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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閉關十年后我天下第一了 10.


  倉溪山山巔,  烈日當空,風靜云散。

  有劍鳴聲刺破無邊的寂靜,激烈相撞!

  “一出手便打得如此激烈!”

  “這就是白龍榜劍道天才們的實力?”

  “怪物,  都是怪物!”

  謝乘云與林策甫一拔劍出招,就引得附近人聲大噪。

  方文敏也再顧不得去問別的,  當即抬頭,專注地看向劍臺之上。

  眨眼之間,  劍臺上的兩人已過了數招,  雖劍劍精妙絕倫,但卻并非是一上來就有著決一勝負的心思,  絕招與劍道真意都未使出,  比起惡戰,倒更像是一場你來我往的問劍切磋。

  兩人身法全開,高低游走,  衣袂翻飛,  長劍反射出耀眼日光,燦燦如流火,相撞相擊叮叮當當之聲不絕于耳。

  撫雪劍與殺身劍,  一柄細長薄韌似大雪飄飛,卻不見半分冰寒,一柄寬厚中正似草木巖石,  也沒有半點殺意。

  但兩者斬出之時,卻一劍冰凍十尺,一劍殺氣成霜。

  前者劍氣茫茫,  盡得雪之冰寒浩蕩,剎那便令石筑高臺細雪飄揚,林葉凝冰。

  后者大開大合,  殺機無匹,劍勢刺出如白虹貫日,石破驚天,裹挾無堅不摧的鋒利刺骨。

  大山崩塌,雪流洶涌,傾軋天地草木萬物,但卻壓不垮一方屹立的頑石。

  頑石破雪而出,身化長虹飛鳥,直沖九霄云外,欲斷雪截流。

  然繾綣流云倏忽一變,紛紛凍結,如銅墻鐵壁,阻攔飛鳥之勢。更有漫天飛雪陡然加劇,細密如羅網,似困飛鳥雙翼。

  飛鳥仰天尖嘯,變作雄鷹,撞入冰云。

  “錚——!”

  清音響徹山云之間,真氣激蕩,歇止的山風忽地凜冽揚起。

  觀戰眾人舉目,發現烈日之下,竟真有大雪徐徐而落,每一片雪花都針鋒相對著一縷蘊藏風中的殺意。

  有名老者長嘆:“好一個攻守變化,劍理通達。兩人已盡得劍法之變化奧義,便是尋常定丹,都遠不及也!”

  楚云聲聚精會神地望著劍臺。

  刀

  劍至理皆有相通之處,他看得認真,所悟也是極多。

  除此之外,他更能清晰地認識到,謝乘云和林策對劍的理解,極為不凡。

  如果說他和少年劍侍方景游的刀劍對戰是林折石崩,那謝乘云與林策之戰,便是天摧地裂,落雪生風,當真有異象牽動。前者比起后者,相差甚遠。若眼下站在劍臺上的是他,那無論是謝乘云還是林策,他都不是對手。

  他要學的武還有很多,他要走的路也遠遠未到盡頭。

  “此戰時間恐是不短。”

  方文敏道:“他二人交手,明顯是要將自己一身劍法一心劍道全部演繹施展,不求速戰速決,務求酣暢淋漓。這對于在場所有習劍之人來說,都是一場含神境劍道的巔峰展示,亦是一場不小的造化。”

  話音落,亭內傳來寧關懶散的聲音:“這才叫問劍之戰。問敵手中劍,問我手中劍,問天下人手中劍……精彩,精彩!”

  “不過依我看,此戰不會太久。謝乘云只是含神巔峰,林策卻早已半步定丹,兩人真氣有差,謝乘云精明著呢,絕不會拖到最后,消耗過多。他是盼著淋漓盡致的一戰,但更盼著旗開得勝的一戰。”

  方文敏搖了搖扇子,倒沒反駁寧關的話,事實上,他也是這般認為。

  說話間,山巔兩人劍出驚鴻,交手越發激烈,飛沙走石,大雪隨風,寬闊無比的劍臺也被劈出道道縱橫的劍痕。

  或剛猛無儔,或輕如點雪,或森然凌厲,或上善若水。

  謝乘云的劍,一劍快過一劍,一劍比一劍更不拘泥于招式氣勢的限制,信手拈來,隨心而至,靈動天成,恰到好處。

  他是在用劍,亦是在作畫。

  漫天飛雪,身如白鵠,天地鋪作浩浩長卷,唯手中之劍,唯心中之劍,是那一支畫筆,潑墨于此,意蘊無邊。

  林策卻是垂釣的漁翁。

  劍勢回守時,他平和安穩,任大雪封江,寒風似刀,亦穩坐舟上,不動不搖。

  劍氣若長虹橫空之際,他便落餌揚鉤,罡氣如水花四

  濺,殺意凝于鉤尖一點,數劍連攻,不給一絲喘息機會,幾要成天羅地網,捕盡一江大魚。

  “來了!”

  亭內小和尚覺塵忽道。

  話音出,劍臺上已借著這一劍又一劍將自身劍勢送至巔峰的兩人,出招的動作俱都一頓,旋即氣機牽引,好似不約而同般反手回劍,萬千劍氣歸一,身如魚躍,好似隕星,悍然朝對方撞去!

  不再有試探,不再有保留。

  大雪天降,漫山青黛俱蒼蒼,狂風呼嘯,百里林海皆折腰。

  兩人絕招齊出,劍道真意悉數展現。

  撫雪劍的筆墨滴到了濃處,浩浩長卷已至盡頭,卻是觀畫人亦是畫中人。

  無數生機盡作冰雪,心隨意動泥足深陷,林策霍然抬頭,便見自己身落畫卷,漫漫天地,唯有頭頂一筆,悠然落下,不見煙火,卻是奪命。

  不怒不驚,林策長劍斜挑,一劍刺出。

  江雪萬里,漁翁披蓑,細長的魚線微微顫動,好似時機已到。殺身劍如魚竿,向上挑起,攪亂滿江游魚,滿天大雪。

  嘩的一聲,魚鉤破冰而出,遙遙甩出,一尾大魚搖曳,緩緩浮現鉤上。

  謝乘云凝視著這一劍,便如望見重重甩來的魚鉤,自有一股奇特偉力攜帶,仿佛無論如何躲閃,都無法擺脫被垂釣的命運。

  但他并不打算躲。

  兩人以劍道真意,述己劍心,又以劍法演繹起承轉合,互設攻防陷阱,此招是為絕招,亦是觸摸劍道至理的大路,不能躲,不該退。端看誰的劍更合己道己心,誰的劍更強更利,無可匹敵。

  撫雪落墨,瀟灑恣意,意蘊深長。

  殺身揚鉤,凌厲尖銳,取人命如滅油燈。

  劍與劍相遇,罡氣激射,劍光更勝日光,風采卓然驚艷!

  無數觀戰之人倒吸涼氣,驀地瞪大了眼睛,看呆了神色,即便劍氣擴散迷眼,烈陽倒映的光芒刺目至極,也依然目不轉睛地死死盯著劍臺。

  風又息,雪再停。

  殺身劍止于謝乘云眉心一寸外,殺意凝練砭骨,似能隨時激

  發,奪人性命。但它終不能激發——一片晶瑩的雪停落在了那劍尖之上,輕如鴻羽,卻硬生生將堅如巖石的殺身劍壓彎出了一道細微的弧度。

  而此時,撫雪劍已輕輕擦上了林策的咽喉,凜然鋒芒斂而不發,觸及皮肉,不顯血痕。

  “控微之境……”

  林策垂眼看向面前的撫雪劍,沉聲道:“此劍,你更勝我。”

  說罷,他撤身,收劍還鞘,便如來時一樣,拂了拂衣襟上的落雪,平平淡淡地抱劍走下了劍臺。

  及至林策轉身下劍臺,邁上山道,四周人山人海的觀戰者們才回過神來,或激動大笑或仰天哀嘆,或著迷劍光,拉過同伴討論不休,或有所領悟,與身邊人夸夸其談,倉溪山剎那間便是人聲大作,沸沸揚揚。

  “世間竟有如斯劍法!”

  “劍是墨筆,劍是魚鉤,劍更是劍!老夫習劍數十載,今日得見此戰,方知何為劍!”

  “我等含神劍客,朝聞道,夕可死矣!”

  “不愧是白龍榜劍道巔峰之爭!此二人皆名不虛傳!”

  “早有人說撫雪劍實力絕非第十三,只是近年來少有出手,不與人戰,所以排名才在十名開外。先前某還不以為然,如今看來,卻是連白龍榜的榜首都能拿下,果真天資縱橫,非同凡響!”

  “午時殺身劍攜戰帖登山時,我等還在此處議論謝乘云之不智,竟不由弱至強,積累氣勢,反而首戰就要戰定丹以下第一劍,實在狂妄,有負謙謙君子之名聲。但誰料,這并非狂妄,而是胸有成竹!”

  “定丹以下,誰敢說對戰林策能胸有成竹?謝乘云約莫也并不能確定自己幾分勝算,只是他的劍到了這一步,若想突破,若想磨劍,便要迎難而上,不懼艱險,是以他明知開劍臺的首戰勝敗重要,卻依然愿意冒險,以無畏一劍,成圓滿劍心!”

  “是極是極!”

  “挾敗林策,登白龍榜榜首之勢,開劍臺,問劍天下,這該是何等的風頭無兩,何等的氣勢如虹!”

  “此戰竟讓我有些相信,撫雪劍或能成為開劍臺成功的第六人了

  !”

  “前面五位,可都是傳奇人物……”

  亦有人匆匆往外擠去,往各大勢力送去一份份消息:“快,傳信家主,撫雪劍劍敗林策,登白龍榜榜首!定丹以下天下第一!”

  “速傳!撫雪劍勝殺身劍!”

  “加急——謝家謝乘云十三戰榜首,一躍登頂白龍榜,劍心疑似圓滿,劍道觸摸至理,即將入無劍無我!”

  倉溪山寧靜被破,沸反盈天,眾口囂囂。

  于此熱鬧中,謝乘云收劍,白衣撫雪,拱手為禮,朝著無數觀戰的江湖人,朝著大夏、北漠、西域、苗疆無數的英杰才俊,也朝著這無邊的江湖與天下,氣勢沉凝,朗聲笑道:“今日謝某開劍臺,禮已成,請諸位豪杰上山,飲宴相慶,痛快論武。”

  “好!”

  “謝公子當真豪爽大方!”

  “哈哈哈哈那某就卻之不恭了!”

  此言博得高聲贊賞。

  從昨夜觀戰至眼下,一夜無眠,又頂著盛夏的大太陽站立,對武人來說,或許仍能支撐,不算疲憊,但能歇息能吃流水席,自然是好事。凡有門派盛事,必有廣邀賓客的宴飲,這在江湖上絕不少見。

  謝乘云說罷,便有謝家的管家與護衛從山林中走出,引著諸多武林好漢,前往山頂的另一側,那里早已備好了上百桌酒席,款待來客。

  謝乘云立在山道旁,與一些前來混個臉熟的江湖人一一見禮,之后轉身回去山頂,入了小屋稍作休息。

  楚云聲和方文敏繞開人流,直奔劍臺后。

  半山亭內的奚飛鳴很想跟著,過去當面傳音入密嘲笑謝乘云,但小和尚覺塵已對著酒席飄來的香味流口水了,拽著他就往酒席而去,容不得反抗。

  寧關與晏璇璣等人也都決定先填飽肚子,不著急與謝乘云相見,極其不拘小節,坦蕩直白。

  一進小屋,楚云聲便見謝乘云盤膝在矮榻上,身形略歪,眉心蹙起,似在打坐調息。

  聽見動靜,謝乘云抬眼,一見楚云聲,便輕聲笑道:“你若不來,我還要去喚你,剛才那一口氣提不住

  了,手腳有些軟,坐都坐不穩,但我想換衣裳。”

  腳都踩在了門檻上的方文敏心頭一驚,刷地打開扇子,匆匆擋臉:“非禮勿視,非禮勿聞!謝兄,只短短一兩個時辰不見,你怎的變成了如此浪蕩狂徒呀!羞死我了,羞死我了!”

  謝乘云笑意不動,漫不經心道:“謝某便是浪蕩,也只在楚楚一人身上,可不如方兄,上京百間青樓畫舫,皆有方兄留情。”

  楚云聲聽著這兩人斗嘴,并不理會,轉身從小屋內翻出一件嶄新的外衣,拉起謝乘云的手腕,便開始給他換衣裳。

  方文敏假作未聞,全當未見,放下扇子,一本正經道:“謝兄,與林策一戰既已力竭,方才何苦還要強撐著一口氣招待那些江湖人?若有人趁機偷襲,或是你氣竭太久引發內傷,終歸都是惡事。”

  謝乘云搖搖頭,道:“方兄,你不懂。勝就要勝得圓滿漂亮,風度氣勢皆不能輸。你信不信,林策也在最后一劍中傾空了真氣,業已力竭,但明日你去打聽打聽,林策下山離開,絕對是一步一步走下去的,無人攙扶,無車來接。”

  “他要輸得漂亮,我亦要贏得漂亮。”

  方文敏無言。

  而此時,另一邊。

  少年劍侍方景游解開韁繩,掀起馬車的門簾,終于一步一步走到山腳下的林策彎腰上車,剛一抱劍坐定,唇角便溢出了一縷血色。

  他抬手隨意擦掉,隔著車窗望了眼山頂。

  “謝乘云定要和我爭這口氣。”

  他道:“幼稚至極。”

  方景游坐在車轅上,一邊甩馬鞭一邊側頭瞥了眼林策,很不給面子地撇嘴道:“還說人家呢,你不也是?輸都輸了還爭什么臉面,回家好好練劍,以后打回來就是最大的臉面,別怪我教訓你,林策,你是真的……”

  劍鞘啪地一下拍在方景游腦殼。

  方景游大叫,拔劍要和林策拼命,然后被一劍鎮壓,縮著兩條腿,耷拉著腦袋,繼續趕車。

  暮色四合,霞光萬縷。

  山巔劍臺之上,數個酒

  壺歪倒,花生殼堆積。

  十來個白龍榜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少年席地而坐,不再顧及絲毫形象,酒壺對撞,痛快喝酒,大口吃肉。

  奚飛鳴高舉著一只雞腿,逗得小和尚覺塵醉醺醺地晃著手去夠,終于要夠到,卻被奚飛鳴張嘴一口咬去大半,氣得覺塵一頭把奚飛鳴撞了個趔趄。

  旁邊兩名趕來拜見大師兄的青山觀的小道士連忙勸架,也被跟著用小光頭撞倒。

  晏璇璣的銀槍橫在膝上,與厲明狂飲一口美酒,便以手代兵器,出招對戰一番,不負兩位武癡本色。

  寧關仰躺臥著,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根蘆葦管來,插到酒壺里一邊吸著,一邊狀似賞月,實則悄悄移動,想要將頭枕到晏璇璣腿上。

  卻不料剛一湊近就被識破,晏璇璣大怒,抄起銀槍就要捅他。

  方文敏正扯著兩名白龍榜末梢的上京世家子弟好友,一邊喝酒一邊悲傷落淚:“原以為此戰謝兄勝了,我的排名能動一動,但等打完了我才想起來,我在白龍榜上只排了第十八,他們第一和第十三打出花兒來,我也動不了……”

  搶不到雞腿的覺塵聽見,當即一呆,也抬手抹淚:“我掉了,是我掉了……我從第三掉到第四了!”

  那兩名世家子弟聽得滿臉苦笑,搖頭嘆息,你們一個第三,一個第十八,都哭成這樣,我們這些三四十開外的呢?

  要不是打不過,真想把這群天才都狠狠揍一頓吶。

  論武暢飲、笑笑鬧鬧的人群邊緣,謝乘云半坐半臥,一手撐地,一手懸在屈起的膝上,悠悠晃著酒壺。

  撫雪劍置于他身側,安靜沉凝,不見鋒芒,便如一樣普通兵器。

  事實上,它也確是一柄普通兵器。

  許多江湖人都知道,謝乘云的撫雪劍并非是兵器譜上第幾第幾的神兵利刃,而只是謝家劍爐鍛造出的一柄普通利器。

  唯一不普通的,便是此劍由謝乘云選鐵石,起火融水,一錘一錘親自鍛造出來。而后謝乘云為它起名撫雪劍,與它出上京,行天下,闖蕩江湖,響起

  偌大名頭。

  如今不需誰承認,不需兵器譜排位,它也依舊是眾多江湖人眼中的一柄名劍。

  “楚楚。”

  忽地,謝乘云放下酒壺,傾身側了側頭,額角不輕不重地撞在楚云聲鬢邊,酒氣彌散,聲音輕柔:“從前看過倉溪山的落日嗎?”

  楚云聲無奈嘆了口氣,單手扶住謝乘云的腰。

  在這幫不愿以真氣逼出酒水的醉鬼里,他的酒量是最清醒的一個了。

  “沒有。”

  見無人注意此處,楚云聲借袍袖遮掩,將人攬近了點,任由謝乘云沉沉地壓到自己懷中。他看得出謝乘云是真的借酒放縱了些,有點醉了,連他從前來沒來過倉溪山都忘了。

  “倉溪山無觀無廟,卻修了一條直達山巔的山道,就是因著倉溪山落日之景實在太美,引人入勝,往來南北客絡繹不絕。”

  謝乘云說道。

  “確是美景。”楚云聲應道。

  昨日無心去賞,今日身心俱是放松,高坐劍臺,舉目望去,倉溪山的日暮確實是世間少見的壯闊瑰麗。

  入目落日西沉,層林漸染,燦金與橘紅疊疊漫來,霞光恢弘。

  山巒半明半晦,如淡墨寥落,薄薄的云霧緩緩自草木林間升起,飄蕩騰落,若玉帶環山,更勝仙境,似仙女裹素,綽約動人。

  龍虎江遙遙奔騰,波光粼粼,如萬千金鱗游動。

  清江水,百里山,無邊夕陽。

  “我在江南的蓬萊,泛舟見過夕陽,在北漠的雄關,迎著大漠黃沙看過日暮——”

  謝乘云半闔著眼,長而筆直的睫羽細密地排著金色的微光,他勾唇笑,抬手捉住了楚云聲被風揚起的一縷發絲,話音頓了頓,輕聲道:“若你去過的地方太少,不妨同我一起,去見見江湖。”

  楚云聲沒有料到謝乘云此時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拿起酒壺灌了一口,道:“若我不應會如何?”

  謝乘云仰了仰臉,腰身一彎,枕到了楚云聲膝上,笑意不變,揚眉道:“你可打不過我。”

  略微低頭,望著那副熟悉的笑開的眉眼,楚云聲也

  不由彎了彎唇角,低聲道:“難道不是因為謝公子在我身上留了暗招,不怕我逃,亦不怕我心懷鬼胎,通敵背叛?”

  謝乘云并不驚訝,只抬指輕輕撫過楚云聲以縮骨功掩飾的喉結,笑了聲,道:“一根細如牛毛的藥針,囚室中我借含咬之機,送進了這里。此針不會妨礙你運行真氣,便是內視軀體,亦難察覺。”

  “你是聰明人,猜出來不稀奇。”

  “此藥針入體,于你并無損傷,但若掌針之人欲要對你不測,激發藥氣,卻是防無可防,見血封喉。”

  微涼的指尖掠過頸側,按落在楚云聲的肩頭。

  謝乘云略起了起身,嘆道:“好楚楚,可要我取出來?”

  “不必。”

  楚云聲說道,手掌一翻。

  謝乘云凝目看去,隱約可見一道極細的微光輕輕反射出現,竟正是那枚藥針。

  楚云聲道:“與方景游一戰途中,刀法突破,隱與自然相合,是以察覺此針,便逼了出來。”

  謝乘云垂下眼,笑容慢慢斂去。

  他松開手,在楚云聲腿上翻了翻身,道:“取出了還不走?”

  “不走。”

  楚云聲挽過謝乘云散落一把的青絲,垂手摸了摸他的頭,淡淡道:“與公子相伴數日,我覺著公子什么都好,卻唯獨房中有憾,缺一位貌美如花的夫人。”

  “噗——哈哈哈哈哈哈!”

  此言出,謝乘云還沒應聲,旁邊就忽然響起一串促狹的哈哈大笑。

  楚云聲和謝乘云齊齊轉頭,就見剛剛躡手躡腳靠過來聽了半句的方文敏和寧關互相扶著對方,一邊拍肚子一邊笑,腰都直不起來了。

  “聽聽,聽聽!楚姑娘,多霸氣,開口就要當謝兄夫人!”

  “這就是巾幗不讓須眉!”

  “不不不,這叫兩情相悅,私相授受,暗通款曲——哎,晏璇璣,你學學人家楚姑娘成不成,也來做做我寧夫——等等,哎喲,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晏姑娘饒命,你可是定丹,不能以大欺小!”

  寧關再次被晏璇璣追打。

  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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