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5.黑白兩界
如果是Lancer的紅槍打掉了Berserker寶具的魔力,那么被Berserker黑色魔力所侵食的假寶具,也不過是一堆鐵塊而已。
“Saber跟我有約定……如果你再這么無理取鬧,介入我們之間的爭斗,我怎么會坐視不理?”
“Lancer……”
雖然是一場生死搏斗,Saber聽了Lancer的話之后卻是感動至極。這個槍士的英靈,跟她一樣忠實信奉相同的“騎士道”。
雖然如此,聚集在這個戰(zhàn)場上的人并非都稱贊Lancer的行為。
“你在干什么Lancer?打倒Saber,現(xiàn)在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
一個聲音嚴厲地質問道。這個露出不快的聲音,應該是Lancer的Master。可是,Lancer卻意外地露出了跟這個英靈不相符的嚴肅表情。
“跟Saber的一戰(zhàn)!是我迪爾姆多·奧迪納賭上榮譽的戰(zhàn)斗!”
Lancer朝著空無一物的天空高聲叫喊。
“我先讓您看看我如何殺死那只狂犬吧。我之所以這么做——因為我是王!我和Saber之間的決斗……”
“不行!”
無情地打斷了熱血沸騰的Lancer的感嘆,Lancer的Master用更加冷酷的語氣命令道:
“Lancer幫助Berserker殺死Saber。我用令咒命令你。”
戰(zhàn)場上的空氣因緊張而被凍結。
令咒。對Servant而言是絕對的命令。無論是多么了不起的英靈都不可能違抗令咒。所以Lancer已經(jīng)沒有自由支配自己意志的權力——
紅槍的槍頭調(diào)轉了方向,發(fā)出低吟的響聲向Saber襲來。長短兩支魔槍在飛身后退的Saber面前,連續(xù)擦肩而過,劃過天空。
Lancer連頭都未回,就使出左手和右手的兩支槍向正后方的目標襲去,這令人驚愕的槍技,變幻自如的兩支槍,正是Lancer的精髓所在。Lancer技術的精準甚至沒有引起對手的斥責。
“Lancer……!”
Saber喊到一半,突然無語了。Lancer轉過身來,屈辱和怒火使他的臉充滿了悲憤的表情,訴說了英靈迪爾姆多的心情,勝于任何雄辯。
被令咒束縛了身體的Lancer,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不屬于他個人。只不過是作為Servant的冷酷無情的機器而已。英靈迪爾姆多磨練而成的所有技藝和能力,與他的個人信仰無關被隨意驅使,只用來執(zhí)行Master至高無上的命令。Lancer的遺憾之情,同樣身為英靈的Saber感同身受。
在Lancer旁邊的Berserker,在一步步逼近。雖然戰(zhàn)事發(fā)生了變化,Berserker的目標好像依然是Saber一人。Berserker拿起被Lancer的紅槍劈成兩段的鐵柱,這次把它合成了一只長槍擺在胸前。雖然那個寶具的形狀發(fā)生了些許變化,可使用起來卻沒有任何不便。
Saber一籌莫展。
如果左手沒有受傷,或許還能找到一條活路。可是現(xiàn)在Saber僅僅對付Berserker一人就已經(jīng)到達了能力的極限。這個時候,連Lancer也與其為敵,Saber就絕無勝算的可能。
“……Saber……對不起了……”
Lancer發(fā)出了痛苦的低吟,卻一步一步朝Saber逼近。跟Lancer無地自容的表情剛好相反,左右兩支槍秘藏殺氣的魔力如升騰的熱氣一般向天空飄蕩。
在Lancer旁邊站立的黑騎士,還是一聲不吭,可是他那殺氣波動的密度卻在倍增,并朝Saber逼近。黑色的葉脈密密麻麻地覆蓋了鐵柱的斷片,那斷片卻變成了比劍還要可怕的異形兇器。并用斷片的頭威逼著Saber。
Saber目不轉睛冷靜地盯著那些的寶具,突然斜視了一眼愛麗絲菲爾,朝她使了個眼色。
“愛麗絲菲爾,我會控制住局勢,在那個間隙——”
Saber的思考已陷入了困境,只剩下了一個極端的選擇。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不得不這么做。無論現(xiàn)在自己顯露了多少失敗的跡象,也一定要守護住愛麗絲菲爾。既使自己要失去生命……
“在那個間隙,我至少要讓您脫離險境。您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Saber漠然地向愛麗絲菲爾報告這緊急決斷,但是愛麗絲菲爾卻沒有覺察到Saber的真正心意。
驕傲的騎士少女,要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為愛麗絲菲爾殺出一條活路。
愛麗絲菲爾毅然決然地搖了搖頭。此刻她沒有一丁點讓Saber送死的打算。
“愛麗絲菲爾!你無論如何——”
“放心Saber。相信你的Master”
Saber察覺到了這旬別有深意的話的真正含意,可是她還是十分疑惑。
“切嗣——在這里嗎?”
實際上,愛麗絲菲爾沒有解開Saber的困惑。但是她一直堅信切嗣。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她和Saber都沒有任何過錯。她們按照切嗣指示的樣子,正正當當?shù)貨Q戰(zhàn)。現(xiàn)在Saber成為了戰(zhàn)場上的焦點。
所有的人都視這個嬌小的騎士為眼中釘。
破魔和必滅這兩支槍,被黑色殺意浸透的鐵塊.都沒有威脅到愛麗絲菲爾。這一切都是按照切嗣所籌劃的進行。即——現(xiàn)在Saber和愛麗絲菲爾占據(jù)著優(yōu)勢。
“所以——無論如何拜托了。切嗣。”
愛麗絲菲爾面對著不知身藏何處的丈夫,沒有任何懷疑地向他祈禱。
衛(wèi)宮切嗣并不是因為感受到了妻子的思念,而是根據(jù)對戰(zhàn)事的冷靜把握,做出了開始行動的判斷。
最先受到保護的是身為“圣杯容器”的愛麗絲菲爾。既然Saber已經(jīng)不能再守護她的Master,此刻就不能有半點的猶豫了。
“……舞彌。你配合我的倒數(shù),攻擊Assassin,用射擊進行壓制。”
對面立即傳來了“明白”的答復,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現(xiàn)在這個情況先要殺死Lancer的Master。這是打破僵局的惟一方法。
“——六。”
切嗣開始低聲倒數(shù),把熱感知探測器的瞄準器對準了Lancer的Master。
WA2000狙擊槍在定做好之后,尚未帶入日本之前,曾經(jīng)在國外試驗射擊過,所以切嗣對槍的性能已經(jīng)熟悉。但沒有確認過與暗視系統(tǒng)的配合可行性……這時候只有依靠舞彌的槍擊技術了。
“——五。”
據(jù)舞彌的報告——瞄準器把射擊距離調(diào)整到500米。瞄準器的十字線與子彈的彈道,從槍口到500米處的目標,是一致的。
長距離的射擊,子彈并非直線前進,而是在空中劃著極為緩慢的弧線前進。也就是說在瞄準的目標比射擊距離稍近一些時,著彈點要稍稍偏離瞄準方位,靠下一點。
距離Lancer的Master是不足300米。所以切嗣慎重地調(diào)整著瞄準點。
“——四。”
Lancer被Master的令咒強迫執(zhí)行攻打Saber的任務。在Master被射死后,無法預測他會有什么樣的反應,但是應該不會繼續(xù)攻擊Saber。然后就是面對Berserker一人的威脅,切嗣應該可以籌劃出使Saber和愛麗絲菲爾逃離險境的主意了吧。
最后的問題就是切嗣本人的安危。在Assassin的身旁發(fā)動狙擊這種魯莽的行為,在這種情況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三。”
為了降低風險,切嗣讓舞彌配合時機發(fā)射。舞彌的AUG可以發(fā)射5.56毫米的雷鳴頓高速彈,這個威力不可能傷害的身為Servant的Assassin。但是Assassin遭受意外的槍擊,也許會忽視在眼前射擊的另一個狙擊手——不用說,這次射擊的準備和估計是嚴重不足的。
“——二。”
如果Assassin把假裝佯攻的舞彌誤認為是敵人,但是舞彌所處的位置離Assassin足夠遠,有可能逃離這里。或許,在這之前,Assassin因為害怕在別的Master面前露面,就逃走了。
但是,在所有的可能性都落空的情況下,那就是Assassin有可能立即攻擊身邊的切嗣。到那時只有背水一戰(zhàn)了。有多大勝算之類已經(jīng)沒有時間考慮。這是惟一的選擇。
“——一。“
切嗣靜靜地呼吸著,慢慢地扳動了扳機。槍口沒有絲毫的搖晃,那空空的槍口,好像用必殺的眼神凝視著目標。
就在此時,響起了震而欲聾的轟鳴聲。
這響聲既不是舞彌的AUG的射擊聲,當然也不是切嗣的射擊。
這個聲音不是那種步槍程度的射擊所發(fā)出的,而是足以撼動大地的沖擊聲。
那是突然造訪戰(zhàn)場的落雷。它那足以使晝夜顛倒、讓人眩暈的閃光,還有甚至聲音大過雷鳴的咆哮。
“啊啊啊啊啦啦啦啦伊!!”
閃電不是從天而降,而是從地面橫穿而過。不——看起來像閃電的那個東西,是纏滿了雷電的戰(zhàn)車在疾馳。
Lancer迅速地翻身一跳,及時避開了戰(zhàn)車。但是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Saber身上的Berserker連回頭看發(fā)生了什么的時間都沒有。
伴隨著Rider的叫喊聲,兩頭神牛先用四只前蹄將黑騎士踢倒在地,接著用四只后蹄無情地蹂躪著黑騎士。牛蹄上纏有翻滾的紫色雷電,僅僅是一腳也是非常重的一擊。Berserker整整被神牛用力踩了八次,所受的傷肯定是足以致命的。Rider的戰(zhàn)車呼嘯而過之后,Berserker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黑色鎧甲的身姿仰臥著翻滾在地。
Rider坐在突然停下的戰(zhàn)車上,正在俯視著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敵人,斗志昂揚的面容上布滿了微笑。
“——噢?你怎么了、有骨氣的家伙。”
Berserker還是沒有斷氣。他渾身無力地痙攣著.正在慢慢地起身。被神牛踐踏的黑騎士好不容易彎著身子,從戰(zhàn)車的軌道上爬了出來。Rider看到了他的舉動。Berserker終于幸運地避開了車輪帶來的決定性的最大攻擊。
Rider的寶具在Saber的眼前飛馳而過.目睹了寶具的壓倒性破壞力,Saber無語了。
“神威車輪”……它的威力很明顯不在于與人戰(zhàn)斗.而是在于與軍隊作戰(zhàn)。連剛才的疾馳而過,Rider明顯也是細加斟酌的。如果Rider想一舉消滅所有的人,Lancer、Saber都會成為牛蹄和車輪之下的冤魂。
伏在地上的Berserker,虛弱地伸著腳想站立起來,但是由于受了沉重的打擊,他好像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再戰(zhàn)斗下去。他剛從容不迫地停止了移動,輪廓就開始變得模糊,像輕霧一般消散了。消除了實體,恢復了靈體,逃跑了。
“這種情況下,只有請求黑家伙先退場了。”
戰(zhàn)車上的Rider若無其事的樣子,面對著天空,彎著胖胖的脖子,呼喊道。
“Lancer的Master。我雖然不知道你在哪里偷看,但是你用卑鄙的手段侮辱了騎士之間的戰(zhàn)爭……不配成為魔術師的對手。”
說到達這里,彪形大漢Servant用極為猙獰的笑容,威懾著看不見的對手。
“讓Lancer退下去。如果你還在這里自取其辱的話,我就助Saber一臂之力。我們二人要把你的Servant擊潰,怎么樣啊?”
“……”
隱身的魔術師的怒氣籠罩了整個戰(zhàn)場。可是他沒有任何拖延。
“——撤退Lancer。今晚的戰(zhàn)斗到此結束。”
聽到命令的Lancer,長舒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槍。
“非常感謝。征服王。”
聽到美貌槍士的低語,Rider十分滿意地薅出了笑容。
“戰(zhàn)場上的華麗之處是這些值得贊賞的人。”
Lancer再一次用目光向Rider表達了謝意。緊接著向Saber也點了點頭。
沒有必要用語言表達。他們互相確認了彼此之間的誓言。Saber也沖Lancer點了點頭。
決斗在別的時間進行——
Lancer確認了這一點之后。靈體化消失了。
破壞性的風暴吹亂了戰(zhàn)場之后。寂靜來訪了。
海浪擊打巖壁的聲音,遠遠的街道上的喧鬧聲,開始秘密地點綴著夜空。Lancer的Master解開了附近一帶密布的結界吧。
Saber看著這個戰(zhàn)場上的最后一個人Rider,用極為復雜的目光。
“……你究竟是為了什么來到這里的呢?征服王”
“啊,我沒有仔細地考慮過這件事。”
面對Saber的提問,彪形大漢Servant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淡然地聳了聳肩。
“什么理由呀計劃呀,那些麻煩的事情,就讓后世的歷史學家們給我找一個理由吧。我們這些英雄只要隨心所欲,用滾滾的熱血,在戰(zhàn)場上奔馳就行了。”
“……那只能是王者才能說的話。”
Saber失望的回答中,態(tài)度堅定。她信奉的是廉潔的騎士道,與Rider這種肆無忌憚的行動原理相去甚遠。
“噢?難道我的王道是異類嗎?哼、那也是自然的事情。”
Rider嗤鼻以笑,對Saber挑釁的目光置之不理。
“所有的王道都是獨一無二。身為王的我和身為王的您,本來就是水火不容……您是要將這個世界徹底地分成黑白兩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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