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佛陀染血
戚墨沒放手,低聲說:“他的肚皮,手肘,大腿上全部都刻了字,是梵文。”
了悟大師雙手合十的站在旁邊,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忍心,雙眼緊閉,不想去看,可是在聽到官差說和尚的背上刺了字的時候,他忽然睜開了眼睛,隨后上前一瞧。
差點兒氣得一佛出鞘二佛升天。
“你竟然將這魔經給刺到了身上,喪心病狂,喪心病狂。”
齊小婉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小聲的問道:“那魔經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他背上的那些刺字……都是紅色的。”這在牢房里面有些昏暗,所以戚墨從旁邊特地點了一盞油燈多看了幾眼。
“我瞧著,這不太像是僅僅用朱砂做的染料。”他腦海中閃過些許的恍惚的記憶。
他以前,也看過這些臟臟而污穢的東西。
腦袋有些許的疼痛,他連忙搖搖頭,將一切的記憶都扔了出去。
“不是朱砂,那是什么?”齊小婉好奇道。
看不見就是這點兒不好,猜都沒法兒猜。
戚墨沉吟片刻:“聽聞曾經西北有一個小國有一種秘法,便是將童子血混著朱砂,當作染料,可使顏色經久不褪,如地獄之花一樣美麗盛開。”
齊小婉瞬間便倒吸了一口冷氣,張口結舌:“你是說,他身上的這些顏色,是以人血作為染料?”
牢房就這么大一點兒,兩人說的話,其他人自然也能聽到。
周靖如今只有腦袋能動,聞言轉過頭,詭異的桀桀一笑,聲音喑啞:“魔羅大人高高在上,自然只有這位經歷過人世間污穢的童子血才配得上他。”
他眼珠子一轉又道:“了悟,你何須如此假惺惺的,你侍奉佛祖,不也要求我們六根清凈,斷情絕欲?我用童子血,又有什么錯?”
“簡直是強詞奪理。”齊小婉捏緊了手指骨,“佛不會害人,你供奉魔羅,卻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了悟大師連續的念了幾聲阿彌陀佛,嘆氣道:“魔經是你偷出來的,你也應該還回去……你就隨我一同回去吧。”
“了悟大師!”
“大師!”
周靖卻松了一口氣。
回去,就代表不會死了。
他臉上不禁洋溢出一副得意的笑容,可是這笑容還沒有持續多久,就僵硬在了臉上。
了悟大師已經一手放在他的頭上,內力傾瀉而出。
頓時,周靖只感覺自己的腦海之中像是被蕩開了一層層的波濤,鼻子,眼睛,耳朵里面都有些滾燙的液體流了出來。
他下意識的身手一抹,血染紅了整只手。
緊接著,他的手一落下,就沒了生息。
一切只不過是在瞬間。
等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官差才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頭去探周靖的鼻息,吶吶道:“死,死了?”
他看著了悟大師那張和善的容顏,卻不禁覺得脊背有些發涼。
難不成和尚生氣都是這個樣子的?
“誰死了?”齊小婉沒有聽到聲音,便脫口問了一句。
緊接著她便聽到了隔壁牢房里面傳來一聲尖叫和咆哮:“你們殺了他,你們這些人殺了我的周郎,我要你們償命,我要你們都去償命。”
齊小婉的眼皮子跳了跳,而戚墨則是松開了捂住齊小婉眼睛的手。
眼前有一瞬間的黑暗。
等到那股不適的感覺散開了,齊小婉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然后就愣在了原地。
那和尚死了?
怎么就死了?
牢房里面的宋月娥還在大哭大喊著,想要了悟大師償命。
從她的只言片語之中,齊小婉總結出一個結論——了悟大師殺了這個和尚?
了悟大師會殺人?
她驚愕的看著了悟大師那張慈眉善目的面容,有些愕然。
不會吧?
然而旁邊宋月娥的歇斯底里以及官差們的緘口不言都證明了一切。
了悟大師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魔羅害了太多的人,縱然老衲的手上沾染上了這一條人命,也決計不能夠再讓他去害人了,佛祖在上,信徒有罪,但信徒不后悔。”
地上的和尚已經被官差們給重新穿上了衣服,只是眼睛大睜著,有幾分死不瞑目的樣子。
了悟大師輕輕地蹲在他的身邊,將他的雙眼給合上,隨后低聲說:“我要把他帶回清凈塔里面去安葬,還請你們告知郡守大人一聲。”
了悟大師本來就生得寶相莊嚴,再加上他剛才露的那一手,官差們都對他生了幾分忌憚,于是很快便去通知了陳一水。
陳一水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便直接同意了。
當天下午,齊小婉便雇傭了一輛馬車,再叫上兩個人親自將了悟大師給送回了清凈寺。
離開之前。
了悟大師對著她再三道謝:“施主仁善,福澤必將庇佑于你。”
齊小婉也沖著他行了一禮:“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眼見著那馬車離去,天色也已經有些黑了,齊小婉看了一眼,天色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今日想回去,可能是回去不成了。”
本來打算昨天就回去的,可這又耽擱了兩天,娘親的心里面不知道該得多著急。
戚墨說:“我已經差人給伯母他們送了信,送信的人差不多也應該回來了。”
齊小婉心中一熱:“謝謝。”
她自己都忘了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對方還記得。
“你我之間客氣這么多做什么。”
戚墨說送信的人已經快要回來了,并不是敷衍之話,事實上,他們回去之后,那送信的人已經在云煙樓里等著了。
齊小婉打聽了一番家里的近況,才好受許多。
而尷尬的是,云煙樓里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官差們毛手毛腳的,還會故意弄壞東西,可人家是公事公辦,多的時候,大家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云煙樓已經算得上是好的了。
至少陳一水還記得讓人賠了錢。
好在那送信的人是戚墨的心腹,也沒打算留個便飯,口信送到了,干脆利落的就告退了。
薛念慈指揮著幾個人收拾屋子,頭也不回的說:“還是去我府上住一晚吧。”
齊小婉看了看慘不忍睹的一片景象,點頭道:“好。”
這里,確實是沒法兒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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