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取而代之
翁雪娥還在家里哭訴自己那個莫須有的兒子,哭的齊金盛都開始煩躁,一元大師早在家庭倫理劇開始之前,就腳底抹油開溜,做法耗時耗力,他總要補充體力的。
“閉嘴,別哭了。”齊金盛煩躁的按住額頭,“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老子還沒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嚎喪。”
翁雪娥倒是很想給齊金盛嚎喪,只可惜這男人死不掉,“老齊,我就是,我就是傷心啊。”
齊金盛也傷心,可有什么辦法?
“還不是怪你肚子不爭氣,生不出兒子。”齊金盛罵罵咧咧,醫(yī)學(xué)如今這么發(fā)達,誰都知道生不生兒子是男性染色體決定的,就算齊金盛每年都會去醫(yī)院檢查,就算齊金盛是接受高等教育長大的,可他該迷信的時候,還是會迷信的。
生不出兒子是他的錯?
不,生不出兒子,只能是翁雪娥的錯。
“老齊,我……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沒用,可是……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翁雪娥哭的聲淚俱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想給你生個兒子,誰讓我肚子不爭氣。”
翁雪娥哭的不能自己,也哭的齊金盛心煩意亂,兒子是這輩子都不能再有,可女兒還能搶救一下,“你也不要對望舒那么過分,再怎么樣她也是你的女兒,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翁雪娥哪里愿意承認(rèn)?
“她不是我的女兒,她是害了我兒子的罪魁禍?zhǔn)祝淆R,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不能這么對我啊。”翁雪娥哭哭啼啼,把迷信荼毒的中年女人演繹的十乘十。
按照正常套路來看,齊金盛應(yīng)該放棄同翁雪娥說教,順便安慰安慰她才對,可齊金盛不是一般人,對老婆也沒有什么憐香惜玉。
以前娶翁雪娥,分明就是看上翁雪娥那張臉,可如今美人遲暮,哪點憐惜早沒了,一開始還聽聽,時間久了翁雪娥在這么啰里啰嗦。
他就有些不耐煩。
“少在這里裝瘋賣傻,我沒空聽你胡言亂語,只是有些話必須要跟你交代清楚,顧望舒如今得了莫瑾瑜的寵愛,還深得莫老爺子的喜歡,你可以不喜歡她,但是動輒打罵是不能再有,如果在讓我發(fā)現(xiàn),看我怎么收拾你。”齊金盛冷冷下了通牒,一點也沒給翁雪娥面子的意思。
“老齊,你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齊金盛沒多少耐心跟她扯,“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事情已經(jīng)變成這樣,少惹些事情。”
“可是,那思思怎么辦?”翁雪娥提心吊膽,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件事情,哪里曉得這事情真的就發(fā)生了!還是齊金盛自己提出來的。
“我們思思怎么辦?”
“思思?”齊金盛看了眼縮在一旁的齊思思,腦子里不知怎么想起顧望舒來,“就這張臉,難道還想讓莫瑾瑜對她另眼相看?做夢嗎?”
齊思思羞憤欲死,她知道自己長得不好看,可這是她的錯嗎?
“老齊,那是思思的老公,法律上寫的清清楚楚的,那是思思的老公啊!”翁雪娥一直不停重復(fù)這句話,聽得齊金盛有些煩。
這都已經(jīng)什么時候了,還沒搞清楚情況嗎?
“你覺得,莫瑾瑜能看得上思思?就算我們知道莫瑾瑜是思思法律上的老公,可莫瑾瑜唬承認(rèn)嗎?如果這件事讓莫瑾瑜知道,我們要面臨什么風(fēng)險,你想過沒有?”齊金盛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翁雪娥,很想知道自己怎么就娶了這么個玩意兒。
蠢不自知。
“難道你還指望著莫瑾瑜知道這件事情之后,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的把齊思思帶回家去?”齊金盛有些諷刺的笑起來,按照莫瑾瑜的脾氣,沒弄死他們一家三口,已經(jīng)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你不要以為莫瑾瑜是什么善良的男人。”
齊金盛看得出來,莫瑾瑜做那么多,很大原因是因為顧望舒。
他喜歡顧望舒。
無論出于什么原因的喜歡。
至少能讓齊金盛明白一件事,顧望舒和齊思思,是不一樣的。
“那思思怎么辦?”翁雪娥哪里愿意讓顧望舒好過,抓著齊金盛就開始追問,“我們思思怎么辦?”
“兩個都是女兒,目的是一樣的,讓望舒頂著思思的名字過一輩子,也算是對思思的補償,至少外人說起來,她還是風(fēng)光無限的莫太太。”
齊金盛早就打定主意,之前不說出來,也只是不想吵得家無寧日,翁雪娥不會答應(yīng)這件事,齊思思也不會同意。
“不行!”翁雪娥氣急敗壞反駁,“顧望舒那個小賤人,有什么資格取代思思的位置!她就是我們找回來生孩子的,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之后,就應(yīng)該哪里來回到那里去。她哪有什么資格取代思思的位置?!”
“我不允許,我不允許!”
翁雪娥生氣的反駁,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齊金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思思才是我們的女兒,你居然不為了她打算。”
“望舒也是我們的女兒。”齊金盛冷漠開口,“你自己想想,思思從哪方面可以跟望舒比?她是比望舒漂亮,還是比望舒聰明,能抓住莫瑾瑜的心?還能討好莫老爺子,如今望舒還進了莫氏的財務(wù)部,不管是莫老爺子的決定還是莫瑾瑜的決定,都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們倆對望舒很好。”
翁雪娥沉默以對。
齊思思早就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媽說的沒錯,齊金盛的心目當(dāng)中,哪里有什么父女情深,他只有他自己而已,只要自己好就好。
什么都能利用。
“爸,顧望舒那個小賤人,并沒有你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善良的,她心機深重,你不要被她騙了。”齊思思永遠記得在酒吧里顧望舒說過的那些話,只后悔當(dāng)時沒多長個心眼錄下來,“爸,我是你的女兒,我怎么會騙你呢,你相信我啊。”
“心機深重?她要真的心機深重,還能一次又一次那么傻乎乎的回家被你們母女倆欺負(fù)?”在齊金盛眼中,顧望舒就是那孤立無援的小可憐。
如今他覺得這個女兒的利用價值更高,也不管翁雪娥母女倆怎么想,警告他們倆安分守己一點。
就自顧自的離開。
翁雪娥從齊金盛走后,就擦干眼淚,讓齊思思扶自己起來,她滿臉厭惡的盯著大門,像是要把大門盯出一個大洞來,“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
齊思思知道翁雪娥罵的是齊金盛,可她一點也不想反駁,齊金盛的所作所為,完全沒把她當(dāng)一回事,“媽,爸難道真的想讓顧望舒那個小賤人把我取而代之嗎?”
翁雪娥冷笑連連,齊金盛從前只是流露出這樣的想法,還從沒有當(dāng)面說出來過,現(xiàn)在當(dāng)面說出來,只怕是鐵了心要這么做,一元大師雖然收了錢,可他一向滑不留手,怎么可能把話說得那么死。
也不過是拖延拖延時間而已。
“你放心,媽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的,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齊金盛休想如愿。”不得不說女人狠起來,那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
翁雪娥的腦子也不笨,只是平時看到顧望舒就遏制不住火氣,才會演變成這樣,“你這些日子安分守己一點,你爸想你和顧望舒好好相處,你就算是假裝,也要假裝出來,心平氣和的面對她,知道嗎?”
齊思思一想到和顧望舒和平相處的畫面,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她滿臉不自在,“媽,有沒有搞錯啊?我為什么要和顧望舒那個小賤人搞好關(guān)系,這不是存心惡心人嗎?”
“你以為我不惡心?” 翁雪娥沒好氣的盯著齊思思看,“你以為我能容忍顧望舒那個小賤人?”
如果不是因為情勢所迫,翁雪娥哪里說得出這樣的話。
齊思思和翁雪娥這對母女惡心的不行,卻不得不那么做,第一步就是讓齊思思上門去和顧望舒道歉,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取得顧望舒的原諒,“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你必須要讓那個小賤人相信,你是真的想跟她重修于好。”
齊思思差點崩潰。
“媽?你讓我去求那個小賤人?”
“你還想不想在這個家繼續(xù)待下去的?”
翁雪娥說的嚴(yán)重,齊思思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任性的時候,“那我現(xiàn)在就去?”
“回來!”翁雪娥嚴(yán)厲的呵斥,“你當(dāng)顧望舒是個傻子嗎?你現(xiàn)在去明擺著是有問題的,當(dāng)然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去。”
母女倆上了樓關(guān)起房門竊竊私語,自以為高明的盤算很久。
顧望舒身上的傷越來越嚴(yán)重,天氣炎熱,有了化膿的危險,莫瑾瑜連夜喊了家庭醫(yī)生,這醫(yī)生是莫瑾瑜的朋友,看著顧望舒這個模樣,忍不住看了又看。
“這位女士,您丈夫是不是有家暴的傾向?您不要害怕,如果有什么事情,您說出來,我會幫您報警的。”來人一臉的真誠。
顧望舒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您是醫(yī)生嗎?”
“什么?”
“您見過有哪一個家暴的,事后還會幫忙喊醫(yī)生?”顧望舒眨巴著眼睛問,把來人問的差點愣住。
“這……”蘇航看著顧望舒,只覺得顛覆認(rèn)知。
“莫瑾瑜,你這老婆,還挺維護你。”蘇航手腳麻利的替顧望舒處理手上的傷口,玻璃碎片扎出來的傷口,看起來非常可怕,密密麻麻的,如果不是心理素質(zhì)強大,估計能激起一身雞皮疙瘩,“你這是怎么搞的?”
“啤酒瓶的碎玻璃渣搞得,麻煩您輕一點,我覺得有點痛。”顧望舒不想看自己的手,密密麻麻惡心的要命,莫瑾瑜適當(dāng)?shù)某霈F(xiàn)在她身邊,顧望舒毫不猶豫的往他身上軟軟依偎。
“好疼啊……”
“蘇航,輕點。”莫瑾瑜皺著眉看向蘇航,蘇航被這對夫妻搞得有點莫名其妙,這倆是搞什么呢。
“我已經(jīng)很輕了……明知道手上有傷,你們倆能不能不要這么瞎折騰,又是沾水,又是劇烈運動的,是不想好了嗎?”蘇航有所有醫(yī)生都有的毛病,開始碎碎念,各種碎碎念。
顧望舒最討厭被人說教,靠著莫瑾瑜開始告狀,“他好啰嗦呀。”
莫瑾瑜看了眼,也覺得蘇航挺啰嗦的,“好好包扎傷口,廢話不要太多。”
蘇航:“……”
怪不得郁城說莫瑾瑜的老婆是妖妃,現(xiàn)在看來,果然是妖妃那一掛的,他居然在有生之年,能夠看到莫瑾瑜對一個女人這么的言聽計從?
“注意不要沾水,千萬不要劇烈運動,最近天氣炎熱,注意不要化膿,每天記得換藥。”蘇航雖然被莫瑾瑜警告過,可畢竟是個醫(yī)生,碎碎念的毛病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顧望舒的心思全部都在莫瑾瑜身上,這會兒聽到蘇航的話,忽然想到了什么,“會不會留疤?”
蘇航:“……”
現(xiàn)在才來關(guān)心嗎?
“會不會影響別的?”顧望舒后知后覺的問,她最擔(dān)心的是會不會影響彈鋼琴,蘇航一進門就看見客廳里擺放的鋼琴,他也知道莫瑾瑜是個音癡,在這個家里出現(xiàn)鋼琴,肯定是另一個人的。
“只要你好好的修養(yǎng),按時換藥,不會影響彈鋼琴的。只是最近不能碰。”蘇航仔仔細細的交代,顧望舒認(rèn)認(rèn)真真的聽。
臨了還非常真誠的道謝。
“現(xiàn)在不嫌我啰嗦了?”
“醫(yī)者父母心嘛,蘇醫(yī)生你真是個好人。”顧望舒的好人卡隨時隨地都能發(fā),蘇航卻不敢恭維,他只覺得自從他走進這間屋子,莫瑾瑜就怪怪的。
他麻溜的收拾完,麻溜的滾蛋。
走到門口鬼使神差的給郁城打電話,“莫瑾瑜跟他那個老婆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我覺得這兩個人奇奇怪怪的?”
郁城正趴在書桌上寫企劃案,聽到這里冷笑連連,“呵,你問我,我問誰?莫瑾瑜自從結(jié)婚之后,魂都被那個小妖精勾走。”
郁城開始對著蘇航大吐苦水,言語之中就說顧望舒是個千年大妖精,專門勾魂的那種。
“那就是暴君和妖妃,你少跟他們倆摻和,不然得罪妖妃,什么時候死的都不知道。”郁城幽幽開口,深藏功與名。
蘇航干巴巴的笑起來,掛斷電話之后,手機里傳來提示,郁城邀請你進入群聊“反抗暴君和妖妃。”
蘇航:【?】
鹽小杰:【歡迎新人。】
郁小城:【歡迎反抗暴君和妖妃。】
郁小城修改群名片“蘇航”為“蘇小航。”
蘇小航:【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閆杰?郁城?你們倆瘋了?】
閆小杰:【蘇醫(yī)生,時間久了你就會知道一件事,千萬千萬,不要得罪總裁夫人,拜總裁夫人所賜,我又過上披星戴月加班的日子。】
閆杰發(fā)了一個悲憤的表情,蘇航雖然是莫瑾瑜的家庭醫(yī)生,可莫瑾瑜身體挺好,很少叫他,前段時間倒是找他過,可那個時候蘇航在非洲當(dāng)無國界醫(yī)生,完全不知道這些糾糾葛葛。
蘇小航:【我看莫瑾瑜和他老婆關(guān)系還挺好的。】
閆小杰:【可是總裁夫人比總裁還要黑心肝,笑著笑著就讓人加班。】
郁小城:【笑著笑著就讓人去非洲。杜晨就是被她搞去非洲的。】
蘇小航:【……】
這么看來,齊思思的本事還真不小。
郁小城:【而且油鹽不進,不接受賄賂,一門心思只想當(dāng)暴君的妖妃。】
蘇小航:【……】
他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郁城和閆杰在微信群問蘇航這么晚去莫瑾瑜家里是發(fā)生什么事情,蘇航簡單說了一下顧望舒的傷勢,閆杰了然,分享了個小八卦,蘇航有些汗顏,還以為這倆的劇烈運動是因為床上運動造成的,沒想到是酒吧里搞得。
更沒想到的是,莫瑾瑜居然會英雄救美。
蘇航關(guān)掉微信群,往家里走去。
想起莫瑾瑜和顧望舒的互動,只覺得莫瑾瑜那么悶騷一個人,喜歡上什么人,居然這么可怕。
他想著想著就笑起來。
只是……
他怎么覺得顧望舒好像在什么地方見到過一樣?
蘇航其實是有些記不太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可顧望舒那個長相,一般人見了很難忘記,長得太好看。
蘇航被這件事情搞得有些抓心撓肺的,他相信自己肯定在什么地方見過,可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候,陸錚的電話打過來,問蘇航在什么地方,“有一臺緊急手術(shù),需要你幫忙,醫(yī)院里現(xiàn)在沒有醫(yī)生。”
蘇航答應(yīng)下來,開車往醫(yī)院趕,就在這時候,他終于想起在什么地方見過顧望舒,在陸錚哪里,見到的不是真人,而是一張照片,一張合照。
那是陸錚的初戀女友,他每次提起來的時候,都是一臉的失落和心疼。
蘇航總算明白為什么印象不深,因為是照片啊!
蘇航想到這里,只覺得頭皮發(fā)麻,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兒,這件事情光一想起來就覺得麻煩無比,一個發(fā)小,一個死黨。
居然……
居然跟同一個女人有關(guān)系?
蘇航懷著沉重的心情踏進醫(yī)院,決定要好好問問陸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很快,他就把這些年頭拋諸腦后,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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