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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史上最大詐騙案 七


  西歷一九零四年十一月五日

  上海吳淞碼頭

  道光年間,英國人的幾艘兵船,幾千水兵把個擁有百萬大軍的大清國打了個落花流水,一聲炮響,天朝上國的夢算是做到了頭,大清國的災星算是來了。WWW.qВ5、C0M虎門硝煙對洋人手段強硬的林則徐被流放伊犁,而對洋人采取羈縻、優撫手段的琦善也是撤職查辦、鎖拿進京,那位一頓飯四菜一湯,穿著補丁褲子的道光皇帝,除了割地賠款也就沒別的招數了。

  根據《南京條約》,上海港被迫開放,九州萬國的洋人蜂擁至上海,僅僅十年后,上海就過了廣州這個歷史悠久的通商口岸,成了中國最大的外貿口岸。兩年前,楊士琦下令黃浦河道局對吳淞口和黃浦江的局部河段進行了整治和疏浚,使萬噸巨輪也能趁著潮汐進入黃浦江,并且修建了大型船塢,萬噸級的巨輪都可以進港修理,清除遠航中帶來的藻類、貝殼之類的附著物。

  每天清晨和黃昏,是吳淞碼頭最繁忙的時候,外籍港務人員悠閑的喝著紅茶,一些聘用的中國人則忙里忙外,引導船只進港、指派車輛載運貨物,甚至有的人絲毫不避諱,干脆就在碼頭上做起了批大煙的生意,簡直如同賣蘿卜、白菜。而那些外國港務人員也視而不見。

  自打楊士琦打著整肅上海風化的旗號將那些大大小小的幫會掃蕩干凈,授意顧小五獨霸了上海道所屬府縣的大煙買賣以后,原本還有些遮遮掩掩的鴉片貿易已經公開化了,洋人港務官員也從中漁利,不愿意管,中國官府里的人也都拿了顧小五的銀子,又都隱隱約約知道楊士琦似乎和這個生意有關系。那自然是不敢管,所以,鴉片買賣變地逐漸透明了。

  在黃昏的時候,十幾艘懸掛著俄羅斯的雙頭鷹旗幟的運輸船冒著滾滾的黑煙浩浩蕩蕩的開進了上海港,在洋人引水員地指引下,魚貫進入內港。

  俄國船進港的消息讓上海有些緊張。畢竟大清宣布的是局外中立,而交戰國的船只入港,自然會引起不大不小地騷動。港務局和輪船招商局的官員也不敢躲清閑了,官服還沒穿好。就一邊提著鞋子一邊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直到看到俄國船只全都是非武裝的運輸船才多少心里松了些。前些日子。兩艘俄艦進港的事情就讓大清的官嚇了個半死,攆又不敢攆,收留又不敢收留,只好通報上海道衙門,楊士琦命令,立刻解除俄艦的武裝。否則立刻攆滾蛋,沒想到俄國人居然非常地配合,自動走下軍艦。隨便上海道衙門的護兵和民夫們把軍艦上的彈藥給搬走了。

  俄國人運輸船上地軍官言明,進港是來買煤炭的,因為清國的中立,所以艦隊就停泊在公海,不進入上海港,只是由運輸船來買些煤炭和糧食、蔬菜、肉類等補給品。

  俄國人如此的通情達理。讓那些憂心忡忡的官員徹底放了心,他們拍著胸脯答應幫忙,反正不管介紹哪家商行,只要做了俄國人的買賣,都要按規矩抽頭,不撈白不撈。

  過不多時,就有做煤炭生意地山西商人和做蔬菜、副食品、糧油的安徽商人被港務局和輪船招商局的官員帶到了俄國運輸船的附近,接下來自然是例行的討價還價,而俄官也不會忘記把回扣談的清清爽爽。

  一番交涉以后。各取所需。自然是一團和氣,山西商人和安徽商人派人去安排貨物。俄官和這些商人以及大清的中國官員和港務局的洋人官員一起在租界的飯館里把酒言歡,喝高興了,知情識趣地中國商人當然不能忘記在十里洋場安排這些俄國老毛子“白相白相”。

  幾個俄國士兵留守在運輸船附近,他們每個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地嘴臉,因為不遠處就可以看見兩艘俄艦,一艘是裝甲巡洋艦,一艘是小型驅逐艦。這是從旅順逃往海參崴的路上,被日本聯合艦隊襲擊后,逃到上海避難地,被楊士琦按照中立法給解除了武裝的遠東艦隊的軍艦。

  事實上,那次日本人的阻擊戰并不成功,因為剛剛交火沒多久,天就黑了下來,戰列艦和巡洋艦怕誤傷,只好退出戰斗,讓成群結隊的魚雷艇和驅逐艦用魚雷攻擊俄國艦隊,結果整整打了一夜,只見魚雷在黑色的海水里翻起白色的泡沫,也不知道具體放了多少顆魚雷,等到天亮現,連俄國人艦隊的毛都沒碰見。

  這場阻擊戰也暴露了日本海軍,缺乏足夠多的高素質軍官的弱點,海軍的軍官培養費用非常的昂貴,日本海軍大學經常性的不能招收到足夠多的學員,而這些被當做寶貝的海軍大學畢業生都被安排在戰列艦和巡洋艦上,魚雷艇和驅逐艦上都是些讓人看不上眼的家伙當艦長,再加上日本海軍長期以來自己嚇自己,這些人對俄國的巨艦大炮有種本能的恐懼,所以就沒人敢靠近了打,都是遠遠的把魚雷扔出去就算完事。

  俄國人趁著混亂,四散奔逃,這兩艘軍艦跑到了上海,還有幾艘跑到青島,最遠的居然有一艘跑到了安南的西貢。而遠東艦隊主力的五艘戰列艦則又拐回頭,逃回了旅順。

  俄國士兵看見自己國家的軍艦,被大清這樣半死不活的國家給解除武裝,心情郁悶也是難免的。

  一個五短身材、獐頭鼠目的家伙在碼頭上東張西望,這個人留著幾根稀稀落落的老鼠胡子,穿著中國人慣常的青布長袍,胸前掛著十字架,戴著瓜皮帽的家伙,他見四下里人已經比較少了,就走到碼頭上,點頭哈腰的給俄國水兵敬煙,俄國水兵也樂呵呵的接過來。

  “遠航很辛苦吧?上海是個好地方,一定要多玩幾天啊!”老鼠胡子用俄語問道。

  “哦。你會說我們的語言?”俄國水兵詫異道。

  “呵呵,我是東正教徒,常年行走在大清和俄羅斯之間做皮毛和茶葉貿易,當然會說一點點的俄國話,不過說的不好。”老鼠胡子謙虛道。

  “不,不。說地很好,如果不看你的長相,還以為你是俄國人。在上海玩是不可能了,明天裝好煤炭和補給。我們就要出了!”

  “你們一路上辛苦了,從俄羅斯經過印度洋到中國,太不容易了,相比之下,還是6路好那么一點點,盡管也很辛苦,可是一路上起碼有休息的地方。”老鼠胡子用洋火給這些俄國士兵挨個點上。

  “是啊。熱帶的天氣真的太要命了,暴露在陽光下,只要一個鐘頭就可以曬爆皮。更要命的是,我們地船裝滿了煤炭,那些該死的日本煤,燒出來的全是粉塵和煙霧,嗆的人要死!這種旅行真是一種無與倫比地酷刑!”“你們這次加完煤,下次到哪里加煤?”

  “下次?這應該是我們最后一次加煤的機會了。下一站就到海參崴了。”俄國士兵神色有些黯然:“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俄國,我的兒子才兩歲啊,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海參崴?去那里可不容易啊,小日本壞著呢,小心他們半路上打伏擊!”老鼠胡子善意的提醒道。

  “哈哈,那些黃皮猴子還在臺灣呢!我們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通過,居然他們沒現我們,哈哈,真是一群蠢蛋!對馬海峽現在是一條坦途。我們會唱著歌去海參崴的!”俄國水兵哈哈大笑。

  老鼠胡子也跟著笑。笑了半天道:“是啊,日本那么小。強大地俄羅斯每人丟一頂帽子就可以壓垮日本了,呵呵,我不打攪你們了,在俄國時間長了,見到俄國朋友,感覺特別的親切。”說完,點頭致意,腰都快彎成九十度了。

  老鼠胡子一走,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俄國水兵嘴角挑起一絲冷笑,輕聲道:“我敢打賭,這個家伙是個日本地探子!”

  “走吧,回去報告給中國朋友,他們還在船艙里等著呢,這些中國朋友真是大方,我在海防真的有些不想走了!東方女人的味道和我們俄羅斯真是大不相同啊,還有永遠喝不完的伏特加!”

  “混蛋,我們是革命,列寧同志教導我們,要把帝國主義的戰爭轉變為國內革命的火種!我們幫助中國同志,是為了解放俄羅斯人民和輸出革命,讓全世界地無產階級都獲得解放,而不是為了個人的享樂!”一個士兵冷冷的看著他道。

  “是的,您說的對!”

  遠處,老鼠胡子鬼一樣的溜走了,叫上一輛黃包車,兩條小短腿一躍而起,上了車就急匆匆的道:“快,立刻去三井物產的上海分號!”

  旅順港外

  聯合艦隊旗艦“三笠”號

  東鄉平八郎“啪”的一聲將大本營地電報拍在桌子上。

  “他們已經到了上海?怎么會這么快?”島村雄驚叫道。

  秋山真之苦澀地勉強一笑道:“哼,明知道他們要從對馬去海參崴,可是我們卻無能為力,如果現在我們去對馬伏擊波羅的海艦隊,那么旅順港內躲著地遠東艦隊就要逃跑了,該死的乃木希典,都是他浪費了寶貴的時間!”

  “諸君,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不管是波羅的海艦隊逃到海參崴,還是遠東艦隊掏出旅順,后果都是帝國所無法承擔的,我們的彈藥儲備只夠三、四次中等規模戰斗的了,大本營的大山巖元帥已經告訴我們了,帝國已經沒有能力再為海軍采購彈藥了,一旦出現以上兩種后果中的任何一種,聯合艦隊就要應付俄國人那種強盜般的海上破交戰,而帝國無論如何是無法支持下去的。”

  “可是我們只有一支艦隊,怎么能同時做到兩件事情?分兵兩處。那么兩處都將會處于絕對的劣勢之下,我們怎么可能有獲勝地機會?”島村雄憂心忡忡。

  東鄉平八郎站了起來,整整自己藍黑呢子漂亮的海軍上將軍服,親自給秋山真之和島村雄倒了兩杯熱咖啡:“喝一點咖啡,暖和一下吧,渤海灣秋天的海風也是很冷的。”

  秋山真之端過來一杯咖啡。自己加了點砂糖和牛奶,用小小的銀匙攪著,白色的泡沫泛了起來,他似乎在思索著什么。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東鄉平八郎和島村雄兩個人,大氣都不喘地看著他,此刻面對如何棘手的局面,只有希望這位海軍里公認的第一天才,能有什么奇思妙想了。

  “分兵!”秋山真之磨著牙,陰沉沉的道。

  “怎么個分法?秋山君說說你地主意。”秋山真之神色凝重的看看東鄉平八郎和島村雄,語氣沉重的道:“只有這么一個辦法了。很冒險,可是也只有這樣了!”

  “冒險?打仗哪里有不冒險的,帝國并不想冒險。伊藤前相和山縣元老,桂太郎相和大山巖元帥,整個帝國都不想打這一仗,可是不打,帝國就會被俄國逼到絕境!既然和實力遠遠強于自己的對手打,冒險就是必須的。這個我早就有心理準備,秋山君,說說你的妙計吧!”東鄉平八郎平靜地道。

  “我率領三笠號和幾艘比較老舊的軍艦守在旅順,只要我們的旗艦還在,旅順港內地遠東艦隊就一定還以為我們的主力依然在這里,而波羅的海艦隊已經被在臺灣的幾艘偽裝成戰列艦的大型武裝商船和退役的鐵甲艦迷惑,以為我們在臺灣附近,所以他們不會戒備我們地!根據他們在上海加煤的數量和他們運輸船的補給能力,他們只有選擇走對馬海峽!我們就在對馬反復纏繞著他們攻擊。波羅的海艦隊的組建非常匆忙。他們的旗艦也是出前才剛剛出廠的,甚至連內裝飾都沒有做。士兵和戰艦幾乎沒有磨合,對于戰艦的性能也不熟悉,而且更重要的是,波羅地海艦隊出過于倉促,水兵大部分是征召地退役士兵和普通農民,很多人甚至從來沒有上過船!我相信,他們沒有什么戰斗力,我們用三艘戰列艦就可以擊敗他們!”

  “秋山君的計劃,應該說是很可行地,也是唯一可行的計劃,只是僅僅留一艘戰列艦在旅順,萬一旅順里的遠東艦隊冒險出擊,那么留守在這里的人將沒有生存的機會。”島村雄對這個計劃提出了質疑。

  “按秋山君說的辦!一旦波羅的海艦隊到了海參崴,那我們的運輸線將時刻在敵人的威脅之下,甚至有可能出現敵人登6我們本土的可能,現在不是心疼損失一艘戰艦的時候,而是要切實的考慮皇國的命運和安危,我留在旅順,秋山君,你和島村君指揮主力艦隊,在對馬攻擊俄國人。”

  東鄉平八郎微笑著道,此刻的他,顯得平靜而沉著,既沒有大戰前的恐慌,也沒有日本海軍指揮官那種普遍的為了保護戰艦而消極避戰的那種小家子氣。

  秋山真之和島村雄對這個“小個子、走路眼睛看腳尖,說話有氣無力”上司,不由得肅然起敬。

  “司令官閣下,您是艦隊的靈魂,指揮艦隊作戰是您的使命,圍困旅順的任務由我來,您必須帶著主力去對馬,只有您可以使艦隊揮出最大程度的潛力。”秋山真之一躬到地,身子已經伏在腿上。

  “秋山君,你是帝國的驕傲,帝國可以損失戰列艦,但是不能冒險損失你,你不用說了。”東鄉平八郎斷然拒絕。

  “司令官閣下,秋山君,就讓我來圍困旅順吧!聯合艦隊少了我不要緊,但是不能沒有你們!只有我是最合適的,就讓我干吧!”島村雄神色堅毅的請求道。

  東鄉平八郎思索了片刻,恭恭敬敬的向島村雄鞠了一躬:“那就拜托島村君了!”

  秋山真之此刻對這個自己從來都沒往眼睛里放的頂頭上司,聯合艦隊參謀長島村雄平添了十二分的敬意,以一艘“三笠”號和幾艘日清戰爭時期的老式軍艦圍困旅順,一旦俄國人知道消息,或是俄國人打算冒險沖出旅順,那么就只有全軍覆沒這一種結果了,連逃命的機會都微乎其微。

  秋山真之站起身,給參謀長島村雄倒了杯威士忌:“島村君,請原諒我這些天的無禮,正是您這樣的人,撐起了帝國海軍,讓聯合艦隊有了靈魂,我向您表示衷心的敬意!并為我長期以來的傲慢無禮,向您道歉!”

  島村雄的眼睛里有些紅,這個秋山真之,一直以來因為是美國海軍之父馬漢上校的親傳弟子,又有天才的名聲,一向是恃才傲物,如果不是伊藤博文、山縣有朋、山本權兵衛三位在日本跺跺腳地皮都顫的大佬親自去請,他還是寧可在海軍大學當個教員都不肯出山給聯合艦隊當參謀。

  此刻,秋山真之無比真誠的眼神,讓島村雄也有些動容了,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司令官、秋山君,你們在對馬以三艘戰列艦對抗俄國人五艘戰列艦,劣勢兵力條件下要全殲對手,危險性不在我以一艘戰列艦裝成主力圍困旅順之下,皇國興廢在此一舉,我們攜手努力!”

  三個男人,六只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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