前的人就是曹操,只是很顯然,有這種見地的人很多,但敢說出來的卻很少。曹操之所以能留名,完全是因為他沒有遮遮掩掩,直接當(dāng)著何進的面提出的,雖然荀彧傳聞是有王佐之才,只是這些話卻也只是酒后發(fā)的一頓牢騷。
兩人的格局一目了然,只是現(xiàn)在荀彧與曹操似乎并沒有交集,想到這里,李信心里突然有了一個壞壞的想法。
如果這個時候還不跟荀彧搞好關(guān)系,那還等什么!
只是荀彧此刻,酒醉的厲害。顯然這個時候就算跟他說得再多,他醒來之后也會忘記,當(dāng)下李信也沒有顧及旁邊還站著曹操本尊,他直接吩咐了店主,令他去給荀彧取來醒酒湯。
店主也是懵的,本來還只是過來趕客的,客人不但沒走,還向自己發(fā)號施令。只是這人好像也不是普通人,在這樣一個鬧市中開這么大一家飯店,店主還是見過世面的。當(dāng)下店主也不敢過多的去得罪李信,只是求助似的望向身后的典軍校尉曹操。
意圖很明顯,想讓曹操用己方的身份來鎮(zhèn)住眼前的三人。
只是店主想不到的事,這位其貌不揚的典軍校尉,才是那只最大的狐貍。
曹操已從李信的談吐以及身邊那名虎背熊腰的衛(wèi)士那里猜到,李信不是一般的人。聯(lián)想到洛陽的近況,他甚至都可以猜到,李信是隨那些軍閥進京的,而且地位還不低。
曹操生性灑脫,雖然看不慣那些邊關(guān)之地的將領(lǐng)在洛陽城的胡作非為,但是遇上順眼的人,他還是愿意去結(jié)交。所以在店主投來了求助的目光的時候,他也來到了李信的桌前。
“你朋友是喝多了嗎?”
曹操關(guān)切的問道,李信愣了,卻也沒有剛才誤以為荀彧是曹操那時的緊張,他頓了頓,倒也接道。
“是的,他近日的心情好像不大好……”
曹操笑了,臉上卻閃過一絲苦澀……
“洛陽城成現(xiàn)在這樣,恐怕天下有志之士都開心不起來吧!”
曹操說完也完全不當(dāng)自己是外人,他在李信對面坐下了,雖然那里本是典韋的位置……
“在下曹操……”
曹操說著報出了自己的籍貫以及此刻的軍職……
“不知閣下該怎么稱呼……”
李信愣了愣,卻沒想到曹操這么隨和。
“在下李信……”
李信也接著說了些自己的過往,曹操聽聞李信是一郡的領(lǐng)兵太守,也連忙起身示意。兩人互相客套,寒暄,倒是另一旁還守著的店主不知所措。
曹操瞥了他一眼……
“還愣著干嘛,還不按照李將軍的話,去把醒酒湯取來……”
店主愣了愣,心疑眼前的人怎么又變成將軍了,卻又不敢多話,只得應(yīng)諾去備湯了。只是這時曹操又叫住了他,原來是安排了自己的隨從,他讓店主招待他們在下面吃喝就行了,而曹操自己,顯然是賴在了李信的酒桌上。
李信也不惱,相反歡喜的很。曹操這樣的人,正是他想要去結(jié)交的,見曹操坐下了,他連忙取來了干凈的碗筷,替曹操到了一碗酒。
荀彧此刻醉酒的厲害,伏桌就睡了,只是可憐典韋,在自己的座位被占了之后,只得悻悻的站在李信的身后。
曹操這人倒是個自來熟,和李信討論時弊,辯古論今,將這場酒席延續(xù)了下去。中途荀府的下人來接走了醉酒的荀彧,卻絲毫不影響李信與曹操的興致。
兩人一見如故只恨相晚,就差點燒紙錢,割雞頭結(jié)拜為兄弟了。
是夜,洛陽的夜里原本是有宵禁的,只是這些邊軍來了之后,宵禁的公文反而成了一紙空文,而這條通往皇城的街道依然是夜里的洛陽城最繁華的。白天的一些不敢出來的小攤販,此刻都已支起架子,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占據(jù)街道的兩邊,演繹著洛陽城不一樣的繁華,只是卻全然望了白日那血腥的一幕。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
李信已有了些醉意,望著眼前這虛渺的繁華,忍不住吟了一句后世的詩句應(yīng)景。
曹操也是這里邊的行手,自然也明白李信話中的意。
這時店家上來掌燈了,望著身后的店小二還端著一個托盤,里面擱著的卻是文房四寶,筆墨紙硯,只見店家在曹操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恭敬的說道。
“聽聞曹將軍文書筆墨傳神,小的斗膽乞下墨寶,想做為小店的傳世之用……”
孟德此刻也是酒席上頭,被店家一頓吹噓,自然就準(zhǔn)備大筆揮灑,只是奈何望了窗臺邊上的李信一眼后,卻又收起了獻寶的想法,他笑盈盈的走到李信的跟前,遞上了小二交過來的狼毫筆——
“不知李兄可有意為這小店題一副墨寶,以添光輝?”
李信詫異,卻也愣了愣神之后也就答應(yīng)了。
“可否有勞曹兄執(zhí)筆……”
“愿意,愿意……”
曹操樂呵呵的取來了紙張,在旁邊的一張空桌上擺好,隨即準(zhǔn)備記錄李信的佳作,只是李信又哪來的詩意,只是他腦袋里裝著的別人的倒是不少,略作沉思后,望著屋外一輪明月高懸于空,他頓時想到了一首應(yīng)景的詞句,于是緩緩道來——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fēng)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zhuǎn)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yīng)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這本是后世東坡先生在中秋佳節(jié),醉后抒情,懷念弟弟蘇轍所作,李信此刻將他拿出來卻似乎和眼前的亂像相互對應(yīng)。世人只知天上好,誰人卻曉高處寒!就像這亂世中的梟雄,爭名奪利一生,最后卻還是枯骨一具,黃土一堆……
李信莫名的心傷,手中卻只有濁酒一杯。酒不能治傷,但能讓你減輕傷的痛感,讓你感覺自己還算是個正常人。
李信黯然飲下碗中的酒,卻看見窗外都是自己吟詩時聚集過來的人,只是沒想到這么大的場面,白日的時候,也是同樣的地方,大家圍觀的卻是兩軍的廝殺,而現(xiàn)在,都只是在看他一人的表演。
其中有好事者,意猶未盡的向著李信大喊——
“再來一個……”
那人起的頭就如同瘟疫在圍觀的人群中蔓延,相同要求的喊叫聲不絕于耳,只是面對這突發(fā)的狀況,李信只是揮了揮衣袖瀟灑轉(zhuǎn)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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