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比光溫暖的天使
海簾區(qū),位于洛城市南臨海,馬蹄鐵型的海灣,觀賞起海景很是賞心悅目。
由于港口和碼頭眾多,大量的外資企業(yè)聚集。
因而這里也是外商聚集最多的地方。
愛琴海酒吧,以簡約的歐式裝潢為裝修風(fēng)格,來這里的外國人相當多。
“這里消費很高吧。”
“我還沒來過這么高檔的地方!”
諸如此類的贊嘆聲不時地響起,黎冬臉上的笑意更甚。
穆茗和路瑤閑聊著,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舒雨潔在一旁想要搭話,卻找不到話題。
見穆茗對舒雨潔態(tài)度冷淡,反而對路瑤更加熱情,黎冬心中頓時涌現(xiàn)出絲絲優(yōu)越。
那個叫路瑤的女孩子,曾為他著迷,他是那女孩曾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居然會對那種女生感興趣,嘖嘖。”
黎冬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從錢包里翻出一個貴賓卡。
“冬哥,你這卡得不少錢吧?”
一名眼尖的男生看到了他手中的卡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輝,忍不住問道。
“還好吧,在這個酒吧累計消費一百萬就可以弄到了。”
黎冬淡淡地道,嘴角微揚,很享受這些同齡人們羨慕的眼光。
“臥槽,累計消費一百萬,這么多錢。都可以買一件品質(zhì)不錯的初階魔具了。”
“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階層的差距大到近乎無法逾越。
像黎冬這樣可以隨意拿出一百萬揮霍的人,在十幾歲的少年眼里看來,是可望不可及的。
穆茗也覺得花一百萬去揮霍實在是太過奢侈了。
“一百萬可以在穆氏買到哪種等級的魔具?”
黎冬側(cè)過臉對著穆茗問道。
雖然家境殷實,但他對魔具接觸得極少,至今也沒能擁有一件屬于自己的魔具。
“穆氏已經(jīng)不賣初階魔具了,現(xiàn)在市面上的標榜的穆氏出品的初階魔具,其實都是根據(jù)穆氏以前的產(chǎn)品仿造的。”
穆茗想了想,輕輕地道。
他沒有說類似于“穆氏鍛造一件高階魔具的手續(xù)費都過千萬了”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太傷人了,畢竟今天是黎冬在同學(xué)們面前好好表現(xiàn)的日子,他不想駁人家面子。
“都是盜版魔具嗎?那穆氏就不追究嗎?”
黎冬有些不解。
穆茗耐心地解釋道:“沒必要啊,這個社會,占據(jù)大多數(shù)的是底層。”
“很多人買不起正規(guī)的魔具,就只能從盜版商家那里購買。雖說質(zhì)量差了許多,但價格便宜。”
“穆氏對此,一直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為了保證選材的質(zhì)量,魔具的成本一直降不下來,穆氏過去出售的低階魔具,基本都是只賺成本費用。人工成本都收不回來,所以長期入不敷出,都是依賴中階以上的魔具鍛造盈利。”
“后來就索性放棄了低階魔具,甚至還將一些低階魔具的鍛造工藝無償公開,這才有了現(xiàn)在魔具市場的繁榮。”
“說穆氏壟斷也沒錯,穆氏確實壟斷了國內(nèi)的高階魔具制造和研發(fā)技術(shù)。但是低端產(chǎn)業(yè),穆氏已經(jīng)不再過問了,甚至對一些小企業(yè),給予了很多支持。”
“那為什么穆氏不把高階及以上的魔具制造工藝公開呢?這樣大家都能用得起魔具,都可以獵殺惡魔了。”
一名女生看著穆茗,義正言辭地道。
對于這種白癡的問題,穆茗懶得回答。
當兩個人的認知和眼界都處在不同層次的時候,交流就變得毫無意義。
一行人朝著酒吧內(nèi)部走去,接待的服務(wù)員衣著得體,長相和氣質(zhì)都無可挑剔,只是看起來都很高冷。
服務(wù)員面無表情地接過黎冬的貴賓卡,抬起頭看了一眼,見到了人群中的穆茗,頓時有些驚訝。
“少爺!”
“不用管我的,我只是跟著同學(xué)來玩而已。”
穆茗輕輕搖了搖頭,看著那行禮的服務(wù)員,頗有些不耐煩地道:“都說了,見到我不需要行禮。”
“是,少爺!”
服務(wù)員熱情了許多,洋溢著微笑,帶著眾人前往了包間。
“哇,那個服務(wù)員好正點……”
一帶著眼睛的矮胖男生盯著服務(wù)員的緊身包臀裙,一臉猥瑣。
“嘿,你說穆氏的小少爺,是不是可以隨便玩?”
身旁的那瘦猴一樣的男生和周圍的同學(xué)竊竊私語,發(fā)出不懷好意地哄笑。
穆茗聽著,面無表情。
到了包廂之后,點好的各類酒品和小食一同呈上。
年輕的學(xué)生們之間,是最容易建立感情的。
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有了共同的話題,就能成為朋友。
在燈光和音樂的刺激下,男孩女孩們跳著略顯稚嫩青澀的舞步,品嘗著雞尾酒,熱鬧非凡。
他們說這家酒吧有多么多么高檔,沙發(fā)的質(zhì)感多么好,紅酒的價格很貴,每一個服務(wù)員都是那么地漂亮。
男生們議論著以后也要做黎冬那樣揮金如土的人,要娶比那些高冷的服務(wù)員還要漂亮的老婆。
女孩們想著,以后要找黎冬那樣帥氣多金的男孩子。
在未來的未來,他們中那些高談闊論的人,也許會被現(xiàn)實打敗。
做著公主夢的女孩,也許會平平凡凡地回到家鄉(xiāng)當一名老師,或者領(lǐng)著固定的死工資,對著領(lǐng)導(dǎo)低眉順眼。
也許某個坐在角落默默無聞,不被注意的平凡男孩,會有驚人的蛻變,變得讓所有人都為之艷羨。
總之,誰知道呢?
現(xiàn)在,穆茗獨自坐在角落里,在嘈雜的聲樂中,只覺得疲勞和說不出地寂寞。
他想現(xiàn)在立刻回到家,讓伊兒踢他的屁股。
路瑤和同學(xué)們坐在一起,看著舞池里英俊的黎冬,不免有些失落。
男生們看著穆茗,絲毫不掩飾對他的羨慕。
“媽了個巴子,老子也想像他那樣被穆氏收養(yǎng),一輩子都不用愁了。真的,穆氏要是還收人,我踏馬寧愿跪下來給人當狗。”
一男生紅了眼,言語間滿是憤懣。
為了給他賺到上學(xué)的學(xué)費,他的父親,也就是一名獵魔人,丟了一條胳膊。
“省省吧,就算當狗,人家也不要你。”
“你有他那長相嗎?你有人家那天賦嗎?你以為人家真是隨便撿的孩子?”
他們的話傳到了穆茗耳朵里,但穆茗并不覺得這些人好笑。
因為他知道賺錢有多么不容易,在外歷練的那段時間,每一次獵殺魔物,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無數(shù)次與死神擦肩,這樣的生活并不好受。
如果跪下來學(xué)狗叫可以成為穆氏的小少爺,那經(jīng)歷過獵魔生活的人排列成隊,恐怕可以環(huán)繞赤道好幾圈。
經(jīng)歷過生活風(fēng)吹雨打的人,是沒有尊嚴可言的。
只有未被生活毒打過的理想主義者們,才會幼稚地覺得自己可以對抗這個世界。
酒過三巡,黎冬有了些許醉意,服務(wù)員用推車推著生日蛋糕走了進來,點燃了蠟燭,為舒雨潔送上了一句生日快樂。
另一位服務(wù)員則將一大捧玫瑰花束交給了黎冬,隨后便離開了。
見到玫瑰花束,眾人便發(fā)出哦的長音,一臉曖昧。
大家都在說舒雨潔和黎冬有多么多么般配,多么多么好。
舒雨潔卻只是笑笑,說我們只是朋友。
同班同學(xué)一邊唱著生日快樂歌,一邊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搖擺著手臂。
舒雨潔站在中央,頭頂著紙質(zhì)的王冠。
她今天穿得很漂亮,藍絲絨的背帶裙,配上闊袖的白色針織棉衣,白絲襪,黑色小皮鞋。
燙過的黑色卷發(fā),配上精致的妝容,倒也有些公主的氣質(zhì)。
忐忑一番后,黎冬捧著花束走到了舒雨潔旁邊,潤了潤嗓子。
接下來就是一番深情又幼稚的告白。
黎冬身姿挺拔欣長,五官立體俊美,和舒雨潔算是郎才女貌。
熟知兩人關(guān)系的,卻知道兩人毫無進展的同學(xué)們不嫌事大,一邊祝福著壽星,一邊在那起哄。
“親一個!親一個!”
幼稚,卻又是青春不可避免的色彩。
黎冬捧著花束,過來攬著她的肩膀,卻被舒雨潔一把推開,她有些厭惡那濃重的酒氣。
“別誤會,我倆就是很好的朋友。”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黎冬頓時有些不悅。
“什么我們只是朋友?”
黎冬加大了聲音,包廂頓時安靜了下來。
舒雨潔后退了兩步,目光躲躲閃閃。
“我踏馬的送了你那么多東西,你不喜歡可以直說啊!就這樣一直吊著我?”
黎冬怒了,將手中的玫瑰花束扔到了腳下,本來修養(yǎng)還算不錯的他,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敏感易怒。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吊著我很好玩啊?很享受這種被人捧著的虛榮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還擱著裝清高。”
“想去吊別人穆家的少爺啊,人家看得起你嗎?你也不照照鏡子,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少他媽給臉不要臉!”
舒雨潔聞言,眼眶紅紅地,自知理虧,沒有說話。
氣氛頓時變得尷尬,兩男生上前拉住了黎冬。
“算了,算了,冬哥,這么多人呢。”
“這樣搞,讓人看笑話的。”
黎冬余怒未消,彎腰從地上撿起那束被他踩了一腳的玫瑰花束。
走到了路瑤面前,漫不經(jīng)心地道:“花,送給你,做我女朋友吧!”
路瑤抬起頭看著他,輕輕抿了抿唇角。
“你初中三年不是一直說我喜歡我嗎?我以前沒答應(yīng)你。”
“現(xiàn)在,我答應(yīng)你,做我女朋友!”
黎冬借著酒勁,有些口不擇言。
或者,他是想要為自己挽回一份余地和情面。
你看,我扔在地上踩了一腳的花,照樣會有人要!
沒有你舒雨潔,又怎么樣呢?
眾目睽睽之下,路瑤搖了搖頭。
這是她至今為止做過的第三件勇敢的事。
第一件事是初中的時候向黎冬表白,第三件事就是現(xiàn)在拒絕黎冬。
至于第二件事,成了秘密。
“黎冬,別那么幼稚!”
路瑤有些難過,她以前喜歡過的好男孩,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呢?
上初中的時候,在學(xué)校的儀仗隊里,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陽光俊朗的男孩。
抗著旗幟,踏著正步,喊著“一二一”的口號,聲音格外洪亮的男孩。
整個人都充滿朝氣,還有一個溫暖的名字,叫做黎冬。
她就是從那個時候喜歡上他的。
現(xiàn)在,他當著她的面,要求她做他的女朋友。
但她知道黎冬不是真的喜歡她,只是為了報復(fù)舒雨潔而已。
“草,你們這些女的,都是一幫賤骨頭,全他媽的犯賤!”
黎冬惱羞成怒,扔掉了花束,推翻了蛋糕,將桌上的酒杯全部掀在地上。
他將一大塊奶油砸在了路遙臉上,然后端起紅酒,從她的頭上往下倒。
全場安靜之中,路瑤輕聲抽噎起來。
偌大的包廂里,只能聽見女孩低聲的啜泣。
穆茗摘下耳機,有些不悅地站起身,朝著黎冬走去。
二話不說,就掄起拳頭將他砸翻在地。
黎冬躺在地上,摸著昏昏沉沉的頭,神志不清。
不一會兒,經(jīng)理低眉順眼地來到了穆茗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少爺。
“趕出去吧,以后不要讓他進來了。”
“是,少爺!”
經(jīng)理不敢怠慢,叫了兩個保安就將發(fā)酒瘋的黎冬抬走。
路瑤仍舊哭泣著,圍觀的人,沒有人上前安慰,就這樣默默看著。
穆茗不喜歡看到別人哭,也不喜歡就這樣看著。
所以,在全場安靜之中,他緩緩走到了她面前,從口袋里拿出白絲娟,輕輕擦拭起她臉上的奶油和酒漬。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關(guān)心路瑤。
也許只是那天下午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這個膽怯的女孩子找到了他,遞給他兩張紙幣,弱弱地道:“穆茗同學(xué),你是不是很缺錢?我給你錢,你不去和別人睡覺好不好?”
就是因為這簡單的一句話,穆茗不想看著她被人欺負。
路瑤呆呆抬起頭,用一雙淚眼看著那張美如神明的臉。
那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憐惜,也沒有譏笑,也看不到憤怒,但他的手是很溫柔的。
初見的時候,路瑤就覺得這個男孩子站在人群中不發(fā)一言,就讓她覺得是發(fā)著光的。
甚至比光還要溫暖明亮,卻又遙不可及。
所以,在他被全校同學(xué)誤以為和穆夕研有不正當關(guān)系的時候,她選擇了相信他。
現(xiàn)在,她覺得好像在黑暗中跋涉了很久,終于有一扇門打開了,溫暖的光照了進來。
這個天使就站在門口,迎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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