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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風起云涌上海灘


  山東濟南府平陰縣

  山東新軍大營

  袁世凱在中軍大帳里,在火盆上烤烤凍的冰涼的手,然后一邊撫摸著剃的青的頭皮,一邊不屑的道:“朝廷又昏了!”

  “朝廷昏還不是常事?已經(jīng)是冢中枯骨了,還三天兩頭的出妖蛾子,真是找死不揀個地方。wWW.qВ5。coM\”徐世昌用茶杯暖著水,杯子里的熱茶冒著煙氣,他一邊吹著霧氣一邊笑呵呵的道。

  袁世凱把電報譯稿扔給徐世昌,有些為難的道:“朝廷昏,咱不能跟著他們瘋!可要是不遵電諭,我怕惹火燒身。 

  徐世昌笑容滿面的遞了杯茶給袁世凱道:“慰亭啊,你怕什么?這是朝廷拱手把上海送到你手里!上海是天下財賦匯聚之地,莊紛卿就是靠著楊士琦的支持才能養(yǎng)十萬大軍的,一旦上海到了你手里,天下還不是任由你袁項城馳騁?到那時,咱大清誰還能治的住你?”

  袁世凱長嘆了一口氣,把一杯溫度正合適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后苦澀的搖搖頭道:“怕是吃下容易,吐出來難,誰不知道楊士琦是莊虎臣的財神?打狗還得看主人,朝廷現(xiàn)在是無法挾制楊士琦,讓我的山東新軍去接管上海,把楊士琦調進北京當吏部侍郎,我何嘗不知道有了上海的好處?可是一旦咱們出兵上海,難保莊虎臣不瘋!他的六鎮(zhèn)甘軍兵強馬壯,而且最難辦的是西洋各國都和他交好。而且現(xiàn)在正是他出兵東北地關鍵時候,如果扯他的后腿,我怕英國人不答應。 

  “洋人圖的是利,給點好處哪里有談不攏的?怎么,慰亭也怕洋人了?你可是老洋務了!庚子年的時候,你彈壓了義和團,洋人對你可是大有好感。 毙焓啦龑υ绖P瞻前顧后的態(tài)度頗有不滿。

  徐世昌的不滿是有理由的,朝廷了電諭,讓徐世昌接任楊士琦的職務。當上海道地道臺。上海道實際上應該稱為上海關道,和其他的地方不同,這里的稅賦不用解往戶部,而是直接歸了內務府。算是慈禧的錢袋子,從行政上也歸朝廷中央管理,兩江總督和浙江巡撫對上海沒有管轄權。

  楊士琦這幾年當了上海關道地道臺以后,也和各地督撫一樣,想盡辦法能拖就拖,能賴就賴,就是不想把錢糧解往京城。這讓慈禧非常的不滿,但是因為洋人喜歡楊士琦,而且慶王這些人也對他百般袒護,所以盡管御史們成天參劾楊士琦貪墨無度,慈禧也對他束手無策,弄不好就是搞出了外交干涉,那就是大麻煩了。庚子年教會慈禧一件事情,凡是有可能牽涉到洋人的事情,還是裝縮頭烏龜比較保險。當年十幾萬裝備精良的武衛(wèi)軍和上百萬刀槍不入的義和團,在洋兵面前居然如同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楊士琦攜洋人以自重,慈禧也就容了他了,沒想到,莊虎臣還向俄國宣戰(zhàn)了。這讓朝廷頭大如斗,如果莊虎臣戰(zhàn)敗,如何收場?只有釜底抽薪,斷了莊虎臣的財源,讓他趁早收兵算了。可巧的是,楊士琦一個道臺居然也在上海和莊虎臣遙相呼應,也宣戰(zhàn)了!慈禧火沖頂門,一個小小地道臺,居然也能宣戰(zhàn)。那么是不是以后縣令也能向洋人宣戰(zhàn)?那朝廷算什么了?更可怕的是再弄出個庚子年的事件。慈禧還能往哪里逃?東南督撫肯定是不會歡迎的,如果肯接收光緒、慈禧。估摸也是打的“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主意,而西北那更是去不了,莊虎臣一旦戰(zhàn)敗,西北還不是刀兵四起?去西北不是找死嗎?

  慈禧對楊士琦宣戰(zhàn)恨地牙癢。但是朝廷又沒有能力制止。只好命令山東巡撫袁世凱。讓他把山東地新軍調一鎮(zhèn)地兵馬入上海。另外。派徐世昌做了上海關道。

  袁世凱收到這份電諭。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地是上海是個放屁能油了褲襠地地方。富得流油。楊士琦在上海這幾年。公開地賣官鬻爵、刮地皮刮地上海天高三尺。甚至有傳聞。他竟然暗地里和黑道人物做了聯(lián)手。聚賭包娼。還控制了上海道所轄所有府縣地大煙生意。

  莊虎臣在甘肅搞建設、辦學堂。當清官沽名釣譽。楊士琦則在上海當貪官刮地三尺給他弄錢。兩個人雙簧唱地天衣無縫。這才能讓莊虎臣在甘肅窮苦之地。弄地風生水起。練了六鎮(zhèn)地兵馬。而且都是大地鎮(zhèn)。六鎮(zhèn)加起來足足有十萬兵馬。經(jīng)過初步軍事訓練地預備役還有二十萬。一個地廣人稀地甘肅。如果總動員就可以調動三十萬大軍。并且武器裝備比洋兵都好。洋槍、洋炮、子彈、火藥。這些都能自己生產(chǎn)。并且質量比進口地絲毫不差。連造槍炮用地優(yōu)質鋼材都是甘肅自己生產(chǎn)地。不僅僅是這些。甘肅產(chǎn)地洋蠟、洋火、小五金、呢絨、洋灰這些土產(chǎn)地洋貨更是行銷全中國。尤其在北方已經(jīng)可以和進口貨分庭抗禮。

  現(xiàn)在同樣地機會擺在袁世凱地面前。如果說他不動心那絕對是假地。山東地基礎遠遠好于甘肅。不缺水。不缺糧食。還有出?凇S绕涫侨丝谫Y源地優(yōu)勢更是甘肅不具備地。西北民風彪悍。可山東也自古是出響馬地地方。山東大漢也不輸給別人?

  莊虎臣地軍官大部分還是出自華勇營呢。那可都是土生土長地山東人。袁世凱絕對相信。如果上海道控制在自己手里。不出三年。自己地實力就可以過莊虎臣。到那時。大清地天下怕是要改姓袁了!

  可是動心不代表有能力可以動手。再好地前景也只是前景。眼前地事情還要看現(xiàn)實條件。袁世凱盡管饞地百爪撓心。可是真要是遵了電諭。奪了上海。那不是挖莊虎臣地心肝嗎?那他還不飆?自己手里地兩鎮(zhèn)兵馬如何是他六鎮(zhèn)虎狼之師地對手?別說是區(qū)區(qū)一個山東。就是把整個大清國地兵馬湊在一塊。怕也弄不過這群西北狼。更不要說莊虎臣地背后還有強大到不能想象地大英帝國和潛力無限地美利堅鼎力支持他。

  “慰亭啊,你這樣瞻前顧后哪里是個梟雄模樣?在朝鮮的時候,你打日本人救朝鮮國王地那種豪氣哪里去了?別忘了,三年前。北洋大臣、直隸總督本來應該是你的,李中堂、張香帥舉薦的都是你啊,結果是莊虎臣背后搞鬼,讓載振謀了這個差事。否則的話,你現(xiàn)在就是天下第一督撫,憑你袁世凱地本事,幾十萬大軍還不是唾手可得?如何還會憋屈在這個濟南府?”徐世昌想這個上海關道的職務想的喉嚨眼都伸出了手,不失時機的拱起袁世凱的火。

  徐世昌做夢都想當個天下第一道臺,上海道的油水給個巡撫都不換!那可是大清國最肥的地方了,但是袁世凱要是不派兵地話。打死他也不敢去上海接這個差使。楊士琦在上?刂屏撕诘,那些安徽來的窮棒子心狠手辣,楊士琦更是個陰毒的角色,典型的“當面叫哥哥,背后掏家伙”的主,出陰招,使暗器,“當面一盆火,背后一把刀”。

  他和他哥哥楊士驤的秉性。徐世昌和袁世凱都是知道的太清楚了,都是兩淮出來的人,又都是在李鴻章手下當過差的,誰是什么德行,彼此都是門清。前幾年,楊士琦親手把山東兵備道段芝貴給宰了。那可是袁世凱地心腹。】衫显仓缓贸詥“吞,忍了!慶王加上一個莊虎臣,那可不是袁世凱能得罪的起的!

  徐世昌盡管恨不得當天就去上海道衙門上任,可是沒有袁世凱的新軍保駕,他是不敢去的,到時候要是弄個“出師未捷身先死”,可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樂子就大了去了。腦袋又不是韭菜,能割一茬長一茬?

  徐世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把將袁世凱也從椅子上拽了起來。不由分說的往大帳外面拉。

  大校場里,山東新軍正在操練。隊列整齊、儀仗鮮明,士兵手里地毛瑟洋槍上的刺刀如樹林般密集,反射著午后的陽光,映的人睜不開眼睛。

  “慰亭啊慰亭,你看看!你仔細的看看!這支新軍是你從天津小站一手一腳,掙扎踢騰出來的,為了練這支新軍,你多少年沒睡過好覺,沒有軍餉,你想盡辦法,廟門也拜,狗洞也鉆,庚子年的時候,小站新軍編為武衛(wèi)右軍,你有膽量抗旨,參加東南互保,這才沒讓這支軍隊被打爛了,這么多年來,每個士兵的軍餉都是你親手的,每個士兵地被服、軍裝也都是從你手里領地,軍官也是你親自簡拔的,現(xiàn)在好不容易練成一支強兵了,你袁慰亭也是巡撫了,還被加封了太子太保,人前人后被人尊稱一聲袁宮保,可你也不想想,要是沒有這支新軍,你算什么?朝廷還拿你當回事兒嗎?

  你對士兵和軍官都好,這個沒話說,可是你想過沒有?這些人跟著你袁世凱是圖什么?還不是圖個封妻蔭子嗎?養(yǎng)兵如養(yǎng)虎,飽則遁去,不飽則要嗜人。∫阅阍绖P今天地權勢,你還能再給他們什么?你除了每個月親手餉以外,你再也干不了別的了!要是你不能讓他們有升官財?shù)臋C會,這些人早晚會拋棄你!等到那天,朝廷對你袁世凱恐怕是棄如敝履,別說榮華富貴不要想了,身家性命還由不由得你?”

  袁世凱心情沉重的看著下面這些殺氣騰騰的新軍,鮮艷的服色,雪亮的刺刀,整齊的隊伍,還有那些傲氣凜人的軍官,這些是他袁世凱的資本,沒有了這些,他還算什么呢?殺!”一群正在練習刺殺的士兵出低沉而堅毅的吼聲,立正的姿勢整齊劃一的變成弓箭步,刺刀深深的插進草靶里,又同時拔了出來。

  幾百人的動作幾乎如同一個人一般,似乎這些不是士兵。而是一些鋼鐵地機器。袁世凱看著下面這些由德國教官訓練出來的精兵,心底的自豪油然而生。

  “慰亭,你想想,咱們這里的不少軍官跟了你十多年了吧?官最大的也不過是混個記名的提督、總兵,真正實授的最大不過是三品武職,可是你看看跟著莊虎臣的那批人,李貴,一個二十歲的孩子,胎毛還沒褪干凈,F(xiàn)在是巡警總署地總辦大臣,雖然這個職務搞不清楚到底算是文職還是武職,可也已經(jīng)是正經(jīng)的二品了,過幾天更是要當新成立的巡警部的尚書。楊士琦也弄了個吏部侍郎,尚書、侍郎那可都是正經(jīng)八百地二品文官啊,中央六部的堂官!放到地方上,就是督撫的職銜,莊虎臣身邊的親兵現(xiàn)在最小的也都混到四品武職了,這才幾年?從他庚子年救駕到現(xiàn)在,區(qū)區(qū)四年而已!慰亭。你說,換了是你,你能不對莊虎臣感激涕零?你能不給他賣命?

  而咱們呢?朝廷改建新軍的計劃,咱們山東本來是可以練四鎮(zhèn)兵馬的,結果只練出了兩鎮(zhèn),還不就是因為沒錢嗎?慰亭啊,不能再猶豫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如果放棄了這個機會,今后悔之晚矣,下面地這些軍官,你還有能力給他們升官了嗎?沒有!為什么呢?因為軍隊的編制不擴大,哪里有空缺呢?可怎么擴大編制?還不得拿銀子嗎?慰亭,上?刂圃谠蹅兪掷。錢不就有了嗎?”

  徐世昌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語氣誠懇到了極點,一副痛心疾、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袁世凱撫摸著腦門,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慰亭啊,你的頭越來越少了,哎,都是操心操的!”徐世昌看出袁世凱正在激勵的思想斗爭,不失時機的煽風點火。

  袁世凱深深的吸了兩口冬天冰冷的空氣,眼睛盯著徐世昌地眼睛。正色道:“菊人兄。你說的我何嘗不明白,可是你應該知道。咱們的兵馬比莊虎臣少了許多,如果是朝廷的那些八旗、綠營的經(jīng)制之軍,再多我也不懼他,可是甘肅兵精是天下共知的,要是莊虎臣動了手,我怕咱們這兩鎮(zhèn)兵馬也難以保全,怕地是十年心血毀于一旦!”

  徐世昌拉住袁世凱胖嘟嘟的手哈哈大笑道:“慰亭啊,慰亭,虧你是個知兵的,莊虎臣的兵遠在東北和西北,如果想殺到上海、山東,除非是造反,即使他愿意造反,手下人也肯跟他造反,一路上長途奔襲到了咱們的地面,他還有多大的戰(zhàn)斗力?打仗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這一路上兵站在哪里?他的糧秣、彈藥供應能不能跟的上?這么長的補給線,他拿什么保障?再說,他一次能調動多少兵馬過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向俄國人宣戰(zhàn)了,他地老巢能不留兵馬把守?豈不聞千里奔襲,必撅上將軍慰亭,你瞧瞧,咱們下面地兩萬五千人難道是泥捏的、紙糊地?這可是你袁世凱十年的心血練出的一支鐵軍!我料定,莊虎臣不從西北起兵殺來便罷,他敢來,咱們一定能殺他個片甲不留!”

  “殺!”

  正在隊列訓練的大軍里,指揮官的令旗搖擺,士兵隊形變換,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整齊而肅穆,刺殺訓練的士兵則是喊殺聲震天響。

  “慰亭,還猶豫什么?天與弗取,必受其咎,此是天授上海與大帥,大帥得上海,如劉皇叔得隴西,得隴即可望蜀,到那時,進可虎視天下,退也可保東南半壁,眼看宏圖霸業(yè)指日可待,若再是瞻前顧后,恐怕悔之晚矣!圖謀大事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李中堂權傾天下,可最終落了個李二先生是漢奸的罵名,若當年李中堂果斷一點,則天下早非愛新覺羅家的天下了,大帥不可不引以為鑒。 毙焓啦嗫谄判牡膭竦馈

  “菊人兄,你說的我全都明白,只是我擔心楊士琦要是硬頂著不交印怎么辦?楊士琦和西洋各國交好,而且上海更是華洋雜處的地方,咱們要是來硬的,弄的不好就是外交上的事情,李中堂一直堅持釁必不自我開,不是沒有道理啊!”

  袁世凱說出了自己的擔心,上海不是內地,那里名義上屬于大清,實際各國勢力和利益盤根錯節(jié),簡直就是個萬國瓷器店,稍微有點閃失,那就要被洋人找麻煩了,洋鬼子玩“碰瓷”,比那些市井騙子更是肆無忌憚,人家背后有洋槍、洋炮、鐵甲兵艦!說白了,耍流氓也得有耍流氓的資本,現(xiàn)在洋鬼子就具備了當流氓的條件!

  “大帥不要多慮,楊士琦是個什么東西?貪瀆無度,上海的官民恨之入骨,如果他不肯交印,那就是抗旨不尊,就是謀逆的大罪,而且上海人恨不得他早點滾蛋,誰肯幫他?洋人那里,咱們只需許他們些好處就是了,洋人您還不了解?洋人重利,是最無情誼的,和婊子沒什么兩樣,哪個給的好處多,洋人就支持哪個。當年洋鬼子都要求太后歸政,結果庚子年以后,咱們大清賠了洋人些銀子,又開放了一些通商口岸,洋鬼子再也不說這話了!莊虎臣這兩年和洋人打的火熱,還不是沾了甘肅是最早試行新政的光,讓洋人投資鐵路、工廠、賣洋貨,洋鬼子賺了銀子,自然說他好了!”

  袁世凱看著校場里雄壯的新軍,這是他十年的心血磨練,是他最大的本錢,如果再能練出三、四鎮(zhèn)的兵馬,那大清的四百軍州,誰能抗衡?而最大的敵人莊虎臣一旦失去了上海,就如同被抽干了血液,再也沒有橫行的能力了!

  “中!就這么干了!爹那個蛋的,都是站著撒尿的主,誰怕誰啊!”袁世凱攥著拳頭,臉上的橫肉猙獰著,磨著牙狠狠的用河南土話罵道。

  徐世昌滿臉的喜色:“慰亭啊,這樣就對了!楊士琦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個貪官,還能翻了天?上海道有的是人想讓他滾蛋的,你放心吧,一旦山東的新軍到了上海,自然會滿城響應,上海的百姓會自的把他攆出上海!”

  “哦,菊人兄還有這樣的好算計?莫非早就有安排了?”袁世凱眼睛一亮。

  “哈哈,慰亭高看我了,我又不能未卜先知,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上海有些官員和我熟識,早就說楊士琦在上海聲名狼藉,官員、百姓都恨他!都巴不得這個上海灘的楊扒皮早點滾

  袁世凱哈哈大笑,拉著徐世昌回到了中軍大帳,從袖筒里取出三個骰子握在手里,然后恭敬的對空中虛拜了三拜,丟了出去。

  徐世昌凝神靜氣的看袁世凱搗鬼,他知道袁世凱是個最愛賭的,平時骰子不離身,遇見什么重要的事情,別人是扶乩請仙,而他卻是撒骰子看吉兇。

  “哈哈,菊人兄,大吉大利。∪齻六,豹子!”袁世凱指著在桌子上剛剛靜止的骰子,得意洋洋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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