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城和蘇航問了半天問不出什么來，　順便還蹭了一頓飯，雖然感覺有點對不起莫瑾瑜，只是那個飯是真的好吃。

　　蘇航和郁城兩個從莫瑾瑜家里出去，還沒緩過神來，“就這樣了嗎？這件事情還管不管了？”

　　郁城看了蘇航一眼，隨意的嗤笑一聲，“管這個干什么？簡直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李蓮英都不著急，我們倆著急什么？”

　　郁城氣得簡直要罵人。

　　至于顧望舒，那大概就是個無欲無求的典型代表，“你看她那個樣子，你覺得他著急嗎？”

　　蘇航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顧望舒，“這個……”

　　“別這個那個了，莫瑾瑜也不回來，顧望舒也不著急，莫家直接公關(guān)，擺明了也沒想怎么搭理這事兒不是，至于事情如何，只能等他們兩個自己去解決，我們倆是外人，不需要管這些事情。”

　　郁城已經(jīng)氣得不想說話，怕自己在說下去要被氣死。

　　蘇航只不過是個醫(yī)生，面對這種事情，當(dāng)然是能不理會，就不去理會的。

　　“其實吧，我也沒什么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這一天天的不得勁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蘇航老大的郁悶。

　　郁城看了他一眼，也難怪蘇航會有這樣的感覺，畢竟這么多年，蘇航唯一的腦子，全部用在當(dāng)醫(yī)生上面，不得勁？

　　誰能得勁？

　　這簡直就是被個中年老男人，當(dāng)成猴一樣的耍了很久很久，尤其是莫瑾瑜估摸著這會兒都快瘋了吧。

　　要不是因為他喜歡顧望舒……

　　等等？

　　他喜歡的，是顧望舒啊。

　　郁城一瞬間就好像是被打開任督二脈，總算明白為什么莫瑾瑜的行為會那么奇怪，還不是因為這該死的愛情。

　　莫瑾瑜法律上的妻子是齊思思。

　　可是他愛的人是顧望舒。

　　“我先回去公司一趟，你自己看著辦，要是想去醫(yī)院就去，要是不想去也沒事。”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樣的地步。

　　醫(yī)院也差不多快要淪陷，“哦，順便問問陸錚，他當(dāng)年為什么會和顧望舒分手。”

　　蘇航：“……”

　　這他媽的不是照樣去八卦嗎？

　　什么叫做順便問問？

　　“這不太好吧？”蘇航暗戳戳的揉了揉自己的手，嘴上說著不太好，可是動作還挺誠實的，“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

　　郁城懶得搭理，回到公司之后就找了集團(tuán)的律師。

　　像他咨詢個問題：現(xiàn)在離婚難不難？

　　律師神色復(fù)雜的看著郁城，想來也知道是因為最近這風(fēng)言風(fēng)語，“很難。”

　　畢竟是兩個家族結(jié)合，而且還是走正規(guī)的法律途徑，如果有一方想要離婚，另外一方不愿意，這官司就有的扯。

　　“你先回去，把這方面的相關(guān)資料整理整理，如果莫總要打離婚官司，勝算有幾成？”郁城自認(rèn)為還是很了解莫瑾瑜的。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愛顧望舒，他和齊思思這個婚姻關(guān)系，肯定是不會繼續(xù)下去的。

　　律師面不改色的答應(yīng)，從郁城的辦公室離開。

　　郁城給閆杰打了電話，在得知莫瑾瑜還在開會的時候，整個人有點茫然。

　　現(xiàn)在，除了厲害，他也已經(jīng)說不出任何的話。

　　哪有人！

　　一個男人，在經(jīng)歷了婚姻的巨變之后，還能這么理智，這么認(rèn)真的開會？

　　真的是吾輩楷模。

　　“他，沒怎么樣？沒發(fā)瘋吧？沒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嗎？”郁城有些不太相信。

　　閆杰朝會議室里面看了一眼。

　　“莫總的情況看起來很好。”而且，比以前的狀態(tài)還要好，這樣的狀態(tài)，說實在的還挺可怕。

　　郁城也覺得挺可怕，他永遠(yuǎn)記得莫瑾瑜先前發(fā)瘋的模樣。

　　之前還只是吵架，他們幾個就被弄得七葷八素差不多要涼透，如今這種情況，他們居然不吵架了？

　　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更詭異的是，莫瑾瑜根本不生氣？

　　這可能嗎？

　　可能嗎？！

　　“你，好好的看著他，可能是傷心過度，還來不及爆發(fā)，這兩天也許會迎來一個爆發(fā)期，你要小心。”郁城千叮嚀萬囑咐，像極了擔(dān)憂失戀兒子的中年老父親。

　　閆杰只覺得這個想法非常的詭異，掛斷電話之后，用十二萬分的注意力，觀察著莫瑾瑜。

　　可莫瑾瑜就跟個沒事人一樣，該開會開會，該罵人罵人。

　　只不過是比以前，沉默了不少。

　　他靠在床上，手指按著眉心，看著手機(jī)屏幕上那個再熟悉不過的電話，不知道要不要撥打過去。

　　打過去，要說什么？

　　要質(zhì)問什么？

　　要問什么？

　　該知道的真相，都已經(jīng)知道，知道她是齊金盛拋棄的孩子，知道她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也知道她是被迫，才會代替齊思思嫁給自己的。

　　除此之外呢？

　　莫瑾瑜捫心自問，除此之外，他還想知道什么？

　　顧望舒……

　　她的名字，是顧望舒？

　　莫瑾瑜不受控制的改掉通訊錄上的備注名字，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不聯(lián)系顧望舒，不過是因為害怕而已。

　　沒有聯(lián)系之前，還可以自欺欺人。

　　一旦聯(lián)系之后，什么秘密都隱藏不住，他想要隱藏的，想要裝作不在意的，都會暴露在陽光之下。

　　莫瑾瑜根本還沒有做好要直面面對顧望舒的準(zhǔn)備。

　　可時間已經(jīng)拖得太久。

　　他面無表情的撥通電話，國內(nèi)是凌晨三點，這個時候，顧望舒應(yīng)該在睡覺。

　　莫瑾瑜根本無法解釋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去，心中那丁點兒隱秘的心思，根本就不足為外人道。

　　只可惜，莫瑾瑜的如意算盤出了錯。

　　電話響了幾秒鐘，就被對面接通——

　　“喂？”

　　是顧望舒清清冷冷的聲音，只是一瞬，莫瑾瑜就已經(jīng)覺察出來，這是她本來的聲音。

　　沒有了矯揉造作，沒有了故作委屈。

　　她自己的聲音，原本的，最初的，完整的聲音。

　　原來，是這樣子的？

　　顧望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接起這個電話，明明這些日子以來，自己都是期待又害怕的。

　　她渴望接到莫瑾瑜的電話，可是一旦接到電話之后。

　　就會……

　　手足無措，壓根不知道要說點什么才好。

　　“瑾瑜？”顧望舒小心翼翼的喊著他的名字，莫瑾瑜緩緩勾唇，雖然清冷，不復(fù)甜膩。

　　可是他卻出乎意料的，一點也不討厭這把嗓音。

　　“顧望舒——”莫瑾瑜喊著她的名字，這一聲把她的心提溜到了嗓子眼。

　　她咬著唇，宛如等待著審判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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