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7.魔貌
好,就這么決定了。對方一直在市內游蕩,而韋伯和Rider則是保持著一定距離跟蹤著他們。
不過……雖然能理解“站得高看得遠”這句話的含義,可再高也得有個限度。先不說Servant,就拿一個普通人來說,從這里掉下去那是必死無疑的。Rider肯定很清楚這點,不過為什么他還要不顧韋伯的安全跑到這上面?
“掉……掉下去了!不,放我下來!我……我……受不了了!”
“別急啊,你就不能冷靜點兒嗎。等待時機也是戰斗的一種嘛。”
Rider邊喝著酒邊用無所謂的語氣說著,根本不理睬韋伯那張快要哭出來的臉。看來兩人之間,沒所謂“高處是危險的”這樣的共識。
“你要是真的那么空閑,就看看我那本書吧,好書啊。”
聽見這話,韋伯想起了自己背包那使人怨念的重量。明明是必須精簡行李的時候,可包里居然還塞了本又厚又重的詩集。
那是在Rider剛到現界時襲擊圖書館搶來的一本書。是由古希臘詩人荷馬所作的《伊利亞特》,其中以敘事詩手法記載了那場名為特洛伊戰爭的神人大戰。
另一本是地圖。這倒算了。一心想要征服世界的Rider會對地理感興趣,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那這詩集算怎么回事?大戰臨近,所以Rider把地圖留在了家里,可他堅決要把這本伊利亞特帶在身邊。當然,Rider會因為時不時的靈體化所以根本不可能帶著行李,所以背行李的重任就落在了韋伯的肩上。
記得Rider是說這本書是“為了戰斗所作的準備”,可這又不是兵法書之類的,到底在戰場上能派什么用場。
“Rider……為什么……要帶這書?”
面對韋伯哀怨而苦澀的疑問,英靈神情嚴肅地回答道。
“伊利亞特很深奧啊。我怕在戰斗中突然回想起其中一節,我要是不能當場重新看一遍會非常難受的。”
“……“
雖然他知道對方的解釋肯定非常莫名其妙。不過自己卻因為害怕而沒能弄明白。
“當場……你是指……戰場上?”
“嗯。”
“在戰場看書?一邊戰斗?一邊揮著劍一邊看書?”
“是啊。”
“怎么可能。”
“如果右手握劍就用左手拿書。如果左手抓著韁繩。就讓跟在一邊的士兵讀給我聽。”
“……”
聽到這種回答,韋伯再也說不出話了。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在我那時代,武士的日常生活中隨時都會有戰斗。能邊吃邊打,還能邊打邊抱女人,就算睡著了也能打。就這么點兒小事誰都行啊。”
自己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雖然這個男人應該是什么事都做的出來的。
“……騙人的吧.”
“當然了,笨蛋。”
Rider失聲笑了起來,伸手在韋伯腦門上彈了一下。
“哇……”
想躲開,但這明顯不可能做到。雙手雙腳光是死死扒著鋼筋就已經是夠累的了。韋伯連揉揉被打痛的額頭都辦不到,只有慘叫了。…。。
“不過少爺啊,所有人聽了這種玩笑都會笑的。可看你一臉慘白目光呆滯,你膽子也太小了吧。”
Rider豪放地笑了起來。可魔術師也沒顧上這個,額頭的疼痛讓他的眼淚開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他太后悔讓這個英靈當Servant了。
“我想回家……我想回英國……。”
“我說過讓你別那么心急嘛。看,有情況了。”
“……啊?”
Rider嚴肅地指著眼下的公園。
“我也是剛剛才注意到。這個公園里,看來還有另一個Servant,他也沒有隱藏氣息。我們的目標好像在慢慢接近他。”
“那,那么……”
“這兩人好像都是要去對面的港口。看來兩邊都準備打一仗了。”
Rider還是那樣笑著,只是眼中不知什么時候透出一種野獸般銳利而狂野的光。雖說現在還只是旁觀,但英靈伊斯坎達爾的魂,現在終于要回到戰場上了。
而韋伯現在仍是被身處高處的恐懼控制著。說心里話,他現在只想能回到地面。只要能回到地上,讓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
與海濱公園東部相接的是一片倉庫街,這片區域同時也具備了港灣設施,將新都與地處更為東部的工業區互相隔開。一到晚上這里就幾乎沒人了,昏暗的燈光照射著街道反而更顯出一片空虛的場景。無人駕駛的起重機整齊的排列在海邊,看上去像是巨大的恐龍化石一般,讓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而這里用來進行Servant之間的決斗,卻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Saber和愛麗絲菲爾就像勇敢接受挑戰的決斗者一樣.堂堂正正地走在寬闊的四車道上。而敵人也大膽地站在了道路的正中間。而對肯的異樣打扮和他散發出的強烈的魔力,都表明對方是個不同尋常的存在。
兩個Servant到彼此距離十米左右處停了下來,對峙著。
這是Saber遇到的第一個Servant,一場以性命為賭注的戰斗即將拉開序幕。她仔細地觀察著對方。
對方將長發攏到腦后,Saber發現這其實是個五官端正的男人。
他的武器相當惹眼,是一把比人都高的兩米左右的長槍。在七個職階中,在“騎士”之座有三個,Saber、Archer和“槍”的英靈。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則應該正是名為ncer的Servant。
而異樣的是,他的武器并不只這一把長槍。
除了他一支用右手握著扛在肩上的長槍,左手中還有一把大約只有另一把三分之一長度的短槍。
如果能活用槍的長度,那么可以將兩把短槍并為長槍使用。但不說刀劍,今天所見的這種同時使用兩把不同長度的槍的場面還真沒見到過。
兩把槍從柄到刃,無一不被一種類似咒符的布所纏繞著,讓人看不見它們的本來面目。恐怕是為了隱藏寶具的真名而想出的對策吧。
“終于來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可就是沒人敢來這里啊……回應我的只有你。”…。。
ncer的英靈用低沉但明朗的聲音贊美道。他沒有擺出戰斗的姿態,反而神情自若地對Saber問道。
“相當凜冽的斗氣……我想你是Saber,我猜得對么。”
“對。你是ncer吧。”
“正是……哈,沒想到在死戰前,居然能這么尋常地和對手互相自我介紹。不過也是身不由己啊。”
Saber對這句話表示同意,她冰冷的表情稍稍地緩和了下來。
“這是沒辦法的。這本就不是我們為自己的榮譽而戰的。你應該也是為了你的主人奉上了你手中的槍吧?”
“哈……沒錯。”
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即將拼上性命去戰斗的人,反而一臉輕松地苦笑著。仔細看了看他,發現其實他是個相當漂亮的男人。
高挺的鼻梁、凜然的眉毛和精悍的面部輪廓,精致的唇讓人感覺嚴格而禁欲,但藏著溫和憂郁的眼神又讓人強烈體會到他男性的魅力。而他左眼下方的淚痣,更是使他的眼神顯得更加魅惑。
要說起來,他確實是一個一眼就能讓女人迷住的美男子……不對,他給人的感覺,真的只是靠容貌?
Saber身后的愛麗絲菲爾輕輕地揪起了眉毛。
“……魅惑的魔術?對已婚女子實在是太失禮了,槍兵。”
ncer大膽地放出魅惑女性的靈力。而作為人造人被強化肉體的愛麗絲菲爾,她的抗魔能力是常人的兩倍,否則她肯定和普通女性一樣,一眼就被他迷住了。
而對于愛麗絲菲爾的抗議,ncer只得苦笑著聳了聳肩。
“真抱歉,我自從出生就像被詛咒了一樣。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恨就恨我的出生,或者就恨你們身為女人吧。”
這就是魅惑詛咒中的代表“魔眼”,而直視著他的只有Saber,在她身后的愛麗絲菲爾則并沒有看過他的眼睛。或許令他能力起效的,是愛麗絲菲爾看到他臉的那一霎那。這或許應該是“魔貌”。
Saber哼了一聲,蔑視著ncer。
“你不會是在期待著,我因為你那張臉而手下留情吧,ncer。”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無趣了,原來如此,Saber職階的抗魔能力還真是非同一般哪……也好,如果因為這樣而要我去殺一個軟弱的女人,那我也是會丟面子的。當初決定在這里等有膽量的人上門,看來這步我是走對了。”
“哦?看來你是想好好地打一場啊。能和你這樣的英靈相遇真是我的榮幸。”
Saber微笑而夸張的回答著。這是一個透明而慘烈的,只有出生人死的戰士們才能讀懂的微笑。
“那么……開始吧。”
ncer提起肩上扛著的長槍,反手一旋后擺出戰斗姿勢。左手也將短槍慢慢地提了起來。兩把槍仿佛翅膀般被展開并揮舞的姿勢,這是完全從未見過的戰斗姿態。
Saber也就此解開了涌動的斗氣。迸發的魔力在空氣中攪起了旋風般的氣流,氣流包裹住少女嬌小的身體,霎時,她的全身被包裹在銀色的盔甲中,魔力化為了鎧甲和護手。而這,才是這位騎士王英靈的真正面目。…。。
“Saber……”
愛麗絲菲爾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喊出了她的名字。被兩人散發出的強烈斗氣而牽引的她,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場戰斗,沒有她插足的余地。
但是,她也不想僅僅當個旁觀者。至少她是Saber的Master的代行者。
“……當心點。雖然我也會用點治愈法術,但其他的就……”
Saber沒等她說完就點了點頭。
“ncer就請交給我解決。只是,我有些擔心為什么對方的Master沒有現身。”
正如Saber所說的,至今還未現身的ncer的Master,現在仍是一個獨立的威脅。一般來說Master都會在Servant身邊,一邊指揮Servant,同時進行必要的魔術援護。只要ncer的Master還未完全信任自己的Servant,那他現在肯定正躲在附近,觀察著ncer的戰斗。
“或許他有什么陰謀,你要當心。愛麗絲菲爾,我的背后就交給你了。”
翡翠色的眼睛正默默地訴說著,毫無畏懼。
信任劍的英靈吧。
相信這個將自己認為主人的英靈,不如說是相信自己的決定。
“……明白了。Saber,將勝利帶給我。”
“是。我一定。”
Saber堅定地點了點頭,邁出了腳步。
向著ncer,向著他的長槍……
············
收到了愛麗絲菲爾發出的信號后,衛宮切嗣和久宇舞彌便順著信號指引趕往倉庫街。而迎接他們的,是一片無聲的寂靜。
耳邊只有海風的呼嘯,還有死一般的沉寂和凝滯的空氣。夜是如此的安寧。
不過……
“……已經開始了吧。”
僅靠周圍傳來的魔力的氣息,切嗣就正確地判斷出了情況。
有人張了結界。看來應該是敵方Servant的Master干的。目的是為了將普通人與圣杯戰爭隔離,隱去真正的現場。而不讓自己的行為暴露在眾目之下則是魔術師必須遵守的規則。
切嗣懷抱著十多公斤重的異形狙擊槍,開始了自己的思考。根據發信器的信號,他已經大概知道了愛麗絲菲爾的具體方位,可問題是,怎樣才能接近那里,在哪里進行觀察比較好。
他完全沒有參戰的想法,所以他才帶了狙擊槍來。他想站在一個適合的位置觀察戰斗,在必要的時候使用狙擊槍進行攻擊。Servant不是人類,所以能使Servant受傷的只有Servant。不管切嗣和舞彌的槍有多大的威力,對于Servant來說根本不會起任何作用。而Saber的任務則是以對方的Servant為對手進行戰斗。只要對方能專心于戰斗,不為Master的安危分心。那這場戰斗就能有勝算。
“看來那里是觀察戰斗的好地方。”
舞彌邊說邊指向前方。那是聳立在黑夜中的起重機。經過目測,駕駛室的高度大約有三十多米,如果能悄悄爬到那上面,可以說是觀戰的最佳地點。
對于舞彌的觀點切嗣并沒有異議,但正因為如此,他搖了搖頭。
“確實,那里是用來監視的最佳地點,所以恐怕有種想法的,應該不只我們吧。”
“……”
不用切嗣繼續解釋,舞彌就已經理解的他的意圖。
“舞彌你從東岸潛進去,我從西邊……要找一個既能觀察Saber的戰斗、又能監視起重機處的觀測點。”
“我明白了。”
舞彌手持AUG突擊步槍,小跑著消失在倉庫街的陰影中。切嗣邊確認著發信器的反應,邊小心翼翼地向反方向移動。
3931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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