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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4.正義的伙伴無法做到


“?”

    這他倒是第一次聽到。

    遠阪凜好像因為家里的事,完全不參加社團。對學生會也是用同樣理由拒絕推薦,所以他還以為她放學后會直接回家的。

    “算了,偶爾那樣也好。那家伙很高傲嘛,遇一次糟糕事說不定也不錯呢。該說是遺憾,還是抱歉呢?”

    美綴說著好像很危險的話。

    這么說來,據說遠阪凜敵人很多,美綴也是其中之一嗎?

    “喂,美綴,再怎么說那也……”

    “啊,時間差不多了。再見了衛宮,下次來看我射箭喔!”

    美綴慌忙地跑走。

    “───那家伙,還是沒變啊。”

    不過,衛宮士郎從以前就很喜歡那家伙干脆的個性。

    總覺得心情變得穩定,他走向教室。

    午休。

    他們學校有著豪華的餐廳,大部分的學生都在餐廳吃午餐。

    不過,其中也有帶便當的老氣人們,在那里面的一人就是衛宮士郎,還有面前的學生會長。

    “衛宮,那炸雞塊可以給我一個嗎,我的便當里肉類壓倒性地不足。”

    “是可以。不過為什么你的便當那么樸素啊一成。就算是寺廟,也不會有什么禁止酒肉的規定吧?”

    “你在說什么時代錯誤的話。這只是老爸的興趣。他說沒有多余的可以讓小和尚浪費,不甘心的話就自己想點辦法。我也正在想要不要干脆現在開始自己做飯了。”

    “啊——那伯父的確是那樣。”

    一成的爸爸是柳洞寺的住持,跟藤姐的爸爸是以前就認識的豪杰。

    既然跟藤村家的爺爺意氣相投,就不能期待有什么正常的人格。

    “哎呀哎呀。那么,就當做有一天會回報的其一吧。”

    衛宮士郎伸出便當盒。

    “哎呀,多謝。這也是化緣的修行啊。”

    一成鄭重地道謝。

    該怎么說,因為這種事而再度認識到一成是寺廟的兒子是怎樣啊?

    “啊啊,對了衛宮。早上,二丁目那邊有騷動,你知道嗎?正好在我跟衛宮分開的那個交叉口。”

    “交叉口?”

    說起早上的交差口,好像是停了幾臺巡邏車騷動著吧。

    “好像是有殺人事件的樣子啊。雖然不清楚細節,但一家四口,得救的好像只有小孩。雙親跟姐姐都妹刺殺了,但兇器不是菜刀或短刀,而是長刀,不太尋常。”

    “!?”

    長刀?也就是日本刀之類的吧?

    殺人事件,而且是雙親和姐姐被殺的事。

    想象了一下。

    深夜,闖入的某人。不當的暴力。以交通意外為例就是單方面的掠奪。

    被砍殺的雙親。不明究理地就跟著犧牲的姐姐。因此而被家人的血染濕的小孩。

    “一成。那件事,抓到犯人了嗎?”

    “好像沒抓到哪。新都那邊是因偷工減料的意外,這邊是亂殺路人的事件。學校會提早門限也是當然───怎么了衛宮?飯卡在喉嚨了嗎?”

    “?沒事啊,怎么突然問這個?”

    “不因為衛宮表情很嚴肅哪,有點嚇到了。抱歉,這不是該在吃飯時講的話啊。”

    一成好像很抱歉似地緩和氣氛。

    不,雖然真的是沒什么事,但自己的表情有這么嚴肅嗎?衛宮士郎感到疑惑。

    這時,安靜的學生會室響起敲門聲。

    “抱歉。柳洞在嗎?”

    “咦?啊,是的。有事嗎老師?”

    一成跟進來的葛木說著什么話。

    是學生會簡單的安排事項嗎,一成好像很放松的樣子。

    “嘿。”

    這可是不常看到的景象。

    雖然看起來那樣,但一成是很認生內斂的。對同學和老師都劃上一條線的那男生,對學生會顧問的葛木很放心。

    “說不定是認真的部分很合得來吧。”

    2年A班的導師葛木宗一郎,就是很認真耿直的人。

    恐怕是這點跟重視規律的一成波長相合吧。

    “────────”

    兩人繼續在說話。

    一邊看著他們,不知為何,剛才聽到的殺人事件一直沒有從腦中離開。

    課程結束,到了放學時間。

    今天有打工所以不能隨便亂逛。

    學校里沒有什么事要做,必須直接到鄰町去,不過───

    是在意早上美綴的話啊,等衛宮士郎注意到時已經來到了弓道場。

    “───啊啊真是的,我在做什么啊?”

    從美綴的話聽來遠阪凜像是常常來這里。

    所以───雖然他沒必要在意,但我想慎二如果對遠阪動手就是個問題了。

    “慎二那家伙,發起火就停不下來啊。”

    被遠阪拒絕的慎二去訴諸暴力是不行的。

    不,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行,總之就是不行。

    那種場面,我只是想象就覺得不高興,必須盡可能地阻止。

    “───什么嘛,遠阪不在嘛。”

    道場周圍看不到遠阪。

    美綴白擔心了。

    “嘿,你說誰不在?”

    “!”

    衛宮士郎一下子回過頭來。

    “我─說─啊─,你說誰不在?”

    是剛剛才分開的一成。

    “是、是你啊一成。不要嚇我嘛。”

    “不,是因為衛宮行為可疑的在看著道場才這樣的。吶,你說誰不在?”

    “誰,遠阪啊。她好像跟慎二吵了一架。所以我就姑且來看看狀況。”

    “喔喔。真可疑哪,明明沒問你卻連理由都說了。我只是在問誰不在而已喔?”

    “────!怎、怎樣啊。又沒關系,我要做什么是隨便我吧。”

    “嗯呣,那倒是。不過沒用的喔衛宮。遠阪不在這里。因為那家伙逃學了。”

    “什么?”

    逃學,也就是缺席了?

    “這樣啊,缺席嗎?等一下一成。為什么遠阪會逃學啊。那家伙不可能做那種事吧?”

    “就是做了,那家有可能感冒嗎。以我看來那家伙就是個壞人。被外表騙了會被一口吃掉的喔衛宮。”

    “────呣。”

    不知為何,一成的話讓衛宮士郎感到有些不高興。

    他的確是不認識遠阪,但他不覺得那家伙是壞人。

    “說得太過分啰,一成。遠阪不是那種家伙吧?”

    “呣呣?怎么,衛宮也要追遠阪嗎。啊啊,那就不好意思,剛剛的聽過就算了吧。”

    “────!”

    誰、誰要去追遠阪啊───!

    “不、不要自己決定啊!我只是,因為如果慎二跟她起了爭執會很糟才───”

    “為了要阻止慎二去打遠阪嗎,又在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哪。我是不在意,不過衛宮你的興趣還真差啊?”

    “又沒去做所以沒有不討好。不過一成。你剛剛是不是說了很奇怪的話?”

    “嗯?去追遠阪是興趣很差嗎?”

    “對。遠阪不是很受歡迎嗎。我也沒聽過那家伙的壞話啊?”

    “啊啊,是沒聽過呢。那又更讓我看不慣了。”

    一成用鼻子哼了一聲轉向旁邊。

    “看不慣,是什么啊?”

    “就是全部啊。那是女狐貍啊。女妖啊。是妖怪啊。總之就是生理上看不慣。我不會亂講的,衛宮也不要喜歡她吧!”

    “一成。背后說人壞話不好,這不是你的口頭禪嗎?”

    “蠢蛋。這哪算背后說壞話。我可是說得讓別人聽得到的。”

    啊啊,怪不得會感覺到從弓道場的視線。

    太好了。

    今天,遠阪缺席真是太好了。

    “拜托一成。雖然不好意思,但趕快把那變成背后的吧?”

    “嗯呣,既然衛宮這么說那我就了解吧。不過,我不是在中傷她喔。我只是說柳洞一成在警戒遠阪凜而已。只不過是個人喜好的范圍吧?”

    “不過倒是說了妖怪和女狐貍什么的啊?”

    話說回來,女妖不是很明顯的歧視字眼嗎?

    “哪有,那是稱贊的話。女狐貍和妖怪里也都有好人的喔。我只是采用能表現遠阪的價值而已。呵。”

    一成豪爽地笑著。

    “那我走了啊。我要回學生會室,衛宮要打工吧?沒有在這里閑逛的時間了啊。”

    是說完想說的話后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嗎?一成背影從容地離去。

    雖然已經認識兩年了,老實說,一成的個性他還不算是完全了解。

    從學校坐了二十分鐘的公交車。

    過了橋,到了鄰町的新都。

    “怎么,還不到五點嘛。還有一點時間啊。”

    雖然跟住宅區的深山町一樣沒有打工機會,開發地區的新都卻是事不缺人。

    也因為校規允許打工,他接受了簡單的工作。

    其中自己喜歡的是勞力工作,因為辛苦地、只要盡力就能在短時間結束。

    讓身體得到鍛煉又能賺錢,也是一舉兩得吧。

    今天的打工是從五點到八點,簡單的貨物運送。

    雖說只有三小時,但內容卻有六小時的密度。再怎么說都是一分鐘都不歇息地來回奔走嘛。

    所以,就算只有十分鐘,能休息時就該休息吧?

    閑晃到打工時間也是浪費體力,到公園里休息吧。

    在商業街中心的公園,看起來像是被森林和草原覆蓋的大廣場。

    如果是假日應該有親子或情侶在這喧鬧的公園,這時間就沒什么人。

    不───本來,就算在公園里,也只有這里不管什么時候都沒人吧。

    “這里還是沒變啊。”

    衛宮士郎有點吃驚。

    任其荒廢的地面,跟有好好整理的四周比起來也太粗糙了。

    是因為經過這荒涼地面的關系嗎,吹著的風也是寒冷的。

    這里是十年前大火災的遺跡,也是本來應該就那樣燒死的自己得救的場所。

    “為什么沒有種草皮呢。一直這樣好可惜。”

    這么寬廣的土地,好好整地的話公園也會變更大的。

    一邊呆呆地想著這種事,衛宮士郎隨便找了張長椅坐了下來。

    “────────”

    打發時間地看著有燒傷痕跡的大地。

    過去在這發生的事,他沒有想起來過。

    因為那時還是小孩所以記不起來,也因為那不是能記憶的簡單景象吧。

    記得的是很熱,還有無法呼吸。

    還有,打算幫助別人,而別人又死了的事。

    “為什么,會那樣呢。”

    像是,打算從燒塌的房子救出小孩的大人,代替救出的小孩而死掉。

    像是,有著一群喉嚨干渴的人,因為僅剩的水被一個人喝掉,其它人全都斷氣了。

    像是,打算盡快逃出火場地一個人跑出,被丟下的人們毫無例外地全都沒逃出來。

    還有,像是……

    為了幫助一點關系都沒有的別人,拿出了本來能幫助自己的東西而力盡死去的人。

    “──────”

    衛宮士郎不喜歡那樣。

    努力的人犧牲掉的事讓他不爽。

    期望大家都能得救,幸福地笑著的結果是太貪心了嗎?

    明明他只是想看著平常地、安穩地呼吸著的人們,為什么連那種事,都不能完成呢?

    “那是很困難的。因為士郎所說的,就是要救每個人啊。”

    對小時候他的問題,切嗣是這么回答的。

    當然,小時候的他不服。

    因為切嗣救了他。他也知道切嗣是什么都做得到的魔法使。

    也知道了切嗣是不求回報地、只是因為不能不管痛苦的人而出手的正義的伙伴。

    所以───他相信如果是切嗣,在那時候也能幫助大家。

    對著這么訴說的他,切嗣出現很困擾的表情,說出了只有一次,可是到現在仍然印象深刻的話。

    “士郎。選擇向誰伸出援手,就意味著要舍棄誰。聽好了,能被正義的伙伴所救的,只有正義的伙伴能救到的而已啊。雖然是理所當然的事,但這就是正義的伙伴的定義哦。”

    這衛宮士郎知道。

    要說的話這也是當然的。

    假設現在有強盜跟人質,強盜打算殺害人質。

    用通常的方法,人質大半會被殺吧。

    而這種時候就算是正義的伙伴,能做的大概也就是選擇殺死強盜這樣的方法吧。

    拯救了人質,殺死了強盜。

    不可能還有比這更好的方法了。

    想要和平解決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要全部得救這件事,就算是神明也實現不了。

    “如果是天災就更不用說。不管是誰,都救不了全部的人。”

    十年前的火災就是那樣。那也不是,奇跡般得救的衛宮士郎現在能說什么的。

    “不過,我不喜歡。”

    那種無可奈何的事,他不喜歡。

    他不要一開始就決定只能救出多少人。

    不管多不可能都必須出手。

    他無法忍耐像那時候一樣,周圍有不認識的人步向死亡。

    所以,如果現在的他在十年前的話,就算不可能,也會沖進火中────(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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