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世界末日?
……
京州時間2224年3月20日,星期六。
陽光明媚,萬里無云。
是個好得不能再好的好天氣。
此時正值初春時節(jié),許多人都趁著午后的閑暇時光出來踏青。
公園里,河岸邊,數(shù)不清的小朋友在做游戲。
而他們的父母則坐在毯子上曬太陽,或者三五好友一起打牌。
天是那么藍,水是那么清。
率先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是幾個放風箏的小朋友。
“小彤小彤,你有沒有覺得,天好像變紅了誒。”
“你不要胡說哦,我媽媽說了,天空是藍色的。”
“我媽媽也是這么跟我說的,但是你看看——”
“誒?好像確實是誒,會不會是火燒云,我媽媽說,火燒云就是紅的。”
“可現(xiàn)在才剛剛吃完午飯哦。”
“對哦,好奇怪。”
小孩子之間說了幾句,便又把注意力放在風箏上,并沒有把這當一回事。
又過了一會兒,一位曬太陽的老大爺緩緩睜開眼皮,看到天空之后,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揉了揉。
如此反復幾次,他推了推一旁的老伴兒。
“誒,老不死的,這天,怎么變紅了呢。”
接下來的幾分鐘,很多人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馬路上,許多車都停在了路邊,司機們探頭出來,望向天空。
行人也都不動了。
無論大人小孩,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呆呆地望向天空,見證著它從碧藍色,一點一點變得通紅。
大家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都知道,這絕不是什么好事情。
根據(jù)科學的解釋,天空之所以是藍色,是因為大氣對太陽光的散射作用。
很多地方也曾出現(xiàn)過紅色的天空,但那都是在特殊條件下形成的,比如火燒云,比如霧霾。
但這一次卻和之前所有的情況都有所不同。
正值午后,而且是大晴天,天空中沒有一片云彩。
但整個天空就是變成了紅色,而且還有逐漸加深的趨勢。
給人的觀感非常壓抑。
甚至還為此出現(xiàn)了好幾起交通事故。
電視臺,營銷號,自媒體,紛紛開始報道這件事情。
論壇上更是已經(jīng)炸了鍋。
甚至有人發(fā)帖“世界末日要來了,大家趕快風緊扯呼,銀行卡密碼可以私信我。”
不只是江州,整個C國,甚至是全世界,天空都變成了暗紅色。
無論當?shù)厥前滋爝是黑夜,是烏云漫天還是晴空萬里。
各國的氣象專家們嘗試著解釋這種罕見的現(xiàn)象,但甚至沒有人能提出合理的假設。
無人機和氣象衛(wèi)星的偵查也沒有任何收獲。
地球似乎被一個巨大的紅色光圈給徹底地圍住了。
雖然目前為止還沒有發(fā)生什么其他的異常,但天空變成了紅色的,這本身就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保險起見,很多航空公司都減少或者停飛了航班,大部分的公司也都放了假。
各個國家在調(diào)查無果之后,都將目光集中在了那個組織身上——異常生物管理局。
3月23日。
天空變紅三天之后,超自然聯(lián)盟和異常生物管理局的領(lǐng)導們召開了一個視頻會議。
會議進行了整整三個小時,但沒有任何進展。
因為就算是這兩個機構(gòu),目前也沒有辦法搞清楚,這紅色到底是怎么回事。
視頻會議結(jié)束之后,一號將十三號找到了她的辦公室。
“那邊怎么樣了,有什么進展嗎?”
十三號搖搖頭:“2317的入口已經(jīng)失效,這幾天我們采取了多種方式,都無法進入那片異空間,與楊雪博士的聯(lián)系也已經(jīng)斷開了。”
一號的小手在桌上有規(guī)律地敲擊著,很久之后才說道:“你覺得,天空變紅,會不會和‘它’有關(guān)。”
十三號搖搖頭:“說不好,雖然紅是‘它’的顏色,但如果真的是它降臨地球,不會到現(xiàn)在還這樣平靜。”
“但愿吧。”一號點點頭,“張顧問那邊怎么樣了。”
“我們的人已經(jīng)進入到了那個在沙漠中的旅店里,那位旅店的老板說,他已經(jīng)離開了,而且,還帶走了一根長矛。”
“一根長矛?”
“是的,我猜,就是那第七根王之矛。”
一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嘆了口氣。
距離那場災難還有幾個月,現(xiàn)在的情況只能算作前奏,但就算是這樣,管理局應付起來已經(jīng)非常吃力了。
“這些天你們辛苦一下,務必查清楚這紅色的來源,不能讓它危害到人類。”
“是!”
……
紅色的天空持續(xù)了數(shù)日,民眾們雖然不再那么害怕,但仍是感覺非常別扭。
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
許多人都憂心忡忡,認為這不是什么好兆頭。
因為在大多數(shù)文化里,紅色,代表著血,代表著災難,代表著不詳。
果然,又過了兩天,三月二十五日,終于出事了。
動物們開始表現(xiàn)得異常。
天空中的鳥類撞向高樓。
海里的魚向游向淺灘。
許多人家里的寵物開始撕扯家具,甚至攻擊自己的主人。
不只是它們,人類的情緒似乎也開始變得暴躁起來。
大街上,商場里,吵架的人比比皆是。
往常無意間的磕碰都會成為兇殺案的導火索。
專家給出的意見是,紅色的天空讓生物產(chǎn)生了異樣的情緒,它把平時人們壓抑在心中的不滿連帶著一起發(fā)泄了出來。
又過了兩天,電子設備也出現(xiàn)了異常。
馬路上的信號燈開始亂跳,網(wǎng)絡也時有時無。
全球的發(fā)電廠在一天之內(nèi)故障了兩次,人們的生活已經(jīng)無法正常進行。
有研究人員發(fā)現(xiàn),地球的磁場似乎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下子終于引起了恐慌。
人們完全無視國家對他們的安撫,開始進入超市囤貨。
谷</span> 大米,面粉,速食品,蠟燭,藥物等一系列應急物品被搶購一空。
人就是這樣,當別人都不搶的時候,你可能也不會去搶。
而一旦有一個人開始,那么其他人就被裹挾著,根本停不下來。
末日即將到來的傳言風一樣的傳遍了世界各地。
盡管各個國家都在辟謠,但那根本無法自圓其說的報告根本沒有一點說服力。
各地的邪教如雨后春筍一般,在極短的時間冒了出來。
往常在人們心中非常可笑的言論,如今卻讓人不得不相信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各國政府也只能宣布進入緊急狀態(tài)。
軍隊開始向各大主要城市開拔,進行接管。
地球就好像是一個行走在鋼絲上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墮入深淵。
管理局和超自然聯(lián)盟的人進行了幾次會議。
在這種時候,各國政府能夠依仗的,也只有這兩個機構(gòu)。
但問題是,沒有人能夠搞清楚紅色天空的成因。
一號和十三號雖然有所懷疑,但是因為深紅之王的特性,他們也無法和其他人說明。
三月二十七。
寧碎玉乘坐專機趕往總部。
和她同行的還有兩位,分別是site98站點的站長周禮,site331站點站長慕容風華。
等他們來到總部之后才意識到,幾乎全世界所有大站點的負責人都被召喚了過來。
這是繼刺殺事件之后,管理局召開的最大規(guī)模的會議,由一號親自主持。
管理局已經(jīng)太久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上一次刺殺事件,情況雖然危急,但針對的是都是管理層,這些站點并未受到波及。
本次卻大不相同,萬一全世界真的亂起來,站點的守備便是重中之重。
這次會議的主要目的,就是確定戰(zhàn)時的基本方針。
萬一某一天通訊徹底中斷,管理局總部喪失了對站點的指揮職能,站點不能亂。
因為站點一亂,世界就要亂了。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提升各個站點的防御力量。
在刺殺事件之后,管理局又從全世界的各個部隊里招募了一大批人才,管理局目前擁有特遣隊幾百支,各種武器,軍艦,數(shù)不勝數(shù)。
原本是打算在那場災難到來前再分配出去的,但此時正是一個最好契機。
一號干脆將每個站點都在原有的基礎(chǔ)之上,再多配備兩個特遣隊,以備不時之需。
而管理局總部的防御則更加夸張,僅僅本部之內(nèi),就有十二支小隊在此駐守,這還不算那些駐扎在附近隨時能夠趕回來的。
將一切都安排好之后,一號靠在椅背上,用手揉著自己的眉心,十分疲憊。
過得片刻,她用小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以發(fā)泄心中那股煩躁的情緒。
那巨大的辦公椅將她的身體襯托得十分渺小,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如果換做一個不認識的人,看到她此時的表情,大概會以為是老師留得作業(yè)太多了。
作為管理局的一把手,一號很少會有如此情緒失控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敲門聲響起。
一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從椅子上坐好。
“請進。”
寧碎玉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是來道別的。
原本她剛剛接到了招募張玨的任務,但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任務只能暫時停止,她必須保證自己的站點穩(wěn)定運行。
兩人寒暄了幾句,寧碎玉并未發(fā)現(xiàn)一號的異樣,正打算離開,一號卻叫住了她。
“碎玉,這么多年,辛苦你了。”
寧碎玉搖搖頭:“為了人類繁衍生息,總要有人犧牲,還好我有這個能力,在我們C國有一句古話,叫做我不下地獄——”
寧碎玉說到這里,忽然停住了,原本是非常嚴肅的對話,她竟笑了笑,因為她想到了那個人曾經(jīng)對她說過的另一個版本。
在一號詫異的目光中,她說出了后半句——“誰愛下誰下。”
聽到她這么說,一號也笑了起來。
“他說的?”
“對,除了那個無恥的人,大概也沒有人能好意思將這種話說出口。”
兩人口中的他,指的自然就是張玨了。
一號看著寧碎玉:“你們都說他無恥,沒有節(jié)操和下限,但好像無論是你,還是樂山樂水,還有site17站點里的那些人,都愿意和他在一起,為什么呢?”
“大概是他活得比較真吧。”寧碎玉說道,“其實不光我們,大人您又何嘗不是呢?”
一號聞言一愣,旋即也點點頭。
寧碎玉所言非需。
從見過張玨開始,一號就從未想過將他收押,而是想讓他加入管理局,真真正正成為自己的同仁。
張玨有率真的一面,但被他掩飾得很好,大家都被他表現(xiàn)出來的狡猾給騙了。
正因為如此,他給人的感覺是非常可靠的。
不管遇到多么難以解決的事情,多么危急的情況,只要有他在,那就一定不會有事。
經(jīng)過寧碎玉這么一提醒,一號終于明白自己煩躁的原因是什么了。
就是因為這個可靠的人不在身邊了。
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jīng)對他產(chǎn)生了依賴,不論什么難題,都丟給他去解決。
但自己似乎忘記了,他也是個人。
寧碎玉似乎看出了一號心中所想。
輕聲問道:“他……去執(zhí)行的任務是不是和這次的紅色天空有關(guān)?”
寧碎玉很清楚,這個問題她不應該問。
但她依然忍不住問了出來。
一號也不應該回答,但是她點了點頭。
寧碎玉長舒了一口氣。
“既然這樣,那您就不用擔心了,他一定不會出問題的。”
一號轉(zhuǎn)頭望向窗外的天空,也重重地點了點頭:“是啊,他不會出問題的,我們應該相信他。”
兩人正說話間,忽然急促的電話聲響起。
一號也沒有背著寧碎玉,隨手拿了起來。
“我是一號。”
對面?zhèn)鱽硎柤拥穆曇簟?br />
“有人從2317的異空間里出來了!”
……
感謝秦直道兒大佬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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