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冥婚 12.(二更)
明棋在旁搓著胳膊, 小聲道:“這錄像……好嚇人!
楚云聲把私家偵探傳來的資料遞給其他人,轉(zhuǎn)頭看向沈溢清。
沈溢清若有所感地睜開眼,對著楚云聲搖了搖頭:“不確定。”
沈溢清被陰了之后, 就已經(jīng)無法再感應(yīng)到自己的尸骨所在。
楚云聲在知道這點(diǎn)之后,再去看唐南接下的一次次任務(wù), 出現(xiàn)的一個個地點(diǎn), 就已經(jīng)有了懷疑——劇情的改變,和唐南有目的地行動,并不是因為楚云聲自己的蝴蝶效應(yīng),而是因為唐南本身。
“道盟在唐南之前, 就沒有茂市本地的天師過去看過?”
鴻玉問。
房車角落里當(dāng)蘑菇的周放瀾立刻舉手回答:“這個我知道!
嗖嗖幾道目光射了過來。
周放瀾抬起的手僵了一下, 干咳一聲, 勉強(qiáng)忽略掉莫名的不自在, 道:“不管是道盟還是特殊管理局, 都派人去調(diào)查過茂市這件事。但是都無功而返。那里既沒有異常的陰氣, 也沒有鬼域,無論怎么看都很正常, 沒有任何靈異現(xiàn)象!
“不過研究所的探測儀卻檢查到了附近似乎有異常磁場。但具體是什么情況無法確認(rèn)。”
鴻玉微微皺眉:“有古怪。這次去要小心。庫存都帶上了嗎?”
明棋馬上拍兜:“放心吧大師兄, 都帶上了。”他手一拍,一背包的符箓嘩啦嘩啦響,還有法器的碰撞聲,一看就種類非常豐富。
楚云聲掃了車內(nèi)人一眼:“一人一件。”
“好嘞!
明棋飛快打開背包,開始分發(fā)符箓和法器。
發(fā)到周放瀾小隊五人時,另外四人都呆呆地看著手里的一把廢紙一樣不要錢的符箓, 和強(qiáng)塞進(jìn)手里的幾件法器,直接被飛雪山的沖天壕氣給震住了,有人小聲道:“隊、隊長, 飛雪山還招生嗎?”
周放瀾默默揣好法器:“法器符箓終歸是身外之物——你關(guān)注著,要是招生了記得喊我一聲!
隊員:“……”
特管局這邊懵逼地感受著土豪之氣,而另一邊,明棋將法器發(fā)到沈
溢清面前時,卻被楚云聲伸手?jǐn)r住了。
明棋一愣:“三師兄?”
沈溢清也微微偏過頭。
楚云聲沒理會兩人疑問的神色,徑直看向還在偷偷撫摸新法器的周放瀾:“我要的東西呢?”
周放瀾回過神,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后忙從身后的大箱子里拿出一個長方形的貼滿了符箓的盒子,遞給楚云聲:“楚山主,這是你要的冥器霜雪劍,出自荒南墓葬群!
“這把劍陰氣沖天,鋒芒極盛,成為冥器前應(yīng)該是把上好的靈器。劍匣上是封印,這把劍的陰氣太重,就算身有靈力的人近距離接觸也受不了……楚山主,你要這把劍做什么?它現(xiàn)在成了冥器,就算威力強(qiáng),我們也沒命用……”
周放瀾話未說完,就見楚云聲一掌擊出,憑空一聲清越劍鳴,劍匣上的符箓瘋狂震動,如撲簌簌的落葉一般,在一道無形的劍氣之下化為碎片。
咔噠一聲。
劍匣緩緩啟封。
冰寒之氣溢出,車內(nèi)的溫度瞬間降了許多。
楚云聲首當(dāng)其沖,眉毛與睫羽之上都結(jié)出了薄薄霜雪。
泠泠如水的長劍,鋒芒畢露,銹跡脫落,纏繞著縷縷黑色的陰氣,隱約伴著陰詭怒號。乍一看,絕沒人能從這把陰氣森森的劍上看出任何靈器的風(fēng)采。
但楚云聲卻夸得真心實(shí)意。
“是柄好劍!
他說:“不拿起來看看嗎?”
緊貼著他的沈溢清身形微微一動,蒼白半透明的手抬起來,一寸一寸緩慢地拂過長劍。
詭譎的黑色陰氣化為繚繞的白霧,寒意也慢慢消散。
“沒了劍鞘,就放在匣子里吧!
沈溢清輕聲道,關(guān)了劍匣,扯過劍匣背后的帶子,將劍匣背在了身后,然后如同沒事人一樣繼續(xù)一歪頭,靠在了楚云聲的肩上。
只是在別人看不見的背后,沈溢清的手指悄悄按在了楚云聲的腰窩,慢慢寫了兩個字——
困了。
楚云聲非常上道地從中領(lǐng)悟到了沈溢清含蓄的意思——困了,想睡你。
眼底的神色慢慢柔和下來,楚云聲沒理會眾人詫
異驚愕、若有所思的眼神,摟住沈溢清親了口。
明棋:“……”
周放瀾:“……”
鴻玉圓滿地露出微笑:“謝謝,我嗑到了。”
甄有謙干咳一聲:“茂市很近,半小時后就到了,大家準(zhǔn)備下吧!
茂市確實(shí)很近。
楚云聲再過了一遍原文劇情的工夫,豪華房車就已經(jīng)停了。
一行人先到了甄家的酒店落腳,稍作休息,然后便趕著確定好了商場位置,聯(lián)系商場負(fù)責(zé)人,出了門。
而與此同時,接到電話的商場負(fù)責(zé)人掛斷電話后,滿臉歉意地看向了正在專注盯著羅盤的唐南,張口就編:“唐觀主,對不住啊,我有個朋友聽了我這事兒,怕我不好解決,就幫我找了特管局的人,這我也不好推辭,人馬上就要到了,您看……”
唐南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下,旋即便松開,依舊維持著一副溫文模樣,問道:“黃先生,不知道來的特管局的人都有誰?若是有熟悉的道友,我們合作也無妨!
負(fù)責(zé)人沒什么隱瞞,直接道:“是周處的侄子周隊長帶隊來,好像還有一位山主……”
“飛雪山山主?”
唐南打斷他,急忙問道。
負(fù)責(zé)人愣了下:“好像是……怎么,唐天師,您和這位飛雪山山主認(rèn)識?”
唐南眼底的暗色一閃而過,微笑道:“認(rèn)識。不僅認(rèn)識,還相當(dāng)熟悉。上一個靈異事件,就是我和楚山主一起解決的。這樣吧,黃先生,您還有事就先去忙吧,楚山主等人我也熟,我?guī)麄冞M(jìn)去便好了。”
負(fù)責(zé)人既不想得罪甄有謙,也不想得罪道盟,唐南這話正好讓他免除了尷尬,他也沒拒絕,忙把鑰匙交給唐南,又給甄有謙打了個電話道歉,便匆匆離去了。
唐南站在商場門口的樹木陰影下,注視著負(fù)責(zé)人遠(yuǎn)去的背影,慢慢攥緊了手里的鑰匙和羅盤。
“又是你,楚云聲……”
無人看見的暗色中,唐南的眼神陰沉得嚇人。
“沒了定瀾道人,又來了你,老天爺一定要和我作對是嗎?”
他喃喃冷笑,“好
……好,既然是你非要撞上來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楚云聲等人趕到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diǎn)鐘左右。
夜色深沉,市中心的煌煌燈火也都漸次熄了,只留下一片無邊清冷的漆黑。
楚云聲一下車,就看到了唐南一張笑臉:“楚山主,別來無恙!
楚云聲完全懶得搭理他,旁邊周放瀾忙打圓場,裝傻道:“唐觀主也接了這個任務(wù)?真巧啊!
特管局雖然保下了楚云聲,和道盟關(guān)系十分緊張,但明面上,雙方還都不愿意撕破臉皮,必要的虛偽還是要做一做的。
“是很巧!
唐南順著周放瀾的臺階下來,卻仍是看著楚云聲,并且忽然退后了一步,朝楚云聲九十度鞠躬,施了一個大禮。
楚云聲邁出去的腳步一頓,周放瀾幾人也都一呆,眾人面面相覷。
唐南卻面不改色,隱露慚愧道:“楚山主,唐某在此向你道歉。沛水江一事是我誤會了楚山主。當(dāng)時情況混亂,我只以為是楚山主勾結(jié)鬼怪,欲要?dú)⑽,后來才想明真相。去往飛雪山時,我本是想親自向楚山主道歉,為楚山主辯明冤屈的,但卻無奈錯過,蹉跎至今!
“希望現(xiàn)在我這份歉意,來得還不晚!
唐南一番話說得仿佛非常真心實(shí)意,周放瀾等人臉上都出現(xiàn)了一絲認(rèn)同,而飛雪山幾人和沈溢清臉上卻都浮出了冷笑。
對于這番話,別管別人信不信,楚云聲是半個字兒都不信。
唐南最是做作虛偽,眼下這么一出表演,肯定是有目的,楚云聲也想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所以也沒當(dāng)場給他個打臉,而是平靜道:“唐觀主的意思是……”
“商場這件事很有古怪,我一人恐無法解決,所以想邀請?zhí)毓芫趾惋w雪山一同合作,不知楚山主意下如何?”唐南誠懇道。
楚云聲沒有說話。
唐南咬咬牙,又道:“楚山主,我為何來此,你又為何來此,想必你也清楚。這件事終歸不是一人就可以辦到的,你我二人大可以攜手合作……我想,我?guī)煾傅牧硪槐竟P記,便是在你的
手里吧,楚山主?”
另一本筆記?
楚云聲心頭一跳,原劇情中可根本沒這個。不說別的,他很確定楚云聲是根本沒有見過什么定瀾道人的筆記的。
唐南見楚云聲依舊無動于衷,也有點(diǎn)急了,低聲道:“楚山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本能感覺有事,楚云聲用眼神制止了沈溢清等人的動作,跟著唐南走到了不遠(yuǎn)處一處樹蔭下。
唐南神情微松,開門見山道:“楚山主,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的師父是定瀾道人,想必你也知道。定瀾筆記上有一幅升仙圖,畫出了幾個地點(diǎn),只要得到每個地點(diǎn)的紅木錦盒,便能匯聚天地靈氣,破開飛升之門……”
“這聽起來像是騙人的傳說,但我可以告訴你,楚山主,這是真的。你也根據(jù)升仙圖找過來了,上一個紅木錦盒你也得到了,想必應(yīng)該不再懷疑了吧。”
“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楚山主!
三言兩語聽下來,楚云聲立刻明白了唐南的意思。原來因為他對紅木錦盒的關(guān)注,讓唐南誤認(rèn)為他也有定瀾道人的一份筆記,看來定瀾道人的筆記似乎并非一份。而這筆記里,記載的并非全部是修煉的東西,還隱藏著一副所謂的升仙圖。
如果這樣說,那沈溢清的死,沈溢清的尸骨,乃至如今的靈異復(fù)蘇,都和定瀾道人有著脫不開的關(guān)系。
不過,唐南的話只能信一半。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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