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進貨
程瀟和許薇返回酒店的時候,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那些衣衫襤褸,坐在沙發(fā)上啃面包饅頭的都是誰。
只覺得對方似乎有些眼熟,可深深的泥垢、還有開裂的嘴唇幾乎已經(jīng)完全掩蓋了他們的容貌,程瀟和許薇一連看了好幾眼,才漸漸反應(yīng)過來。
【別說是他們了,我特么剛剛也嚇了一跳。】
【難民都沒他們慘。】
【這……我是眼睜睜看著他們變成這個樣子的,老實說,真的……好難接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娛樂圈里就是選俊選美的地方,就算是糊咖,那也是俊男靚女,一個賽一個英俊,一個賽一個漂亮。
你再看看現(xiàn)在,什么美不美的,三人馬上連人樣都沒有了。
不過這么重大的犧牲還是有價值的,起碼一部分網(wǎng)友已經(jīng)記住了他們的名字。
能參加這種節(jié)目的,都是狼滅啊!
強者的世界。
“唰”的一下,整齊劃一的抬起了頭,當三人看到衣著雖然有些凌亂,皮膚也變得有些粗糙,可精神頭極好,仿佛剛參加完越野比賽的兩人時,眼神漸漸變得復(fù)雜。
哪兒像他們,餓的都顧不上換衣服,在大廳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其中有那么幾天,三人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死在那兒了。
可再看看眼前這兩人,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周懷瑾:“歐皇果然不一樣。”
夏文盛:“真羨慕啊……”
明麗:“感覺跟剛度假回來也沒什么兩樣。”
程瀟:“……”
許薇:“……”
不至于不至于。
“你們是離的遠,沒聞見,我倆都酸了。”前幾天還好,到了后面,有些小潔癖的程瀟都快崩潰了。
“酸了算什么。”明麗語氣幽幽:“我們仨都臭了。”
人真是個奇怪的生物,一開始羞恥的恨不得跳樓,漸漸的,底線放低,最后徹底破罐子破摔也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
明麗一大美女,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習慣了。
有一說一,五人身上的味道確實不怎么好聞,沒見一旁的攝像師表情都扭曲了嗎?
為了讓觀眾更直觀的感受,雙方的攝影師相互給了對方一個特寫。
那緊皺的眉頭,以及一幅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還要強忍者的委屈模樣,讓直播間的觀眾一下子就笑飛了。
【我頭呢?頭怎么不見了?】
“不說這個,鄭秀呢?她怎么樣了,怎么還沒回來?”雖說幸災(zāi)樂禍不是什么值得稱贊的行為吧,但一想到有人比自己還慘,確實還是挺安慰人的。
更何況對方名聲這么差,夏文盛毫無心理負擔,就這樣問了出來。
“我覺得,我們和鄭秀之間,可能有誤會…”經(jīng)過一個月的神交,鏡頭里的女孩已經(jīng)給許薇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
越看她越覺得,對方不可能像是網(wǎng)上說的那樣不堪。
下一秒,夏文盛搶先將后面半句話說了出來:“如果她回來的話,那我們這組就不是倒數(shù)第一了。”
許薇懂了,這三個人對鄭秀確實沒有意見,因為他們仨還等著鄭秀給他們墊底呢。
可是…都上岸這么久了,他們都不看一下手機的嗎?
對視了一眼,許薇和程瀟的表情漸漸變得古怪了起來。
【盛啊,球球了,看看熱搜吧!】
【傻孩子,但凡你看一下,也不至于……唉。】
【薇薇真壞,我好愛。】
思考了整整兩秒,許薇和程瀟決定先不告訴他們。
自己親自發(fā)掘出來的真相才有意思,你說是吧?
另一邊。
船只緩緩駛離海島,代表著寧靜的生活也逐漸離鄭姚遠去。
她才過了一個月的安生日子啊!
一想到自己花了老大心血,剛剛修建好的青磚瓦房,鄭姚心痛不已,呼吸都亂了幾分。
如此沉重的打擊,使得她整個人都懨懨的。
可能是鄭姚一直盯著遠處的海面不說話,渾身上下散發(fā)的郁氣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了攝制組的幾人,其中一個小哥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準備開口:“那個,你要不要……”要不要吃點東西補充一□□力?
恰在這時,鄭姚也緩了過來。
既然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那么一些小零碎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我這兒還有一些活海膽,再不吃就沒法吃了,還有鮑魚干、海參干、魷魚干、瑤柱……你們要是喜歡的話,就拿下去分了吧。”為了迎接幾個月后的冬天,后半個月鄭姚可是下了大功夫的,光是從海里抓上來的各種海貨都能裝滿一籮筐了。
然而如今夢想破滅,這些東西也都派不上用場了。
【半頭身的黑金鮑,市場價一萬多一斤,我看看這里總共有多少…一二三四五……整整22只,總價值十四萬,將近十五萬……】
【30頭的野生海參……】
【深海魷魚干……】
【馬糞海膽……】
不愧是幾百年都沒有人開采的荒島,里面的資源也太過豐富了一些。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啊!】
網(wǎng)友每報一個名字,小哥就忍不住汗一下。
到了后來,小哥不堪重負,徹底被金錢壓垮。
看了看零零散散堆積在筐子里的一堆干貨,又看了看自己手上顯得廉價的餅干,沉默了一瞬,小哥干笑著將餅干藏到了身后。
好尷尬,好丟人嗚嗚嗚嗚嗚……
該說不說,馬糞海膽是真的好吃,新鮮的馬糞海膽一點也不腥不說,還帶著一股子特殊的清甜味道。
就是吃的時候,讓人心情有些復(fù)雜罷了。
【別的組都是攝制組投喂成員,這邊可倒好,剛好反過來了。】
【厲害了,我的秀兒。】
趁著眾人捧著海膽一口口細細品味的時候,鄭姚找了個攝像機能拍到,但絕對看不清她在做什么的位置。
拿出那個叫手機的黑漆漆,鄭姚將手指按在屏幕下方。
“咔嚓”一聲細響,手機成功解鎖。
里面琳瑯滿目,下載著各種各樣的app。
上面的文字十分古怪,不屬于大欽,更不屬于其他八國,不過連蒙帶猜的,倒也能讀出來大半。
只是很多詞,她并不能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比如微博、相冊、微信等等。
鄭姚的心一沉再沉,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對比起其他來,文字的變化尤其需要時間,從賈湖刻符開始的各種刻符到篆書,中間不知道歷經(jīng)了多少朝代,絕無可能一蹴而就。
眼前在這些方塊字有篆書的影子,故而鄭姚確定,這應(yīng)該與大欽有關(guān)。
還有腳下這個不靠人力便能快速運行的船只,以及千里之外,就能監(jiān)視別人的儀器。
雖然這些聽起來更像是神仙手段,但鄭姚十分確定那些人說的都是真話,以及這里也并非是什么仙界。
眼前這幾個,跟她一樣,都是活生生的人。
剩下的諸如衣著、語言、行為舉止…都不一樣了。
如此,便只剩下一種解釋。
如今跟從前已經(jīng)是兩個朝代了。
鄭姚不確定此刻距離自己死時已經(jīng)過了多少年,她更不知道這個黑漆漆里的那些小方塊又是什么意思,只能一個一個試。
好在有文字指導(dǎo),只要知道上面都寫了什么,弄清楚也只是時間問題。
當鄭姚點到照相機的時候,被屏幕里突然出現(xiàn)的人臉嚇了一跳。
但是同時,她也很快明白了攝制組幾人口中說的拍照和攝影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原來真的有這么神奇。
心中的不解當即就被填滿。
漸漸的,鄭姚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叫瀏覽器的小方塊上面。
她發(fā)現(xiàn)點開這個小方塊,里面有個小框框,在小框框里無論輸入什么內(nèi)容,點擊搜索之后,都會有相對應(yīng)的答案。
此時,鄭姚已經(jīng)將這里面大部分文字都同自己所學(xué)對上號了。
沉吟片刻,為謹慎起見,鄭姚先嘗試搜索了一下韓國。
韓國是其余八國之中最先覆滅的,時間上面她記的最為清楚。
果然,結(jié)果出來之后,鄭姚的猜想得到驗證。
山河變換,斗轉(zhuǎn)星移,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是兩千多年過去了啊……
繞是鄭姚,也不禁有些心神失守。
怪不得,怪不得現(xiàn)在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這樣的不同尋常。
大欽此時,也成為了所謂的歷史。
王上以及自己那群手下和同僚,如今也早已作古,這么長時間,怕是骨頭渣子都剩不了多少了。
不過好在,王上一統(tǒng)大業(yè)的目標,終究是實現(xiàn)了。
在她被俘自戕的第三年,王上麾下的鐵蹄踏破了最后一國——趙國的王城,次年,王上稱皇稱帝,施恩天下,改欽國為九州,創(chuàng)立九州朝,開后輩萬世之太平。
最有意思的是,九州朝建立之后,她竟然被追封了丞相。
雖說敗落之前,她家也是大欽頗有名望的氏族,但干到丞相這個位置的,卻是絕無僅有。
自己也算是給已經(jīng)沒了的家族長臉了。
就是不知道那些在背地里罵她陰險小人的那些同僚會怎么想。
九州朝第一任丞相欸,一直盯著這個位置的王治那廝怕不是氣到吐血。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
王上如此恩重,為他死上一次,倒也不算虧。
雖說她之所以那么賣力的工作,不過是為了幫含冤被滅的家族翻供,但看到這些消息時,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悵然。
即便是那樣雄韜偉略、威震天下的王,最終也有隕落的那天。
一個多小時過去,船只即將靠岸,不遠處的陸地已經(jīng)隱約可見。
鄭姚瞥了一眼攝制組幾人胸前吊牌上“荒野求生第三拍攝組”的字樣,然后用手機搜了一下。
再然后,她順著參加成員的照片找到了原主的個人資料,以及她的部分經(jīng)歷。
鄭姚心里大概就有數(shù)了。
鏡頭下,鄭姚表現(xiàn)的就像是無聊的小年輕因為無聊而一直擺弄手機,時不時的,還挑挑眉,流露出興味的神色。
跟大部分大學(xué)生在家刷視頻刷段子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任由誰也猜不到,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玩了一手漂亮的偷梁換柱。
“快看!接鄭秀回來的船靠岸了!”十多分鐘后,聽到熟悉的轟鳴聲,周懷瑾精神一震。
不過很快,他就傻眼了。
這、這些都是什么鬼?!
怎么還有活物!
有半人高的臘肉、一捆接著一捆的草藥、菌類,以及一干看的人眼花繚亂的海鮮干貨,鍋碗瓢盆,各類陶器。
當周懷瑾看到工作人員牽著一大兩小三只山羊下船的時候,徹底繃不住了:“臥槽!怎么還有羊?!”
這么肥,這么壯。
夏文盛和明麗興奮不在,神情逐漸變得扭曲。
所以說,這一個月,她是去島上進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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