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大神守則 10.
楚云聲解約的事很快就塵埃落定了。
當這個消息被通知到wz一隊時, 大家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嚴塘首先就炸開了,罵罵咧咧地恨不能沖上俱樂部會議室,手刃幾個管理的狗頭, 然后再抓著楚云聲噴一頓。魏修文也很不解俱樂部和楚云聲的決定,更擔憂兩個月后的全球賽積分賽初賽。
王路真和趙峰也都又震驚又憂慮。
唯一稱得上神色如常的, 就只有被提前通知過的沈暄沈隊長。
魏修文蹲在訓練室里給戰(zhàn)隊經(jīng)理打電話:“云聲之前不是談了續(xù)約的事嗎?怎么突然就要解約了?就因為這兩天網(wǎng)上鬧起來的事?”
電話另一邊也是無奈又無力:“……與網(wǎng)上的事有一點關(guān)系, 但算不上主要原因。的這兩年一直坐冷板凳,沒有首發(fā)的機會,前段時間第一次正式比賽,杯賽成績又不理想, 管理層懷疑他心態(tài)有問題, 再加上他的心理狀態(tài)確實不佳, 所以不太看好他留在wz了。”
“cloud的合約原本就是下個月到期, 之前打算續(xù)約的合同還沒簽, 已經(jīng)作廢了。解約的事, 也是cloud主動提的。”
嚴塘在旁邊聽著電話冷笑:“我看就算老楚不提,俱樂部也打算和他解約吧。訓練賽視頻是怎么流出去的, 上頭心知肚明。現(xiàn)在離年底的全球賽積分初賽只剩下兩個多月了, 隊長的手還沒好,老楚可不容易磨合出點兒樣子,又要走了,那好了,就讓管理大大們告訴我,咱從哪兒再薅來第五個人打比賽?”
戰(zhàn)隊經(jīng)理道:“有老板的意思是從二隊調(diào)人, 過來試試……”
嚴塘:“呵呵。”
魏修文臉色沉了沉,掛斷了電話。
訓練室再度陷入寂靜之中。
不管出于么么理由,不管主動還是被動, 也不管接受還是不接受,楚云聲解約的事也都已經(jīng)成了定局。
雖然很突然,但卻是事實。
沈暄靠著電競椅,掃了眼周圍幾張面無表情的臉,開口道:“都收拾收拾,裴記老火鍋,吃散伙飯。”
嚴塘四人沉默片
刻,離開訓練室回自己的房間換衣服去了。
沈暄在走廊里等了會兒,才看見楚云聲從會議室的方向出來。
“隊長。”
楚云聲并不意外沈暄在這兒等他。
前天中午,楚云聲對著戰(zhàn)隊經(jīng)理提出解約的時候,沈暄就給他他想要的答復(fù)。
沈暄偏頭看向楚云聲,瞇起眼笑了笑:“嚴塘想把你頭擰下來。你是合約到期,半帶逼迫地不得不離開,他就氣成這樣。你說要是輪到我,他會不會想把我腦殼都碾成末?”
“不會。”
楚云聲輕車熟路地握起沈暄的右手,邊按著經(jīng)絡(luò),邊垂眼道:“你還是他的隊長。魏修文和嚴塘,你會帶走。”
沈暄的眼皮顫了下,卻沒否認:“嚴塘容易些,魏修文是wz的副隊,當初剩下的老人,俱樂部想培養(yǎng)他接我的班的,不好拐。要是兩個都能帶走,我可得大出血。”
“但也沒辦法。”
沈暄嘆了口氣:“做爸爸的享福去了,總不能還讓乖兒子落在火坑里。”
楚云聲淡淡道:“俱樂部不會讓魏修文做隊長。我走了,補上來的會是黎柳。”
沈暄皺眉,正想再說什么,手機就響了。
嚴塘幾個已經(jīng)收拾好,在樓下等著了。
沈暄又叫上了唐莫,一行人開車到了裴記老火鍋,滿滿當當點了一大桌子菜。
在這頓飯開始前,楚云聲一度以為嚴塘他們會就這突如其來的解約詢問他,或者是表達被隱瞞的憤怒疑惑。
但都沒有。
他們對解約的事只字未提,就像是平常的聚餐一樣該吃吃該喝喝,滿嘴跑著火車和段子。只是嚴塘非常惡劣地給楚云聲選了一個特辣鍋底,然后拼命給他涮菜葉子,把紅彤彤的辣椒油堆滿他的碗碟。
而在發(fā)現(xiàn)楚云聲面對特辣依然面不改色后,魏修文又站了出來,抱上桌兩箱啤酒,幾個人連敬酒的借口都不屑找,就開始狂灌楚云聲。
最后楚云聲清醒依舊,wz的幾個除了帶傷不能喝酒的沈暄外,全都喝趴了。
熱氣騰騰的火鍋,濃郁的酒香,還有年輕人們含混的笑聲喊聲
——楚云聲含著一口鍋底的火辣和一口酒氣的清冽,忽然有些懂了沈暄對電競、對隊友的眷戀和不舍。
這里有意氣風發(fā),并肩榮耀,也有黯然離別,無可奈何。
這里或許沒有永遠年輕的選手,但卻一直存在少年的心。
……
楚云聲解約的流程走了大約一周,一切確定后,wz的官微立刻就掛出了wz-cloud合約到期離開的消息,配合著這段時間wz內(nèi)鬼的熱搜,讓圍觀群眾吃了一口爽口大瓜。
很多營銷號更是將楚云聲解約的事編成了一出諜戰(zhàn)劇,把楚云聲腦補成了其他俱樂部派來的間諜,把杯賽失利解釋成了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幾大豪門戰(zhàn)隊都被列入懷疑名單,搞得電競仿佛商戰(zhàn)一樣。
還有媒體猜測楚云聲是坐夠了冷板凳,懷才不遇,故意不續(xù)約離開wz的,實際上已經(jīng)找好了下家,杯賽演wz就是給新東家的投名狀。
也有爆料稱,楚云聲和wz的隊員們不合,被排擠得沒辦法了,只能解約另尋出路……
等等。
沒什么重要比賽的休賽期里,閑得蛋疼總想搞個大新聞的電競媒體們抓著wz的熱度就是一頓猛蹭,報道一個比一個花里胡哨,全都說得頭頭是道,好像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只是可憐了圍觀群眾,嘴里的瓜塞得太多,都分不出是真是假了。
在內(nèi)鬼事件的熱度被炒到頂峰的時候,wz的宣傳部門又突然“無意間”爆出了楚云聲患有臨場恐懼癥的消息,再次引起眾人嘩然。
這操作看似是給楚云聲洗白了一把內(nèi)鬼的名聲,但在明眼人看來,都清楚這是wz的狠招,想要堵死楚云聲的職業(yè)道路——一個有臨場恐懼癥,一到正式比賽就掉鏈子的職業(yè)選手,就算技術(shù)不錯,又有哪個戰(zhàn)隊會要?
一些原本打算接觸楚云聲的戰(zhàn)隊在聽說這個消息后,也都暫時擱置了自己的想法。
臨場恐懼癥或許算不上么么救不了的硬傷,但沒人喜歡冒險賭這個,而且war聯(lián)盟里最不缺的就是年輕的天才,何必吊死在一個替補身上,新鮮的血液隨時都有。
所以,雖然網(wǎng)上有關(guān)楚云聲和wz的電競新聞鬧得沸沸揚揚,但現(xiàn)實里,除了一些朋友的關(guān)心,楚云聲卻并沒有受到太多打擾。
在合約到期前,他還可以繼續(xù)住在wz的基地,只是不再參加日常訓練。這對楚云聲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這讓他有充分的時間去天橋底下做無證行醫(yī)的老中醫(yī)。
這個世界中醫(yī)發(fā)展極好,傳承沒有太多斷層,在大眾眼里也有著相當正式的地位,甚至衍生出了一些中醫(yī)藥文化,不少城市都有一兩條圍繞著中醫(yī)院修建的中藥街,開設(shè)著許多藥房和門診,供人尋醫(yī)問藥。
而在這些中藥街周圍,也有很多擺地攤算命的,或是鬼鬼祟祟賣家傳偏方的。
后者大多沒有行醫(yī)資格,也常有騙子,但架不住有市場,有人信,所以天橋附近這類偏方攤位也是極多。
楚云聲在確定要治療沈暄的手傷時,就去定了一個攤位,這幾天閑下來了,他就離開基地,貼上胡子,化妝成老中醫(yī),去天橋底下給人免費看診。
看診歸看診,楚云聲并不會隨意開藥醫(yī)治,甚至在剛來時還很是無情地舉報了一波周圍攤子上騙錢的偏方。
事實上,如果不是楚云聲想提前接觸一些類似沈暄那樣手部神經(jīng)受損的病例,將這個世界的中醫(yī)知識與自身所學的那些舊物融會貫通,他也不會在沒有獲得行醫(yī)資格的時候就來給人看病——即便他在之前的某個世界里已經(jīng)做了許多年的老中醫(yī),但在這個世界,這依舊是不合法的。
只是楚云聲同樣清楚,這個世界他的行醫(yī)資格一時半會兒很難下來,他近期通過正規(guī)途徑接觸病人的可能性也幾乎沒有,所以無奈之下,也只能出此下策。
甚至楚云聲都已經(jīng)決定好了么么時候去舉報自己無證行醫(yī)。
當然,在此之前,他需要從這些手傷病人中獲取一些靈感,琢磨完善出一套最佳的治療方案——如果要讓沈暄的手恢復(fù)正常人水平,那對他來說其實很簡單,但楚云聲想要的不僅僅是這樣,手對電競選手來說太重要了,他要讓沈暄的手恢復(fù)到巔峰。
這
段時間下來,楚云聲已經(jīng)有了些眉目。
不過,還沒等他的治療方案徹底成型,一直隱忍不發(fā)的沈暄,就終于按捺不住,一把撕下了顏翔虛偽的臉。
顏翔沖進來時,楚云聲和沈暄正在一樓吃飯,嚴塘和王路真在旁邊研究泡面的花樣泡法。
飯廳的玻璃門發(fā)出咣當一聲巨響,嚇得嚴塘差點把泡面桶扣在王路真臉上。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顏翔撞開門,幾步就要沖到沈暄面前。
楚云聲眼角余光瞥到了顏翔的動作,略一抬腳——
砰的一聲,顏翔猝不及防,直接表演了個現(xiàn)場一字馬,摔得臉都綠了,滿腔的怒火跟被兜頭澆了桶涼水一樣,一下子熄了一大半。
“顏少,你的蛋……還好吧?”嚴塘小心探頭道。
“怎么摔了……”后頭黎柳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把顏翔扶起來。
楚云聲若無其事地收回腳,動作自然得沒被任何人察覺:“剛擦的地板。”
“沒事!”
顏翔站起來,揮開黎柳的手,臉色更加陰沉。
他冷冷瞪了嚴塘一眼,然后看向飯桌前的沈暄,疼痛與憤怒交加使得他英俊的面容顯出幾分扭曲的猙獰來。
顏翔壓抑著怒火,沉聲道:“沈暄,你知道埃里克醫(yī)生被帶走了嗎?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敢舉報埃里克醫(yī)生……你的右手不想要了?”
“顏少這話不對。”
沈暄放下手里的叉子,勾起唇角,饒有興致地抬眼,輕聲笑了下:“我正是想要這只手,才舉報了埃里克。你說,這人是怎么長的,才能干出那些孤兒的操作呢?”
作者有話要說: 《六年電競,三年噴人》——素質(zhì)選手·沈暄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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