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校長。”
看著重傷倒地的夜蛾正道,男人目光露出殺意,似乎打算給他最后一擊。
但卻被樂巖寺校長制止了。
“剩下的交給老夫處理。你退下吧。”
“遵命。”男人雖然有些不爽,但礙于眼前這個老人的實力只能退后離開。
等男人離開之后,夜蛾正道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老人開口道:“從肉體到魂魄,將所有信息都復制下來。在將那信息輸入咒骸的核心。但這些還遠遠不夠。往咒骸體內放入一個寄宿著三個相性適配的魂魄的核心……讓魂魄彼此之間時常相互觀測。這樣魂魄才能夠安定下來,并開始萌生自我。差不多降生三個月后,就能夠看是自我補充咒力。”
“為什么……事到如今你才講出來?”樂巖寺校長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么你不肯早一點開口?!早說出事情,你本可以活命!!你為什么不肯!?”
“這是詛咒……樂巖寺校長。”夜蛾正道慘笑著。“是我,對你的詛咒。”
“正道!!”
就在這個時候,熊貓趕到了現場,看見了重傷倒地的夜蛾正道。
老人警惕地看著熊貓,隨時準備戰斗。
“……”
但熊貓只是從他身邊路過,來到了夜蛾正道身邊。
“為什么不開戰?”老人問道,“難道你不恨老夫嗎?”
“別把我和人類一概而論。”熊貓平靜地回應著,“熊貓是不受那種觀念束縛的。你和正道的關系并不差。應該是被上級命令才這么做的吧?在我看來你就像是掉在地上的匕首,是行兇者的兇器,但不是應該憎恨的對象。”
“不過,有件事你要記住。熊貓也是會哭的。”
說完,熊貓已經淚流滿面。
“嗷嗷嗷嗷——”
哭聲響徹整個夜晚。
············
“我當是誰來了呢。”
禪院直哉看著到來的人,笑了笑。
“這小臉蛋傷得可真夠嗆啊。想要痊愈不留疤痕應該是難辦了吧?你今后打算怎么辦?小真希。”
“你學會看長相辨別女人了?”禪院真希諷刺道,“我還以為你只會盯著女人的屁股看。”
“我問你今后打算怎么辦,老實回答,你這廢物。”禪院直哉面色陰沉地再次問道。“不會咒術,也看不見咒靈。唯一可以算作優點的俊俏臉蛋也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以后沒人會瞧得上你。多么凄涼啊,要不要我像以前一樣再欺負你一下?”
“你打算怎么辦?乙骨和惠的跟屁蟲。”
“你倒是說啊!?廢物。”
然而禪院真希根本沒理會他。
此刻的禪院直哉在她看來就像是一只失去了權力的喪家之犬。
她徑直來到了家族的忌庫中。
“真希。快離開吧。”
母親朝著禪院真希提醒道。
“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是不允許進入忌庫的。”
“家主說可以進。”禪院真希淡淡地晃著手里的鑰匙。
按照老頭子的遺囑,現在伏黑惠才是禪院家的家主。
············
“禪院家家主!?我!?”
“對,是老頭子的遺囑。”
伏黑惠在聽見這消息的時候其實是拒絕的。
“我拒絕,聽著就麻煩。”
“不好意思,你得接受。”
禪院真希將厲害關心講給了伏黑惠聽。
“老頭子的遺囑中提到要將禪院家的財產全部轉讓給你。不僅金錢、咒具,只要你成為家主,還可以得到三大家族以及總監部的情報。這將為我們今后的行動帶來極大的便利。”
“那真希姐你來當唄?我讓給你。”伏黑惠無所謂地說道。“沒有人會信服并追隨現在的我。”
“擁有代代相傳的術式!!已經掌握了領域!!甚至還受到五條悟的青睞,所有這些優勢加在一起的你,才是他們勉強能接受的人選!!”禪院真希理所當然地道。
“信服……禪院家的人怎么想,并沒有什么關系吧?剛才你不是說只要成為家主,就能享受到那些好處嗎?”伏黑惠理解了禪院真希想要表達的意思,反駁道。
“現在的我,還不夠格。”禪院真希嘆了一口氣。“我還無法,為真依建起屬于她的歸處。”
“我明白了。”最后伏黑惠終于答應了這件事。
············
“快離開!!”
母親朝著禪院真希咆哮道。
然而禪院真希沒有理會,依舊一意孤行。
“……為什么?為什么你總要這樣?”母親問道,“哪怕一次也好,就不能讓我慶幸自己……生下了你們?真希。”
禪院真希聽著這話腳步一頓,但還是繼續朝著忌庫的方向前進。
“咔嚓。”
然而當她打開大門的時候,卻看見了讓她瞳孔猛縮的一幕。
“老爸……!!”
他看見了自己的父親,以及受傷倒地的禪院真依。
這看上去是父親親手做的。
“你為什么要來?笨蛋。”
禪院真依抬起頭看向禪院真希,抱怨著。
“真依!!”
禪院真希有些憤怒與緊張。
············
“既然你們早就有此打算,那拜托事先跟我說一聲啊。”
與此同時,禪院家某處房間里,禪院直哉朝著眼前的禪院甚一抱怨著。
“還不是怪你自己貿然行事,直哉。”禪院甚一淡淡地道。“而且那個伏黑惠,確實比你稍微更適合當家主。”
“啥?”
“有不少人打算以此為修復與五條家關系的契機,準備支持他上位。但若要因此將全部財產拱手送他,我們始終還是不能接受。”
“那你們為啥磨磨蹭蹭地不動手?”禪院直哉相當不爽。
“不僅是五條家,伏黑惠還與加茂家次代家主加茂憲紀建立了友好的關系。如果沒有正當理由貿然將他除掉,會令我們禪院家陷入不利處境。”
禪院甚一解釋道。
“在因為五條悟被封印后而形勢大變的勢力斗爭中,我們恐怕將落入下風。”
“這我清楚了,那為什么現在又要……?”
“看來你都沒仔細聽總監部下發的告知。”禪院甚一面色陰沉,“2,認定五條悟為涉谷事變的共同主犯,將其永久驅逐出咒術界。此外,一切試圖解除其封印的行為皆視為同罪。唯有利用這一條了。將伏黑、真希、真依認定為企圖解封五條悟的謀反者,予以誅殺!!”
“呵呵呵呵,對自己的女兒大義滅親,確實能增加可信度。”禪院直哉知道這件事是交給禪院扇動手,忍不住笑了笑。
“不錯,而且能鞏固總監部隊我們的信賴。”禪院甚一道。
“但是扇叔他同意這么做么?”禪院直哉好奇的問道。
“這就是他的提議。”禪院甚一淡淡地回應著。
············
“秘傳·落花之情。”
與此同時,禪院扇已經在對禪院真希動手了。
落花之情,本是會對一切觸碰到的物體進行迎擊的領域對策。如今禪院扇通過縈繞于全身的咒力,將其專用于居合拔刀術。
這是為了防止萬一因觸碰到真依于真希持有的未知咒具,而發生不可預測的意外情況所準備的,凝聚渾身力量的必殺一擊。
禪院真希拔出了一把猙獰的骨刀。
這是組屋鞣造的杰作‘咒具·龍骨’。
儲集刀刃承受的沖擊力,按照使用者的意圖從刀背噴出。
此刻禪院扇不知道這把咒具的效果對禪院真希很有利。
她要裝作準備與他進行居合斬較量,實際瞄準第二擊,第三擊的機會揮刀斬之。
“為什么前任家主沒有選我,而是選擇了直毘人成為接班人,你知道嗎?”禪院扇朝著自己的女兒問道。
“因為你是個會對自己親生骨肉下殺手的畜生王八蛋。”禪院真希淡淡地回答道。
下一刻,兩人的刀鋒交接。
鐺——
伴隨著清脆的金屬爭鳴聲。
禪院真希一刀斬斷了禪院扇的武士刀。
緊接著她繼續揮刀準備一擊制敵。
然而就在禪院真希的刀快要命中的時候,禪院扇的身形卻是突兀地朝著后方后撤了半步,恰好躲開了攻擊。
與此同時他還揮出了反擊的一刀。
噗——
禪院真希臉上鮮血迸射。
她被不該存在的刀刃砍中了。
“為什么……明明已經折斷了的刀居然……!?”
此刻禪院扇斷掉的刀刃竟然以咒力補充完整了。
“為什么我沒能成為家主……”禪院扇淡淡地繼續道,那是因為身為我的繼承人,你們姐妹二人,都是不爭氣的廢物……!!”
“你自以為是地認為斬斷了我的刀身,邊縮短了我的攻擊距離。于是就貿然踏步近我的身?所以才說你不成器。”
“我不是劍士,而是術師。”
禪院真希回答道。
“居然試圖用你們廢物的標準來衡量我。”
“荒謬,可笑。”
禪院扇一手一個將兩姐妹朝著門外拖去。
“要我說幾遍都沒有問題,我之所以沒能當選前代家主,全都是拜你們兩個廢物所賜。大哥他的術式歷史淺短,甚至都不必爭論那是否是一脈相傳的術式。我作為術師唯有在一件事上不如大哥。那就是子女的能力。做子女的怎么可以拖父母的后腿?”
“你不知道嗎?”
禪院真希笑著回應道。“在這個國家相互使絆子拖后腿可是一種美德。”
“唔——”
兩人被禪院扇朝著階梯下方扔了下去。
“這里是用于訓練與懲罰的房間。”
禪院扇站在房間門口,淡淡地開口道。
“飼養著無數只2級以下的咒靈。它們現在忌憚于我,但很快就會爬出來撕咬吞噬你們。”
“……”
“天與咒縛……天賦異稟的身體素質,那又如何?我們術師都是通過咒力讓日積月累鍛煉形成的肉體得到進一步強化,來進行戰斗的。真希,你擁有的那點力量,大家每個人都有。永別了,我人生的污點。”
說著,禪院扇轉身離開。
周圍不斷地傳來虎視眈眈的咒靈們的聲音。
“不愧是真希,生命力很頑強。”
受傷沒那么嚴重的禪院真依起身檢查著禪院真希的傷勢。
“……我曾經想過,或許有一天,這將會是你我的結局。糟糕透頂。”
···········
很快,兩人進入了意識的空間里。
“你應該已經大致明白我的術式了吧?但個頭太大或是太過復雜的物體我做不出來。”
禪院真依朝著禪院真希淡淡地道。
“我也被那個人砍傷了,制作這個之后,我就會死。”
“拜拜,以后你要一個人自己加油了。”
“喂!?真依!!”
“站住!!”
“你在說些什么?總之……你先回來。”禪院真希不太明白對方突然間在說些什么。
但禪院真依沒有理會,繼續遠去:“我很久之前就弄明白了。為什么對咒術師來說,雙胞胎會是兇兆。想要有所收獲,就必須有所付出。這句話不僅僅適用于‘束縛’。經歷過傷痛會使人成長也是同樣的道理。”
“然而對雙胞胎而言,這種利害關系并不總是成立。因為單卵雙胞胎在咒術的范疇里被認定為同一人。你明白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所以就算你再拼命想要變強,哪怕累到吐血,也是沒用的。”
“因為我根本就不想變強。”
“雖然你沒有術式,但是我有。”
“這樣也沒意義。”
“只要有我在,真希,你就注定一輩子都是半吊子。”
“這些我都知道了!!”禪院真希想要追上對方的背影,“你先給我回來!”
“我把這個留給你。其他的你就統統丟掉吧。”禪院真依伸出手。
“咒力還有其他一切,我都會替你帶走……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把一切都毀掉。記住,是一切哦。姐姐。”
··········
禪院真希猛然間睜開眼睛。
而此時此刻,禪院真依已經沒有了氣息。
“醒醒!真依!”
“快醒醒!”
她憤怒地流淚,但卻無濟于事。
而在憤怒中,真正的天與暴君覺醒了。
當禪院真依帶走了多余的部分之后,此刻的禪院真希,和當初的禪院甚爾便一模一樣了。
她已經是真正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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