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牢房夜話
夜半子時整個江都城都是靜悄悄的,但唯獨牢房中卻是殺機無限。幾天前丁典的下落不知被什么人給透露出去,這幾日接連已經有十幾批江湖人過來想逼問連城寶藏的下落。
其余的土雞瓦狗倒還沒什么,唯獨那藏邊血刀門的五位高手最為難纏。勝諦,善勇,寶象等人那都是血刀老祖的親傳弟子,在丁典功力大成之前曾數次追的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但丁典也不是什么呆頭蠢腦的憨厚人,明知對方心狠手辣還正大光明的等著,也設下了埋伏靜候他們。五個和尚聯手將狄云假扮的替身打成重傷。正要嚴刑拷問的時候,丁典突然從黑暗角落里倏然躍近,擊出一拳,這一拳無聲無影,去勢快極,正中第三名僧人胸口。
“神照經”內功乃武學第一奇功,內息運行一周天,勁力便增加一分。四肢百骸每一處都有精神力氣勃然而興,沛然而至,甚至頭發根上似乎均有勁力充盈。
雖然只是簡單一拳,卻已經將血刀僧打的重傷瀕死。
血刀老祖這次派往中原的,是五個親傳弟子,善勇,勝諦等武功最高的,幾個人為了圍攻丁典,都鉆到牢房里面,在這狹小的牢房里面對猝然襲擊哪有什么躲閃的余地?轉眼間五個人被接連打死四個,唯獨剩下寶象靠牢門近些,及時扳開的鐵柵間逃出,越墻而去。
丁典道:“可惜,可惜!狄兄弟,你若不向我看來,那個和尚便逃不了。哎,這事做哥哥的太過疏忽,哪想到他們一上來便會動手。聽說這五僧的師父尚在人世,武功更是厲害之極,將來倒要跟他們斗斗。”
丁典剛想用神照功幫助狄云調息療傷,突然牢房外面傳來一陣急促刀劍對砍的金鐵之聲,緊接著就是一聲凄厲的慘叫,然后外面便重歸寂靜。
狄云本來已經重傷,卻勉強坐起身子:“丁大哥,外面又來了對頭了?是那五僧的師父嗎?”
“不是血刀門的,但武功恐怕也很厲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閣下借著丁某的手當了一次螳螂,取走了寶象的性命。是不是還想當次黃雀,來取丁某的連城訣啊?”
丁典最后一句話是朝牢房外面說的。
他話音剛落,一個人已經跳進牢墻,影子隱藏在黑暗之中,隱隱綽綽的看不清身形相貌。但丁典注意到,此人手中蛇形盤曲的長劍,與江湖各派的兵器大行徑庭。
江生來的時間正好,恰好聽見里面血刀僧的對話,就干脆埋伏在外面。寶象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哪會提防牢房外面也埋伏了極為厲害的高手。江生卻沒有什么高手風范,趁他雙腳未落身子懸在半空,無法回旋躲避的時候,雪練似的劍刃毫無凝滯的削斷了他的脖子,圓滾滾的腦袋掉在地上。
丁典看江生守在外面不動手,不知搞什么陰謀詭計,干脆大喝道:“鬼鬼祟祟的藏在那里做什么,連城訣的秘密就在我身上,你今天若是弄死了姓丁的,那些金銀財寶大可拿去!”
都說丁典人如淡菊,但那也只是說他對凌霜華的愛情。
他在牢里為人心狠手辣差點把狄云活活打死,和凌退思周旋的時候更是聰明老練,不然也決計活不到現在。剛才用狄云在明面上做誘餌,自己躲在暗處埋伏血刀門寶象等人的計劃,更看得出他是個極為狡猾的獵人。
江生道:“鐵骨梅萼梅念苼當年武功蓋世,丁先生既然傳承了他老人家的連城訣,自然也傳承了神照功。相傳練成這門武功的人足可獨步天下。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在下是個怕死的人,所以還是和丁先生口舌上論高低的好。”
丁典冷笑道:“連面都不敢露連男人都算不上,還敢叫君子別讓人笑掉了大牙。”
丁典為人謹慎,聽江生的話,更加認定他在暗中準備了什么極厲害的埋伏,便想出言激將他進來。丁典此刻神照功大成,甚至不用江生走進牢房,自信只要離自己還有幾步距離,就能用無影神拳的隔空拳勁打死他。
但他這激將法卻沒什么用,依舊站在那一動不動。
眼看對方不中計,丁典也不再試探。他已經接連大戰血刀門的數名高手,雖然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但猛然爆發也需要耗費極大地心力。對方在那說話一時半會不進來,他正好乘機暗中調息。
沒想到江生此時卻突然開口了,“我只是不敢露面就算不得男人,那閣下坐視自己的女人受苦就算的上男人嗎?”
“你說什么!”
丁典平生對于金銀財寶不甚在意,最重視的就是和凌霜華的感情。一聽江生話里似乎有譏諷之意,他立刻就坐不住了。
江生冷笑道:“你神照功已經大成,越出牢門已是輕而易舉。為何還讓凌霜華苦苦等待,不帶她一起離開這是非之地?”
短短幾句話,丁典卻突然如臨大敵。
“你是什么人,怎么會知道這些事情?你是凌退思的人!”
知道他與凌霜華往事的人少之又少,知道過往瑣事的更是只有凌退思一人。這老匹夫為了寶藏什么毒計都敢用,丁典心思百轉千回,已經想到了無數對付自己的可能,卻卻始終沒法理出頭緒。
唯有先試探一下了,丁典故作冷笑:“凌大人不是已經讓小姐發誓,倘若再見我,她媽媽在陰世天天受惡鬼欺侮。如今卻又來叫人請我去娶她?”
“就因為她發誓所以你就慫了?”
江生無奈的要抬頭,繼續道:“她被自己的父親逼著用母親的名義發誓,已經是被逼到絕路上。你這個男人不但毫無擔當,卻在珍惜自己的名節,這個時候哪怕是當個惡人,讓她恨我一輩子,只要能要救她脫離苦海。所有罪孽自有我一并承擔倘若她不愛你,或者你不愛她,這也就罷了。可分明是刻骨銘心的兩個人,卻非要看著對方受苦。”
江生對丁典這個人有一股厭惡。丁典人如淡菊,品格行事放在女人身上有股悲壯的柔性美,但放在男人身上,那就是圣母婊白蓮花相當令人惡心。
“凌霜華一個弱女子有什么手段能對抗凌退思?你丁典武功蓋世,卻自艾自憐在這里沉浸在自我感動當中,作踐自己讓她忍受著兩面的煎熬。明明有能力救他,也看清他父親的真面目,卻還是看著惡魔趴在她身上吸血,難道這就是男人的擔當嗎?”
丁典如遭雷劈,“難道這么多年,我真的錯了?”
但轉念丁典心頭的警惕又起,他到底是何居心,才故意跑來對我說這些?人無小欲,必有大謀。丁典聲色俱厲的朝外面喝問到: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若是想花言巧語騙走連城訣,你是打錯算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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