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七零萬人迷 11.
楚云聲很滿意自己的蝴蝶翅膀的效果。
看裴昕南這個反應, 明顯是在這初次見面中對池周周沒有什么好印象的。這和原劇情中滂沱大雨中的小白花初見可是完全不同的。
裴昕南帶著兩人上了車,離開火車站,隨著并不算密集的車流駛入了新舊交錯、充滿了年代感的街巷。
裴家距離老火車站并不算遠, 開車沒多久就到了四合院門口。
楚云聲和裴昕南幫裴止玉拎著行李,裴止玉這些年干慣了活兒, 一時手里空蕩蕩的, 望著近在咫尺的熟悉而陌生的家門,竟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局促感。
裴昕南還在,楚云聲也不好對裴止玉說什么,便在路過他身邊時用手背輕輕碰了下他微微發抖的手指:“你走前面帶著我, 我現在是鄉巴佬進城, 什么都不認識。”
裴昕南推開大門, 回頭笑道:“怎么站著不動?自家的門都不認識了?”
又朝楚云聲道:“止玉在信里同我說了, 這次他能考上回來, 全賴你這位好朋友。平時也多虧你照顧……裴家無以為報, 多了不說,云聲, 你就拿這里當自己的家, 不要拘束。”
裴昕南身上帶著書香世家的那種溫潤文雅,但一開口,又不可避免地充滿了醫生的習慣性嘮叨。
裴止玉略顯僵硬的表情緩緩放松下來,對楚云聲打了個手勢:“跟我來。”
裴家的四合院并不大,就是一個兩進的小院。一處廂房給裴家一位以前雇傭的嬸子住,剩下的正房都收拾出來了, 裴昕南住一間,另外一間就給楚云聲和裴止玉住。
收拾收拾安頓好了,又吃過午飯, 三人便坐在廊下談起了這幾年的事。
這場浩劫歷經十年,裴止玉當初硬要跟著被斗倒的裴爺爺下鄉離家時,才是個十幾歲的小少年,而現在,卻已經長成了眉目成熟的青年。
裴昕南自小就對裴止玉這個唯一的弟弟很關心,但裴止玉或許是因為天生啞疾,有些排斥他人,所以對這個哥哥有些冷淡,以至于他們二人的兄弟關系并不親密。更遑論闊別多年之后,兩人相對而坐,都
有些相顧無言的意思。
裴父裴母早亡,裴爺爺死在了馬鞍村,回來的只有骨灰盒,嚴格來說,整個裴家,除了那些關系不親的三叔六伯,只剩下裴昕南、裴止玉這兩兄弟了。
在這樣相依為命的血緣關系下,裴昕南在原劇情中對待裴止玉的態度,真的可以用中了邪來定義。
“爺爺他……”
初春乍暖,廊下的風徐徐吹著,裴昕南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但只說了三個字,聲音就哽咽了。
裴止玉平靜地把裴爺爺的骨灰盒拿了出來,手語道:“我帶爺爺回來了。”
他頓了下,呼吸有些沉重:“是我沒有照顧好爺爺。”
裴昕南盯著那骨灰盒看了一眼,摘下眼鏡,揩了下眼角,搖頭道:“不怪你,止玉,這事兒不怪你……爺爺是救人去的,我和其他幾位恢復原職的爺爺都托人查過了……”
楚云聲坐在旁邊,聞言看向裴止玉,果然看到裴止玉的眼神冷了下來。他閉了閉眼,像是要壓抑什么情緒一樣,等了片刻,才舉起手:“我覺得爺爺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裴昕南強抑悲痛的臉色瞬間變了。
裴爺爺救池周周這件事,究竟如何,楚云聲也并不知道。因為在原劇情中,這段情節像是有些缺失。之前楚云聲在過劇情時就發現了很多不太容易被發現,但確實有些連不上的地方。后來他總結了下,發現這些缺失的部分,好像都是池周周和他的男人們深入交流的時候。
也就是說,楚云聲接收的劇情是刪減版的,而很顯然,眼前這個世界是完整的。
這也是楚云聲想早點解決池周周,不想拖到后期的原因之一。因為面對一兩處刪減,總比面對全文和諧要強得多。
就在楚云聲思索的空當,裴止玉已經對裴昕南說完了自己的猜測。
“你是說今天在火車站撞到我的那個人?”裴昕南眉頭緊皺,臉色陰沉,“止玉,這件事我去查,你就先不要管了,在家好好休息,有空帶云聲一起出去逛逛。”
裴止玉觀察著裴昕南的反應,點了點頭。
楚云聲對此沒
有發表任何意見。
裴昕南不是任人擺布的傻子,在擁有了對池周周的警惕和懷疑后,兩人就很難再去發展什么了。況且,現在裴家的一切人脈都在裴昕南手里,他能發揮的作用,絕對比楚云聲和裴止玉兩個大學生大。
在裴昕南這兒放了點心,楚云聲便又著手去安排其他事了。
他在摸清了裴家附近的環境后,在一次買菜的途中,去寄了一封信。
信是給霍家的,直接寄到霍文父親的單位,因為霍家的地址在原文中沒有詳細交代,但霍文父親的職務卻已經恢復了。
寄完信,楚云聲暫時就不打算再有其他動作了,安心待在裴家,和裴止玉一起準備開學的事。
而另一邊,這封被塞進郵筒的信也在幾天后的某個清晨放到了霍文父親的信箱里。
“霍主任,您的信!”
秘書夾著油封匆匆上來,喜色難掩。
這段日子霍主任一直在等他那位下鄉的寶貝兒子的信,等著那位霍小公子高考考回京城來,如今信箱終于出現了一封私人信件,這很可能就是霍小公子的。
霍天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一聽見秘書興高采烈的聲音,就放下了鋼筆,從辦公桌前抬起頭,訓斥了聲:“同志們都在工作,少吵吵嚷嚷的。”
話雖重,但唇上的胡子卻已經有點期待地翹了起來。
秘書忍笑,把信遞過去,順便幫著收拾雜亂的辦公桌。
只是收拾的工作還沒進行到一半,砰的一聲巨響就直接在辦公室內炸開了。
秘書驚得一跳,抬頭就看見霍天顫抖著站了起來,不停地深呼吸,身后的椅子被帶得摔倒,顯示出主人的慌亂。
“不、不可能……小文絕對不會出事!”霍天突然用力撕碎了桌上的那封信,猛地沖出了辦公室。
這時候的通訊還很不發達。
尤其在馬鞍村那樣的地方,通訊基本靠吼,趕路基本靠走。關于霍文生死的調查,霍家利用遍了所有關系網,最終還是查到了池家身上。
一場“意外”,池家幾口全部失蹤了。
池周周拿著用漿糊粘
好的錄取通知書哀求學校,校方即將屈服于萬人迷的光環同意時,也接到了霍家的電話。
這些消息楚云聲能得到,裴昕南自然也能得到。
所以在大雨中差點撞到遍體鱗傷的池周周時,裴昕南也并不意外。
車燈穿透雨簾。
整條街都空蕩蕩的,沒有行人愿意在這樣惡劣的天氣里夜晚出行。
裴昕南急剎停下,望著撲倒在車頭前的少年瞇了瞇眼,慢慢推了下眼鏡,然后拿起傘,拉開車門下了車。
“救我……救救我……”
池周周看到這輛有些眼熟的車,也顧不得對方和裴止玉有什么關系了,左右裴止玉也不知道他做過什么,眼下救命才要緊。
“有人要殺我!救救我……求求你……他們就在后面,他們在追我!”池周周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凄楚地哭訴哀求著。
雨水沖刷過他臉上的血污,使得他蒼白的臉色和精致的五官惹人極了。
他看到那雙做工考究的皮鞋踩著雨水走到了他面前,他抬起頭,男人的背影逆著車燈的光,高大挺拔,但卻看不清表情。
“雨很大,上來吧。”男人伸出手把他拉起來。
池周周眼底閃過一抹驚喜之色,忙跟著男人上了車,擠在了副駕駛上。
他來了京城,偶爾也會看見這些高檔的鐵家伙,但卻從來沒有坐過,沒想到是這樣平穩舒服。車內也暖和,熨帖的溫度緩緩驅散著他體內的寒意。
“你好,我是池周周,我記得我們見過……就在火車站,你有印象嗎?”
緩過來點勁兒,池周周就開始悄悄瞥著開車的裴昕南,柔聲細語搭著話。
裴昕南抖了抖雞皮疙瘩,目不斜視開車,淡淡道:“我叫裴昕南。”
見裴昕南搭理他了,池周周心頭一喜,有點躁動起來。
這個男人明顯比青澀霸道,高傲自大的霍文強多了。雖然年紀大了點,但男人成熟起來才是最性感的。更遑論裴昕南本身就很英俊,身高腿長,氣質溫雅,一看就是個難得一見的優質男人。
池周周琢磨著心思,嘴上道:“這次謝謝你了,火車站是
我太冒失了,真的抱歉。我是從鄉下來的,不懂京城的這些事,還得罪了人,被打了一頓,無家可歸……”
他邊說邊時不時朝裴昕南丟個楚楚可憐的眼神,一雙大眼睛蘊滿了淚水。
但丟著丟著,池周周就發現裴昕南開車也太專注了,根本就沒反應!
他想著霍文平時在他身上的瘋狂,便悄悄將身上濕透的外套脫了下來,只剩里頭一件沾了血的白襯衫。
白襯衫的下擺微微撩起來,他一抖外套,順利把鑰匙抖掉了,便彎腰去裴昕南腳下撿,少年纖細的腰身正好暴露在裴昕南的視野里。
他的手臂也非常巧合地擦著裴昕南的腿,充滿了曖昧之感。
車廂內的溫度仿佛瞬間就飆升了起來。
就在池周周滿意地感受著裴昕南腿部緊繃的肌肉,正準備直起腰享受勝利成果時,裴昕南一個急剎車。
“砰!”
結結實實的一下子。
池周周猝不及防往前一栽,撞得差點痛昏過去。
“啊好痛!”
池周周緊緊抓住了裴昕南的褲子,捂著腦袋抬起頭:“裴大哥,你怎么突然停了……”
裴昕南強忍著一腳將這玩意兒踹飛的沖動,掰開池周周的手:“到了,下車吧。”
池周周一腔委屈怨憤都在聽到這一句話時散了。
這男人果然上道,真的把他帶家里來了!
池周周壓著喜色抬眼望向車窗外,卻發現這里并沒有任何居住區,一時有點疑惑:“裴大哥,到了……這是到哪兒了?”
裴昕南開門下車,連傘都不打了,直接繞到副駕駛把人拽下來,朝旁邊一抬下巴:“能到哪兒?警察局。”
他冰冷地注視著池周周:“我要報案,告你故意殺人。”
作者有話要說: 裴昕男:當場逮捕:)
之前一周通宵加班,跪地道歉orz放假三天,日更,并攢存稿。十一會繼續加班,但會后臺自動發存稿。對不起追更的小可愛們,明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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