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啃下硬骨頭
這些人經(jīng)過討論決定相信穗子,再給她緩一天的時間。
“老三,你給大家安排食宿,用這個。”穗子拿出一疊錢。
供幾十個人住宿再管幾頓飯。
穗子清楚地知道,如果她不這樣做,這些人為了省錢,很可能睡橋洞或是火車站。
這樣的安排果然讓大家都很滿意, 還有人在小聲夸穗子。
穗子聽了挺心酸的。
這些努力生活用汗水拼搏未來的人,僅僅是想要拿回屬于他們自己的東西而已。
她做的都是身為企業(yè)家該做的,何德何能讓人家夸上這幾句。
第一關(guān)就這樣過了,搞定了下游供貨商,接下來還要啃上游外商這塊硬骨頭。
為了不辜負樸實的農(nóng)民,對得起他們辛勤的汗水, 穗子必須要頂住壓力,把外商那塊拿下。
進屋簡單的給哥幾個開了個碰面會, 安排了人員部署,穗子馬不停蹄,帶上老二和老五奔赴談判桌。
老三和老四留下來安置農(nóng)民。
“為什么不報警?”路上,老二問。
穗子帶誰留誰都是有講究的,現(xiàn)在四個人分成了兩派。
老三已經(jīng)被穗子拿下,讓他帶著意見不合但相對好說服的老四,穗子領(lǐng)著對她有分歧的“革新派”老二和對她無條件支持的“保皇派”老五。
“對方若是圖財,我們報警還有點用,但若真圖財,早就該打電話要贖金,到現(xiàn)在還沒動靜,大概率不是圖財,報警他反倒是有危險。”
穗子知道老二個人能力十分突出,于敬亭不在,他也是可以穩(wěn)定局面的, 即便是自己不來,老二也能帶著其他人把這邊的情況穩(wěn)住。
能夠聚在于敬亭身邊的, 怎能是庸才。
所以面對他的質(zhì)疑,穗子很直接給出答案。
她說的,只是比較樂觀的情況。
她沒說的,還有另外一種不樂觀的情況。
也不排除他遇到了一伙真正的悍匪。
只想要一錘子買賣,把于敬亭帶著的巨款奪下后,將他殘忍滅口,連贖金都不想要了,躲起來只等風平浪靜出來花錢。
如果是這種,根本不會給穗子報警時間,抓到人直接滅口。
任憑穗子有天大的能力都無力回天。
她來之前情緒那么不穩(wěn)定,就是因為這種可能。
她后悔自責,滿腦子都是“悔教夫婿覓封侯”的自我反省。
她的重生蝴蝶振翅,改變了于敬亭原有的生命軌跡,是她讓他做這個的,害他遇到了危險。
但這些情緒在她以大嫂身份出現(xiàn)時就不允許再出現(xiàn)了。
她必須要壓抑著真實情緒,把眼前的善后工作做好。
“對可控的事情保持謹慎,對不可控的事情保持樂觀......這是你影響的老大,還是老大影響的你?”老二想到于敬亭曾經(jīng)說過的話。
套在此刻的穗子身上,竟是如此的契合。
“為什么不能是互相影響呢?”穗子不再說話, 閉目養(yǎng)神。
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外商的情況穗子之前就已經(jīng)摸清了,早在于敬亭接下這筆單子時,穗子就找人做過背調(diào)。
雖然她家在港還沒有建立自己的人脈網(wǎng), 但有心查還是能查到些基本情況的。
外商總部在E國,是老牌家族企業(yè),與于敬亭合作的是他們在港的分支,主事的是這家族最小的兒子frank。
快到目的地了,一直沉默的老五想到frank鼻孔朝天的德行不禁頭大,忍不住吐槽。
“大嫂你怎么不帶老三來?”
他寧愿面對樸實的農(nóng)民大兄弟,也不要跟那個嘚瑟的家伙面對面。
“我計算過概率,老三如果來,打起來的概率超過五成,你和老二算是壓得住氣忍得住火的,帶你們穩(wěn)妥。”
“咦,大嫂你也知道frank那個賤人難纏?大哥跟你說的?”
“你大哥跟我打電話提過幾次。”
穗子說的很含蓄。
于敬亭那已經(jīng)不是提幾次了,那是把他無處安放的罵人技巧都用在這人身上了。
這段時間為了節(jié)約開銷,倆人打電話都是盡量壓著時間。
能讓于敬亭犧牲一點對老婆的騷話時間,往死里抱怨的,足可見是個賤人實錘了。
穗子甚至能想象,如果不是為了賺這點錢,他很可能把人套麻袋拽小胡同揍一通。
只能說生活這把無情的刻刀,雕刻掉了于老板的棱角......
穗子一行人比約定時間還要早到了地方,她這都是算著時間來的,但對方儼然就沒那么守時。
比約定時間晚了快四十分鐘,這些人才在老五越發(fā)狂躁的情緒里偏偏來遲。
人還沒進來,穗子就聽到門外傳來的對話聲,一行人講的是粵語和港普混雜的。
于敬亭看不上這個frank的原因,很大程度就是這小子是個地地道道的香蕉人abc。
祖上在戰(zhàn)后移民到E國,他們都是出生在海外的華裔,接受了西方思想,這小子還搞歧視。
明明會說漢語,跟他身邊的人私下交流都是粵語或是港普,對著于敬亭他們就講英語,趾高氣揚鼻孔朝天,就差把歧視寫在臉上了。
簽合同的時候條款就極盡苛刻之能事,沒少在合同里下絆子。
虧得于敬亭這邊都是清大出來的,穗子也在法律這塊特別下功夫,才沒讓對手鉆了漏洞,換做別人,早就吃虧了。
于敬亭跟穗子抱怨,他現(xiàn)在就是帶著太多人了,沒辦法意氣用事順著自己心思來,得對大家的生計和錢負責,要不就這雜碎frank的所作所為,都夠于敬亭把他吊起來揍2小時附帶炸他家10次廁所彈弓打20次玻璃的。
一堆人簇擁著個三十左右的男人進來,戴著金邊眼鏡,嚼著檳榔,個子看著跟穗子差不多高。
商務(wù)場合穿正裝是基本的禮儀,但此人就很隨意地套著花襯衫踩著人字拖,流里流氣,看到穗子,眼睛一亮,還吹了個口哨。
扭頭對著身邊的秘書說了句粵語。
穗子眼睛瞬間瞇了起來,她懂好幾門語言,粵語她也會說,那家伙說的,可不是什么正經(jīng)話。
翻譯過來就是,他想睡穗子。
穗子在腦子里快速把于敬亭幾個兄弟的性格過濾一遍,心里馬上生出一計。
她壓低聲音在老二耳邊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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