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翌日早晨,麗兒起床的第一件事,就問女仆:“那個艾力克常常‘發(fā)作’嗎?”
女仆端來洗臉?biāo)叿帖悆合茨樳呎f:“是啊,三天兩頭就這樣,所以大家都見怪不怪了。\wWW、Qb5.c0m/”
“他為什么會變成那樣?”麗兒挺想知道的。
女仆望向房門,沒有人進來,她才放膽地說;“是為了一個日本的風(fēng)塵女,克萊門特先生反對他們的婚事。”
“原來如此!”麗兒揚起眉,話鋒一轉(zhuǎn),狀若不經(jīng)心地問女仆:“有沒有釣魚線?”
“小姐,你要釣魚線做什么?”女仆歪著頭,不解地問。
這怎么能告訴旁人,一說不就破功了?“我都是拿釣魚線當(dāng)牙線用的。”麗兒隨便搪塞,晶瑩的眼波流露出頑皮的光芒。
女仆有些愕然,悄然瞄向小姐的“尊口”,想看看小姐的牙縫是否需要用到釣魚線?但她左看右看,麗兒始終閉著唇,只好乖乖地去幫麗兒找釣魚線了。
女仆一出房門,麗兒忍不住爆笑,捶著床,眼淚都飆出來了!有誰會用釣魚線來剔牙?她竟然會相信!
不一會兒,女仆踅了回來,把剔牙用的釣魚線交給了麗兒,麗兒趕緊收起笑,把線球放在枕頭底下,唬弄她說:“有空我再使用……
女仆憨憨地笑了。
麗兒心情開朗的讓女仆服侍她梳洗,換上公主裝;用餐后還讓她扶著,緩步下樓,到屋外的院子活動。
戶外晴空萬里,藍藍的天空下,麗兒費力地扶著噴泉的外圍走動,可是沒走幾步卻已氣喘如牛。
不過她暗自慶幸雙腳已能使勁,走起路來也不再那么痛,她樂觀地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健步如飛。
此時一輛雪白的勞斯萊斯轎車從車道開向別墅大門口,麗兒好奇地引頸顧盼,看見克萊門特西裝筆挺的走出來,手里提著公事包,像正要出門上班,陽光照在他閃亮的金發(fā)上,恍若戴著金色的光環(huán)。
他走下臺階,朝她看過來,向她揮手,麗兒莫名地臉紅了,瞅著他走向自己,他高大得像座山,站在她前面連陽光都被遮蔽了。
“復(fù)健的情況不錯呵!”他淡笑,迷人的俊臉深深蠱惑著她。
“托你的福啊!”麗兒愛理不理地說,可沒忘了昨晚他跟那紅發(fā)女子的事。
“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有什么可以幫得上你的,隨時打給我。”克萊門特從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只銀色的名片夾,取出一張名片交給她。
名片上余留著他的體溫,令麗兒恍若觸電般渾身一顫。她瞧著名片上的頭銜,原來他還頗有來頭,是世界知名的GT銀行總裁;和他相形之下,她忽然感到自己在他面前變得微不足道且渺小。她們帥家雖然家大業(yè)大,但她卻沒有任何職銜,只會吃喝玩樂,勉強可自稱生活玩家吧!但這算是頭銜嗎?
“隨時嗎?”麗兒不懷好意地問。
“當(dāng)然。”克萊門特淡笑,看了一眼手表,對她說:“再見。”
麗兒執(zhí)拗地不肯說,但克萊門特并不以為意,倒是又紳士地傾身在她額上烙下一記輕吻。
呃!麗兒懊惱地脹紅臉。他竟又吻了她,太可惡了!可是她怎會遲鈍得忘了拒絕呢?
下次她可要記得別開臉,讓他的親吻落空。
她瞪著他走向座車的背影,他才坐進車里,那個紅發(fā)美女又出現(xiàn)了。陽光下她美艷的臉顯得更亮眼,她飛奔下臺階,奔向座車;而克萊門特搖下車窗,兩人不知說了些什么,那女子還把臉湊向車窗里,親密地吻了克萊門特。
麗兒心底轟然一響,又打翻醋壇子了,直到克萊門特的座車離去,她仍仇視地盯著那個紅頭發(fā)的女人;而那個女人也看到了麗兒,眼色很高傲像是不屑一顧,旋即步上臺階,進了別墅里。
麗兒心底好嘔,醋酸的滋味在她胃里翻攪。她問貼身女仆:“她是誰?”
“她叫榮莉,是大少爺客戶的女兒,從澳洲來作客的。”女仆說。
“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嗎?”麗兒旁敲側(cè)擊。
“嗯…聽說那個客戶很想把女兒嫁給大少爺。”女仆想了一想才回答。
這怎么可以!麗兒私心作祟,眼中綻出熊熊妒火。“她住哪一樓?”
“就住你樓上,同一式的廂房。”女仆回話。
竟敢把她踩在腳下,還那副嘴臉,她很快就要紅發(fā)女嘗嘗牙線的滋味!麗兒滿腹整人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坐到池畔,心底盤算著計謀;心不在焉下竟“倒頭栽。”整個人撲通一聲落到水池里。“救命啊——”
克萊門特才要關(guān)上車窗,聽到麗兒求救,回頭去看,見到在水中掙扎的她和慌亂的女仆;他馬上命令司機:“快掉頭!”
司機急速繞回原路,克萊門特匆匆下了車。長腳一跨進到水池里,撈起差點在噴泉池里溺斃的麗兒。
麗兒吃了好多水,猛咳,又受了驚,全身不住地顫抖著。
“沒事了,沒事了…”克萊門特將她抱出池外,拍撫她,快步走進屋里,更命令女仆:“快去請醫(yī)生過來。”
麗幾雙手緊緊地圈著克萊門特,一臉驚恐地流著淚,她真的嚇到了。
“別哭,乖。”這一聲聲的低哄敲進麗兒的心坎底,他給了她溫暖的感受,而她無異議地接受了,甚而希求更多。
客廳里,茱莉正在修指甲,她聽見克萊門特的聲音,一抬眼竟看見他抱著渾身是水的瘸腿女孩,神情極不以為然。
麗兒也看見她,故意更緊密地倚偎著克萊門特,整張臉幾乎埋在他的頸窩。而她這樣的舉動刺激了那個茱莉,一張臉繃得死緊,看得麗兒可得意了。
而克萊門特一路安穩(wěn)地將麗兒抱回房里,將她放在床沿,擔(dān)心地說:“你該脫了濕衣服,這樣會著涼的…女仆不知在蘑菇什么,打個電話要那么久嗎?”他說,走向門口顧盼,女仆竟還沒進來。
麗兒瞧他一副急欲幫她又幫不上忙的“紳士”樣,打心底漾出笑容來。
她真不想女仆那么快回來,只想他能為她停留,除了想跟那個茱莉暗中較勁,她也想“實驗”一下自己對他而言到底有沒有一丁點魅力?
她沒想后果,鼓足勇氣,解開衣扣…
克萊門特一轉(zhuǎn)身,竟然看見濕漉漉的衣服從麗兒纖弱且雪白的肩頭上滑落。她低垂著頭,臉上墜著淚,楚楚可憐的模樣竟令他喉頭一緊,神情一怔,心悄悄被打動了。
麗兒心怦怦跳,小心地扶著床沿站起來,想將濕透的衣裳從腿間褪去,可是她太緊張了,而且腿傷因方才在水底的掙扎正疼得要命,她站也站不穩(wěn),更抵抗不了地心引力…
“哎呀!”她驚呼,只希望自己不要跌得太難看。
但她并沒有“咚地”跌跤,因為克萊門特一個箭步上前,從她身后將她攔腰抱住。
而她心急之中,雙手竟緊緊地抓著他的臂膀,裸露的背緊密地貼在他的胸膛上。這樣的姿勢實在太暖昧,也太親密了些,麗兒忍不住在心底尖叫,全身燥熱,臉也像紅蛋似的。
“小心!”克萊門特說。
麗兒不敢回眸,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先生,小姐,醫(yī)生來了!”女仆聲音嘹亮的稟報聲從門口傳來,更殺風(fēng)景的是醫(yī)生也來了,艾蓮娜也聞風(fēng)而至。
“發(fā)生了什么事?”茱莉也跟來看“風(fēng)景”;一群人卻全“卡”在門口,好似被點穴般的僵住了,沒人敢踏進房里一步,因為畫面實在太香艷火辣了。
麗兒一回頭,這才知道她的“魅力”不只克萊門特看到,現(xiàn)在全世界的人都看見了,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但她豈是鴕鳥?她是整人專家呀!既然生米已經(jīng)煮成熟飯,那她還怕什么;這等于向所有人、包括紅發(fā)女茱莉宣示,克萊門特非她莫屬。
莫名其妙的勝利和虛榮脹滿麗兒的胸懷,她盈著水霧的眸回顧著克萊門特,很不期然地發(fā)現(xiàn)他臉紅了,感到他的身子更是異常繃緊。他臉紅的樣子又帥又可愛,深深撼動著她。
克萊門特真的感到很尷尬,但他的目光須臾都無法從她受驚又羞怯的小臉移開,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保護她,倏地身子一側(cè)轉(zhuǎn),以壯闊的背抵擋眾人的目光,命令道:“你們先退下。”
門口無人作聲,所有的人臉上全都一陣紅一陣白,艾蓮娜靦腆地傾身拉上房門,關(guān)上一切。
“快穿上衣服,讓醫(yī)生為你檢查”克萊門特柔聲說。
麗兒的心魂搖撼著,默默地垂下雙眼,馴服地點頭。他并沒有放下她,然后閃人,這不只令她感動,還對他另眼相看。
“你真是我的英雄。”她凝視著他的臉,一陣“精挑細選”后,顫抖地靠向他的唇,在他的唇上印下若有似無的一吻;而她顫抖的原因可不是因為緊張,是因為…太興奮了!
克萊門特緊瞅著她羞怯的雙眼,心墻震動,這只是平常的一吻,卻令他渾身火熱!
他是怎么了?
但他更想知道她是怎么了?昨晚直到方才掉進水池前,她都還一副拗模樣,現(xiàn)在卻甜美得像顆糖。
坦白說,他很在意她的心緒,而他的心情竟因能成為她的英雄,而感到萬分滿足!該不會是對她動心了吧?可是他連她是誰都弄不清楚,這真是糟糕。
他小心地將她扶到床沿,讓她坐下,還親自到衣柜取來她的衣服,低啞地說:“快穿上。”
“謝謝你。”麗兒接在手中,欲言又止地說:“你還是快走吧,我怕壞了你的清白。”
“噓!別這么說,我等你。”克萊門特不以為意,走向落地窗,背對著她。
“好。”麗兒深受感動,穿上他取來的衣服。他真的很君子,從小到大沒有人對她這么特別,而他對她的好卻是那么自然流露,教她心窩好暖。
克萊門特?zé)o預(yù)期地從玻璃的倒影中看見她著衣的誘人模樣,胸口有股熱氣在竄升,他知道自己不該看的,卻不由自主地被她深深吸引。
“我穿好了。”麗兒輕聲說。
克萊門特吁了口氣,轉(zhuǎn)過身來,沒有再接近她,低聲說:“乖乖在床上躺好,等醫(yī)生進來,別再出什么狀況了,那我會…于心不安的。”
麗兒點頭,她怎忍心讓他不安?她真心且乖巧聽話地躺了下來。
“我先去公司了,晚上見。”克萊門特說。
“晚上見。”麗兒給他一個可愛的笑臉,心底甜蜜蜜的,沒留心克萊門特的背脊好僵直。
隨后,艾蓮娜領(lǐng)著醫(yī)生進來,女仆也跟了進來。
麗兒看見那個茱莉在外面探頭探腦的,兩人的目光瞬間短兵相接,茱莉目光邪惡,麗兒不甘示弱,兩人似乎用無言的目光就想與對方廝殺,直到女仆把門關(guān)上了。
醫(yī)生檢查的結(jié)果,麗兒并沒有什么大礙,只說:“心跳快了些,體溫有點升高,最好停止復(fù)健,躺著休息,直到腿不再疼痛。”
她不想再休息,那會要了她的命,而且她等不及要請茱莉使用“牙線”呢!
算了,反正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只要紅發(fā)女別太囂張,自己可以暫時放她一馬,否則,總有一天她會嘗到苦頭的。
翌日,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
“小姐,我先回房去洗澡,你可得安靜地躺著唷。”女仆在幫麗兒梳洗好后向她告假。
“嗯。”麗兒點頭。在這里混熟了后,才摸清楚女仆只有這時會短暫地離開,約莫有一小時的時間,麗兒正考慮著要不要打電話回臺灣,雙手枕在腦后沉思著。這時房門忽然又打開來,麗兒以為是女仆又踅回來,望過去,不得了,居然是那個紅發(fā)茱莉!
她來干嘛?
“聽說是艾蓮娜開車撞到你,你才住到克萊門特家來的。”茱莉雙手交叉在胸前,修長的手指還不以為然地敲著自己的手臂,神情很輕蔑。
麗兒默不作聲,心生警戒,這紅發(fā)女怪竟然用國語跟她“溝通”,還說得挺溜的,想必經(jīng)過一番“修練”;而且紅發(fā)女看樣子是專門來“慰問”她的,她得打起精神,全副武裝來應(yīng)對才行。
“你說得沒錯。”麗兒佞笑。
“聽說你還失憶了。”茱莉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今天瞧見克萊門特緊張地抱著這瘸腿的女人,還一副很珍惜、寶貝的樣子,她整天都憤憤不平,一定要來探個究竟。
“對啊!”麗兒睨著她,真不知她是從哪里“聽說”的;不過,看來她對自己有高度的興趣。
“你是不是裝出來,想在這里騙吃騙喝啊?”茱莉惡意地刺探,這還真說到麗兒的要害。
麗兒一怔,但她可不是被嚇大的。“你叫艾蓮娜開車撞你一次,不就知道失憶裝不裝得出來了?”
茱莉倒抽一口氣。沒想到這女孩看來柔弱,說起話卻帶著刺,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打算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我提醒你,離克萊門特遠一點,他是我父親最中意的女婿人選,我深愛著他。”
“那是你家的事,告訴我干嘛?”麗兒窺知她的來意,卻只當(dāng)她是亂叫的火雞母。
“只有不要臉的人,才會裝出一副惹人同情的模樣,來引誘別人的愛人。”茱莉瞧麗兒不把她的話當(dāng)一回事,大動肝火,突然變成女高音。
麗兒伸出枕在腦后的手,掏了掏耳朵。“只有耳聾的人才會說話那么大聲。”
“你…你…”茱莉被激怒了,火大地罵:“你一定是裝的,我看你正常得不得了。”
“啊——哈——”麗兒打了個呵欠,抽出另一只手,側(cè)過身去,摟著被子,以靜制動。“別吵,本小姐要睡了。”
“什么!”這女孩分明跟她過不去,她大小姐在說話竟然敢睡著?茱莉憤怒地走過去,將麗兒身上的被子扯開,拉著她起身就要甩她耳光;麗兒也暗暗地握著拳,準(zhǔn)備攻擊她高傲的下巴。
“茱莉,你在做什么?”門口驀然傳來克萊門特嚴峻的制止聲。
麗兒知道自己又得救了,她得意地瞥了一眼茱莉脹紅的臉,暗自松開拳頭,喜出望外地看向突然出現(xiàn)的克萊門特。她的英雄回來了,看這個紅發(fā)怪還敢逞兇?
沒想到這茱莉像會變臉?biāo)频模讲胚像只要吃人的暴龍,一下子變成軟趴趴的蛇精。“克萊門特,她欺侮我…”這一聲指控,連帶聲淚俱下,她奔向他,倚進他的懷里。
麗兒當(dāng)下愣住了!沒想到這個紅發(fā)怪比她更會演,天啊!這下她遇到對手了。但哭誰不會?此刻比的是機伶。
“是的,你誤會了,是我欺侮了她。我不該住在這里,惹她討厭…”麗兒說了句耐人尋味的話。瞧茱莉臉色馬上大變,麗兒差點笑出聲來,雙手趕緊掩著臉,肩頭抽動,看來像似委屈地哭了;事實上她笑到最高點,眼淚真的飆出來了。這樣的局面之下,克萊門特大抵看出了端倪,他用詢問的目光瞥了茱莉一眼。
“我…”茱莉慌了,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克萊門特放開她,走向麗兒;麗兒抬起淚眼,無言地瞅著他。
“你該不該住在這里,是由我決定的。”克萊門特果斷地說,她的無助只讓他感到愧疚,只想給她安慰。
“可是人家會說我騙吃騙喝…我真想知道自己是誰,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家住哪里?我要回去…”麗兒太入戲,不只淚眼迷蒙還歇斯底里地叫嚷,猛扯著自己的頭發(fā),弄得整張床都震動了。
克萊門特一向淡漠的一顆心被她的模樣給擰疼了,他疼惜地將她緊擁在懷中,制止她。“別這樣,沒人逼你去想,我不想你弄疼傷口。”
這樣感性的話幾乎讓麗兒醉倒,她停止瘋狂的舉動,靠在他的懷里喘息,心下驚喜著自己又勝利了,還替自己領(lǐng)了免死金牌,這下沒有人會懷疑她了。
這次換茱莉傻眼了,這是怎么回事?克萊門特對她竟是異常溫柔!
茱莉不只是愕然,也徹底打破釀了一整天的醋壇子!她想嫁給克萊門特眾所皆知,雖然她知道自己一直有別的競爭者,但從來沒有人敢這么“鴨霸”,私底下跟她較勁,而且竟有本事讓克萊門特如此心折。
這女孩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她得好好提防著,還得想個計謀,好讓這瘸腿女現(xiàn)出原形來,讓克萊門特看清她的真面目。
茱莉憤怒地瞪了麗兒一眼,心有不甘地甩頭離去!
“茱莉驕縱了點,你別理她。”克萊門特低聲說,拍撫著麗兒的背。
“你…會娶她嗎?”麗兒順便問,但她沒等他回答,輕輕推開他,紅著臉說:“對不起,我不該問你的私事。”還是公平竟?fàn)幈容^光榮。
克萊門特沉聲一笑,凝視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以手背撫去她臉上的淚,輕聲說:“我發(fā)現(xiàn),你很愛哭。”
麗兒不好意思地一笑,淚卻不自主滴落。她是真的貪戀他的關(guān)懷,真怕這樣的關(guān)懷會被別的女人奪走。
要如何才能不被奪走?該如何做呢?直接告訴他說她喜歡他成嗎?不、不…還是先探探他對她有沒有一點意思比較不會丟臉。
“萬一我一直想不起自己是誰,該怎么辦?”她希望他說“那就永遠不要走。”
“我已經(jīng)派人到別州查訪各旅館,探訪有沒有失蹤的旅客,若再沒有消息,我會直接到出入境管理單位查詢,一定會幫到底的。”克萊門特坐到床沿,仔細為她說明。
呃!麗兒低垂下眼簾,感到有些傷感,看來他一點也不喜歡她;只想快點把她送走。
“別擔(dān)心。”
他以為她擔(dān)心嗎?哎!她真是有苦難言,她只是不想離開他;但這么戀上一份陌生人的關(guān)懷,是不是有些病態(tài)?也許愛情的本身就是件荒謬的事,不過她從未嘗試,也不確定是不是真是這樣。
“如果你有空,可不可以載我出門去街上看看,也許我會想起什么。”也許她該替自己制造些機會。
“那也得等你的腿傷好一些后。”克萊門特沒有拒絕,也認為這是個好點子。
“如果我想起來,一定第一個告訴你。”這是謊言,因為她從沒忘記自己是誰,也不因為說謊而感到內(nèi)疚,因為她只想賴著他。
“很好。”克萊門特不疑有他,揉揉她的頭,起身道別。“晚安了。”
麗兒甜甜地對他笑,乖乖地點頭,關(guān)心地問:“你都幾點睡啊?”
“凌晨一點。”克萊門特回答她。
太好了!看來那是個良辰古時。麗兒決定就在今天凌晨一點后,拿“牙線”孝敬那個紅發(fā)怪,讓那個紅發(fā)怪認輸,這可是她自找的。
麗兒打算耐心地等著那個會狼嗥的二少爺發(fā)作,期待那個紅發(fā)怪像那天一樣,“狂野奔放”地沖下樓來,然后…
麗兒忍住笑,管不了腿傷,等不及要作怪了。
深夜——時間緩慢得像蝸牛爬行!麗兒無奈地聽著女仆打雷似的鼾聲,好不容易挨到一點一刻,她小心翼翼地摸索出枕下的釣魚線,悄悄地下床,出了房門。
走道上很安靜,整棟別墅都沉睡了,只聽得見遠處的海濤聲。麗兒慢慢地轉(zhuǎn)動輪椅到通往三樓的樓梯口,在欄桿處緊緊系上透明的釣魚線,然后將線拉到另一頭一個空房間內(nèi),試試高度,正好在膝蓋之上,只要她躲在這個房里,用力一扯,就能放長線釣大魚呵!不、不,是有人會翻跟斗。
麗兒悶聲地笑,很希望看到紅發(fā)怪的“即興”演出。
探頭向右?guī)嵌耍底云矶\那個二少爺幫忙。果真,她的祈禱應(yīng)驗了!彼端傳來痛苦的嗚咽聲,沒想到男人哭起來,比女人還哀怨。
那二少爺真可憐,被囚禁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要是她,別說終日被關(guān)在房里,就算關(guān)上半小時都會花轟了。
他愈哭愈激動,接著狂嚎了起來,麗兒既心驚又興奮,因為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接著是匆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又有另一道門打開的聲音,那個紅發(fā)女著急的聲音傳了下來,她對克萊門特說:“你弟一定又發(fā)作了。”
麗兒心下一喜,照她所聽到,有兩道開門聲來研判,克萊門特并沒有跟紅發(fā)女同房!
但她也沒有太多時間去驚喜,得趕緊就定位,她躲進空房里,從門側(cè)面的縫隙里緊握著線,等著紅發(fā)女到來。她屏息地在心底喊——“預(yù)備…”
眼見克萊門特沖下樓后,她扯直了線,那個紅發(fā)女沒有一點警覺地被絆倒了,整個人跌個五體投地!
YES!麗兒在門縫里叫好。
“哎呀!好疼啊!”茱莉爬了起來,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跌倒,膝蓋都摔紅了。
她狐疑地走回樓梯口,雙手在被絆倒的地方摸索,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真是的,怎會如此?但她可不能一直杵在這里,克萊門特鐘愛的弟弟精神病又發(fā)作了,她這個未來的大嫂得快點跟過去關(guān)切才行,馬上朝克萊門特奔了過去。
麗兒從狹縫里偷窺,雙手捂著唇,怕自己會忍不住大笑。那個茱莉真是笨透了,線老早就放松了,她該往地上去找;不過這倒也看清了,紅發(fā)女其實不如想像中來得聰明,虧自己還把當(dāng)她對手,原來太高估她了!
麗兒輕松地打了個呵欠,懶得再理她,等她腳步聲遠去,才溜出房門,收線,回房里去睡大頭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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