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5.丑態
第1142章 1135.丑態
第三次的打擊聲響徹森林。這次比之前更響,樹干發出最后的悲鳴。被折斷的纖維由于自重“咔嚓咔嚓”的斷裂,作為銀絲支點的樹木倒塌了。在那倒塌處,綺禮若無其事地擺脫銀絲圍成的圓環,用雙手抓緊銀絲將其一節一節地扯斷。
愛麗絲菲爾因為魔術被打破產生的反饋感到強烈的脫力感,當場跪坐了下來。靜靜看著兩名女性絕望的眼神,綺禮用勝利者的從容步伐搶先走到舞彌要撿的卡利科處,用鐵錘似的腳將樹脂制的框架踩得粉碎。
“你這家伙……”
綺禮對還未能起身、俯身充滿憎恨低吟的舞彌毫無興趣地一瞥之后,隨意地朝其腹部踢去。舞彌翻過身摔倒在地,一動不動昏了過去。之后,綺禮用欠缺一切情感的冷淡眼神,注視著愛麗絲菲爾。
············
英靈們的戰場,已經化為污泥的沼澤。
不管如何斬殺都會無限出現的異型魔怪群。堆積如山的尸肉與飛濺的臟器和體液相混合,被兩雙腳踢散、攪拌,形成比地獄還要可怕的混沌。
比腐臭還要刺鼻的魔怪臟器的氣味像霧一樣濃厚。充滿這氣息的空氣已經和劇毒的瘴氣沒什么分別了。活著的人類只要吸入大概就會肺部腐蝕而死。
到現在為止。Saber和ncer斬殺的敵人的數量早已超過了500。
“……會這樣毫無止境,除了驚訝真是叫人嘆服。”盡管ncer現在仍未露出疲憊之色,不過嘀咕聲實在是顯得很苦澀。
絲毫看不出勝負的趨勢。明明有兩名騎士職階的Servant大顯神威。可是被再次召喚并填充包圍圈漏洞的怪魔數量,到現在依舊沒有減少。
“是那本魔道書,ncer。只要有他的寶具……這個戰局就不會改變。”
“原來如此,是這么回事啊。”
聽了Saber的低語,ncer很郁悶地嘆了口氣。
“但是,想要從那家伙手里打掉書的話,無論怎樣都必須突破這道雜魚組成的墻壁。”
魔怪集群嘲笑似的一邊擺動著觸手,一邊慢慢地逼近過來。那些異型的生物們大概既感覺不到死的恐懼,也沒有疼痛感。它們好像覺得只有被斬殺才是幸福,瘋狂地朝Saber他們襲來。
同時對付著Saber和ncer兩人,Caster現在仍然繼續著持久戰。既然這是他的計策,當然就應該有確實的勝算。Caster和那寶具發揮的魔力,已經如字面意義一樣只能看作是無窮無盡的了。
“……ncer,這個時候破釜沉舟,要不要賭一賭看?”
“雖然在耐力方面輸給他了叫人不爽,不過就這么一直和雜魚們玩下去也不行——好吧,我接受,Saber。”
在ncer一口答應下來之后。Saber注視著直到Casler為止的可怕肉壁,慎重地估計著那厚度和密度。
這時候她最大的秘技——直覺判斷她的想法為“可行”。必殺一擊,有充分的釋放價值。…。。
“我來開辟道路。是僅此一次的機會。ncer,你能跑得像風一樣快嗎?”
“嗯?——哼哼,原來如此。真是簡單明了。”
雖說只有一次,他們也是賭上生死、戰斗過的對手。兩人都已牢牢記住了那時使出的所有秘技。現在的ncer,對于Servant,Saber準備使用的技能和其意圖,不需要多說也能夠理解。
“在悄悄嘀咕什么呢?是最后的祈禱嗎?”
Caster從容不迫地嘲笑著兩名Servant。現在和Saber他們戰斗的不是他,可以說是他的寶具“螺泯城教本”。Caster就好像在安全圈里旁觀戰斗的觀眾一樣。只是優雅、泰然自若,最多也就是嘲諷一下刺激敵人的神經而已,他的“攻擊”達到這樣的程度就夠了。
“恐怖吧!絕望吧!僅靠武力能戰勝的‘數量差距’是有限的。哈哈,覺得屈辱吧?被既無榮耀又無名譽的魍魎們壓垮、窒息吧!對英雄來說,再沒有比這更加羞恥的了!”
就算被對手愉快地嘲弄。Saber依然不卑不亢,只是以決然而冷靜的表情揮舞著右手的劍。
毫無動搖的眼神注視的,只是——必須取得的勝利而已。
“哈哈,那美麗的面容……現在給我因為悲痛而扭曲吧,貞德!”
“Giiiiiiii!”
魔怪的集群一起吼叫起來。它們一邊發出不知是歡喜還是憎惡的異樣怪聲,一邊向著包圍的中心殺去。
就是現在——一決勝負之時。
騎士王高聲向那尊貴的寶劍命令道。
“風王之錘!”
在旋卷的大氣正中,閃耀出黃金的璀璨光芒。
守護圣劍的超高氣壓集束。被從無形屏障的束縛中解放出來——有如兇猛的龍咆,轟然迸發出來。
一擊必殺的秘劍。寶具“風王結界”的變通使用。在昨晚對ncer之戰中是為了加速突進而放出了這超強的風壓。如果向著敵人放出的話就會成為橫掃萬軍的暴風鐵錘。
因為過于集中在一起,結果魔怪們遭受到超常威力的打擊。
像固體一樣被凝縮的超高壓疾風將魔怪們粉碎,把切碎的肉片、砂土與木屑一起攪拌著。就仿佛被看不見的巨人之手橫掃大地一般開出了一條筆直的道路。在被氣壓吹散的那個瞬間,魔怪們的包圍被完全貫通了一個窟窿。
“風王之錘”的破壞力被數重魔怪防線所抵消。到達Caster處時已削減為吹散長袍衣角程度的強風。
然后,被打穿的窟窿就是通道。不過,根據被召喚來的魔怪的密度來看,只能算是可以立刻被堵上的短暫破綻。
“什么——?”
盡管這樣,Caster還是發出了驚愕的聲音。因為洞穿包圍的并不只有風的一擊。
物體在大氣中以超高速移動時,會撕裂正面的空氣,背后的空間則反而會留下真空。當然,那真空會卷入周圍的大氣,成為追逐先行通過之物的氣流。現在的汽車大賽中,就存在后面的車輛緊跟先行車輛的背后,利用那“SlipStream”增幅加速的技術。…。。
saber從風王結界解放的氣壓,就引發了同樣的現象。在擊潰魔怪大軍的同時,吹過的疾風背后產生真空,在那里準備好了“疾風的特異點”。
然后,毫不遲疑地沖入那逆卷氣流之中的——正是等待這一擊的ncer。
“來吧——覺悟!”
那是不單需要超人的體術,還必須擁有和同伴行動一致的配合才能使出的絕技。但是ncer僅僅看過對手saber用過一次“風之秘劍”就做到了那奇跡般的配合。
ncer一躍之間穿過卷雜著血風和肉片的通道,勢如收起羽翼的追風之燕一般。在他的腳尖再次接觸大地之時,與caster的距離已不到十步,那中間沒有任何阻礙的屏障。
“逮到你了,Caster!”
“呀~!?”
因為主人的危機而轉過身去的怪魔們,一起伸出觸手向ncer的后背襲去。但是ncer沒有回頭,一邊用左手的短槍在身后像風車般旋轉斬落追擊的嘍羅,一邊側身逼近Caster揮出了右邊的長槍。
趕上了——可惜離必殺失之毫厘。長槍的一擊只是槍尖稍微切到表面,沒有傷及要害。
但是槍兵手中的寶具是就算只有那樣輕輕地一刺,也絕對會分出勝負的武器。
“接招,‘破魔的紅薔薇’!”
真紅之槍隨著一聲低吼刺出。那槍尖觸及的不是caster瘦弱的身體——而是其手上拿著的魔道書的封面。
曾經切開Saber的“風王結界”,無視魔力之鎧的防御將其貫穿的赤槍之刃。那是能夠切斷各種魔力必殺的“寶具殺手”。對完全依靠魔道書的強大力量召喚魔獸為之驅使的Caster來說,這就好比將軍的決定性一擊。
“轟隆”,像是浪頭拍擊礁石的聲音響徹森林之中。
地面上無窮無盡的異形魔怪在瞬間一齊液化,原本由祭品的血肉創造出的魔怪,再次變回鮮血的模樣飛散了。“螺泯城教本”的魔力供給斷絕的那個瞬間,它們就喪失了以肉體具現化的力量。
在大步后退的Caster手中,魔道書立刻啟用了作為魔道爐的技能,迅速再生損傷的封面。只有“破魔的紅薔薇”之刃接觸到的瞬間才會遮斷魔力。并沒有破壞寶具本身的威力——但是,被解除過一次的魔術已經無法挽回了。而且就算要再次重復召喚之術,Saber和ncer的寶劍和雙槍也不可能給他那種時間。
“你這家伙——你這家伙你這家伙你這家伙你這家伙……!”
在絕望的狀況下,Caster的表情扭曲到了翻白眼的程度,口吐白沫的大發雷霆。ncer對其則用與生俱來的微笑一帶而過。
“如何啊?現在的Saber取回‘左手’的話,這也就是舉手之勞了吧。”
但是Saber這方面,根本沒有像ncer那樣開玩笑的心情。
直到決出勝負為止,在她腦海里回蕩的,都是被凄慘撕裂、殘殺的幼兒們那最后的慘叫和淚水。
“……做好覺悟了吧,邪魔外道。”
騎士王一邊靜靜地吐出憤怒的聲音,一邊用右手舉起黃金的寶劍,那劍尖直指Caster。…。。
············
憤怒像硫酸一樣,一點一點著實地腐蝕著凱奈斯的內心。
他是一流的魔術師。本來是絕對不會因為感情而喪失冷靜的。在真槍實彈比試的局面中更是如此。
實際上,如果這是一流的魔術師同行之間的秘術決斗的話。凱奈斯應該會和怒氣什么的無緣吧。應該會感嘆、敬佩對手的手腕,冷靜地推斷其真正價值,專心施展作為對敵人秘術相應回禮的魔術。那樣高貴而充滿夸耀的紳士游戲,才是凱奈斯所知道的“戰斗”。他賭上使用圣杯的權利,和遠坂時臣、間桐臟硯,還有尚未謀面的四名優秀對手們競爭。來到了這個極東的偏僻之地。
可是——右肩傷口的疼痛陣陣襲來。仿佛在嘲笑凱奈斯、侮辱他一樣持續疼痛著。
這不是因為戰斗所負的傷。絕對——那種東西不配被稱為“戰斗”。
就好像踩在了腐爛的地板上。就好像打翻了煮鍋一樣。就好像僅有的一件好衣服沾上了泥巴似的。
對手是不配被稱作敵人的螻蟻之輩。是連進入視野都覺得污穢、不愉快的垃圾。
這種事情只是瑣事。類似被野狗咬了這種程度的事情。
只是運氣不好。當作倒霉一笑而過就好了。
就算這樣說服自己——肩膀的傷口還是痛苦不堪。像一點一點被火燒的劇痛苛責著凱奈斯的驕傲,蠶食著他的自尊。
凱奈斯冰冷的臉像面具一樣面無表情。既沒有叫罵也沒有咬牙切齒。在旁人看來,那決不是“憤怒者”的表情。
沒錯。他沒有憎恨任何人。那憤怒全部都指向自己內心。只是被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態——被不可能、不合理的事情惹火了而已。
“不可能——”
無處可去的怒氣變成破壞沖動沿著月靈髓液傳播,凱奈斯用刃之鞭擊打著周圍一帶走廊的墻壁。
“那種下賤的廢物使我流了血……不可能的!決不應該的!”
凱奈斯用夢游癥患者似的步伐,追逐著逃走的衛宮切嗣。只有不定型的水銀塊代替主人的內心,充滿殺氣地追隨著他。
對阻擋去路的門不是推開,而是用水銀的重量粉碎。
花瓶也好、繪畫也好、雅致的家具也好,看到的裝飾品全部粉碎破壞掉。
途中有許多的陷阱。用繩子拉住凱奈斯無防備的手指,或者一踩到絨毯里的信管,配置好的手榴彈就爆炸,地雷放出霰彈。那時,瞬間擴展開的水銀防護膜便會奮不顧身的全部將其遮斷。
設置的陷阱就好像騙小孩的玩具,那滑稽讓凱奈斯覺得真是可笑。但是那笑聲,同時又在嘲笑著被玩具一樣的騙小孩把戲弄傷的凱奈斯自身。
自嘲像剃刀一樣切割著自尊。那屈辱更加燃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羅德·艾盧美羅伊值得夸耀的禮裝,不是為了這種愚蠢的兒戲而使用的東西。他的水銀應該是接下槍彈、彈開靈刀、突破魔術的炎、冰和雷擊的武裝。應該是讓仇恨他的魔術師在驚嘆、敬畏的同時抵達死亡的秘術才對。
那么,現在他的丑態算是什么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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