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帥麗兒騎著昂貴且拉風(fēng)的重型機車,在崎嶇的山路上狂飆,風(fēng)咻咻地從她的耳際呼嘯而過,吹得她長及腰的秀發(fā)像旗幟一樣飄揚。\\wWw。QΒ5。C0m\
她睜亮晶燦的大眼睛,偷瞄一眼聳立在山頂上的家,位在三樓的一個房間是亮著燈的——那是大哥帥傲軍的房間啊!看來大哥大嫂還沒睡,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接近家門,她機警地把車子熄火,取下全罩式安全帽,小心翼翼地下車,開了側(cè)門,安靜地把車牽到停車場,然后像偷兒一樣的溜進家門內(nèi),沒敢開燈的摸黑上樓。
麗兒正要溜進自己位在二樓的房間,竟聽見大哥的咆哮聲從天井上轟然而下——“這麗兒實在太不像樣了,這么晚了還沒有回來,房間總是那么亂,都快二十歲了,成天就只知道吃喝玩樂!這次我絕不再留情,一定要把她嫁掉,尚氏第二代的總裁是不錯的人選,對她也很有意思,我看就下個月讓她結(jié)婚好了!”
嘎!
她猛然煞住腳步,這可比打雷閃電還要使她驚詫。
“麗兒只是好玩,你別逼她嫁給她不喜歡的人。”
嫂子曼曼在替她說情,麗兒聽見頻頻點頭,在心底說——“對咩,對咩!”
她悄悄走到欄桿旁,想聽個仔細,好下注。她賭曼曼嫂子會贏,嫂子跟她是同一國的,是她的護法使者。
“你別再說了,我不許你再這么縱容她,我已經(jīng)決定,明天一早就找尚氏的老太爺談這件婚事!”
大哥不容置疑的話震碎了麗兒的夢想!完了,聽起來這回嫂子似乎輸了…等了一會兒,她卻再也聽不見嫂子替她辯解。
糟了、糟了——麗兒渾身上緊發(fā)條。大哥并不是第一次拿“出嫁”這種無聊事來威脅她,既然大哥再度向她“宣戰(zhàn)”,那她還等什么,不趁夜溜之大吉,怎么對得起自己?
而且這次,她的直覺告訴她,大哥這次是玩真的!她唯一的念頭就是——三十六計,先逃再說!
但她該逃到哪里?
麗兒在心底盤算,忽然靈光乍現(xiàn),她急急溜進自己房里,口中碎碎念:“骰子,骰子…你在哪里?快出現(xiàn)啊!快…”她雙手忙得不可開交,試圖在亂成一團的書桌里找出骰子。
但這整張書桌豈是一個亂字就能形容的,瞧這上頭堆滿漫畫、、梳子、雜七雜八的零食,要找顆小小的骰子簡直是大海撈針啊!
“數(shù)到三秒給我自動出現(xiàn),不然,我吃了你!”她小姐竟跟骰子心戰(zhàn)喊話了!她拉開每一個抽屜,雙手往里頭攪啊攪,骰子沒找到,卻把抽屜里的雜物攪得更亂。
她火大地甩上一層層的抽屜,心急如焚地撥開桌面上堆積如山的、漫畫…三兩下東西掉落了一地。
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她找到骰子了!
這是前天跟痞子她們那群狐朋狗友玩大富翁用的,她一直記得有帶回來,原來躲在她的“雜物山”之下。
她抬起骰子,狠狠地瞪著它,咧開嘴嘿嘿地笑,警告它。“你可別再亂跑了,待會兒你得幫我一個忙,否則我真會吞了你!”她老大不客氣地把骰子放到口袋里,又開始找尋下一個目標(biāo)。
“世界地圖呢?塞到哪里去了?”麗兒跺腳,扯著頭發(fā),不知為什么,她需要的東西總跟她作對,現(xiàn)在她可是急著要逃命呢!
她記得前不久,痞子送她的一本旅游雜志,那里頭附有一張世界地圖…不過她小姐手癢,早把那張地圖和雜志給分尸了。
“快給我出現(xiàn)啊…”她又叨叨念,從桌面找到桌子底下,整個人趴在地上,手往桌底摸索——乖乖,原來它躺在地上!她摸到了,將它揪了出來,終于松了口氣。
此時的她跪在地板上,已是披頭散發(fā),看不見原本晶瑩剔透的小臉。忽然一滴熱淚從她紅潤的腮幫子滾落下來,她把世界地圖抱在懷里,身子還隱隱發(fā)顫,嘴里喃念著:“我就知道自己一定會得救的!我不會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被嫁掉,嗚——”她大大慶幸著。
事到如今,她也分不清這樣究竟算不算走運了,一進家門恰好聽到大哥大嗓門地說要把她嫁給那個尚氏的第二代總裁,拜托,那個男人實在教她討厭極了,他的臉色過分蒼白,說話又流里流氣,還一副有錢是老大的模樣,她絕不嫁給這種人!
她也期待能有個屬于她的真命天子出現(xiàn)啊!但這個年代已經(jīng)沒有真正的王子了,她不能做這種傻夢想。
她打算把自己的命運托付給世界地圖和骰子,反正也不知道自己該逃到哪里,那么就讓骰子來決定了。
她的好友痞子家里是開旅行社的,相信她只要決定好地點,機票不成問題,簽證只需要五個工作天,而且算算日子,大哥就要和大嫂去日本度蜜月了,她離開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回臺灣來,她只要挨過這五天,就有一輩子的自由了。
但她要逃一輩子嗎?這想法令她忽然感到一陣茫然,放眼看這亂七八糟的閨房,她心知肚明,要當(dāng)個“良家婦女”,對她而言有多難。
不過眼前的她哪管得了那么多,反正先逃再說。她有信用卡,一卡在手就能行遍天下了,她絕不留在家里讓大哥逼著出嫁。
她抹抹眼淚,甩甩散亂的長發(fā),攤開世界地圖,取出骰子,朝骰子呵氣,低聲交代:“幫我選個好地方…”
骰子擲了出去,滾啊滾的,滾到地圖之外,這…敢情是要叫她逃到外太空去嗎?
麗兒臉色大變,世界之大竟沒有她帥麗兒的容身之地?
她不信邪,再擲了一次,這次骰子從中國轉(zhuǎn)了一圈,兜過紅海,落在一塊巧克力色調(diào)的陸地上。她湊過去看,這…這是非洲!
天啊——她不想去非洲啊!她無法忍受酷熱,她可是文明人吶!麗兒否決了這個“機會”,打算重新創(chuàng)造“命運!”
這可不是在玩大富翁啊,她是真的在決定自己的命運,于是她在心底虔誠默禱,認(rèn)真地擲出骰子,這次骰子通靈似的,一路兜向英吉利海峽又滾過大西洋,停在一片充滿希望的“新大陸”上,這里是…
她壓低了頭去看,是美洲的邁阿密!她美麗的眼睛霎時綻放出晶亮的光芒。
繁華的觀光大城邁阿密海灘市,夜色籠罩大地,克萊門特家族坐落在海邊、占地千坪的私人豪華住宅中,正在進行一個重要的家庭會議,參與會議的還有他們的家庭醫(yī)生。
富麗堂皇又典雅的客廳里,氣氛很凝重,所有人的目光全投注于坐在主位沙發(fā)的男主人身上。
他身著三件武西裝,相貌英俊非凡,神態(tài)內(nèi)斂冷峻,雙眼充滿銀行家的犀利及自信。一頭金色的長發(fā),以皮革整齊的束在腦后,五官更顯得出色尊貴。
他是克萊門特家族的核心人物——克萊門特十七世,三十二歲的黃金單身漢。
克萊門特家族是銀行世家,克萊門特十七世在二十八歲那年,承繼了龐大的家產(chǎn)及社會地位,他本身擁有法學(xué)和商學(xué)博士的頭銜,精通匯率,股市操盤,掌管家族旗下的各銀行和金融機構(gòu),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整個家族也以他為中心,他的決定能牽一發(fā)動全局。
“二少爺?shù)牟∥铱峙率鞘譄o策了。”家庭醫(yī)生搖頭嘆息。
“大哥,你怎么這么狠心,放任二哥精神崩潰,你何不行個好,讓二哥娶了那個東方女人?”小妹艾蓮娜向克萊門特抗議。
“我不反對家人娶東方人,我們的母親也是中國人,但我絕不讓那種風(fēng)塵女子進家門。”克萊門特嚴(yán)峻的臉上,是沒得商量的冷血無情。
“大哥,我替二哥求你,你別見死不救,那我會一輩子恨你的。”艾蓮娜情緒激動地掩面哭泣,沒想到大哥這么頑固。
“我只是為了維持家族良好的血統(tǒng);你該懂得,在座的叔嬸也不至于反對吧!”克萊門特說,接觸到叔父沉重的目光。
“我不希望見艾力克為情而發(fā)瘋,你一直囚禁他,傳出去對克萊門特家的名聲也有不良影響…”叔父面有難色的勸說。
“何不讓那女人來看看艾力克,說不定他的病情會好轉(zhuǎn)。”嬸嬸也一臉同情地說。
“讓她住進家里?門兒都沒有!”克萊門特面色霎時森冷。
“風(fēng)塵女又如何?你自己還不是常和百樂門的名妓翠姬打交道!”文蓮娜受不了大哥的自負,忍不住吐槽了。
克萊門特倒是沒有為此動怒,慵懶地瞥了妹妹一眼,嘲諷地說:“但我絕不會娶她。”
艾蓮娜脹紅了臉,生氣地站起身來,對大哥吼:“如果你那么自以為是,那我就跟你斷絕兄妹關(guān)系!”
“請便。”克萊門特也動怒了,冷冷地說。
艾蓮娜氣炸了,沖出客廳,出了院子,氣急敗壞地驅(qū)車離家,一路揮淚,無意識地在市街上狂飆。
不料前方的大馬路上竟有個女孩,艾蓮娜看見她,急急地踩煞車,但車速太快,還是沒法完全煞住車子,砰地一聲,撞到那女孩!
艾蓮娜嚇壞了,怔怔地下車,看著昏倒在地的東方女孩,不知所措。
一星期后——麗兒醒來時覺得全身無一處不疼,往前看,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上打了石膏,高高的懸在半空中。她動動手指,發(fā)現(xiàn)指節(jié)上有異物,撫觸之下發(fā)現(xiàn)好像是包著紗布;再往下瞄,頸子裝著固定器,臉上和全身都被裹上一層層的紗布,成了木乃伊!
天啊——她不要啊!之前她不是在路上為一幢建筑物攝影嗎?
她好不容易逃難到邁阿密,心情正是大好,而且她是語言專校畢業(yè)的,所以在邁阿密,她完全沒有語言障礙,來到這里后,她就住在痞子家的海灘別墅里,天天悠閑地度假。
痞子那女人平時瘋歸瘋,知道她有難,還挺夠義氣的,二話不說就借出她家的別墅,讓她暫時得以棲身。痞子還說她老爸老媽平均一年才來度假一次,房子都空著養(yǎng)蚊子,借給她沒啥問題,她就老大不客氣地住下來了,一個人閑閑沒事就搭地鐵到處逛,正樂不可支呢,怎么會突然變成這副德行?
麗兒著急了起來,無法冷靜。
“你靜一靜啊!”她在心底對自己吼,仔細地、用力地回想,這才想起不知哪來不長眼的車子,從后面“吱”地發(fā)出嚇?biāo)廊说纳奋嚶暎仡^一看,腿還來不及移動,車已直撲而來,她的數(shù)位相機飛了出去,然后感到渾身劇痛,再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噢!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竟然可惡的把她的美夢變成惡夢了?
她困難地轉(zhuǎn)動眼珠子,想看看那家伙在哪兒?
她沒見著,只看見白色的墻,白色的天花板…這里肯定是醫(yī)院,而那家伙一定是躲起來懺悔了。
忽地門外傳來兩個男子交談的聲音,她豎起耳朵聽著,聽見其中一個男子的聲音很低沉,像夜魔般富有吸引力。
一會兒門被推開了,麗兒心想那壞事的家伙一定在其中,趕緊先閉上眼睛裝死,再隨機應(yīng)變。
依腳步聲判斷,進來的有兩個人。她微睜眼睛偷看,有個穿白袍的,應(yīng)該是醫(yī)生,而另外一個人身材好高呀!以她躺著的高度就只能看見他的緊身馬褲,白色的衣袖,和一雙手指修長的大手。
一定就是這巨大的家伙把她弄成這樣的,絕不能輕饒他!她大小姐逃難到這里是想來度假的,可不是來變成木乃伊的。
麗兒心底憤憤不平,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穿白袍的走了,而那個穿馬褲的家伙竟拉了把椅子,在她身側(cè)的位置坐下來;她緊緊閉著眼睛,腦子忙碌地轉(zhuǎn)著,思索著該怎么對付他。
克萊門特發(fā)現(xiàn)這臉色蒼白的東方女孩眼睛雖閉著,眼球卻有轉(zhuǎn)動的跡象,低聲問:“大丈夫累死嘎?”
好家伙,竟把她當(dāng)日本人!麗兒真想睜開眼看看他是何方神圣?但她仍裝死,打算讓他內(nèi)疚個夠。
“你醒了嗎?”克萊門特不確定這女孩是來自東方的哪個國度,于是又改以問。
噢!幫幫忙好嗎?一下日文一下,而且都還說得很溜,這家伙不會是漫畫里兩邊臉長不一樣的雙面人吧?
麗兒對這個人好奇得不得了,她睜開了雙眼,而那人竟馬上傾過身來。
麗兒感到頭頂一片陰影遮來,焦距對上一雙黑色、深邃的眼睛;那眼睛深邃得像暗夜里的天空,足以攝人心魂,而她就這么直勾勾地瞅著人家打量。
這男子會不會太迷人了點啊?不只長相過分完美,過分出色,還過分稱頭,而且他居然還有一頭金澄澄的長發(fā),真令人嫉妒,那可是她最想染的顏色哩!
“你一定是個幻覺,我說不定是掛了,到天國了,上帝派了一個會說的天使來跟我交涉…不,不對,你英俊得過火,說不定是撒旦派來的!我‘生前’作惡多端,包括飆車、整人、不愛整理房間…諸多罪行。”麗兒口里喃念著,相信他一定是惡魔,拼命地眨眼睛,想看清楚他。
“你眼睛痛嗎?”克萊門特用問她,神情莞爾地凝視那雙如迷霧般動人的黑眸。雖然她的臉部因擦傷而包裹著繃帶,只看得見她的雙眼和菱形小嘴,無法看清她原有的相貌,但光看這雙眼,他猜她長得不難看。
你才眼睛痛咧!麗兒自己下的魔咒,被他這聲“親切”的關(guān)懷解除了。麗兒疑惑地問他:“你究竟是誰?怎么會說?”
“我是克萊門特,有一半的中國人血統(tǒng),不是撒旦派來的,只是凡人。我妹把你撞傷了,她自己也驚嚇過度,此刻我命令她在家里禁足。”克萊門特解釋。
麗兒很想一拳揍向他的下巴,他竟把責(zé)任推給妹妹,簡直不可原諒!
不過她還沒打過這么帥的男子,況且她現(xiàn)在根本一點也動彈不得,就暫且記在賬上吧,有空再算。
“你安心地休養(yǎng),一切費用,克萊門特家會負全責(zé)。”克萊門特自覺該負擔(dān)起全部的責(zé)任,若不是他和艾蓮娜僵持不下,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我先走了,改天再來探視你。”
他要走了!不,別走…她還沒看夠他呢!
麗兒為自己這樣的念頭感到詫異,一下想揍人家,一下又想把人家看個夠,她究竟是想怎樣啊?
心緒太雜亂,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樣,只知道她并不想這么輕易就放過他。
“等等,你知道我是誰、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嗎?”麗兒故意茫然地問,她突發(fā)奇想地惡作劇,假裝失憶,想看看這點子會引起什么效應(yīng)?
“你…頭殼壞了!”
克萊門特震驚了。
你才頭亮壞了咧!麗兒很滿意他一臉著急又歉疚的模樣。“難道你也不知道嗎?”麗兒咬著下唇,眼底含淚,決定讓這個效應(yīng)擴大。
“這真是糟糕,你記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來到邁阿密的?你的護照呢?”克萊門特盯著她淚蒙蒙的雙眼,心奇異地一悸。
麗兒會忘了才怪,來邁阿密是骰子決定的嘛!至于護照嘛,還好好地擱在痞子家,但她打死不說,打算唬開他。“我記不得了,該怎么辦?我連自己要怎么回家都不知道了,我是誰?家在哪兒啊?我現(xiàn)在變成這副德行,該怎么辦呢?”
她慌亂的樣子演得逼真嗎?
偷瞄他一眼,見他一臉傷腦筋的模樣,令她佩服起自己的天才演技;在家里為了蒙騙大哥她也常“表演”,所以拿這個來對付他,不過是個小小Case。
“我去請醫(yī)生過來。”克萊門特心下有個不祥的感覺,急急走出門外。
麗兒暗地里竊笑,瞧他那副緊張的模樣,令她心底冒著美妙的泡泡,她小姐打算就這么跟他玩下去。
一會兒,醫(yī)生來了,拿了手電筒照她的眼珠子,照得她眼花撩亂,說道:“根據(jù)之前的檢查報告來看,在嚴(yán)重的撞擊下,她除了腿部輕微骨折,還有輕微的腦震蕩,失憶并不是不可能…”
笨醫(yī)生!麗兒嘲笑,他這么說,不正替她背書了,這真是太好了,看來她得端出成套的整人計劃才行。“那我該怎么辦?”
克萊門特盯著麗兒惹人心疼的淚眼,除了萬分抱歉,也十分懊惱妹妹犯了這不可原諒的錯。“別怕,我會負責(zé)照顧你。”
他愿意一肩扛起責(zé)任。
麗兒怔怔地看著克萊門特,用顫抖且不安的語氣問他:“如果我一直想不起來怎么辦?我是不是得一直待在醫(yī)院里,我好害怕啊…嗚——”
克萊門特陷入苦思,他沒想過事情會變得如此不可收拾,本以為只要她康復(fù)后,他賠償一些金錢就可以了事,此時看來,情況極不樂觀。“只要醫(yī)生說你可以出院,就到我家休養(yǎng)吧!直到你想起自己家住哪兒,我再親自送你回家。”
包吃包住嗎?這真是天大的好事啊!不過她可是不打算回家,永遠不要!
麗兒在心底偷笑,卻也有一丁點的心軟,但誰教他是肇事者,她只是替自己討個公道罷了。
況且瞧瞧她正高懸的“石膏腿”,要是好不了,腿瘸了,她一輩子就賴在他家里讓他養(yǎng),嘿嘿!
“這怎么好意思,家里住一個外人,你老婆會不會反對啊?”而兒這么問只想知道這么帥的他是不是死會了。
“我未婚。”克萊門特淡聲說。
哦——那太好了!麗兒莫名開心,差點笑了出來。
克萊門特的目光一直未從她的雙眼移開,不知為什么她那雙美麗的眼睛雖流露出令人憐惜的神色,可是有那么一剎那,他卻感覺藏在底下的說不定是什么鬼靈精怪的靈魂?是他一向敏銳的直覺出了問題嗎?
麗兒發(fā)現(xiàn)他那雙懾人的眼像要看透人似的,令她心生警戒。不過,這也增加了挑戰(zhàn)性,愈是具有挑戰(zhàn)的事,她就愈有興趣。他想看出什么端倪,那是不可能的,她可是很有演戲天分的,并且她絕饒不了他!她掩飾自己方才小小的“凸槌”,閉上雙眼,好讓淚自腮邊滾滾直落,強調(diào)自己的無所依恃。
此時竟有人好心地以面紙拭去她頰上的淚,她疑惑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是克萊門特,她真是驚訝莫名。
“別擔(dān)心,有我在。”這口吻,好像他是她的至親好友似的,麗兒莫名其妙地感動了,有些怔怔地說:“你人真好。
“對你,我責(zé)無旁貸。”
克萊門特淡淡一笑。
麗兒瞥著他唇邊的笑,像被高壓電電著似的,渾身一顫!她發(fā)誓這是她生眼睛以來,見過最溫柔的微笑了。她看著那抹笑靨,心竟悄悄地淪陷,除了臉紅心跳,還有點兒…神魂顛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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