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尼伯龍根
至于為什么會選擇人流疏散的方向,當(dāng)然是因?yàn)橹挥性谌巳好芗牡胤讲拍茏尮須㈥牭膭κ總兪质_!
所有的一切他早就算計好了。
“可惡,可惡的人類,今晚居然來了這么多變態(tài)的家伙!”
怯之鬼咬牙切齒的從洞里爬出來。
他現(xiàn)在心情非常郁悶,原本以為這一次會是很簡單人任務(wù),畢竟他們這邊可是出動了三名上弦之鬼,陣勢之大幾百年來前所未有。
可是誰又能想到這一屆的鬼殺隊突然變得這么變態(tài)呢?
來這里潛伏的三位上弦如今只剩下半天狗一個了,如果不是他天性膽怯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失敗可能都會先一切都做好撤退的準(zhǔn)備,那么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也沒命了。
“不行,如今的鬼殺隊突然間變得實(shí)在太強(qiáng)了,這件事情一定得盡快回去報告那位大人!”
怯之鬼小心翼翼地貼著街道的邊緣走在路邊,街道中央是慌慌張張正在疏散的人群。
宇髓天元的幾位妻子畢竟是忍者出身,辦事能力還是挺可靠的。她們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以火災(zāi)為由將花街中的人流疏散得差不多了。
這些被疏散的人眼中大多數(shù)是迷茫的,他們并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唯一能夠知曉的大概就是花街的某處突然間發(fā)生了爆炸,然后燃起了熊熊烈火。
因?yàn)椴磺宄烤拱l(fā)生了什么,自然也就意識不到危險,他們只是看到真的起火了所以老老實(shí)實(shí)地跟隨著引導(dǎo)撤離,不過也并沒有太過焦急,畢竟這里已經(jīng)是大火觸及不到的區(qū)域了。
“啊,讓一下,麻煩讓一下勒!
老人緩緩地走在人群中,朝著周圍的人打著招呼。
慈祥的聲音仿佛具有魔力一般讓周圍的人有些精神恍惚。
“啊!老先生,這里人多,您慢一點(diǎn)!
懂禮貌的人們都彬彬有禮地讓出道路來,看樣子在和平的年代里人們還是很有紳士風(fēng)度的,至少尊老愛幼這種事情只要不是情況太過緊急大家都會有這樣的意識。
整條街道吵吵嚷嚷,火海里是獵鬼者們浴血奮戰(zhàn)的戰(zhàn)場,而這里卻更像是一片嘈雜的集市,遠(yuǎn)處的火光像是裝飾集市用的煙火,儼然一副祥和的景象。
沒有人會注意到那些藏在黑暗中維護(hù)秩序的人們,也不會有人明白這份‘祥和’的代價。
“謝謝小伙子,不用扶,我老人家身體可硬朗了!
軒浩臉上有些尷尬地謝絕了熱心人士的攙扶。
沒辦法,頂著這樣一副老態(tài)龍鐘的皮囊確實(shí)會給人一種弱不禁風(fēng)的感覺。
可實(shí)際上呢,他是來這里捉‘老鼠’的。
原本他以為都在逃難的情況下應(yīng)該不會有人注意到他這樣的‘老家伙’的,他只需要悄無聲息的找到那只‘老鼠’然后碾死就可以了。
可是來了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還是蠻懂禮貌的,甚至有些過于熱情,一路上給他造成了些許困擾。
“唉……都是些好人吶!
軒浩嘆了一口氣,“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弄出太大動靜來了……”
······
“可惡!可惡!可惡的人類!”
飽含怨恨的抱怨聲從下方傳來。
怯之鬼一邊匆匆忙忙地想要離開這里一邊嘴里不斷地詛咒著。
眼前的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原本都只是他的口糧而已,而現(xiàn)在,他卻已經(jīng)淪落到了抱頭鼠竄的地步。
“!可惡別踩我!”
他怨恨地抬起頭瞪著這些只顧著疏散連頭也沒有低一下的人類。
攢動的人群中時不時踩到誰的腳太正常不過了,人多的時候沒有人會知道自己踩到了誰,誰又踩到了自己。
聽見了抱怨的罵聲,踩中怯之鬼的人疑惑的東張西望一下,或許看見了被自己踩中的人他會說一聲抱歉,可誰又能想到自己會踩中了一只會說話的‘老鼠’呢?
所以那人也只是張望一下發(fā)現(xiàn)沒有人便作罷了。
怯之鬼雖然心中怨恨,但此刻的他也沒有空去收拾這些不長眼睛的人類。
他現(xiàn)在必須盡快離開這里,而混入人群是最好的逃跑之策。
“這里人這么多,那些獵鬼者肯定沒辦法動手吧?”
怯之鬼順著人群瘋狂逃竄著。
“可惡的人類們,等著吧,下次,下次我一定……”
“下次?下次怎么?”
突兀地一道聲音傳到了怯之鬼的耳朵里。
不知為何,這道聲音明明很平靜,卻讓他感到無比驚悚,仿佛直擊靈魂深處的重錘一般讓他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砰——砰——砰—砰—砰—”
他只能聽見背后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每一次響起,都讓他感覺到了心靈在懼顫。
“是誰?”
怯之鬼無法回頭,自然也看不見從背后而來的那道身影的面孔。
他只是感覺這個周圍仿佛突然間變得安靜了,周圍嘈雜的人聲漸行漸遠(yuǎn),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離他遠(yuǎn)去。
“跑,跑!跑!”
此刻,怯之鬼腦海中只有這一個念頭。
令他感到疑惑的是,他居然能夠邁動步伐?
剛才明明身體還是僵硬的無法回頭,現(xiàn)在跑起來卻異常輕松,這就像……就像是對方允許了他逃跑。
不過他管不了這么多了!因?yàn)榇丝痰乃颂优苤鈩e無他法。
所有的分身此刻都還在被那些可惡的‘柱’們纏著,他根本不會有任何支援,除了逃跑之外沒有別的生機(jī)了。
于是怯之鬼瘋狂的悶頭跑起來,他拼命的奔跑,甚至沒能注意到周圍環(huán)境的變化。
這里已經(jīng)不再是剛才人潮擁擠的花街了,而是一片燃燒著的戰(zhàn)場,尸山血海,看不到盡頭,看不到希望。
在這里,怯之鬼變回了原本的半天狗的模樣。
這時候,他才突然間反應(yīng)過來情況的不妙。
“這里……究竟是哪里?”
半天狗的心瞬間變得冰涼。
他完全不知道現(xiàn)在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因?yàn)檫@太過難以理解了。
他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夠憑空改變周圍的世界,與鳴女的無限城不同,這里仿佛是不屬于原本世間的另一個世界!
即使是他所崇敬的那位大人,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谷眻</span> “尼伯龍根?或者說領(lǐng)域你能夠容易理解一些吧?”
那道聲音又傳來了,語氣依舊平靜,沒有恨意也沒有殺意,甚至善意地為半天狗解釋著現(xiàn)在的情況,這讓他有些不太明白身后這個存在的來意。
畢竟他甚至連對方敵意都感覺不到,所以這個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你……你究竟是誰?想干什么!?”
“我?”
背后傳來的聲音中似乎有些疑惑。
“我大概只是想試試看而已,試試看我能不能創(chuàng)造出所謂的‘尼伯龍根’。”
聲音剛落,半天狗感覺自己周圍的環(huán)境又開始發(fā)生變化了。
雖然不能轉(zhuǎn)身,但是他清楚地看見了地面上堆積起來的陰影。
那是猙獰扭曲的殘骸,分不清它們活著的時候是人類還是別的什么生物。
尸體堆積起來的陰影越來越高,影子也越拉越長。
漆黑的陰影逐漸延伸,直到將半天狗整個人完全籠罩,看著自己的影子逐漸與那些陰影融合在一起,他仿佛感覺自己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而那尸山血海的倒影頂端,是一道端坐的人影,半天狗的目光不由得被這道身影吸引,明明是漆黑的陰影,他卻好像在陰影中看見了金色。
那是一雙令人生懼的璀璨黃金瞳。
一時間威嚴(yán)籠罩了整個空間,而半天狗首當(dāng)其沖。
他現(xiàn)在好像有些明白為什么身后之人對他并沒有產(chǎn)生殺意了。
試問,鑄就這樣尸山血海之人身上怎么可能沒有殺意?他之所以沒能感受到,只是因?yàn)閷Ψ讲恍剂T了。
畢竟誰又會像一只螻蟻表露殺意呢?
透過倒映的影子,半天狗呆呆地看著那道身影緩緩起身,一步一步地踏過尸山血海朝著自己走來。
不知為何,他的心中此刻竟然有了要頂禮膜拜的沖動,就仿佛那是神明,那是魔鬼……他想盡了腦海中所有的形容詞,都無法形容這道踏步而來的身影,因?yàn)樗杏X這些詞匯似乎都不太合適。
這道緩緩而來的影子中沒有神明般的高潔,也沒有魔鬼般邪惡,他與混沌的世間掙扎,踏平所有阻擋腳步的事物,他更像是一個——人。
只是……半天狗有些疑惑,如果這道影子是‘人’,那么他又算什么呢?
很快,他知道了答案。
感受著陰影從天而降,半天狗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渺小得多。
那道身影終于來到了他所在的位置,抬起的腳緩緩放下。
對方似乎只是在普通的走路,而他卻無論怎么奔跑都逃不出陰影的范圍。
壓力從天而降,半天狗感受到了死亡的降臨。
可悲哀的是從頭到尾他甚至連對方的樣貌都未曾看見,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是這樣的死法,被人毫不在意的無情踩死。
是的,毫不在意,因?yàn)閷Ψ交蛟S根本沒有正視他哪怕一眼,只是普通的走過,僅此而已。
“咔——”
當(dāng)那只腳緩緩踏下,半天狗的靈魂伴隨著整個世界一起瞬間破裂。
擁擠的人潮中,老人緩緩走過。
怯之鬼老鼠般大小的身軀突兀地倒下。
人們匆匆遠(yuǎn)行,一只只腳無情地踏過惡鬼堅韌的身軀。
有些硌腳,但后面的人不斷涌過來,他們沒有就會停下腳步查看自己踩到了什么。
當(dāng)人潮遠(yuǎn)去,焦急趕來的炭治郎等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怯之鬼。
“這是……什么情況?”
所有人看見這一幕大概都會疑惑。
因?yàn)榍又砩砩喜]有任何傷痕,他堅硬的身軀連日輪刀都無法輕易斬斷,自然也不可能因?yàn)槿巳旱嫩`踏而死,可他確實(shí)已經(jīng)躺在原處一動不動了。
“管他的!先砍斷他的脖子!”
伊之助才懶得想那么多問題,抄起雙刀就準(zhǔn)備剁了眼前這只鬼。
“噗——”
毫無阻礙的,怯之鬼的脖子被斬斷了。
這一次,鬼的身軀開始逐漸崩潰消散了!看著這一幕,他們終于確定了真的殺死了這只上弦之肆的鬼。
“真的死了?”
雖然完全沒有殺死惡鬼的實(shí)感,但是還是炭治郎趕緊拿出空的容器采集還未消散的鮮血。
他們完全搞不懂這只鬼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感到很意外,因?yàn)檫@只上弦之肆的鬼原本那么難纏,可現(xiàn)在卻連‘詐尸’都沒有,就這樣靜靜地躺著,老老實(shí)實(shí)讓他們砍斷了脖子。這讓他們怎么想都感覺不合理。
可事實(shí)就是如此,當(dāng)怯之鬼的脖子被斬斷后,另一邊與宇髓天元等人糾纏的憎珀天也不甘地化作灰飛消散。
到這里鬼殺隊這次的討伐行動也算是圓滿結(jié)束了,傷亡幾乎降到了最低,鬼殺隊的一方除了善逸受的傷比較重之外其余人都還好。
“對了!善逸?”
提起善逸,匯合之后的炭治郎等人這才響起可憐的善逸還失去意識地躺在戰(zhàn)場的某處。
可當(dāng)他們都趕到準(zhǔn)備送這貨回蝶屋接受治療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貨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并且睡得跟豬一樣死。
當(dāng)他們看見旁邊微笑著看著他們的老人的時候,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雖然沒有看見老人出手,但是善逸的傷無疑是這個老人治療好的,畢竟他們都曾經(jīng)感受過這個老人的力量,簡直堪稱神跡。
“老師,那只鬼也是……”
“噓——”
軒浩輕輕將手指放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炭治郎等人會意,也不再多問。
除了軒浩本人以外,沒有人會知道上弦之肆半天狗是怎么死去的。
即使無慘能夠透過半天狗的視野看見最后的畫面,也只能看見半天狗像是失了智一樣突然間變得呆滯,然后被斬斷了脖子。
因?yàn)檎嬲摹讳h’是發(fā)生在類似于‘尼伯龍根’的領(lǐng)域當(dāng)中的,只有那里的主人或是被選中能夠進(jìn)入那里的人才能夠清楚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軒浩的‘領(lǐng)域’還處于雛形階段,應(yīng)該說他只是一時興起才想著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創(chuàng)造那樣的領(lǐng)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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