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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打你還得謝謝我 下


  載振被柳總管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走進(jìn)二堂。/wWw、QВ⑤。coМ\\里面堂屋里慶王坐在一張景德圈椅上,宣德爐里的檀香讓屋子里有一種清淡而雅致的味道。

  慶王六十多歲年紀(jì),愛新覺羅家標(biāo)志性的刀條臉,細(xì)長的眼睛,不過平日保養(yǎng)的好,血色倒也紅潤,不象光緒那種棺材板相。此刻,他滿臉的陰郁,眼睛里帶著不易覺察的怒氣和擔(dān)憂。載振還沒進(jìn)了堂屋,就扯著嗓子喊道:“阿瑪!你兒子讓人打了,你管不管吶?”

  慶王奕聽見的他的叫聲,身子開始不受控制的抖動,臉上肌肉開始抽搐,看來是氣得狠了。載振看見他爹,好象突然來了精神,直起腰板叫道:“阿瑪,我讓人給打了!”

  奕好象沒聽見,理都沒理他,還在哆嗦。載振平日是被驕縱的沒樣子的,從來也不怕他爹,再加上和那桐做了聯(lián)手,賣官鬻爵的時候都是自己出面,算的上是“慶那公司”的總經(jīng)理了。多年來,對他爹助力不小,說話也有分量,更是不怕這個老子了。現(xiàn)在看他爹沒反應(yīng),急道:“阿瑪,你耳朵怎么了?沒聽見啊?你兒子被人打了!你到底管不管啊?”

  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現(xiàn)在好象心情平復(fù)了許多,也不抖了,慢吞吞道:“你怎么沒被打死呢?把你打死了,全家的都干凈!”載振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了:“阿瑪,你說什么吶?被人打的是你親兒子啊?你還咒我,有你這樣當(dāng)?shù)貑幔俊?br />
  奕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一腳就蹬在載振的前胸,把他當(dāng)時就踢了個跟頭。別說,慶王已經(jīng)六十多的老人了,但是腿腳還真利索,每天兩趟“布庫”堅持了幾十年,還真沒白練。

  載振被打糊涂了,扯著嗓子嚎叫:“額娘,額娘。你快來啊,我阿瑪瘋了!”

  老慶王福縉聽見這里吵嚷,從內(nèi)堂慌忙跑了出來,看見載振的樣子,當(dāng)時就是一驚:“兒子?你怎么了?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是你阿瑪?”然后她瞪著奕,好象一個護(hù)雛的老母雞:“王爺,兒子是你的。可也是我的!你就下這樣的死手來打他?你把他打死算了!他要死了,我也不活了!就留你一個老絕戶!”

  大福縉是和慶王一起受過窮,遭過罪地,當(dāng)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奕對她倒有三分怕七分敬。見她狠的樣子,也只得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道:“老太婆,你瘋魔什么啊?這哪里是我打的?”

  大福縉倒也迷惑了,但是怒氣更盛:“呦呵,這倒稀罕了,你是總理王大臣,又是軍機(jī)大臣。咱兒子也是貝勒,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打振兒?”

  載振見他娘給他撐腰,膽氣更壯。惡狠狠道:“是一個混蛋漢人,叫莊虎臣!”

  大福縉怒極反笑道:“好,真好!一個漢人,就敢打貝勒,真是膽包身子了!今天敢打貝勒。明天就敢弒君了!這樣的混帳。王爺,你還能容他?”

  載振更是理直氣壯。開始火上澆油了:“這混蛋把小瀾子給殺了。”

  大福縉更是一驚:“誰,你是說老敦王爺家的載瀾?”

  載振道:“可不就是他,載瀾被莊虎臣給砍了腦袋!小醇王也被他手下給打了,那可是皇上地親弟弟啊!這混帳東西眼睛里還有朝廷,還有皇上、太后嗎?我的老阿瑪,您這個總理王大臣在人家眼里,更連個屁也不是了!”

  奕眼睛里冒火,上去對著載振就是一巴掌,這一掌打的突然,“啪”的一聲脆響。載振更是蒙了,他的貝勒脾氣也了,沖他爹叫道:“你老酒吃多,昏頭了?莊虎臣打我,你也打我?”

  大福縉連忙把載振拉到她身邊,看著他臉上地淤腫,心疼的拿手來揉,載振臉都被打爛了,碰一下鉆心的疼,“哎呦呦”的慘叫起來。大福縉突然現(xiàn)他的衣服下擺上有血,急忙叫道:“兒子,你是怎么了,這怎么出血了?到底傷到哪兒了,叫額娘給你看看!”

  載振推開她的手道:“別看了,我被莊虎臣那王八蛋打了二十棍子!”

  大福縉徹底氣瘋了,沖著悶聲不語的慶王叫道:“王爺,你兒子被人打成這樣,你到底管不管?你要不管,我這就到行在,找老佛爺去,我去問問老佛爺,這大清的天下到底還是不是愛新覺羅家地?”

  載振也開始拱奕的火道:“就是,找老佛爺去,莊虎臣這王八蛋現(xiàn)在有榮祿這老混蛋給他仗腰子,張狂的都不知道姓什么了”

  奕“啪”的猛一拍桌子道:“你個畜生,你給我閉嘴!找老佛爺?你個畜生差點就把咱們?nèi)宜偷讲耸锌冢∏f虎臣打你?他怎么不打死你,打死了你,我和你額娘也不要活了,全家死到一塊,那還都干凈些!你一口一個莊虎臣王八蛋,榮祿混蛋?沒有他們兩個,你摸摸你地頭,還在不在!”

  大福縉一看他變了臉,也覺得事情好象不對頭,忙問道:“王爺,到底出什么事兒了?你可別嚇我!”

  慶王好象瀉了氣的皮球,頹然坐到椅子上,老淚都流出來了:“你問問,你問問你養(yǎng)的好兒子,你到祁縣做了什么?”

  載振梗著脖子道:“我做什么了,我做錯什么了?莊虎臣在祁縣養(yǎng)了那么多的洋兵,他想做什么?他是打算養(yǎng)寇自重,還是準(zhǔn)備謀反?我就是要?dú)⒘诉@些洋鬼子,給老佛爺出口氣,娘的,這些洋人把老佛爺弄地連紫禁城都住不下了,還不該殺?”

  慶王看著他那個腫得大了好幾圈地腦袋。又是痛恨又是心疼,啐了一口道:“你個不懂事地小畜生,你懂得什么叫養(yǎng)寇自重?你以為那些洋俘虜是莊虎臣養(yǎng)地嗎?那是老佛爺養(yǎng)的!洋人要?dú)⒗戏馉敚@些俘虜就是老佛爺?shù)淖o(hù)身符!有這些人在,洋人議和的時候就不敢提落太后的事兒了。你居然要把他們都?xì)⒘耍戏馉數(shù)灿袀意外,那咱們?nèi)业纳舷聨装倏谧尤说男悦投急荒憬o了斷啦!要不是莊虎臣臨機(jī)處置得宜,怕是咱們今天晚上能過地去過不去。那還兩說著!”

  大福縉一楞:“王爺,事情沒這么嚴(yán)重吧?也罷,就算他莊虎臣做的對,可也不該打咱們振兒啊?他也太猖狂了!”

  慶王厭煩的看了她一眼道:“這軍國大事,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什么?莊虎臣打了他,那就算是已經(jīng)按照王法處置過了,老佛爺也就不好再落他。所謂打了不罰,罰了不打就是這個道理。要不然,就憑他的罪過,老佛爺輕了說也把他配伊犁,只怕我這王爵也傳不下去了。”

  載振不服氣道:“這么說。他打了我,我還得謝他了?”

  奕罵道:“你個混帳,要是你謝他一聲就能算完了,那我情愿你給他磕頭,以后給他叫爹!榮祿的安排,桂春跑的腿,莊虎臣的處置,三個人。一個軍機(jī)大臣,一個大學(xué)士,一個欽差,這人情你阿瑪我欠地大了。朝廷里人情欠上容易,還上難,這些都是什么人啊?他們的人情是能隨便欠的嗎?”

  大福縉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怯生生問道:“那,王爺。你看這事兒現(xiàn)在算不算完?”

  載振沒好氣的從桌子上拿起一份電報稿子。扔給載振道:“莊虎臣把**給你擦干凈了,這是剛才壽元給送來地。你這輩子就辦對一件事,就是給這個壽元弄了個官,現(xiàn)在中了用啦。明天我?guī)闳ヒ娎戏馉敚较吕锱率且瓿庖环擅髅嫔希峙逻要有些封賞。”

  載振也是大出意料,看了電報,滿臉喜色道:“這姓莊的手段高明啊!”

  奕鼻子哼了一聲道:“你要有他一分的本事,那你阿瑪死了也就閉眼了?你們年齡相仿,今后你要和莊虎臣多親近親近,恐怕將來他又是一個李鴻章!二十歲的人,就有這樣的手段,他要是個旗人,怕是你阿瑪?shù)目偫泶蟪荚缤砭托樟饲f了!”

  載振笑呵呵的滿口答應(yīng),突然,頭一昏,載到地上。

  只聽見,大福縉扯著嗓子喊:“快去,快去找太醫(yī)!”醇王載灃十七、八的年齡,老醇王地門風(fēng),性子軟弱,這次被挑唆著來祁縣鬧事,本來就有點心虛。又見太后了那樣的一份電諭,更是心慌。路上幾次問桂春,可桂大學(xué)士總是一副欲語又止的神情,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您可別再給你那皇上哥哥遭災(zāi)惹禍了。更是弄地他沒了主張。本來他是打著主意要買太后好兒的,可老佛爺?shù)闹家饫锞筒钫f把他們這些人都砍了,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可又不知道錯在什么地方,更是如同懷里揣個兔子。

  他見載振眼睛滴血,拼命往西安趕,也就把心一橫,撇了大隊,不過他不是打算去報仇的,而是要趕緊回去,看看如果出了什么差子,好盡早彌縫。他平素就身子孱弱,而且馬也騎的少,那種隨著馬地顛簸而身子也節(jié)律性上下起伏地法子用的不熟悉,鞭子都快抽斷了,馬也跑不快,還把自己累個臭死。

  回到西安,又了愁,老醇王死地早,他可不象載振還有個爹可以商量,哥哥光緒倒是皇帝,可那也是廟里的泥胎,雖受人香火,卻苦無靈驗。老佛爺更是在氣頭上,哪敢去觸她老人家的霉頭?沒奈何,只好去敲榮祿的門了。

  榮祿的大煙袋鍋子在銅盆上敲的“當(dāng)當(dāng)”響,直震耳朵,半瞇縫著眼睛又自己裝上了一鍋。他的習(xí)慣是裝煙的活是不讓下面人插手的,據(jù)說煙裝的松了緊了,影響味道,還是自己動手有把握些。

  榮祿手下頭號謀士順天府尹陳夔龍親自給載灃沏好了茶,雙手捧了過來道:“醇王爺,您請用茶。”

  載灃強(qiáng)笑道:“小王謝庸庵先生了。”

  陳夔龍圓胖臉上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下官哪當(dāng)?shù)钠鹜鯛斠粋謝字。”

  小醇王眼巴巴的看著榮祿,見他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只得道:“榮中堂,小王有個難解的疑惑,望中堂教我。”

  榮祿這才放下煙桿,笑道:“奴才哪有什么可以教醇王爺?shù)模攀菐П那鸢顺錾恚鯛斠怯袑W(xué)問上的事情不明,自可以去求教趙中堂,他可是兩榜進(jìn)士,翰林出身,那學(xué)問可是大了。”

  載灃見他東拉西扯,也是著急了,撲通就跪在地上,帶著哭腔道:“中堂救我啊!”

  榮祿急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拉著他的肩膀要把扶起,小醇王是說什么也不起來:“中堂不救小王,小王就跪死在你這里。”

  榮祿嘆了口氣道:“王爺啊,你起來吧,王爺莫怕,你頭上的雷已經(jīng)有人給你擋了。”

  載灃又驚又喜道:“中堂,是哪個救小王的?可是小王到現(xiàn)在還知道到底是犯了哪條,老佛爺為什么如此的生氣?”

  榮祿笑道:“王爺,你也太糊涂了,那些洋兵是莊虎臣預(yù)備著議和的時候給太后她老人家擋雷的,你們要?dú)⑺麄儯M不是要置太后于咱們這些臣子不忍言之境地?還好啊,總算是有人給你把事情抗下啦,替王爺你擋災(zāi)的就是莊虎臣。”莊虎臣三字一字一頓。

  載灃一楞:“是他?不大可能吧?”

  榮祿把一份電報稿子遞給了他,他看得眼睛都直了,手顫抖著道:“他當(dāng)真是這么辦的?”

  榮祿笑著用戲文里念白的口氣道:“當(dāng)真!果然!哈哈!”然后拉著載灃親切道:“醇王爺,你和別個不同啊,這次老佛爺著實的惱了,連皇上都受了申斥,今后大清的天要靠你來撐,可萬萬不可再如此孟浪了。”

  載灃激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也難怪他激動。本來一場殺俘的鬧劇,經(jīng)過莊虎臣的生花妙筆,居然變成大清皇帝、皇太后派遣光緒之親兄弟醇親王載灃攜貝勒載振及一眾大臣,前往大營慰問聯(lián)軍俘虜,并向聯(lián)軍官兵宣諭我大清皇太后、皇帝與西洋各國萬世友好之意,并贈送慰問品肉類、糧米、菜蔬若干,聯(lián)軍官兵俱稱頌我大清為文明、禮儀之邦云云。

  榮祿哈哈大笑道:“醇王爺,您就放心吧,一天的云彩都消散了,今天老佛爺看了這封電報那是連叫了三聲好!哈哈,王爺,怕是太后對王爺你還有些封賞怕也說不得啊!”

  三人都是笑得開心,載灃的眼淚都滴到下巴上了,只是心里暗想,欠莊某人這諾大個人情,道聲謝謝恐怕是還不上的,這朝廷里的人情可是隨便能欠得?

  作者話:24小時訂閱確實不錯,我非常滿意了!多謝各位讀者大大!

  有月票的再給兄弟兩章,呵呵,再次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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