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開宗
第二天一大早,林平之就帶著一大群工匠到華山上各山峰選址,丈量土地方位,看風(fēng)水,忙的不亦樂乎。但華山弟子出手阻止的事情卻并未發(fā)生,只是岳靈珊帶著陸大有幾個跑來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臉上都頗為不忿,似乎恨不得沖上來捅林平之幾個透明窟窿。
但林平之哪會在乎這個,當(dāng)初岳靈珊和勞德諾喬裝打扮混到福建謀奪辟邪劍譜,他還曾為其打抱不平殺了余滄海的兒子,給了青城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滅他滿門。
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江生早就給他說的透徹,林平之雖不至于記恨遷怒一個胸?zé)o城府的小丫頭,但想讓他和善相對卻是不可能了。
他走到江生身邊道:“動工的地方已經(jīng)選好了,就在西峰東坡劍宗師祖清修別院的舊址附近,師父要過去看看嗎?”
華山劍派淵源流長,在當(dāng)初最鼎盛時期門下弟子近千人,在華山諸峰上都有院落。但浩劫之后,人丁散落,岳不群連同門下弟子不過幾十個人,窮的連做飯掃地都是弟子們輪流值班,一群人都聚在劍氣沖霄堂那邊,其他院落也就漸漸荒廢了。
江生搖搖頭:“你拿主意就好,現(xiàn)在華山劍宗雖然只有你我兩人,但我封你的首座長老也不是個虛銜。想要中興華山,需要你我?guī)熗揭黄鹋G斬棘,知道么?”
“是!弟子定然不負(fù)重望!”
林平之心中暗喜,他是江生坐下的大弟子,剛一入門就得傳金蛇劍法。現(xiàn)在連門派選址這樣的大事也都對他委以重任,這要是放在皇家那就是太子監(jiān)國了,只要這勢頭保持下去,劍宗日后掌門之位說不定就要傳給他。
江生點點頭:“你去忙吧,我到氣宗那邊看看。”
岳靈珊看江生過來,頓時氣鼓鼓的瞪著他。岳不群已經(jīng)和門下弟子說過江生的來歷,和劍氣二宗的一些過往,叮囑他們不得和江生交惡。但他講述往事的時候,不免帶些私人看法,連帶著把這些影響也傳給徒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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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看見岳不群身上曾被劍宗砍出的傷口,岳靈珊他們更是義憤填膺,覺得劍宗的人真是罪大惡極?匆娊哌^來,直接握住劍柄:“你來做什么?我華山派不歡迎你們!”
江生也懶得和她一般見識。只是冷笑一聲:“喔?現(xiàn)在華山都輪到二代弟子做主了嗎?”
“江師弟說笑了,師姐這里有失遠(yuǎn)迎了。”
一個中年美婦笑著走過來,舉手投足間皆透著一股成熟穩(wěn)重的韻味。走到山門前,對著江生微微一禮,回頭輕斥道:“珊兒,華山劍氣皆是一家,你怎么可如此說話,還不與你師叔賠禮!”
江生輕笑一聲,躬身還禮。“無妨,這位想必是寧師姐,岳夫人了。不知師兄最近可好啊?”
江生上門是客,照理岳不群本該親自迎接,就算他自恃掌門身份,也該派個男弟子過來引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寧中則一個女眷來迎接客人。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但畢竟禮法有度,岳不群號稱君子劍,對這種禮數(shù)更是該很看重才對。
寧中則笑道:“外子近日劍法突然有所領(lǐng)悟,正在閉關(guān)修煉,師弟若有事,與我交代也是一樣!
“無事,只是來看看岳師兄。聽說師兄文筆不錯,想請他在劍宗落成時幫我提幾筆字,既然師哥有事,那我就改日再來拜訪。”
江生笑了笑,但剛走出兩步,卻又回過身笑道:“思過崖那地方的確挺適合閉關(guān)的,人跡罕至心無旁礙,當(dāng)初我和師父他老人家就經(jīng)常在那練劍。這是那些刻畫想來不為岳師兄這樣的氣宗高手所喜,小弟當(dāng)初只是隨手為之,若有殘留煩請勿怪。哈哈哈!”
江生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而寧中則的手卻突然一緊。
令狐沖因為在山下的糊涂事,被判罰在思過崖面壁?汕疤焱蝗慌芟律秸f發(fā)現(xiàn)山洞內(nèi)有密室刻著門派失傳絕技和破解之法。夫婦二人去看過之后自然大喜過望,岳不群更是當(dāng)下就決定閉關(guān)。
可沒想到江生竟然早就知道密洞的事情,那里面的劍法豈不是早就練成了。再回想起密洞中的石刻九成都被劍痕劃的殘破不堪。
密洞內(nèi)巖壁堅硬無比,尋常利劍刻畫留痕都很困難?善茐牡膭蹍s深達(dá)數(shù)尺,連綿不絕,洞口處更有一把衡山軟劍直沒入柄。
兩人本以為是本門前輩發(fā)現(xiàn)后氣憤魔教咒罵而摧毀的,還在推敲是哪位前輩有如此精深的內(nèi)力,如今一看卻是江生所為?
“不,絕對不可能!他的年紀(jì)不過和沖兒相仿,功力比肩師兄已是難得,又怎會有那樣驚世駭俗的內(nèi)力。肯定是風(fēng)師叔所為!”
想到這略微合理的解釋,寧中則心中稍安,但旋即有擔(dān)心起來。
江生名義是請岳不群提字,實則是要他們承認(rèn)華山劍宗的身份。岳不群本打算劍術(shù)有成,再出來和江生一爭長短,如今看來卻是敗局已定了。
數(shù)月后
“啪!啪!噼啪!”
一掛火紅的鞭炮響徹空中,算是宣告華山劍宗正式在江湖上開門立戶了。
正當(dāng)午時岳不群和寧中則,帶著華山上下一眾弟子趕來恭賀。
寧中則看著正堂上匾額“劍氣沖霄”四個大字,心中不由感慨萬千。當(dāng)年她十二三歲初入華山派練劍,這堂上的匾額是這四個字,現(xiàn)下改作了‘正氣堂’,原來那塊匾可不知給丟到哪里去了。
岳不群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匾額,問道:“當(dāng)初華山劍氣之爭已經(jīng)分的清楚明白了,為何今日江師弟還要做,劍氣重霄這四個字?”
雖因形勢比人強,岳不群默認(rèn)江生重立劍宗,但對于華山劍派正宗的名頭,岳不群卻始終是要堅持的。氣宗勝出之后,華山匾額就換了“正氣堂”,而如今江生卻要兼顧劍氣二字,豈不是明擺著要吞并氣宗嗎?
岳不群有意將“分”“清”二字咬的極重。江生自然也聽得懂,輕笑一聲:“不過是想重現(xiàn)華山當(dāng)年舊景罷了,師兄若心里不痛快,也可將正氣堂的牌匾換了。小弟絕不多說一句。”
正氣堂重?fù)Q了劍氣沖霄,豈不是自己否認(rèn)當(dāng)年氣宗大勝的結(jié)果?江生這是算定了岳不群不會換匾,岳不群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現(xiàn)在若真因為這件事死咬不放,那未免顯得小氣。
背后令狐沖看師父吃癟,心中頓時有些不忿,他素有急智,抱著懷中兩匹上等蜀繡躬身道:“恭賀江師叔大喜,這是我?guī)煾笌熌镆稽c心意!
江生點點頭,一揮手,背后林平之立刻出來接過他手中蜀繡。令狐沖卻并不退下,反而有些陰陽怪氣道:“當(dāng)初劉師叔金盆洗手時,可是賓客云集啊。怎么到了江師叔這里,這么冷清啊?”
林平之臉色一黑,劍宗傳人就不在江湖行走,雖然象征性往各派發(fā)了請?zhí)沙怂夤鸬稛o敵王元霸送來三箱賀禮,其余來道喜祝賀的卻一個沒有。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令狐沖還偏偏點破此事,還特意把他們的劉正風(fēng)金盆收手放在一起說,豈不是故意映射他們劍宗快黃鋪子了。
江生臉色也有些不好,倒不是因為來賓人少尷尬,而是覺得令狐沖著實有些上不得臺面。岳不群此來既然送了禮物,那就是帶著結(jié)交的誠意,雖有不和也是為了華山正統(tǒng)的名聲。
令狐沖卻是單為得罪人,而得罪人,哪有名門首徒的風(fēng)范?
“我這不是劉正風(fēng)的金盆洗手大會,來恭賀的都是朋友。今日是劍宗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想像劉府打的一塌糊涂。平之,拿一千兩銀子給令狐師侄做回禮,想來師兄師姐這兩年過的艱難,大弟子連件像樣拜賀的衣服都買不起!”
江生一甩袖子轉(zhuǎn)身進(jìn)了正堂,岳不群回頭恨恨瞪了令狐沖一眼,嚇的他直縮脖子。
寧中則也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她一直把令狐沖當(dāng)做半個兒子,平時丈夫說這個徒弟恣意妄為,她還不覺得怎樣,可如今一看,他這隨心的性子的確是會壞事。
正在這時,山門外突然傳來大喊:“奉五岳劍派左盟主旗令,華山掌門當(dāng)由劍宗封不平擔(dān)任!”
岳不群微微一驚,回頭只見大門口走進(jìn)一群人,為首七個,有劍宗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還有衡山長老魯連榮,泰山長老玉璣子,正中央的卻是嵩山副掌門湯英鶚和大嵩陽手費彬。
湯英鶚手中高舉一面五色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朝岳不群幾人笑道:“岳師兄來的正好,省的小弟還要到氣宗跑一趟!
寧中則素來剛強,之前聽丈夫說嵩山派誅殺劉正風(fēng)全家的時候就滿心不忿,現(xiàn)在一看他們居然還跑到華山上要謀奪自己丈夫的掌門之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倒是有勞極為師兄弟連玨而來,只是我華山的掌門廢立,什么時候也要嵩山,衡山,泰山來多管閑事了!”
衡山派魯連榮微微冷笑,說道:“素聞華山派寧女俠是太上掌門,往日在下也還不信,今日一見,才知果然名不虛傳。貴派門戶之事,我們外人本來不便插嘴。
只是我五岳劍派結(jié)盟聯(lián)手,共榮共辱,要是有一派處事不當(dāng),為江湖同道所笑,其余四派共蒙其羞。適才岳夫人說我們不該多管閑事,這句話未免不對了。”
魯連榮外號叫作‘金眼雕’。但武林中人背后都管他叫‘金眼烏鴉’,就是說他多嘴多舌,惹人討厭。寧中則雖豪氣不讓男兒,但畢竟是個深閨婦人,很多刻薄話,自然不能像他那么不要臉的說出來。
一旁令狐沖素來敬重師娘,原本被岳不群一眼瞪的消退的膽氣又撞上來,“瞎眼烏鴉,有種的給我,,,,”
話還未說完,岳不群突然大喝一聲:“沖兒,不得無禮。魯師伯遠(yuǎn)來是客,你怎可沒上沒下的亂說?”
他這話看似呵斥,實則卻是禍水東引。
江生倒也接的干脆,從大堂走出來,笑道“岳師兄說的是,待客自然是要主人來做!
不過魯連榮不過是個湊數(shù)助威的小人,江生都懶得搭理他,徑自看向封不平幾人:“我草創(chuàng)劍宗數(shù)月,幾位師兄也沒來敘舊。卻偏偏趕在今日帶人前來,是要將我和岳師兄的掌門之位一起奪了?”
封不平上前一步道:
“不錯!華山派的正宗武學(xué)乃是劍術(shù)!岳不群執(zhí)掌華山一派,卻一味教人練氣,那可是貽禍子弟,流毒無窮。
你雖自稱是風(fēng)師叔的傳人,卻口說無憑,更勾結(jié)魔教曲洋和叛徒劉正風(fēng),暗害嵩山丁勉和陸柏師兄,有何資格用我劍宗名義在華山開宗立派!”
雖說封不平話里肯定會貶低江生,但一旁岳不群心中卻也有些狐疑:江生看過思過崖絕壁的石刻,縱然擅長五岳劍法也沒什么稀奇,他口中說師承風(fēng)清揚,但卻從未展露過名震江湖的獨孤九劍。
莫非真的只是假托先人之名,招搖撞騙,或者干脆就是魔教的陰謀?
衡山劉府后堂之事本是機密,但卻架不住莫大先生那個廢物,把衡山管成一盤散沙,機密漏的跟篩子一樣。嵩山原本在各派之中均有間諜弟子,多方查探廢了不少心力,終于知道劍宗出了個高手。
這種密謀埋伏嵩山派的事,江生雖然不屑否認(rèn),但也不會傻傻的鉆進(jìn)對方話中的圈套。他只是朗笑一聲,對封不平道:
“劍宗創(chuàng)立之前已謀劃數(shù)月,江湖上也人盡皆知。幾位師兄若真有心驗證,又何必等到今日?習(xí)武之人多傲氣,你不認(rèn)可我執(zhí)掌劍宗,不肯屈居于人下本是人之常情。倘若你武功才情遠(yuǎn)勝于我,退位讓賢未嘗不可!
封不平正要順勢接了,江生卻忽然話鋒一轉(zhuǎn):
“但你勾結(jié)嵩山派謀得掌門之位,那便是背祖棄宗。你也不想一想,倘若今日左冷禪一面令旗就名正言順換了華山掌門,那你就算上位,也不過是嵩山的看門狗。你和左冷禪再親厚,還能比得過十三太保嗎?
改日他再下一面令旗要把你換了,你若是抗命不遵,那就是承認(rèn)自己今日得位不正,貽笑天下。若是遵命,華山百年基業(yè)盡喪你手,又怎么對得起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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