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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寧遠舟,嬌嬌弱弱任如意


“真是你殺的趙季?”
  “是你殺了趙季?”
  寧遠舟和元祿都是很吃驚,不過寧遠舟是有所猜測,并且有所懷疑,而元祿則是純粹的震驚了。
  周辰是地獄道森羅殿的一員,雖然不是傷殘人士,但武力值在六道堂中也就中等,趙季人品雖然不怎樣,但武功還是不弱的,所以周辰能殺了趙季,在他們看來多少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殺趙季的劍,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拿去驗一下。”
  周辰將手中的長劍丟給了寧遠舟,寧遠舟接過后,只是劍出鞘看了一眼,然后就還給了周辰。
  “你為什么要殺趙季,我可是聽說你投靠了趙季,現在正在幫他重建森羅殿!
  周辰聳了聳肩,道:“當初要是不投靠趙季,怎么從大獄出來,重建森羅殿是真的,但同樣也是欺騙趙季,他雖然把我從大牢撈出來,但從來沒信過我,我一直跟他虛與委蛇;這不,聽說你回來了,怕你下不了手,就替你解決了他。”
  寧遠舟眉頭微蹙,半年多沒見,他發現周辰這個昔日的屬下,變太多了。
  “趙季勾結外人,害道眾性命,栽贓陷害道眾,確實該死,但不應該由你出手,你也是六道堂道眾!
  周辰一臉無所謂:“那就當我退出了六道堂,真要說起來的話,當初被打入大牢的時候,我就已經被革除了六道堂地獄道道眾的身份,后來雖然出來了,并且幫著重建森羅殿,但真要嚴格來說的話,趙季還真沒有讓我再次正式加入六道堂!
  元祿傻乎乎的說道:“那豈不是就跟我一樣,相當于是退出六道堂了?那殺了趙季就沒什么了!
  寧遠舟瞪了元祿一眼,這傻孩子,什么話都信。
  “聽你的意思,趙季是來找我的,你也是來找我的,你們是怎么知道我回來了?”
  周辰道:“有消息說,有一個身高八尺的男子,一口氣買了十三塊張記的一口酥,我們就知道是你。”
  聽到這話,寧遠舟自己都笑了,元祿則是張大嘴,十分不滿的沖著寧遠舟喊道:“頭兒?”
  寧遠舟不好意思的笑道:“你哥就這毛病,下次一定改,一定改,別生氣了。”
  “周辰,能殺得了趙季,說明你的武功精進很大,你……,算了,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這位姑娘吧,你跟她一起躲在我的棺材里,但看你們的樣子,好像并不熟悉,她應該就是婁青強要抓的朱衣衛奸細吧!
  任如意一聽,急忙低頭解釋:“不,奴不是,公子饒命,奴不是奸細!
  寧遠舟語氣平淡的說道:“你不是朱衣衛,為什么三更半夜的跑到我家里,又躲進了棺材里?更巧合的是,婁青強正帶人搜尋朱衣衛的人搜到了這里,你說,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嗎?”
  任如意可憐兮兮的辯解說:“奴真的不知道什么朱衣衛藍衣衛,奴只是教坊里的舞姬,姐妹們那天去拾遺府獻藝,結果一個都沒回來,六道堂的官爺硬說她們唱的曲子是詛咒圣上的,把她們都殺了,昨晚上,他們又到教坊來抓人,說玲瓏是奸細,奴也有嫌疑,奴不想死,拼著清白不要,還被看牢的給禍害了,這才逃了出來!
  說著說著,就悲痛欲絕的哭了起來。
  單純的元祿聽后,仗義開口:“頭兒,這事我知道,趙季就是為了向她們要錢,所以才污蔑她們是奸細,好在趙季這混賬已經被周大哥給殺了,他真是死有余辜!
  “這位姐姐,你別哭了,放心吧,沒事了!
  寧遠舟側頭看向了周辰:“周辰,你跟她也算是同床共枕了一段時間,你覺得她說的話可信嗎?”
  同床共枕?
  這什么虎狼之詞。
  即便是哭泣中的任如意,哭聲都停滯了一下,顯然也是被寧遠舟的形容弄得很錯愕。
  周辰道:“你都已經有了判斷,還問我干嘛,如果你不放心,就把她交給我,正好我對梧都也沒什么留戀了,最近正準備離開梧都,游歷天下。”
  “游歷天下?”
  寧遠舟詫異的問:“你不是幫著重建森羅殿嗎?怎么突然就不干了,就因為殺了趙季。”
  “這還不夠嗎,章崧若是知道我殺了趙季,你覺得他會放過我?更何況你現在不是已經回來了嘛,剛好趙季死了,六道堂內恐怕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做堂主了。”
  “別,別!
  寧遠舟急忙擺手:“六道堂就算了,我現在可沒有那個心思,這次回來,我就是想祭拜一下老堂主,然后帶著元祿,去一個遠離世俗的地方隱居,可不想再管這些事情了,太累。”
  “好啊,好啊,頭兒,不管你去哪,我都跟你去哪。”元祿高興的叫道。
  寧遠舟又對周辰說道:“這個女人你打算怎么處置?”
  周辰笑道:“我不是準備離開梧都,游歷天下嗎,正好缺少一個端茶滴水伺候的人,她很合適!
  “朱衣衛的奸細,你敢放在身邊,不怕她對你不利嗎?”
  “我不是!

  任如意梗著脖子,可憐兮兮的反駁。
  但是她心里反而是松了口氣,她正愁沒辦法離開梧都呢,若是這個叫周辰的男人,真的能帶她離開梧都的話,她可以不計較周辰之前占她便宜的事情。
  周辰自信的說道:“我都已經準備離開了,她是不是朱衣衛的奸細,跟我也沒有多大關系了,更何況剛剛在里面的時候,我就已經探查過,她體內沒有內力!
  寧遠舟面露詫異,他覺得能讓婁青強都抓不到的朱衣衛奸細,不應該沒有內力才是,可他又不覺得自己判斷有誤,因為從種種跡象都能看出,任如意不像她表面裝出來的那般嬌弱無辜。
  想了一下,他最終還是沒說什么,現在的周辰,儼然已經跟過去不一樣了,連他都已經看不清周辰的深淺,再加上他已經對這個國家的皇帝和大臣們死心,有了歸隱的心思,所以就更不想過問那么多。
  “接著!
  周辰將一個錦囊丟給了寧遠舟。
  “這是什么?”
  “森羅殿暗線名單,是我親自訓練的,只有我和趙季兩人知道,還有我新建立的一些秘密據點,采用了新的聯絡方法,具體的都在上面,現在趙季死了,我準備走了,它們就交給你吧,也算是報答你當初對我的提攜之恩。”
  寧遠舟皺眉道:“我已有歸隱之心,你把這東西交給我,居心不良啊!
  “反正都給你了,要不要看,或者是給別人看,你自己決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上面的名單可不一般,被別有用心的人得到,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越是這樣說,我反而是越不敢看了。”
  從周辰的語氣中,寧遠舟就能感覺出這份名單的不同尋常,可越是這樣,他才越不想看,這會破壞他的歸隱之心。
  周辰道:“你說你要歸隱,正好我也要離開梧都,游歷天下,要不我們結伴離開都城,最近都城守備森嚴,借著你的光,能更容易離開。”
  “我不過是一個‘死人’,我還想借你的光呢,你還借我的光!睂庍h舟沒好氣道。
  但他確實是準備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梧帝被安國俘虜,他可以想象,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梧都內都不會太平。
  周辰剛要說話,旁邊的任如意忽然身體晃了晃,朝著他倒來。
  他伸手扶住,任如意順勢的暈倒在了他的懷中。
  “咦,她怎么暈倒了?”元祿傻乎乎的問道。
  寧遠舟看了一眼:“倒不像是裝的,看來她是受了不輕的傷啊,周辰,你得考慮清楚了,這個女人絕對是朱衣衛的奸細,你若是想要保住她,很可能會引火燒身!
  “或許吧,相比于一眼望到頭的生活,起起伏伏再有些意外的生活,可能更有趣些,不是嗎?”
  “算了吧,我覺得你就是單純的看上了這女人,還左拉右扯的說那么多,我警告你一句,朱衣衛的白雀可都是經受過訓練,專門誘惑男人的,她們真的會吃人!
  安國和梧國爭斗多年,安國的朱衣衛跟梧國的六道堂更是世代仇敵,寧遠舟在六道堂多年,又是副堂主,對朱衣衛,他絕對是非常了解,白雀雖然在朱衣衛中地位低下,但她們的殺傷力絲毫不比那些緋衣使紫衣使差,數量也更多。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周辰翻了個白眼,他承認自己在女人這方面,是很難做到清心寡欲的,但還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栽跟頭。
  “今晚我就不走了,在你這住下,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
  周辰抱著任如意來到了客房,又跟元祿要了一些治療外傷的金瘡藥,然后就開始為任如意治療。
  任如意之前被刺傷中毒,雖然服用了萬毒解,但外傷還在,又費心力躲避逃亡這么久,心力交瘁之下才會暈過去,并沒有生命危險。
  周辰只是為她上好了藥,包扎了傷口,就離開了房間,讓她休息。
  來到外面的院子,見寧遠舟拿著自己給他的錦囊,怔怔出神。
  “還沒決定看啊,這可不像你,你以前沒那么猶豫!
  在寧遠舟旁邊坐下,周辰給自己倒了杯水,笑呵呵的說道。
  寧遠舟沒好氣道:“我看變化最大的是你才對,半年多沒見,你簡直像是變了個樣!
  周辰在地獄道待了數年,跟他十分熟悉,雖然半年沒見,但他還是印象深刻。
  可今日再見周辰,實在是讓他震驚,長相容貌身材等等,沒有變化,但氣質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使得明明是一個人,但看起來卻跟以前截然不同。
  除此之外,最讓他不解的就是,周辰的武功精進太驚人了,要知道這才半年多,周辰怎么會武功進步的那么快。
  如果周辰真的那么有天賦的話,也不會二十多歲還武功平平,練了那么多年的武功,武功都很一般,怎么可能半年之間突然突飛猛進?
  他想不明白,但也沒有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周辰武功大進,說不定就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機緣,何必要刨根問底呢。

  “人都是會變的,尤其是在經歷過大難之后,你不也一樣嗎,當初你可是雄心壯志的想要壯大六道堂,效忠圣上,為天下百姓謀福;現在呢,不也還是想要離開梧都,尋個地方隱居避世。”
  “哈哈,說的倒也沒錯,這樣說起來的話,我的變化不比你少,只可惜啊,你是想要游歷天下,不然我還真想邀請你跟我一起去隱居呢,有你陪著的話,隱居的生活應該不會無趣!
  周辰摩挲著茶杯,輕聲道:“我就怕你這個隱居的想法實現不了,如今咱們的那位陛下被俘虜,朝中之人必定會想要營救他,而想要在敵國營救他,你覺得那位精明的章相,會讓誰去呢?”
  寧遠舟嘴角抽動,他怎么可能猜不到,這也是他為什么偷偷摸摸的回到梧都,現在又想要盡快離開的原因。
  “被你這么一說,看來我是必須要盡快離開了,以免麻煩找上門,不行,明天就讓元祿收拾,后天就出發。”
  周辰笑了笑,他知道趙季能發現寧遠舟,比趙季更精明的章相,又怎么可能發現不了,寧遠舟注定是逃不掉的。
  不過這也正好符合他的心意,他的主線任務之一就是要營救梧帝出安都,寧遠舟能調動六道堂的力量,是營救梧帝必不可少的主力,否則光憑他一個人的話,想要從安國國都救出梧帝,難于登天。
  一夜很快過去,當任如意意識恢復之時,覺得身體很是疲憊,肩膀處更是疼痛不已。
  也就是疼痛讓她忽然反應過來,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緩緩的睜開雙眼,看到了房間里的情況,也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羅漢床上打坐的周辰。
  聽到了動靜,周辰睜開了雙眼,望向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的任如意。
  “醒了就好,你的傷口處我已經幫你換了藥,沒什么大礙了!
  任如意低頭看向自己的肩膀,的確是已經被重新包扎過,她小聲柔弱的問:“是公子幫奴換的藥,那奴的身子豈不是被您看……”
  周辰道:“也可以這么說,事急從權嘛,總不能看著你傷口潰爛,流血而死吧,就是內力想要恢復的話,具體需要多久,你應該比我清楚!
  任如意低聲道:“奴不知道公子說的內力是什么,奴知道公子是好心想要救奴,況且奴不過是一殘花敗柳的卑賤之人,所以公子不用放在心上,奴不介意的!
  “行了,在我面前就不要再用昨夜那番說詞了,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是如何從孫拾遺府中殺人逃走的!
  周辰的話讓任如意心中一緊,她沒想到周辰居然連這個都知道,只是她這個時候根本不敢承認。
  “奴不知道公子說什么,奴的姐妹是在拾遺府被殺的,奴……”
  “停,別說了,就當我相信你了,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無論是梧國的六道堂,還是安國的朱衣衛,在我眼里沒什么區別!
  周辰對梧國可沒有什么歸屬感,六道堂也好,朱衣衛也罷,只要不招惹他,他都懶得去管,他的首要目標就是先完成任務。
  “我準備這兩天就離開梧都,你若是想離開的話,我可以帶上你。”
  聽到周辰的話,任如意非但沒有露出喜色,反而是眼中帶著警惕。
  周辰對她的了解,實在是出乎她的預料,以至于她面對周辰,一直都保持著警惕,說著要帶她離開,可誰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陰謀。
  仿佛是看穿了任如意的心思,周辰輕哼道:“別猜了,我對你沒什么陰謀,如果你非想要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我這個人憐香惜玉,你長得又漂亮,實在不忍你就這樣死在梧都,所以才想著帶你離開,夠了吧?”
  任如意聞言,心中的警惕反而是松了幾分,縱然跟周辰才見幾面,但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并不是那種好色之徒。
  她隱藏身份在白雀營里生活了一段時間,自己的身體有沒有變化,她還是有感覺的,如果周辰真是好色之徒,昨夜她昏迷后,周辰就可以為所欲為,但周辰顯然沒有那么做。
  “公子,奴真的可以跟您一起離開嗎?”
  周辰道:“行吧,你想裝就接著裝吧!
  說著,他緩緩起身,走到任如意面前,將一個藥瓶放在她面前。
  “這是我自己配的秘制金瘡藥,藥效還不錯,你要是不怕死的話,下次換藥的話就試著用用。”
  任如意接過藥品,感激道:“謝謝公子,公子大恩,奴無以為報!
  周辰擺擺手:“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應該就會走,今天你就別離開這里了,只要你不離開這里,就是安全的!
  寧宅作為寧遠舟的府邸,就算是六道堂,昨晚來過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再來一次,對任如意來說,這里是少有的安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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