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圈套 2
那兵士覷著心月臉色,又道:“韓將軍還有幾句話讓屬下帶給姑娘,他說姑娘既進(jìn)了宮得著陛下寵愛,便忘記從前的事罷,陛下他重情重義,必不會辜負(fù)姑娘。wwW、qВ⑤、Com若姑娘實(shí)在不能放下心結(jié),他仍愿意依照前面的商定,鼎力協(xié)助姑娘。”
心月詫異地問道:“將軍何出此言,他如何知道陛下待我情深意重?”
兵士錯開目光,垂道:“這個屬下也不清楚。”
心月沉吟片刻,從袖子里拿出一封密封好的書信遞給士兵:“你回去轉(zhuǎn)告將軍,就說心月多謝將軍好意,不過,即便心月想忘記過去的事,可身在這步步驚心殺機(jī)重重的紫城之中,便是心月不爭一口氣,也是箭在弦上由不得人了。只要將軍定力相助,待這件事成,心月愿退出紛爭,不會再讓將軍為難。”
兵士道一聲“是”,將書信收攏在懷中:“姑娘,屬下明日便回騰沖府,您放心,這封信屬下一定交給將軍。”
“如此,多謝你了。”心月說完轉(zhuǎn)身出門,柔兒忙攙著她下樓,至客棧門口雇了一輛馬車,又匆匆往無極齋方向而去。
此際已是日暮黃昏,無極齋門口十幾站朱紅紗燈燈火通明,門里門外皆是來吃飯的客人出來進(jìn)去打招呼,許多人雖身著便裝,可那說話氣勢行動做派一眼便可認(rèn)出是在朝中任職的官員。心月還未進(jìn)門便有些后悔,在柔兒耳邊小聲道:“你去閑情王府知會一聲,就說我先在這里等著。請王爺晚些時候再來,人多眼雜免得出了差錯。”
柔兒走后。心月跟著無極齋小二去后院幽蘭雅室。位子是事先定好的,她一身簡衣素裙。臉上又遮著面紗,因此并未被人注意,一路垂斂目,直待進(jìn)幽蘭雅室落座后才略松一口氣。
侍女們上了酒菜便被心月支使出去,她揭開面紗。一面聽水軒遠(yuǎn)處傳來地悠揚(yáng)絲竹樂聲,一面想方才騰沖府士兵所傳韓明忠的話,越想越覺得地古怪。
以韓明忠的性子向來說一不二,在騰沖府,他還是副將地時候一直和當(dāng)時騰沖府將軍高遠(yuǎn)升不和,因他有一次犯了軍紀(jì)。被高遠(yuǎn)升借故泄憤,是心月想法子周旋才將他從軍杖下救得一條命在,從此對心月感恩戴德。后得知心月身世。他便一直替心月不平,常說人生當(dāng)快意恩仇。必要想法子為心月出氣以報(bào)她的大恩。后高遠(yuǎn)升暴斃,韓明忠升任將軍一職。心月回紫城前就和他商議過日后的計(jì)劃,一切都是定好的。卻為何他突然勸她收手,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如此一想,將韓明忠的書信拿出來仔仔細(xì)細(xì)又看了一遍,并沒有從中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再把兵士傳地話回想幾遍,韓明忠句句都是關(guān)心,亦無不妥。
她怔怔地出了半天神。將書信卷起置于雅室桌邊地燭火上。看著那信一點(diǎn)一點(diǎn)化為灰燼。仍覺心神不定卻終不得
柔兒轉(zhuǎn)回?zé)o極齋地時候。心月已經(jīng)倦極。撐著胳膊趴在飯桌上閉目養(yǎng)神。聽見腳步聲睜開眼見柔兒朝她點(diǎn)頭。懨懨地問了一句:“王爺可有回話?”
“王爺說他過會子就到。讓你先用膳。”
心月嗤地一笑:“他現(xiàn)在倒是懂得體貼人了。從前也不見他這般細(xì)心。”
柔兒見桌上地飯菜有動過地跡象。笑道:“姑娘已經(jīng)吃了?看來姑娘也變了不少。要是從前。你斷不會不等他。”
心月挖她一眼:“你也吃罷。還站著做什么。”
柔兒笑吟吟地落座,一面吃飯一面陪心月說話,又過了半個時辰,段玄明才來,他一身青色綢袍,比起前次見面精神振作許多,舉手投足之間又恢復(fù)昔日自信。
論起來,段玄明亦是風(fēng)度翩翩皇家貴胄,只是整個人略陰郁些,處久了,便覺得他失之大氣。
心月不由自主拿他和段思聰相比,不禁奇怪,當(dāng)初為什么會愛上這么一個人?陰沉,冷漠,自私,當(dāng)初為什么就沒覺察出來他并不適合自己?
——段思聰,段思聰,此刻,我是如此的想你,你知道我將要做地事,會原諒我嗎?
“心月,你在想什么?”段玄明被她眸中忽明忽暗猶疑不定的光色所疑惑,放下手中筷箸,問道。
心月淡淡一笑,避而不答,只說:“王爺,騰沖府不日便會有新的戰(zhàn)報(bào),您近日可多讀些兵書,待陛下問起來,也好應(yīng)對。”
段玄明微微怔愣:“你怎知騰沖府會有戰(zhàn)報(bào)?”
“心月曾和王爺提起曾救過騰沖府現(xiàn)任將軍韓明忠,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為心月周旋。”
段玄明思忖片刻,問:“會是什么戰(zhàn)報(bào)?”
“自然是蒲甘國與我大理國又起了沖突,這一次,戰(zhàn)況慘烈,而我大理國兵敗,到那時候,陛下自然是要派出督軍監(jiān)戰(zhàn),而王爺便是最佳人選。”
“可,可我是罪臣,陛下豈會用我?”
“是比較難,不過,總會有法子地。王爺這幾年修身養(yǎng)性,和朝臣之間少有來往,既無兵權(quán)又無近臣,即便做個督軍也是做樣子,并沒有什么威脅,只要陛下答應(yīng)讓你去騰沖府,我想,朝臣們不會反對。”
“唔。”段玄明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然后呢?”
“然后,韓明忠會襄助王爺,派兵攻打紫城,事出突然,朝廷必然措手不及,沒有時間調(diào)遣各府兵力支援紫城平息叛亂,到那時候,紫城盡在王爺囊中,何愁大事不成?”
霎時之間,段玄明內(nèi)心激蕩,如駭浪翻涌層層擠壓至胸腔,膨脹勃,至而轟轟烈烈地迸開:曾孜孜以求的江山,曾窮其一生追求地夢想,曾為之付諸所有,卻終而不得的皇位,此際在心月說來竟如探囊取物一般,這一切終究要實(shí)現(xiàn)
他腦中一片空白,全身不由自主地抖,半晌,才強(qiáng)掙出一句話:“韓明忠他可靠
“自然。”心月目光灼灼看定他,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燒,具有蠱惑人心摧毀一切地力量:“韓明忠一介武夫,不過圖個富貴功名,這世上沒有交換不來的東西,只要王爺許他封疆列侯,他必助王爺成事。王爺,您一生壯志難酬,這是一次絕好地機(jī)會,您要好好把握。心月能為王爺做的也只有這些,心月一定要看著王爺?shù)巧匣饰唬瑏斫有脑隆!?br />
“赫赫。。。。。。”段玄明握掌成拳大笑出聲,笑聲由低漸高,至而直抒胸臆。自先皇駕崩,他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做那被世人嗤笑的閑情王爺,身邊遍布皇帝眼線,幾乎算是被軟禁,尊嚴(yán)掃地。三年來,他第一次有了揚(yáng)眉吐氣的感覺:“心月,你放心,我絕不會虧待你。”
“心月不求王爺能封心月做什么皇后,只求王爺記得心月的好,念在心里便心滿意足
“心月。。。。。”難以言說此刻的震動。他還曾抱怨過,當(dāng)年送她去騰沖府高將軍身邊,最后關(guān)頭,高遠(yuǎn)升出爾反爾,他一直埋怨心月沒有出力,現(xiàn)在看來,心月至始至終是向著他的,只是時機(jī)問題。
心月在他熱烈目光注視下不避不閃,莞爾一笑,萬種風(fēng)情盡現(xiàn),這一瞬,她的面容如明月般風(fēng)華絕代。
段玄明將手按在她的手上,癡癡道:“心月,你真美,生來就是為萬里江山增色,顛倒眾生的。”
她身體微微僵凝,不自然地抽回手,含笑道:“王爺過獎了,心月倒寧愿不要生的美,但盼有一個人能真正憐惜心月的心,而不是因這張臉眷顧心月,利用心月。”
段玄明尚自激動不已,忽略心月語氣中的譏諷,他端起酒盞,笑道:“心月,我敬你一杯,多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心月端起酒盞淺抿一口,辛辣的酒順喉滑下,胃里陣陣翻涌,她捂住嘴,強(qiáng)忍著惡心的感覺,許久才覺舒緩。
見她臉色突然蒼白,段玄明忙問:“你怎么了?”
心月?lián)u搖頭:“王爺,心月想問您要一個人。”
“誰?”
“王嫣如。”
段玄明錯愕:“你要她做什么?”
“王爺不會不知近日流傳的謠言吧?紫城之中,知道心月身世的人并不多,王爺難道沒想過謠言從何而起?”
“這。。。。。。。”段玄明略略沉吟,苦笑:“心月,你始終不肯原諒她。”
“不錯。”心月并不掩飾心中怨懟,幽幽道:“王爺,若是您,會原諒一個三番五次設(shè)計(jì)害你,恨不得致你于死地的人么?”
“心月,是我們夫妻對不住你。”段玄明嘆息。
心月乜斜他一眼,冷笑:“王爺是不肯交出王嫣如么?”
她就是要逼他,逼他露出最丑惡的面孔,當(dāng)初,他可以為爭奪皇位利用她,將她視作一件東西送給別的男人,那么,今日又一次所謂的局勢所迫,她要用同樣的的誘餌逼他做出選擇,再一次撕開他虛偽的面具,她倒要看看,他可以自私到什么地步,一邊是皇圖霸業(yè),一邊是他的女人,孰輕孰重?
她就是要王嫣如品嘗被所愛的人背叛的滋味,讓王嫣如承受和她一樣痛不欲生,心被撕裂,鮮血淋漓,卻只能活生生的受著,牙齒和著血吞下,無處呼救,只能活生生地受著的感覺!(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6章節(jié)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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