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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濟民水火顯神通 鴛鴦紛飛各異處


  俱探險,

  嘔瀝血,

  情熟藥功成;

  試比翼,

  旅江湖,

  江涌湖難靜。

  但憑熱血濟眾生,

  丹心有誰解?

  險阻重重困燕侶,

  長恨離別苦!

  仙已示,事已成,宏愿應償足;困亦存,拼不息,誰能阻擋行?吞淚含悲別離去,恨人間難平!比翼長空披彩霞,他日逢有期。

  鳥兒歡,艷陽照,人勤功自上。

  無愧把仙夢的全部內容告訴了永馨,二人同樂了好久。

  按照夢里的隱示,無愧將兩種藥汁相合,制成了兩枚靈芝狀的仙藥。

  說來也怪,這兩種藥汁一涼便凍結如膠,一遇加熱則迅速溶化,并且在低溫下還有相當?shù)挠捕;這就方便了制造成型及攜帶。

  無愧將它們制成了兩枚較大的靈芝,看上去隱發(fā)紫紅光彩,就似真的靈芝一樣。

  二人滿載成功的喜悅,在還元仙洞的協(xié)助下,陰陽神功進展飛速。

  一晃快半年,無愧和永馨的雙修陰陽神功已至五成火候;他們的雙掌都能發(fā)出陰陽兩股罡氣,具有裂玉破石之功;人也變得更年輕,更顯俊麗非凡了。

  現(xiàn)在的無愧,目閃電芒,面如冠玉,發(fā)絲烏亮,更顯健壯豐滿成熟。好一個金童男子漢!

  如果他此時下山,不知又要迷倒多少癡情女子了!

  美是一件好事,生活需要美;可是人的美往往會無意中孳生罪孽,特別是那些無法把持自己的少男少女們,更易爭風吃醋而至墮落,甚至犯罪。盡管自身美麗的人無意傷害他們,但在無形之中,你的美已經(jīng)引誘他們無法自拔了。這就是生活,一種無可奈何的罪過!世上的許多事本來就是矛盾的!

  時下的永馨,新月眉,丹鳳眼,小瑤鼻,櫻唇瓜子臉;加之玉面桃紅,烏絲飄柔,嬌美玲瓏并略顯成熟的身段,活脫脫一個美人天仙。

  這真是玉女配金童,再完美不過的天作之合了!

  如果這金童玉女下山,不經(jīng)過化裝變丑一點兒,那倒真是難逃劫難了;不但永馨難逃,無愧也將難逃也,那還談什么比翼雙飛呢!盡管他們功力蓋世,恐怕也難逃劫難!

  這時已是金秋,重陽佳節(jié)迫在眉睫。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趁佳節(jié)賞菊之際,是該一展身手啦。無愧再也呆不住了,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永馨,永馨自然欣喜若狂;于是二人忙著打點行裝,準備涉足江湖。

  “無愧哥,你還是把笛子帶著吧;江湖險惡,既為樂器也可作兵器,F(xiàn)在小妹將它贈還給你!

  無愧接過銅笛,沉思良久,若有所悟。

  “好吧,我暫時借用;待我以后有了新的樂器,我再還給你。我?guī)香~笛,就會有更多的人認識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還是化裝出行比較安全!

  無愧深有體會,他不想再吸引更多的女孩子注意;況且如今身邊已多了個美絕賽仙的大姑娘,就更不保險了;所以他想到了化裝。

  “化裝,怎樣化法?為什么要化裝,難道你怕別人嗎?”

  “這倒不是怕,是為了安全起見;你不是說江湖險惡嗎。中國是法制之國,我們不可能隨便傷人的;并且強中還有強中手,我們不能藐視天下。以我們的資質,你想想,能不在江湖上引起風波嗎?”

  永馨想起了在恒山廟會上的情景,自己曾被圍得水泄不通,還被不少靚男跟蹤追隨;在恒山是如此,如果到了大千世界,那豈不是花樣百出了。

  “對,說得有理,咱們還是小心一點兒為好。那我扮成少婦,你就貼上胡子,扮個中年男子吧。”

  于是永馨扮成了少婦。雖然仍鋒芒顯露,但還是有一點兒少婦的感覺。無愧沒有胡子,只能到外邊去買;于是他忙著包藏靈藥,卻不知放哪兒才好。

  “無愧哥,你在找什么呀?”

  “我們這靈藥放在哪兒才好呢?”

  “放在我的琴里面吧!

  “琴,里面能放嗎?”

  只見永馨取來魔弦琴,一按中部機關,竟然露出了很闊的空位;原來這就是琴肚,外面是一個圓形的太極機關。真是妙手魔琴也!

  “就放這里邊吧,很保險的!

  無愧將一朵靈芝仙藥放入了琴肚中,只能放下一朵,無愧只好將另一朵揣到懷中。

  “放不下了,咱們還是一人帶一朵吧;先用我這朵!

  “好呢,那我們叫它什么名字呢?”

  “我想它對艾滋病有效,就叫它絕愛靈草吧;取其同音以制敵。”

  “絕愛靈草,絕愛……嗯,這個名字好記;就叫絕愛靈草吧。”

  “我們這個藥來之不易,藥源有限,非到無可救藥,不得亂用;平常的病癥只需施用神功,或者用我們手里的銀針,或者開中藥處方,都可以解決。”

  “我記住了,咱們走吧!

  “其實艾滋病毒在酸性液中,零下七十度以下,或者攝氏六十五度以上就無法存活;我想憑我們的兩儀真氣,就可以殺滅艾滋病毒;不過,只怕病人受不了!”

  “既然病人受不了,你還說什么;咱們出發(fā)吧!

  永馨拉著無愧出了山洞,立即轉身向自己棲身多年的山洞揮手磕頭,熱淚盈眶的不忍離去。

  “再見了,我賴以生存的天堂;我不會忘記這一切的,你會永遠陪伴在我的夢中;再見了,再見了!”

  無愧也向山洞打拱作揖,感謝它帶給了他們溫馨,他永遠都難忘這段山洞中的日子。

  “再見了,我最依戀的老朋友!咱們該走了,是你催我走的;還是走吧,把這一切永遠留在記憶里!”

  無愧拉起永馨掉頭就走,剛走不遠,永馨復折回向洞口奔去。

  “馨妹,你要干什么?”

  “我要封死洞口,不要讓我姑姑的遺體被別人發(fā)現(xiàn)。”

  “這還不簡單,看我的!

  無愧凌空虛渡,對空雙掌揮出;“轟”然一聲震天巨響,洞頂紛紛塌落,將洞口封了個嚴嚴實實。

  “這下你該放心了吧。讓前輩們在洞內好好安息,咱們可以放心游俠啦!”

  永馨終于綻開笑臉,她挽著無愧的手臂,開心的向山外的世界行去。

  二人在山下的一間店里買了一串假胡須,無愧順便將原先寄存的行李寄回了老家。

  戴上胡須的無愧,顯得更成熟了,顯出了中年男子特有的魅力。

  “你這一長胡子,還真像孩子他爹。”

  “孩子他爹!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難道你已經(jīng)有……”

  無愧指著永馨的肚子,攔住了去路;他非要弄個明白。

  “有什么呀,有你個大頭鬼,我是騙你的;鬧著玩嘛!”

  “騙我的,鬧著玩?你說老實話,咱們這會兒可不能要孩子!我們還沒有正式結婚,而且事業(yè)還未成功,孩子會拖累我們的!”

  永馨沖無愧一陣嬌笑,看著無愧著急的樣子,她狠狠的戳了一下他的額頭。

  “傻瓜!看你急的,我的確是騙你的;沒想到你為了一句話,竟也這么敏感。真是傻傻的!哈哈哈……”

  永馨的狂野引來了一大群圍觀者,他們都好奇的瞧著這邊。

  “你看,引來了這么多圍觀者,咱們快走吧。這個不是鬧著玩的,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無愧確實被永馨的一句玩笑話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他可從來沒有這么震驚過。為了事業(yè),還真讓他受驚不起!

  二人腳步加快,甩開眾人,向北岳武館方向行去。

  “馨妹,背著這么一個笨重的東西,你累不累呀?我替你背吧!

  “不累,沒關系。你想背是嗎,我就給你這個人情,你接著吧!

  無愧接過魔弦琴,輕松的扛在肩上,一路哼起小調地牽著永馨的手前行。好一對恩愛快樂的百靈鳥!

  永馨一路上調侃著無愧,無愧對她的調侃已經(jīng)習以為常;不過這次重踏江湖,什么都變了。有佳人陪伴,靈藥助威,還身懷絕功,諸般榮幸自然令無愧快樂無比;何況更增添了許多幽默與浪漫。

  說話間,二人已行至北岳武館門前。

  一想起負心的北岳武館館長“云中鹍”錢實,永馨就一肚子窩火;回想起姑姑的相思苦痛,永馨打心底里真的有點兒怨恨這個姓錢的不踏實的館長。

  “無愧哥,我們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在此處會遇到很多麻煩,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并且我也不想見到這個對我姑姑負心的人。

  “姑姑!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說北岳武館的館長;他差點兒做了你的姑父,作為晚輩到此,難道不該去拜見拜見?哈哈哈,進去,別難為情了;況且他又不認識你。”

  “無愧哥,你真是壞透了,還拿人家開玩笑;我討厭他,我不要理你啦!”

  永馨生氣的調頭就走,無愧看著她離去的樣子,不免有點兒啞然失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練拳聲和著極富節(jié)律的清脆哨聲自武館內傳了出來。

  “喂,馨妹,快回來;我好久沒看集體演練了,我太想進去欣賞一下;難道你不想陪我去,咱們不是志同道合嗎?”

  永馨一時生氣,本來是不想見錢實,與無愧不存在分歧;一聽無愧此言,立即奔回了無愧身邊。

  “走,咱們永遠是志同道合的。我怕什么,有無愧哥在,小妹有何所懼!”

  “對,對,太好了!這才是爽快的好妹妹呀!”

  和氣如初,二人攜手向武館內邁去。

  “馨妹呀,你太多慮了吧,其實這件事不能全怪人家錢館長;只怪姑姑她自己太癡情了!人家是一個好好的家庭,應該有他們的幸福生活,不應該被無情破壞。姑姑她應該想開一點兒的,而你記恨人家,這又是何苦呢;世間情真是讓人難以捉摸!假如無愧哥以后碰上別的癡情女子,難道也選擇棄你而去嗎?”

  “哼!你敢……隨你的便,小妹是想得開的……”

  “真的?”

  “真的!

  “那等會兒可能就有好戲看了。假如你不吃醋的話,就證明你姑姑是對的;如果你有什么感受的話,那人家錢館長就是對的;就說明錢館長有他自己的苦衷,那你從此就原諒他吧!

  “這個……去你的,反正你不能越軌!

  “二位老師,請留步。請問你們找誰?”

  守門保衛(wèi)叫住了無愧和永馨,十分禮貌的問起。

  “找誰,馨妹你說找誰!

  “找……”

  “哦,找你們錢館長。還有……你們這里是不是有一個歐陽教練?”

  “歐陽教練,有啊。是個女教練,對吧?”

  “對對。我們是她的朋友,路過此地,特來看望一下!

  “那好,你們請里面坐;現(xiàn)在正在訓練,待我通報后前來接待。請。”

  無愧與永馨只好進了保衛(wèi)室坐下。門衛(wèi)將二人安置妥當,立即趕去報告。

  “小王,你到哪兒去?”

  “哦,師母您好!有兩位客人要見師父和歐陽教練,他們是歐陽教練的朋友!

  “歐陽教練的朋友,那就請他們到客廳里歇息吧;走,師母隨你去。”

  王小寶領著師母陶純,立即往保衛(wèi)室行來。

  “這二位就是歐陽教練的朋友,這是我們館長夫人陶師母。”

  王小寶一進屋,便彬彬有禮的介紹一番。

  “陶夫人,您好!晚輩李無愧攜拙荊小趙前來拜訪,咱二人多有煩擾,還望陶夫人海涵!”

  “哪里,哪里,既然是小歐的朋友,咱們就是自家人了。請二位移駕寒舍稍等,待小王前去稟傳小歐如何?”

  “罷了,罷了;現(xiàn)在正在上課,還是等下課后再讓歐陽教練相見吧。”

  “那好,就請先至寒舍飲茶歇息吧!

  “多謝陶夫人!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請!

  無愧禮貌答話之后,和永馨一道隨著陶夫人向辦公室旁的客廳走去。

  陶純一路上不住的打量著永馨,顯得有點兒心事重重。

  永馨發(fā)覺有點兒異樣,本來就對陶純心存疑慮的她更顯不安起來。

  “無愧哥,你看,陶夫人她老是看我!

  永馨輕聲告知,旋即躲在無愧的旁邊行走。無愧轉頭一瞥,正好與陶純的目光碰個正著。

  “嗨,陶夫人,您請前行吧!

  陶純點頭同意,臉卻微紅了一下,只好前行帶路。

  “這下該沒事了吧。誰叫你長這么漂亮,連陶夫人都不住的看你!

  無愧附耳低聲的向永馨諧趣。

  “臭美,又刁鉆了!走吧,免得別人笑話!

  陶純的心里一直在想,她似曾與永馨相識;忽又想起永馨姓趙,隨之恍然大悟,心有余悸的加快腳步往客廳內行去。

  “請隨便坐,有所怠慢之處,還望趙女士和李先生原諒。”

  “陶夫人太客氣了,小女子初踏貴地,還望陶夫人多多關照才是。”

  永馨與無愧挑了下首席位坐下,王小寶隨之端上了香茶及水果點心。

  “請二位慢用,老身有事需出去一趟,失陪了;請二位原諒。呆會兒錢大哥和歐陽教練來時,你們別說老身待客不周,就是我的造化了!”

  “哪里,哪里,咱們太感謝夫人了!夫人請忙去吧!

  無愧禮貌的回辭陶夫人。

  陶純有了脫身的機會,匆忙的向王小寶交待了一下,便離開了客廳。

  王小寶誠心待客,客套了一番,也離開客廳前去向錢館長匯報了。

  北岳武館練功廳內,所有訓練特別投入。

  錢館長站立廳中高臺,欣賞著教練們的有素訓練,瞧著運動員們的生龍活虎,自豪的頻頻點頭微笑。

  “報告館長,有客人來訪。”

  “客人,什么客人?”

  王小寶立即如實的向錢館長耳語了一番。

  “有二位中年男女說是歐陽教練的朋友,我看他們好象是天生的一對夫婦;不過那個女的長得特別像以前的‘冰嫦娥’趙教練!

  “飛蛾!趙教練,你曾見過她嗎?”

  王小寶不明真相的怔住了。

  “沒見過,只是聽人說她非常美麗;我聽師母說,那位女士就像趙教練!

  “你師母也知道了?”

  “知道,還是師母接待他們的;現(xiàn)在他們在客廳品茶!

  “哦,行了,你回去守好大門吧。”

  “是,館長!

  王小寶向錢實行了個抱拳禮,立即轉身奔向自己的崗位。

  話說錢實,自“冰嫦娥”離開武館后,他無時無刻不在掛念她的安危。他深感此生欠了極重的情債,良心常常自責,這么多年來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夫人陶純對自己的丈夫深有了解,知道丈夫內心的情結難解;苦于無力相助,自然也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突聞趙飛蛾親抵武館,受盡感情折磨的錢實和陶純,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才好。

  錢實太想見飛蛾了,但又苦于見面后難以啟齒;急得他背著雙手在指揮臺上踱來踱去,想得幾乎快冒汗了。

  “爹的,碰到什么事了?看你惴惴不安的樣子!”

  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氣喘吁吁的站在錢實面前,原來是他的寶貝女兒錢玉霜。這個錢玉霜可是北岳武館的驕傲,不但生得冰雪玲瓏,一身武學更是佼佼,人稱“瑤臺玉鳳”。

  “將門出虎女”,這句話一點不假。瞧著小玉霜健美有力的身段,極富陰柔陽剛之美;真是九九女兒紅,十八女兒嬌啊!

  錢實一邊擦著愛女額頭的汗珠,一邊慈愛關心的問起。

  “玉霜啊,訓練太辛苦,累不累呀?”

  “不累,爹的,真的不累;玉霜對武術很有興趣!

  小玉霜堅定的回答,使得錢實露出了欣慰的笑顏;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北岳武館的將來。

  “玉霜啊,你去叫一下歐陽教練,說她的朋友前來看望她了;等會兒你陪著歐陽教練隨爹的一塊兒前去會客。你也該歇息一下了,去吧!

  “是,爹的;我馬上就去稟告歐陽姐姐!

  “嗯,去吧,爹的等著你們!

  玉霜不再啰嗦,一轉身便向歐陽銀杏的訓練處行去。

  錢實照舊背著雙手在臺上踱來踱去,苦思著怎么應付面臨的難關。

  “歐陽姐姐,我爸叫你過去,說有你的朋友前來拜訪。”

  錢玉霜有點兒好奇的望著歐陽銀杏。

  “我的朋友!男的還是女的?”

  “這個,我不清楚,我只聽我爸說的;咱們一塊兒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對,那咱們……阮艷!

  “到!

  一位高窕英姿的十六七歲姑娘出列報到。她是女子班的班長,平時歐陽銀杏總愛叫她領隊訓練;此時有事,也就免不了向她交付重任。

  “阮艷,現(xiàn)在由你帶隊訓練,到了時間就自行下課。我有急事需要耽擱一段時間,如果我沒回來,到上課時間仍由你負責上課;希望不要出任何差錯。”

  “是,阮艷領命。”

  阮艷一個立正行禮,畢恭畢敬。

  “拜托了,好好干,你很有前途!”

  “多謝教練夸獎!”

  歐陽銀杏信任的拍了拍阮艷的肩膀,旋即同錢玉霜向錢實那邊行去。

  “現(xiàn)在大家聽我的口令,初級長拳……”

  練功廳內響起了阮艷嚴厲有序的口令聲。

  “歐陽姐姐,你真是訓練有素,手下無弱兵啊!”

  “玉霜妹妹見笑了,姐姐比起你來,可就相形見絀了!”

  “姐姐真是太謙虛了,咱們彼此彼此;哈哈哈……”

  二人一陣哄笑,招致練功廳內所有人的視線一時都往這邊瞧來。

  “嗯嗯,你們在笑什么?”

  “館長好!聽玉霜妹妹說,我有朋友來了?”

  錢館長下臺截住二人問起,歐陽銀杏立即向錢實問候并問起實情。

  “對,咱們趕快去客廳吧;否則客人都快等不及了。”

  “對對對,走吧,歐陽姐姐!

  玉霜拉著歐陽銀杏匆匆往客廳行去,一行三人就這樣離開了練功廳;錢實卻一直遲遲的慢行在后。

  無愧和永馨在客廳里品茶了半晌,仍不見有人前來,心中不免犯起嘀咕。

  “馨妹呀,你不是說陶夫人一直盯著你嗎,難道這里面有文章?”

  “文章,我倒看不出;倒是你的那位朋友可能早就把你給忘了吧!”

  “我倒真希望她把我給忘了!那咱們留在這里已沒用了,咱們走吧。”

  無愧拉著永馨正欲起身離去,突然從客廳大門外急沖沖的闖進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喲,兩位客人大概等急了吧;請坐,請坐!

  “瑤臺玉鳳”錢玉霜搶先打起招呼。

  無愧一見到歐陽銀杏,一下子俊面微紅;但旋即便鎮(zhèn)定自若。

  歐陽銀杏驚奇的打量著無愧與永馨,看著眼前的帥男靚婦,仿佛形同陌路;卻又對無愧似曾相識。

  “千金玉,別來安好;老朋友,久違了!”

  歐陽銀杏聞之一震!八谷恢牢业耐馓,而我卻不知道他是誰!”她盯著無愧,嘴唇蠕動,卻又不知怎么稱呼。

  “你……你是……”

  “姐姐,難道你們不認識?”

  錢玉霜看了看疑惑的歐陽銀杏,轉頭仔細的瞧著永馨和無愧。當她見到無愧成熟而充滿男性魅力的俊面時,從未有過的陣陣紅暈,伴著急促的心跳,迫使她不得不低下頭去。

  永馨已然瞧在眼里,雖然有些不悅,但她清楚少女的情懷,神情也就一掠即逝了。

  無愧瞧出了端倪,于是正色的對歐陽銀杏道:“還記得南北武院的鬼才嗎?”

  “鬼才!知道呀。難道你是……你是他什么人?他現(xiàn)在何處?”

  歐陽銀杏又是為之一震,她不愿相信眼前這位留有胡須的壯年漢子就是“鬼才”李無愧。

  “既然你認識鬼才,那就行了。我是他哥哥李無疚,這位是我的朋友小趙!

  無愧指著永馨介紹一番,言詞前后不同。永馨打心底里好笑。

  “聽無愧兄弟講,歐陽教練是他的朋友;他說你以前在東方武院很出名,現(xiàn)在北岳武館做教練;我們今天路過此地,順便進來拜訪一下。有打擾姑娘的地方,還望海涵!”

  無愧隨之向歐陽銀杏和錢玉霜行了個抱拳禮,永馨繼之也向二位姑娘行了禮。

  二位姑娘哪敢怠慢的趕緊還禮,然后自我介紹起來。

  “在下錢玉霜,見過大哥大姐。”

  “在下歐陽銀杏,見過大哥大姐。她是錢館長的千金,人稱‘瑤臺玉鳳’”。

  “哦,原來是館長千金;幸會,幸會!”

  無愧再次與錢玉霜互敬了抱拳禮,永馨也微笑的隨聲附和。

  永馨這一笑不打緊,卻吸引了錢玉霜。小玉霜反復的瞧了瞧永馨,發(fā)覺除了她的甜笑外,越來越像她小時候見到過的趙阿姨。

  “這位趙姐姐太漂亮了,我覺得你很像‘冰嫦娥’趙阿姨。請問趙姐姐,你認識趙飛蛾阿姨嗎?”

  錢玉霜的贊美與問話,使得永馨有些不安的微紅著臉;她害怕錢實一家把她當成姑姑趙飛蛾看待。

  “趙飛蛾,她是我姑姑,比我大不了多少。我叫趙小蛾,姑姑她喜歡叫我蛾子!

  無愧也暗贊永馨聰明,于是岔開了話題。

  “玉霜姑娘,你爹呢?”

  “我爹,他早就隨我們來了;爹的,爹的!

  錢玉霜回頭四顧的叫了起來。

  “嗯,嗯,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二位久等了!”

  錢實一直在門外探聽動靜,見時機成熟躲不過了,不得不邁著方步踱進客廳。

  無愧與永馨,還有歐陽銀杏,立即見過錢實。錢實示意大家坐下,依然一派大家風度;但目光卻不時掃視永馨。

  “剛才我聽見趙女士說,趙飛蛾是你姑姑;那你姑姑現(xiàn)在過得好嗎?”

  “我姑姑,她……她過得很好;不過她……”

  永馨本不想回答這些問題,她連看都不想多看眼前的這位負心漢;但出于禮貌,她不得不撒謊回答。

  “過得好就好,過得好就好!不過她怎么啦,請你詳細的告訴我;行嗎?”

  “她……姑姑她失明了,她再也看不見這個無情的世界了!”

  “怎么,她……她失明了!為什么?為什么?為……”

  錢實驚煞的霍地站了起來,忽又無力的坐回沙發(fā)上,顯得一副木然。

  “爹的,你怎么啦?”

  錢玉霜關切的趨向父親身畔。

  “沒事,沒事。霜兒你自己坐下吧,我只是感覺有點兒頭暈。”

  云中鹍有氣沒力的回答。

  “錢館長,你真的沒事吧?”

  無愧繼之關切的問起。無愧察言觀色,知道錢館長是一時氣急憂郁而致;像他這么結實的身體是不會有什么大礙的。

  “沒有大礙,我想休息一下。歐陽教練,你好好陪老朋友聊聊,再叫食堂做些好菜;我先回去了!

  錢實說完,搖晃著身子往廳外走去。

  “是,館長,你好好休息吧!

  歐陽銀杏清脆的回命。

  “爹的,我扶你。”

  小玉霜急忙扶住錢實,父女倆慢慢向臥室行去。

  “媽咪,媽咪,快來幫忙呀!

  小玉霜張口叫了起來。

  “不要叫,千萬別叫了!

  錢實示意玉霜就此打住。小玉霜怔怔的看著父親,立即啞口無言。

  “霜兒,什么事?你父親怎么啦?”

  陶純聞聲趕至,攔在了門前。

  “媽咪,爹的他有點兒頭暈;你看該怎么辦?”

  小玉霜不解的望著媽咪。錢實一直低著頭,試圖從門邊溜掉;卻被夫人陶純纏扶住了另一只手。

  “沒事,老毛病了,一會兒就好了。”

  陶純向客廳里的永馨看了看,心里明白了一切,定是丈夫的心病又犯了;于是同女兒一道攙扶著錢實,往自家臥室邁去。

  永馨見錢實一家走遠,一顆緊繃的心才告輕松下來。

  無愧已猜出錢實絕對是對姑姑趙飛蛾深有感觸,故而錢實一聽說姑姑雙目失明,便感消沉無力。無愧覺得此地不可久留,決定速戰(zhàn)速決。

  無愧正待開口說話,便傳來了歐陽銀杏的問話。

  “無疚大哥,請問無愧哥他現(xiàn)在還好嗎?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我發(fā)覺你們兄弟倆真的長得很相像呢。”

  “是嗎,小妹,你說我像無愧兄弟嗎?”

  無愧詼諧的轉向永馨問起。

  “像,很像。兄弟倆嗎,哪有不像之理;不過你可沾了無愧兄弟的光啰!”

  永馨故意有所感觸,她打心底里發(fā)笑;但處于逢場作戲,她與無愧又配合得相當和諧。

  “對呀,我是值得驕傲的;我無愧兄弟這么有名,我作為他的大哥,當然是沾光不少啰!對了,我無愧兄弟經(jīng)常提起他在南北少林武術院時的往事,尤其是風花雪月之事。他還經(jīng)常提到你,對歐陽姑娘甚是欣賞;所以我才知道歐陽姑娘有‘千金玉’的外號。秀外慧中,真是千金難買呀!今日一見,三生之幸,三生之幸!”

  “無疚大哥太夸獎了!無愧哥還記得我,小妹實是感激不盡!無愧哥他現(xiàn)在何方,近況如何,還望大哥明白相告。”

  歐陽銀杏內心感動,她太想知道無愧的下落了。

  “這個,說來話長。打無愧兄弟離開南北武院后就流落江湖,我們也是到處在找他。聽說他遇高人指點后獨自在恒山潛修,故而我們才找到了此處。多有冒昧之處,還望姑娘海涵!不知姑娘在北岳可曾見過我無愧兄弟?”

  無愧裝得老練,倒真讓歐陽銀杏信以為真了。

  “無愧哥他在恒山!真的在恒山?哎!這幾年我從未見到過他,難道他不知道我在北岳武館?”

  “這就難怪了!我無愧兄弟他早就厭倦了世俗生活,可能已隱身世外了!

  無愧故作一陣感嘆。

  永馨打心底里直笑,但還是鎮(zhèn)定的隨著無愧一同感慨。

  “無疚大哥,你放心,我隨你們一塊兒去找他;只要無愧哥還在恒山,我把恒山翻個遍,也要找出他來。我要勸他振作精神,重新面對美好的世界,美好的生活!”

  歐陽銀杏激動的振振有詞,回憶起往日在東方武院,無愧精心為她治傷時的纏綿,她的眼眶有點兒濕潤了。

  無愧雖然想笑,但見著千金玉的傷感情緒,自然也變得有點兒不是滋味。

  “喂,無疚大哥,人家都傷心了,咱們還是換換別的話題吧。”

  永馨心里也有點兒酸溜溜的,她知道歐陽銀杏準是回憶起了她舊日的戀情;雖然心里有些醋意的責怪無愧,但知道無愧對自己沒有二心,也就作罷了。

  “請歐陽姑娘不要多想了,咱們談談別的吧;待日后找著無愧兄弟,我們再把他交給歐陽姑娘安排!

  “多謝大哥!小女子何德何能,實不敢擺布無愧哥!請問二位大哥大姐,你們行走江湖,靠的是什么技藝謀生?”

  歐陽銀杏迅速鎮(zhèn)定下來,問起了別的話題。

  “我們都會醫(yī)術和武術,難道你忘了我兄弟鬼才的醫(yī)術了?我們是醫(yī)學世家,所以靠行醫(yī)掙錢謀生!

  “佩服!佩服!我要向你們拜師學習醫(yī)術。無愧哥醫(yī)術高明,我想我學了醫(yī)術,他會更高興的!”

  銀杏想入非非,他好想以后能與無愧同游江湖,懸葫濟世啊。

  無愧真想笑出聲來,卻被永馨用力一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再也笑不出聲了,他知道永馨此時心里在想什么。

  “李大哥,趙姐姐,肝炎你們能治嗎?”

  歐陽銀杏再次提出問題。

  無愧示意永馨不要說話,讓他跟千金玉說話。

  “肝炎,你們這里有患者嗎?不妨直說,我們倆擅長醫(yī)治各種奇難雜癥;包括當今的絕癥艾滋病在內,我們也愿意一試!

  “真的,你們真能治療各種奇難雜癥?”

  歐陽銀杏似是不太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伸長了脖子。

  “不是我說大話自己夸自己,就算是治不好,也能治個八九不離十!

  無愧堅定的瞪大了眼珠子。永馨立即推了無愧一把,嬌嗔了一通。

  “去你的,就只知道吹牛,也不自己量量;你那兩手能行嗎!要別人說你行才行,自己給自己長精神,真是臭趣!”

  “你不信,你不信我試給你看;如果我不行,那你這個千手觀音一定行的。”

  無愧正待發(fā)功顯威,突覺說漏了嘴,急忙掩口點頭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小蛾妹妹指責的是,我還是聽你的吧。”

  永馨正欲舉手相打,卻響起了銀杏銀鈴般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二位真是快樂的一對,詼諧得不得了;我真是羨慕死了!”

  “他呀,不行,脾氣臭得不行;我整天都被他煩得快死了!”

  銀杏笑彎了腰。永馨嘴一癟,瞪了無愧一眼,復坐得一本正經(jīng)。

  “哼!吔……”

  無愧向永馨做了一個鬼臉,與他在東方武院時做的鬼臉差不多。

  這下更讓歐陽銀杏想起了一同纏綿時的無愧,她覺得眼前的無疚與無愧真是一模一樣;若不是無愧粘上了假胡須,她真的會不顧一切的擁抱上去。

  歐陽銀杏忍不住多看了無愧幾眼,粉面頓時微紅,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于是搶先又進入了話題。

  “我相信你們二位的醫(yī)術,馬上就可以印證你們的水平了;因為我們這里的肝炎病人很多,前往北岳武館就診的人屢增不減。明天是禮拜天,是我們錢館長的會診日;前來這里就診的將不下百人。你們愿意一顯身手嗎?”

  “這個……既然是錢館長會診,我們出手,恐怕有所不妥吧!

  無愧有所疑慮。

  “錢館長他會應接不暇的,他開的是中藥處方,病人們的病只能慢慢見效;他早就盼著有誰能幫他的忙了。不知你們有什么更奇特高明的療法,如果有,那錢館長他是高興都來不及的;反正他也是做好事!

  “做好事,我們也喜歡做好事。既然是這樣,那我們更應該幫忙了;對吧,無愧哥?”

  永馨低側著頭瞧著無愧,向他征求意見。

  無愧捏了一下永馨的鼻子,目不轉睛的瞧著她那一雙妙目。

  “一切……聽你的,行了吧。哼!”

  “臭美!臭美!”

  永馨與無愧打鬧嬉戲開了。

  歐陽銀杏覺得不是滋味,臉上時紅時白,仿佛翻倒五味瓶一般,只好擺弄起自己的手指。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小寶前來叫用餐了,一時沉寂尷尬的氣氛這才被打破。

  “李大哥,趙大姐,咱們去吃晚飯吧。”

  “不好意思,太麻煩你們了!他日到重慶,由我坐東,一定讓你‘千金玉’玩樂個夠!

  無愧自信的站起身,顯得很精神的威風神俊。

  永馨瞧著無愧,也被他感染了。

  “對,歐陽姑娘,歡迎你到重慶去做客;那里很美的!”

  “謝謝!謝謝!如果有天去到重慶,我就覺得很幸運!咱們還是吃飯后再敘吧,請。”

  “請!蓖跣氃俅蜗嗾,一行人立即前往餐廳。北岳武館的餐廳坐落在大門右側,除了兩間大堂外,還有一間較雅致的客廳。大堂是供學員們用餐的,雅廳多供教練們及接待客人用。

  在雅廳餐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豐盛的佳肴。今日晚餐,教練們好象特別高興,也不知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事;可能是今晚人多,晚餐豐盛吧。

  錢實、陶純和錢玉霜,一家人早已守候在雅廳門口迎接無愧一行的到來。錢實夫婦心里各有一本經(jīng),雖然高興,卻有點兒不自然。

  今晚的情形還會令無愧感到意外,因為雅廳內坐著一個人;一位小姐,曾經(jīng)令無愧難以脫身的小姐。

  無愧一行四人說笑著到了餐廳門口,錢實一家急忙迎了上去。

  “李先生,趙女士,你們終于到了;下午錢某失陪,實在抱歉!現(xiàn)在敝館備下便餐,招待不周之處,還望二位海涵!請。”

  錢實一副主人的架勢,顯得謙恭隨和。

  “錢館長說哪里話了,無疚和小蛾初來貴館,冒昧打擾,深感不安!能得到錢館長和武館上下熱情款待,真是我們二人天大的福分!”

  無愧也謙遜的道起江湖來。

  “哈哈哈,無疚兄弟真是謙虛,爽快!真不愧是江湖中人!先請用餐吧,請!

  “咱們彼此彼此!請。”

  無愧抬手謙讓,一行人由錢實帶領,笑著行向餐桌。行至廳中,眾教練均起身行禮,無愧一行也立即抱拳還禮。

  “哇!好豐盛的晚餐!”

  永馨禁不住叫出了聲。

  北岳武館所有的人都充滿主人般的微笑,所有教練的眼光都一齊投向永馨,連無愧也看著永馨發(fā)笑。

  “哇!賽過天仙,真是絕代佳人也!”

  “這種風韻簡直讓我羨慕死了!”

  眾教練禁不住發(fā)出輕聲贊嘆,無愧未予理睬。錢實“嗯”了一聲,吩咐眾人圍桌坐下。

  眾人依序落座,永馨靠著無愧坐在了客位。錢實夫婦則居中上坐下,一切都井然有序。下首的兩位少女時不時的盯看無愧,無愧有所察覺,卻沒放在心上。

  這兩位少女,一位就是北岳武館下一代繼承人錢玉霜,另一位則是來自福建泉州,為了尋覓心中偶像而不惜離家出走習武的謝倩。

  謝倩已是女子班中的佼佼者,由于她父親是公安局的,所以在武館很是吃香,別人都會讓她三分。她與歐陽銀杏也比較好,故而在武館有一定地位,用餐也就自然同眾教練一塊兒同享了。

  錢實給大家斟上酒,叫聲“請”,一席十二人便一起舉杯同慶。

  “初臨貴館,便見貴館地靈人杰,還望諸位多多關照;謝謝北岳武館的全體盛情!干。”

  無愧客套的一聲邀請,眾人頓時異口同聲的舉杯相碰。

  無愧開心的呷了一口,正待放下酒杯,突然……

  “無愧哥,是你嗎?我終于找到你了!”

  這下讓無愧吃驚不小,還未全部咽下肚的酒從口里激噴而出,無愧趕緊垂下了頭。

  在場所有人無不驚訝,尤其是永馨甚為擔憂。只見謝倩端著酒杯向無愧走了過來。

  “無愧哥,請你抬起頭來,抬起頭來看看我是誰;難道你忘了福建泉州的往事?”

  無愧抬起頭來定睛一瞧,這一瞧不打緊,卻差一點使他離坐遁去。已經(jīng)成熟的無愧,理智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言行;他不動聲色的應答起來。

  “請問姑娘,你是……”

  “泉州謝倩。難道南少林武術院之事你也忘了?”

  謝倩極力提醒無愧。

  “南少林武術院,謝倩,不曾有印象。對了,你說的是我兄弟李無愧吧;他漂泊江湖,有可能去過泉州!

  無愧明知道她就是福建三少女中最刁鉆的那個謝倩,卻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自若,仿佛真的不相識一般。

  謝倩正欲開口言辯,卻被無愧搶先發(fā)話阻斷。

  “謝姑娘,你可能誤會了;我是無愧的大哥李無疚,我也自知和我兄弟長得很像,這是我的榮幸;姑娘與我兄弟的往事我又怎么清楚呢。我的話說得對吧,諸位?”

  “對對對!

  眾人同聲贊同。唯有陶純沒有出聲,她腦子里似在想著什么。

  “對,他叫李無疚,是無愧兄弟的大哥;我跟無疚大哥這么多年,是最好的證人了。你們想想,我無愧兄弟才二十四歲,怎么會有這么老;對吧,謝姑娘?”

  永馨立即替無愧解危,她深知秘密一旦暴露的厲害。

  “這個,但我知道無愧哥喝酒時的動作,就與他的動作一樣;可能是我真的弄錯了,對不起!小妹在此向二位道歉!”

  謝倩沒了辦法,只好暫時死心的回到原位。

  “沒關系,誤會之后大家更明白了。”

  無愧與永馨同聲應付。

  歐陽銀杏一顆懸吊的心這才平息下來,她也不想相信,眼前這位顯得老成的壯年男子會是昔日年輕英俊的無愧哥。

  “吃菜,吃菜。大家等了這么長時間,原來是誤會一場。菜都快涼了,現(xiàn)在請大家盡情享用;其他的事,就待餐后再議吧。請。”

  錢實再次邀請,一桌人于是投入了狂熱的享受之中……

  經(jīng)過一場突發(fā)事變,無愧與永馨變得沒那么暢快了;他們盤算著將如何應付將來的一切。

  錢玉霜一直在觀察眾人的動靜,尤其對無愧心有獨鐘;在她的處女地里,一直在編織著藍色的夢幻。她猜測著謝倩和歐陽銀杏與無愧的關系,想象了一下無愧的輪廓;但她還是喜歡眼前這位顯得成熟老練的無疚大哥。

  陶純與錢實一直沒忘對永馨的關注,因為她們覺得永馨太像她姑姑趙飛蛾了。出于警惕與歉意,錢實夫婦對永馨的關愛有佳,還不時的為永馨挾菜。

  錢玉霜則喜歡給無愧挾菜,無愧感到盛情難卻;這可急壞了一直愛慕玉霜的年輕教練“長臂神猱”白聰。

  白聰,河南溫縣人氏,太極功夫獨到;他年方二十,馬面修長,仿如富家紈绔子弟;他外號“長臂神猱”,在北岳武館數(shù)一流教練。此人心胸較為狹窄,瞧人多有不順;除了錢實一家外,別人均不放在眼里。他打進北岳武館任教開始,便對小玉霜獨存喜慕。

  白聰一見玉霜對無愧獻殷勤,心里大為不滿;于是謀劃著怎樣趕無愧二人早點兒離開武館。

  謝倩老是想著無愧的身影,兩眼也總是離不開眼前的無疚;她似乎要看穿無愧的喬裝。

  歐陽銀杏則打算辭去教練,隨無疚二人前去尋找無愧;故而對永馨二人極為好感。

  錢實則在苦戀與趙飛蛾的往事,心中愧疚萬分。

  陶純則想著這二位壯年夫婦的言不符實,分明在門衛(wèi)室說過自己叫李無愧,干嗎非要說是無愧的大哥李無疚;她總覺此中必有大的秘密或陰謀,故而顯得深沉并小心翼翼。

  永馨則不想引來更多的麻煩,她厭煩呆在北岳武館,并對這么多關心無愧的少女有所警惕;所以她盼望著能早點兒離開北岳武館。

  其他教練則大吃大喝,仿佛機會難得。

  各人心懷種種,一場轟動江湖的奇難已在醞釀之中。

  酒足飯飽,服務員搬走了杯盤碗盞;一群五湖四海之人又告拉開了家常。

  無愧為了掩飾自己,故意裝作已經(jīng)醉酒,連永馨提醒過他幾次也弄不清楚。

  “不是我說大話,雖然我李無疚比不上我兄弟李無愧,在江湖上沒有混出什么名號;但李某敢自詡,在醫(yī)術上會略顯特長。不論什么大病,難病,我無疚夫婦沒有不手到擒來,立竿見影的……”

  “無疚哥,你喝醉了,還是少說為妙吧。”

  永馨著急的勸阻無愧,暗示他不要亂講。

  “呃,我就是要說,要說個痛快,說個淋漓,說個……說個……說我的外號叫‘護花使者’。對吧,小妹;以后大家就稱我護花使者好了……”

  “無疚哥,你真的喝醉了!”

  永馨更加著急的搖著無愧的肩膀苦勸。

  無愧輕輕掐了一下永馨的手指,眼神暗遞,示意永馨攙扶他離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哈哈哈……”

  眾人各自發(fā)起笑聲,笑聲復雜,有善有惡。

  錢玉霜對無愧的表現(xiàn)顯得甚是擔憂與愛憐,想到無愧自稱護花使者,對他說過的夫婦之語深感厭惡。

  白聰瞧在眼里,想在心里,始終在想著早點兒趕走無愧夫婦。如果可能的話,他要使無愧與永馨鴛鴦紛飛,飽嘗相思苦痛;方消他心頭之氣。

  “無疚大哥,聽你說你們治病相當靈驗,那明日就請一展所長吧;好嗎?”

  歐陽銀杏與錢實一陣耳語后問起。

  “答應吧,錢某誠心邀請二位相助。明天病人來得較多,我是絕對忙不過來的;承歐陽教練的推薦,特請二位鼎力相助。若得二位支持,那將會為北岳武館增色不少啊!”

  錢實誠心相邀,令無愧和永馨難以推脫。

  “既然說到這個分上,咱們二人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錢館長造福桑梓,德重功高;承賜福萌,讓無疚和小蛾能有效命桑梓的機會,咱二人感激倍至,非常樂意效勞!”

  “對,咱二人樂意效勞!”

  永馨也立即來勁的附和。

  “這實在是太好了,真讓錢某受寵若驚!那咱們就這樣說定,明日診室相見。若沒有什么重要之事,就請無疚兄弟二人隨歐陽教練前往歇息吧。怎么樣,歐陽教練?”

  “遵命。館長,一切由我安排,您就不用煩心了。”

  歐陽銀杏立即起身領命。

  無愧和永馨早想離開這里了,無愧拉起永馨,二人隨即向各位辭別。

  歐陽銀杏正欲領無愧二人離去,突然傳來另一個男子的聲音。

  “歐陽教練,就讓無疚大哥同我一起住吧!

  只見一結實小伙兒站了出來,抱拳向歐陽銀杏征求意見。

  “哦,南宮教練,不用了,你還是自個兒享受吧;我自有安排。謝謝!”

  歐陽銀杏謝過南宮極,向他白了一眼,便領著無愧二人離開了餐廳。

  話說這個南宮極,無愧早已瞧在眼中,發(fā)覺他比較憨厚老實。倒是白聰,雖然俊面風流,骨子里卻透著一股陰險;無愧對白聰已經(jīng)提防三分了。

  南宮極,北岳人氏,身材魁偉,相貌平平;但也極具男性魅力。他一身硬氣功了得,力大如牛,人稱“神力猿”。平素他對歐陽銀杏極好,已暗生情愫,癡心一片。歐陽銀杏卻一點不領情,她心中已裝滿了無愧,不容他人占據(jù)她的心田。

  “爹的,霜兒隨歐陽姐姐一塊兒去安排客房吧!

  玉霜向錢實請命。

  “館長,師母,我也隨玉霜妹妹一塊兒去。明天見,大家晚安!

  謝倩也立即向錢實和陶純請命。

  “去吧,去吧,你們年輕人總愛湊熱鬧!”

  錢實暢意的準許二人前往。他不住的點頭微笑,甚是和藹。

  “霜兒,早去早回;等會兒叫歐陽教練到我房中一趟,我有話要問她!

  “是,媽咪,霜兒先去了。走,倩姐姐!

  二女一溜煙的向無愧三人行去的方向追去。

  白聰站起身,探頭望了望,隨即和幾位教練一道告別錢實夫婦離去。

  細心的陶純,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諸多破綻。首先對無愧的名字值得懷疑,還有無愧稱永馨叫千手觀音,她也留意了;無愧說他是護花使者,他也在意了;因為她曾聽武館有學生議論過,恒山廟會上曾出現(xiàn)過千手觀音為人治病,護花使者曇花一現(xiàn)之事。對這個細心的中年婦女來說,無疑是好奇心催使她想把事情弄個明白;她卻深藏心底,連丈夫錢實也不知道。

  錢玉霜和謝倩兩人的心事都特別重,她們都想著盡量不讓無愧和永馨住在一塊兒。錢玉霜則想打入無愧的心里,看來這位北岳嬌鳳也開始初戀了,她喜歡上了成熟的男人。謝倩越想著無愧,則越覺得他就是無愧;她決定在今晚非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哎!癡情難收啊!

  玉霜與謝倩追上銀杏,玉霜急忙向銀杏耳語了一番。銀杏感覺有些好笑,三個少女于是在夜幕里蕩漾開了銀鈴般的笑聲。

  “你們笑什么,你們笑什么,難道我們倆人很好笑?”

  無愧詫異的向三位女子問起。

  “那倒不是你們好笑。玉霜說要把你們兩個分開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誰說的?她說的,還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過這種話啊……”

  玉霜指著謝倩,然后又指著銀杏反辯,她不肯承認是自己說的。

  “ok,ok,隨歐陽姑娘的便;你叫我們住在哪兒,我們就住在哪兒;何必硬要在一塊兒呢。我看小蛾就隨歐陽姑娘一塊兒睡吧,至于我嗎,隨便找個住處,或者同別的教練一塊兒睡也行。一切拜托了!”

  無愧故作瀟灑一瞥,順便看看永馨有什么反應。

  永馨有點兒舍不得與無愧分開住,無奈的仰望著幕宇,輕聲的吁了一口氣。

  “人在江湖,隨便吧!”

  “既然這樣,那趙姐姐就隨我住一塊兒吧。無疚大哥嘛,本館尚有一間小屋,里面可住一人,就暫且委曲你了!這樣安排可以嗎?”

  歐陽銀杏安排妥當,也覺有點兒不盡人意的無可奈何。

  “可以,可以;就這樣,我們已很過意不去了;實在麻煩歐陽姑娘了!”

  無愧打心里有點兒好笑,好在只暫住一兩日,也就沒花心思去多想。

  “哪里,哪里,只是委曲了無疚大哥和趙姐姐;還望以后在無愧哥面前不要說小妹照顧不周,小妹在這里拜托了!”

  歐陽銀杏不免有些顧慮的請求。

  一行五人已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一間較清雅的小屋旁。

  “無疚大哥,你今晚就住這里邊了!

  “對,無疚哥,這可是我們武館的一間雅室。”

  錢玉霜緊接歐陽銀杏之后說起,對歐陽銀杏的安排感到滿意。

  無愧與永馨四顧這里的環(huán)境,只見小屋四圍青翠,空氣清新;而且居于整個北岳武館的中南部?勘泵媸怯柧毚髲d,南面是廚房餐廳,東西兩邊則是住宿的地方。東面住著女教練和女學員,西面則住著男教練和男學員等男性。錢實一家則緊挨辦公樓,居于訓練大廳和這間雅室之間。

  小屋周圍乃林蔭環(huán)形跑道,大概是學員們早上晨跑的場所。歐陽銀杏和謝倩的居室在雅室的東面,正對雅室;只是略被林蔭遮擋,顯得較為模糊而已。

  打開小屋之門,只見屋內有一張單人床,壁畫四貼,還有兩盆塑膠花陪襯,使得這間略顯狹窄的房間變得寬敞雅致。小屋的四面均開有小窗,可以看清周圍的一切。

  無愧四下看看,感覺不錯,覺得在此處睡覺與練功還算適合。

  “小蛾,我覺得這里不錯,你就暫且同歐陽姑娘一塊兒住吧。咱們來日方長,英雄又何必氣短呢;你說是嗎?太麻煩歐陽姑娘了,謝謝歐陽姑娘!那咱們就這樣晚安吧,希望大家睡個好覺,做個好夢,明日再見!

  永馨點頭暗允,她深深的望了無愧一眼,總覺得有點兒放心不下;倒不是擔心她自己,而是擔心無愧。

  無愧下了逐客令,歐陽銀杏一行四人只好經(jīng)過一番道別后離開了小屋,領著永馨前去休息了。

  歐陽銀杏的居室布置得相當雅致,屋內還彌散著淡淡的清香。謝倩的臥室緊挨著銀杏的房間,受了銀杏的熏陶,室內也香氣彌漫。其她女學員的住宿稍微隔了段距離,所以銀杏這里還算清靜。

  歐陽銀杏安排好永馨,便隨錢玉霜見陶純去了。謝倩回到房間,立刻仰面躺在了床上;她舒心的吐出幾口濁氣,感覺擺脫困境似的很快睡去了。

  “媽咪,我回來了!

  “霜兒回來了,歐陽教練來了嗎?噓,輕點兒,你爸睡覺了,請不要打擾他!

  陶純從臥室里溜了出來,她輕輕的關上房門,害怕將錢實吵醒般躡手躡腳的來到了客廳。

  “歐陽姑娘來了,請坐!

  “謝謝!不知師母叫銀杏來有什么吩咐?”

  歐陽銀杏慢慢坐下,很是禮貌的問起。

  “哦,你且慢慢聽我道來。吩咐倒沒有,只是有幾個問題老身弄不明白,想和銀杏姑娘一起商討商討。”

  “什么事弄不明白?只要是我知道的事,無不俱實相告;請師母問話吧。”

  “噓,銀杏姑娘,你坐過來一點;咱們盡量輕一點兒說話!

  歐陽銀杏于是靠近陶純坐下。錢玉霜感覺好奇,也坐得近近的,傾聽起二人的談話。

  “銀杏呀,你覺得你的兩個朋友奇怪嗎?”

  “怎么怪?我倒不覺得,他們是我的好友無愧哥的大哥大嫂呀;我看他們挺老實的,倒是我可能怠慢了他們。難道師母瞧出了什么破綻?”

  歐陽銀杏開始對這位平日里非常細心的師母信任起來。

  “我倒是留意了幾個疑點,希望你仔細回憶并斟酌一下。第一,你的那位自稱叫李無疚的大哥,他初進北岳武館時,在門衛(wèi)室里說過他叫李無愧的話;這是老身親耳所聽的。第二……”

  “無愧哥!難道他真的是無愧哥?那他怎么會變得這么老,難道他在故弄玄虛?”

  歐陽銀杏有點兒情不自禁了,她腦子里迅速閃過諸多陰影。

  “歐陽姑娘,你可別想岔道了,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你聽說過千手觀音和護花使者的名號嗎?在今年的恒山廟會上。”

  “沒有聽過,我不知道誰是千手觀音和護花使者;好象今晚在餐席上我聽過,好象是無疚大哥說過他叫護花使者的話。那千手觀音又是誰呢?”

  “對了,破綻就在這里。聽人說千手觀音是彈琴的,而護花使者有一支銅笛,兩人均擅長音律。兩人在恒山廟會上大出風頭,令眾多游人念念不忘;傳說他們是非常灑脫的金童玉女,可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近況如何。在我看來,你的二位朋友均是喬裝打扮,他們的實際年齡也絕對沒有這么大。你覺得呢?”

  銀杏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變得越來越亮。

  “琴,銅笛!我是覺得他很像無愧哥,他的胡子難道是假的;趙姐姐看上去也很年輕漂亮,難道她也是化過妝的;那她們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歐陽銀杏滿腹疑問,心里既喜且憂。喜的是,如果他真是無愧的話,她們就可以漫敘久別了;憂的是,無愧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還會不會理睬她呢。

  錢玉霜聽出了其中道理,努力想著無愧取下胡須時的俊面,立感陣陣心蕩,臉泛紅潮。這位北岳武館的嬌小姐性格相當急辣,凡是她喜歡的事,非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于是她心里盤算著如何在歐陽銀杏和謝倩之前搶占無愧。

  “銀杏姑娘,老身就說到這里啦。還請你順便打聽一下,趙姑娘是否真是趙飛蛾的侄女;如能打聽到趙飛蛾的下落,請你馬上告訴我,師母定會感謝你的!

  “師母說哪里話,這是銀杏分內之事,我也想了結師母這樁心愿。那,銀杏就此告辭了,師母請好好休息吧。晚安!

  “呃,晚安,銀杏姑娘。”

  歐陽銀杏再向錢玉霜道了晚安,便火速回房了。

  一路上歐陽銀杏都想著永馨肩上背的那個袋子,里面就好象是一把琴,顯得很沉的樣子。

  一會兒功夫,銀杏便回到了臥室。永馨已經(jīng)睡去,那個袋子放在她的頭側;一陣好奇,銀杏向布袋走了過去。

  “歐陽教練,你回來了;我先睡了,沒有等你,不好意思!”

  “沒關系,你先睡吧;我等會兒還有事,你就不用管我了。對了,請問趙姐姐,你這布袋里裝的是什么呀?好象很沉的。在此冒昧一問,還望趙姐姐諒解!”

  永馨已然警覺的先打招呼,使得銀杏不得不小心說話。

  “哦,你是問這個嗎?這里面是一具古琴和一支笛子!

  永馨坐起身,邊說邊打開袋口,一支銅笛露了出來。

  “銅笛!我……我很喜歡,我……能不能看一看?”

  “可以呀,來,給你。”

  銀杏捧著銅笛,賭物思人!按说雅c無愧哥的笛子一模一樣,難道他真的是無愧哥?”想至此,往昔的情感潮涌心頭,她有些支持不住了。

  “還給你,謝謝!姐姐,沒想到你會彈琴,還會吹笛子;小妹真羨慕你呀!”

  “我只會彈琴,這笛子嗎,是無疚大哥的;有空我叫無疚哥吹兩曲給你聽聽。”

  永馨無所隱瞞的說了起來。她見銀杏有好奇心,本想給她講講無愧的故事,突然間發(fā)現(xiàn)銀杏眼神里充滿了迷茫與憂傷,便將擠到嗓門的話生吞了回去。

  “趙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心里有許多事,需要獨自靜一靜,等會兒我還得出去耽誤半天時間。我現(xiàn)在可以關燈了嗎?”

  “可以,你還是早點兒休息吧。”

  銀杏將笛子還給了永馨,她關掉電燈,繼之打開了窗戶;她坐在沙發(fā)上,散發(fā)著胸中的悶氣,集中心力的苦思冥想。

  話說錢玉霜,自歐陽銀杏離開一會兒,便告辭母親出了門。她撒謊說去歐陽銀杏和謝倩那里玩,騙過了向來心細的陶純。這個“瑤臺玉鳳”不甘寂寞,非要把事情弄得風風雨雨,她才甘心。

  錢玉霜直奔無愧的寢室,悄無聲息的靠近了房門。

  “咋咋,咋咋!

  一陣禮貌的輕微敲門聲驚醒了警覺的無愧。

  “誰?”

  “我,小蛾,你忘了我啦;這么多日的感情,這么快就扔下我不管了!”

  “你是永馨?”

  “嗯,是我!

  錢玉霜裝作永馨的聲音騙過了無愧。無愧有些迷糊,也沒有詳細分辨聲音;他還以為是永馨耐不住寂寞前來與他一塊兒住呢。

  “請不要開燈。”

  錢玉霜裝腔作勢的立即提示。里面有了輕微的腳步聲,門輕輕的開了。

  輕輕的,無愧正欲轉身返回,卻被正面闖入的錢玉霜抱了個結實;一張火燙的少女蜜唇,緊緊的印在了無愧毫無準備的驚唇上。

  “唰”的一聲,一只玉手撕掉了無愧唇上的假胡須。

  “馨妹,你怎么啦?天天見面,還這么狂!你把我的胡須扔到哪里去了?”

  無愧懶懶的閉著眼睛,他松開熱吻,有點兒驚奇的問道。

  沒有回答,熱吻又告印了上來,一雙玉手開始在無愧的身上亂摸。

  無愧感覺有異,立即暗中視物,目芒如電。這一瞧不打緊,差點兒就把無愧氣暈過去。他還以為是永馨,原來是北岳武館的“瑤臺玉鳳”錢玉霜。

  “錢姑娘,你快松開,你怎么跑到我這里來了!快松開!

  “嗯……人家愛你嘛!我不是錢姑娘,我是你的女朋友嘛!

  錢玉霜哪知無愧有黑夜視物的功能,欲火未斂的想繼續(xù)欺騙。

  無愧一把推開錢玉霜,氣憤的變得聲色俱厲。

  “你真無恥!你分明是錢玉霜,還竟敢冒充我的女朋友,欺騙我的感情;你馬上給我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無愧真的發(fā)怒了,他又氣又恨。突然他打開了電燈,怒目圓睜。

  這下倒還真把膽大的錢玉霜給嚇退了幾步,她驚訝無愧有黑夜視物的功能。燈光下一張除去了假胡須的脫俗俊面,更令情竇初開的玉霜目瞪口呆。她從來沒見過這么迷人性感的白馬王子,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瑤臺玉鳳”,烈火焚心般再次向無愧步步進逼。

  “愛一個人并沒有錯,難道我十八歲的黃花閨女也不配愛你嗎?現(xiàn)在你最好是依了我,否則我將你的一切透露出去,看你這個護花使者以后還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你就是李無愧,你想欺騙眾人嗎?你侮辱了北岳武館小姐的清白,此仇北岳武館上下將與你不共戴天。你想一生背負這個不清不白的冤名嗎?如果你放聰明一點,本姑娘就一切保密;否則……你過來,過來。”

  “無恥之極!無恥之極!這哪像一個少女所能啟齒的話,呀……真是氣煞我也!我李無愧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威脅;哼!你給我站住,否則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無愧步步后退,眼看就要被床阻住退路了。

  “寶貝,你忍心對我下手嗎?我看你再退就要退到床上去了,先關上燈,輕點兒聲,別讓這一切攪擾了別人的清夢!

  錢玉霜迅速關掉電燈,猛地提氣一縱,往無愧的身上撲去。

  真是令人齒冷,想不到一時的情愛竟如淫蕩一般,實在不是少女固有的美德!

  眼看無愧就要被壓在床上,氣極的無愧終于忍無可忍了。出手逾閃電,無愧一手接住飛來的錢玉霜,一手點了她的僵穴和啞穴;就這樣,錢玉霜這個嬌橫的玉鳳,瞬間便如僵尸一般,就此啞口無言了。

  無愧放下錢玉霜,他立即打開電燈,并關上了房門。他咬牙切齒的指著錢玉霜,想罵個痛快,卻又罵不出口。他立刻決定,迅捷的把錢玉霜移到屋外,放置在環(huán)形大道上。

  “你自己回去吧,至少你要為你的父母爭口氣,不要只顧自己的私欲;我是不想再理你了!大姑娘的清白很重要,侮辱我一介武夫不打緊,想想還是你的清名為重;你自己好好考慮吧,我也不多說了。哎!孽債!”

  無愧解開玉霜的穴位,迅速回屋緊閉房門,氣惱的蒙頭便睡;他想盡快忘掉剛才的一切。

  錢玉霜很快的復原清醒,私欲未逞,好似遭受奇恥大辱一般,猛然啼哭起來。

  一陣哭聲把武館內的有心人驚醒。

  歐陽銀杏沉思了半天,聽到外面的聲音有點兒不對,急忙靠著窗戶往無愧住所望來;可什么也看不清。

  “歐陽教練,怎么還不睡覺,發(fā)生什么事了?”

  永馨總覺睡不著,好象聽見了無愧的聲音;于是警覺的問起。

  “哦,無疚大哥那邊好象有哭聲!

  這下永馨再也睡不住了,她迅速起了床。

  謝倩也呆不住了,她一直在注視著動靜,此時聽見哭聲,便迅速開了房門出來。

  “謝姑娘,你也起來了;你聽見什么聲音了嗎?”

  永馨立即向謝倩問起。

  “我也覺得有點兒不對,好象是無疚大哥那邊傳來的哭聲。”

  “那咱們一道過去看看吧!

  歐陽銀杏立即發(fā)出邀請,三人隨即向無愧的住所行去。

  “玉霜妹妹,你在哭什么呀,誰欺侮你啦?深夜守在這里哭泣,是不是今天來的那個小子欺侮你啦;告訴我,我白聰今生與他勢不兩立!玉霜妹妹,玉霜……”

  白聰仿佛從地底冒出似的站在錢玉霜面前,極為關心的問詢起來。

  “去你的,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嗯……”

  錢玉霜掃開白聰?shù)氖郑贿吥I哭著,一邊往家里跑去。

  白聰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向無愧住的房間狠狠的瞪了一眼,不高興的只好往宿舍走去。

  “白教練,你在這里干嗎?剛才是誰在這里哭泣?”

  “原來是歐陽教練,剛才是錢小姐在這里哭泣。不知是什么原因,所以我也是過來看看。請問你們來這里干嗎?”

  “我們也是聽到哭聲才過來的,現(xiàn)在看來沒事了。白教練請回吧!

  歐陽銀杏放走了白聰,謝倩卻對白聰?shù)谋憩F(xiàn)有些不滿。

  “歐陽姐姐,我看白教練面帶詭異,有點兒不懷好意!

  “嗯,我看他是有點兒不正常。趙姐姐,你去叫無疚大哥開門吧,順便問問他知不知道玉霜妹妹是怎么一回事!

  歐陽銀杏讓永馨先行叫門,她與謝倩在門外候命。

  “咋咋,咋咋,咋咋咋。”

  無愧把頭蒙得緊緊的,未予理睬。

  “無疚大哥,我是小蛾妹妹呀,請開開門好嗎?無疚大哥,無疚大哥。”

  又是一陣敲門聲與叫喊聲,這種聲音太過熟悉了,這確實是永馨的叫聲。

  無愧起床開了燈,他緩緩的打開房門,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無愧眼前。

  “馨……小蛾,真的是你!請進!

  “無,無疚哥,你的胡子呢?”

  “噓,別叫,請進來再說!

  無愧拉進永馨,迅速關上了房門。可就在無愧關房門的一剎那,歐陽銀杏與謝倩均看見了他那張臉,幾年前極為熟悉的一張俊臉;只是變得更成熟,更具有青春魅力。

  “無愧哥!”

  歐陽銀杏與謝倩幾乎是同聲驚叫。聽到外面的叫聲,無愧嚇了一大跳。

  “外面還有人!”

  “有人,是歐陽教練和謝倩姑娘!

  “哇!胡子,我的胡子!快幫我找找,我的胡子掉在室內了!

  無愧一陣驚慌,手足無措的滿屋子亂尋胡須,急得滿頭大汗。

  “無疚哥,看你急成這樣;難道你怕她們?”

  永馨不知道內情,滿臉惶惑的問起。

  “對對,你千萬不要開門;不對,既然事情弄到這個分上,我看是紙里包不住火,必須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無愧木然的坐回床上,眼神呆滯。他再也不想掩飾什么,他覺得是該坦然面對的時候了。

  “你也認識無愧哥,你們曾經(jīng)好過吧?”

  歐陽銀杏有些失落的問起謝倩,謝倩默默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還等什么,咱們一起叫開門吧?”

  二人心里雖然有些失望,但為了見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她們還是齊聲叫了起來。

  “無愧哥,無愧哥,開開門呀,我們不會太煩你的,只要你說明白了,咱們還是好朋友。請開開門吧。”

  二人在門外叫開了。

  門開了,卻是永馨站在她們的面前。

  “請進,二位請隨便坐吧。”

  “謝謝趙姐姐!”

  歐陽銀杏與謝倩輕聲謝過永馨,她們的激情都變沒了,全都垂頭喪氣,仿佛到了零下狀態(tài)。她們背對著無愧坐下,一句話都不敢先說。

  躲在外面的白聰聽了半天,未見動靜,也不知屋子里發(fā)生著什么事;他只好恨恨的離去,風中拋下一句惡毒的話。

  “李無愧,你別太風光了,我白聰一定讓你生不如意……”

  還是無愧鼓足勇氣的打破了沉靜。

  “謝倩妹妹,沒想到你也到了北岳武館。什么時候到的?走這么遠習武,你父母放心嗎?你習武后又打算做什么?”

  無愧的話語有氣沒多少力,向謝倩問出了一連串問題。

  “無愧哥,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你!我……我……”

  無名的委曲和著心酸,還有這幾年的思念,一股腦兒涌上心頭,謝倩竟然傷心的哭了起來。

  “謝倩妹妹,你哭什么?有什么心酸之事,就當著無愧哥說出來吧!

  歐陽銀杏安慰的撫著謝倩雙肩,謝倩一頭扎進她的懷里,哭得更厲害了。想著眼前的一切,銀杏猜到了謝倩的心理。幾年癡心的苦盼,也照樣化為了泡影;一樣是天涯同命鳥,銀杏心里一酸,也禁不住掉下了牽腸淚滴。

  “謝倩妹妹,咱們是同病相憐呀,還是認命吧;誰叫我們如此癡心呢!”

  “嗚嗚,嗚,嗚嗚……”

  歐陽銀杏的感嘆,更增加了傷感情緒,二人抱在一塊兒傷心的哭開了。

  永馨站在角落,一切了然于胸。她有些同情與心酸,差一點兒陪著哭了;只是堅強的個性與幸運令她沒能哭出來。永馨只好坐在了角落的凳子上,垂下頭嘆了一口氣。

  “謝倩妹妹,銀杏妹妹,無愧心里知道你們對我好,我心里很是感激;只是感情的事從來都不能勉強,咱們還是一生做兄妹吧!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有了馨妹,咱們志同道合,無愧哥已經(jīng)選擇了她。望二位妹妹早日找到幸福,找到比無愧哥還要好的,更適合你們的知己。請忘了我吧,無愧在此向二位妹妹謝罪了!”

  無愧閉目一氣呵成,繼聽“撲嗵”一聲,無愧一下子旋身跪在了銀杏與謝倩面前;就像個罪人負荊請罪一般。

  “無愧哥,你這是干什么呀?你這樣做豈不是折殺小妹嗎!快起來,快起來。”

  銀杏與謝倩立即停住哭泣,兩人一齊把無愧往上拉;可怎么也拉不動。

  “你們不答應原諒我,不答應我所說的話,我是不會起來的!”

  無愧的誠心終于使二位倔姑娘臣服了,她們已經(jīng)意識到:“現(xiàn)在不是從前,一切事實擺在眼前,死纏下去終究沒有結果;還不如說明白了,早做了斷的好!倍谑枪钠鹩職,無可挽回的傷心的答應了無愧。

  “無愧哥,你起來吧,我不會再糾纏你了。請你答應我,咱們還永遠做好兄妹;行嗎?”

  歐陽銀杏先行開口。

  “無愧哥,我也決定不煩你了;但你也要答應我,咱們永遠都是好兄妹。”

  謝倩嘟著小嘴也鐵了心。

  “好!我答應你們。我李無愧真是太幸福了!有你們這些好妹妹,我太知足了!好妹妹!”

  無愧立即站起身,握住兩位妹妹的手,激動得眉飛色舞。

  畢竟這么多年的相思,太難忘了,真是太難忘了!

  二位姑娘突然抱緊無愧,激動的帶著遺憾,又傷心的哭在了一塊兒。

  永馨一直在旁瞧著事態(tài)的變化,她為自己是個勝利者而自豪,為無愧心里裝著她而幸福。見著眼前誘人激動的一幕,她再也忍不住了,如閘開啟,愛如潮水涌動般使她沖了上去。

  四個人緊緊的抱在一塊兒痛哭,處境復雜,情感復雜!

  夜更深了,涼風習習,窗外的樹葉也沙沙作響。

  “兩位好妹妹,你們該回房休息了。咱們永遠都是好兄妹,從今以后為了各自的目標努力奮斗吧;如有用得上無愧哥的地方,盡管直言不諱,我無愧定會全力以赴!

  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是無愧先走出了低谷。他推開銀杏與謝倩,拉著永馨,準備向二位妹妹介紹。

  永馨的嬌面給淚水洗過,已經(jīng)卸去了化妝;加上激情后的紅潤,更顯年輕的嬌艷非凡。

  “這位就是我的知己女友,玉永馨小姐。她年方十九,外號千手觀音。她不叫趙小蛾,這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編出來的!

  無愧介紹完畢,二位姑娘對永馨的漂亮容顏甚是驚羨。

  “原來你不叫趙小蛾,你就是千手觀音妹妹!叫你妹妹可以嗎?妹妹長得這么漂亮,真是賽過天仙,小妹真是愧不敢比!真替無愧哥高興,祝福你們!能認識玉妹,也是我的福分,真讓我羨慕呀!”

  歐陽銀杏的一番感慨,令謝倩也立即隨聲附和。

  “能結識玉妹妹,真是我們的福氣!無愧哥總算不寂寞了,真羨慕你們!”

  “二位姐姐真是無愧哥的好妹妹,說話也太夸張了吧;咱們能夠相識,總算是有緣,今后還望大家多多相助才是。你說是嗎,無愧哥?”

  永馨攬著二位姐姐,就像一家人般馨愛溫暖。無愧為她們的融洽相處感到自豪。

  “對對,你們都是我的好妹妹!二位妹妹,你們難道不愿改口叫我馨妹一聲大嫂嗎?”

  “去你的,什么大嫂不大嫂的;你們千萬不要叫,還是叫妹妹來得親切!

  永馨推了無愧幾下,示意二位姐姐不要叫大嫂。其實永馨心里感到無比甜蜜,但她喜歡妹妹這個字眼,覺得比較好聽與親切。

  歐陽銀杏與謝倩明了永馨的心意,立即同聲甜呼起來。

  “玉妹妹,玉妹妹,我們永遠都叫你玉妹妹了!

  “謝謝!謝謝!銀杏姐姐,謝倩姐姐,咱們該回去休息了吧?”

  “對,這么晚了,是該休息了;希望咱們都睡得香甜,準備明日好好工作吧。”

  無愧高興的接過話題,他知道離黎明已經(jīng)不遠了;所以希望盡快睡上一覺。

  三姐妹于是辭別了無愧,快速回房歇息去了。

  大家都解開了心中的郁悶情緒,紛紛開心一片;特別是無愧,更是解脫的好不輕松。無愧等三位姐妹去遠,立刻舒心的睡去了。

  在回房的路上,歐陽銀杏想起了師母陶純拜托的事;于是向永馨問了起來。

  “玉妹,你為什么要化名趙小蛾?還說趙飛蛾是你的姑姑,這個幌子是玉妹編出來的吧?”

  “這個嗎……現(xiàn)在既然大家都是姐妹了,我也不妨告訴兩位姐姐。我本來是姓趙的,趙飛蛾也確實是我姑姑;我只是隨母姓玉,老家在上海。說實話,我姑姑與你們錢館長之間的恩怨,不知道二位姐姐知道否;我對你們錢館長尚有成見!

  “原來如此!”

  歐陽銀杏與謝倩終于明白了一些。

  “至于你姑姑之事,我聽人說過一些。昔日你姑姑‘冰嫦娥’在武館當過教練,功夫很不錯,與錢館長之間有過許多風花雪月之事;可惜沒有成功!看得出,錢館長這么多年來也不好過,也許他很在乎你姑姑;不過陶師母本性善良,錢館長又舍不得拋下她們母女!你難道沒看出錢館長的心病很重?哎!真是搞不懂世間情為何物!”

  歐陽銀杏說著感慨了一番。

  “聽你們說這些情愛故事,我卻一點兒都不知道!對了,玉妹妹,請問你姑姑‘冰嫦娥’還好嗎?她老人家的功夫一定很厲害吧?”

  謝倩不由好奇的問起。因為她來得晚,不知道“冰嫦娥”的故事。

  想起姑姑練武的不幸,又想起錢實聽到姑姑雙目失明后的失落,永馨頓時心酸上涌,差一點兒就要激動落淚了。

  “哎!人的命就是這么苦,蒼天捉弄啊!在我說出我姑姑的下落之前,先求二位姐姐答應小妹,答應我必須保密;否則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請原諒!”

  “我們發(fā)誓,絕不會泄漏半點秘密;如有違背,天地難容!”

  二女一同發(fā)誓,都想知道一代成名人物的近況消息。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們;這件事除了無愧和我們三姐妹知道外,不要讓第五者知道,包括錢實一家。其實我姑姑,她早已仙逝了,喪于她的絕世玄陰神功之下!她老人家?guī)еS多遺憾,早早的離開了……哎!”

  “哎!真是蒼天不公啊!”

  歐陽銀杏與謝倩深深感嘆。

  “好了,不要想這么多了,咱們還是快點睡覺吧;明天還得干事呢!”

  謝倩勸止永馨,三姐妹各自帶著復雜的情緒睡覺了。

  凌晨,天剛蒙蒙亮,武館便開始了早訓。運動員們沿著環(huán)形跑道整隊跑步,哨聲和腳步聲吵醒了酣睡中的無愧。

  無愧閉住耳脈,正待蒙頭大睡,可體內的生物鐘促使他再也睡不著。

  無愧起身尋著了假胡須,胡須有點兒臟,粘在嘴唇上也不牢了;沒辦法,暫且掩人耳目吧。無愧打開了一扇朝東的窗戶,趁晨跑人流過去,一式飛燕穿簾,飛身上了跑道邊的一株茂密大樹。

  俯視跑道上的一切,只見男隊女隊井然有序,每隊帶隊的教練都跑在前面。當歐陽銀杏帶領的紅裝女子隊跑過來時,無愧看清了銀杏、謝倩和錢玉霜;歐陽銀杏與謝倩均顯精神飽滿,只是錢玉霜,這只北岳武館的瑤臺玉鳳,看上去卻顯得疲憊不堪。

  無愧突然看見了永馨,她站在住宿窗口看著外面的一切;無愧一陣興奮,立即如一只大鳥般直飛向永馨所在的房間。

  眾人只覺眼前白光一閃,好象有一只大白鶴飛了過去,一晃即逝。

  “無愧哥,是你;快進來。”

  永馨見眼前白光飛來,知是無愧駕到,急忙開門迎進無愧。

  “馨妹,昨夜睡得好吧;你怎么不化妝了?呆會兒還是化妝成原樣,以避他人耳目!

  無愧一進門,便問候的要求起來。

  “哼!托你的福,小妹一夜都沒睡著!嗬,你的胡子怎么又在嘴上了?”

  永馨故作有點兒生氣,但又十分關心的問起。

  “都是那個討厭的錢玉霜,把我的胡子撕掉了;害得胡子都粘不牢了!我又要去買胡子啦!

  “哦,原來錢姑娘是你欺侮的,怪不得昨晚她在你門外哭泣!”

  “馨妹,你聽我說,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無愧是那種人嗎,難道你也不了解我?”

  “我了解你,知道你瀟灑風流,花心就肯定難免啰;哼!”

  “好吧,我也不多說了;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隨便你吧。如果馨妹你相信我,那我就把事情的真相說給你聽!

  永馨生了一陣氣,想想也在理;無愧自認識她以來,一直對她不錯,應該沒有二心;她希望無愧告訴她真相,她們之間不應該存在什么陰影隔閡。

  “我相信你,你可得老實的給我說,不許帶任何欺騙!

  “好吧,我還有什么好欺騙的,本來我就是受冤者!哎!真有點兒想不通,一個女孩子也有這么大膽,連青春少女的名節(jié)也不顧!昨晚玉霜姑娘來敲門,竟裝成你的聲音;我還以為是你來了,便忘了開燈,人也懶懶的閉著眼睛;一開門,她竟然直闖進來緊緊的抱住了我……然后……”

  “然后怎么啦,快說?”

  永馨揪心的閉了閉眼,她想象得出當時的情況;出于了解心切,故而著急的追問。

  “然后……由于我當時睡意朦朧,一直未睜開眼;她卻來了一陣狂吻。我還以為是你,并未介意;她竟然撕掉了我的胡子,并且動手亂摸起來;我感覺有異,睜眼一瞧,才知是她。當時我很生氣的大罵了她一頓,可她偏不信邪的繼續(xù)威脅我,還說如果我不依她,就……”

  “就怎么樣?”

  永馨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就把我的秘密泄漏出去。說我就是李無愧,要毀我護花使者的名聲;還說我侮辱了北岳武館小姐的名節(jié),武館上下從此將與我為仇。聽到這些話,當時我的肺都快氣炸了!在她步步進逼的時候,我點了她的穴,把她硬送出了房間。就這樣,她才在外面哭泣。馨妹,無愧哥是永遠不會背叛你的,就算是身不由己,心里也容不下別人;因為你在我心中比什么都重要!我的話說完了!

  無愧委曲兼生氣的掉過頭去。

  永馨痛苦了好一陣子,聽見無愧心里只裝著自己,也就轉憂為喜了。

  “無愧哥,小妹錯怪你了,你原諒小妹吧;無愧哥!

  無愧沒有回答,永馨撒嬌的倒在了無愧懷里。

  “好吧,誰叫咱們二人是注定的鴛鴦同命呢!”

  “謝謝無愧哥!你真好!馨妹以后不會亂懷疑你了!

  “哼!誰知道……”

  “嘻嘻嘻……”

  快樂的笑聲,沖散了烏云,忘卻了外面的一切;一切盡在不言中……

  早餐后,教練和學員們都上課了,錢實和陶純先行靜候在了診所。北岳武館外的山道上,絡繹不絕的走來許多看病的病人;有的是自己來的,有的卻是家人或朋友陪同送來的。

  無愧與永馨依然是昨日的裝束,精神爽朗的大踏步走進了診所。

  “二位貴賓來啦,請坐!

  “錢館長不用客氣,請坐!

  陶純立即起身讓座,無愧與永馨卻挑了旁座坐下。

  病人漸漸增多,錢實開始忙于診斷。無愧在旁見他怎么也忙不過來,于是想出了一個快速治病的方法。

  “錢館長,你這樣太忙了;晚輩有一方法,不知可行否!

  “你且說來聽聽,錢某欣聞高見!

  “我的方法是,讓病人們全部匯聚,逐一自己填表表明他們的病;我想他們大都應該清楚自己患有什么病,如有確實不知道者,才為其單獨診斷。時間有限,呆會兒我與拙荊一同發(fā)功施藥,就可以治療所有病人的病。錢館長你看如何?”

  “好,好極了!二位如有此神功,倒為錢某省事不少;錢某實在佩服之至!”

  一番商量之后,錢實立即吩咐了下去。半小時后,眾病人基本上都登記好了自己的病情。一經(jīng)統(tǒng)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肝炎一類。無愧心里立即有了感嘆,感嘆世間病魔的猖狂。

  話說這肝病,包括甲肝、乙肝、丙肝、肝癌、脂肪肝等,這一類病今日不下兩百人;其他有幾十位肺病患者,包括哮喘、肺癌、氣管炎、肺結核等;還有幾十位關節(jié)炎、類風濕性關節(jié)炎患者和婦科奇難雜癥患者。

  無愧吩咐眾病人依序排好,讓他們在診所外的院壩內坐了下來。有些哮喘病人一坐下便喘急難當,但為了治好病,并且想看看這個不知名的醫(yī)生用什么方法治病,也就強行鎮(zhèn)定住了。

  少頃,眾病人前面擺下了五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面分別放了八只大碗;繼之有人往碗里倒?jié)M了開水。無愧與永馨,還有錢實夫婦都站在桌前,一副主治醫(yī)師的模樣。

  錢實夫婦只站在一旁觀看,他們要見識見識無愧二人的高超醫(yī)技。

  “現(xiàn)在請大家聽好了,我們夫妻二人馬上把秘制靈藥投放水中,等會兒大家再按次序每人喝上一小口。記住,只許喝一小口,千萬不要多喝;否則無益。大家喝過藥后返回原地坐好,我們夫妻將同時用氣功驅除你們體內的病氣。大家得好好配合,這樣你們體內的病邪才會自然跑掉。請大家千萬記住,必須按照我說的方法去做,一定不要出現(xiàn)什么差錯!

  無愧如洪鐘般的聲音,武館上下俱聽得一清二楚。

  歐陽銀杏、謝倩和錢玉霜,她們都明白這是無愧在為病人治。怀鲇诤闷,她們安排好學員照常上課,然后悄悄溜出了大廳。

  無愧取出懷中的一包東西,從里面取出一靈芝狀物體,在每碗水里面劃了三圈;然后快速包好,納入了懷中。

  “現(xiàn)在請大家依序前來用藥,千萬不要擁擠;慢慢來,每人都會喝到的!

  眾人排隊上前飲用,只見一碗碗清水變成了紫紅色,使得病人們更加堅定了信心。

  “嘿,這水真好喝,五味俱全,還很香哩!”

  “有點兒酸……”

  “哇!鉆筋透骨,夠爽快的!”

  “這是什么仙藥?”

  “靈芝草,這是靈芝草的藥汁;我的病一定會好的!”

  眾病人發(fā)出千般感慨,全場沸騰了,哪里還像有病的樣子。

  “現(xiàn)在請大家盤腿坐好,一心安靜,閉目調神;我們開始發(fā)功了。在我們發(fā)功期間,不許亂想,要一心想著自己的小腹或病灶;我叫你們起來,你們才能起來!

  眾人依吩咐坐好,無愧與永馨相對盤坐,夫妻雙修神功首次面世公開演出。

  只見無愧與永馨蓮花指相對,指尖漸冒白氣!捌刑嵝浮薄扒せ煦纭,不一會兒,無愧和永馨便被一團紫霧白光罩住。錢實夫婦驚得倒退了三步,瞧了一陣,內心被震懾的迅速離得遠遠的觀看。他們哪里見過如此神功,只能感嘆見識尚淺,自愧難及。

  眾病人立刻處在光環(huán)籠罩之下,不自主的抖動起來。人們感覺藥力越來越雄了,沿著全身經(jīng)絡竄動,在病灶區(qū)停留最久;最后沿腳底的涌泉穴出到了九霄云外,感覺好象神仙一般輕松飄逸。

  無愧與永馨收了功,吩咐眾人起身,關心的問起眾人有何感覺。

  眾人一下虎躥立起,一點不費力的好不輕松。

  “啊!我全好了,一點兒都不痛了,感覺好舒服!好輕松!”

  “還不快謝謝咱們的救命大恩人,真是活菩薩!蓋世奇?zhèn)b!”

  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眾人立即齊齊的向無愧和永馨跪下,大謝磕頭不止。

  無愧見如此場面,急忙拉著永馨向眾人跪下。

  “諸位請起,你們這樣做豈不是活脫脫折殺我們晚輩嗎,快起來吧。有什么意見,請起來當面告訴我們;否則,我們也陪你們跪下去!”

  哪有讓恩人陪跪之理,一聽此話,眾人只好站起了身;前面的人急忙把無愧和永馨扶了起來。

  “謝謝大恩人!大恩人仁心窄厚,慈悲普濟,他日必成大器,英名必定遠揚!請問二位大恩人尊姓大名,請留下偉名?”

  靠無愧和永馨最近的一位老者禮恭的贊嘆并問起,眾人立即隨之高呼。

  “恭喜你們!二位年輕有為,英雄正旺。≡蹅兘袢沾箝_眼界,親睹如此神技,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錢實與陶純也立即前來向無愧二人道賀。

  “過獎,過獎!區(qū)區(qū)劣績,何嘆英雄;還望諸位不要笑齒,無疚夫妻就算滿足了!”

  “他不是無疚,他的真名叫李無愧,外號‘護花使者’!

  “另一位叫玉永馨,外號‘千手觀音’!

  不知幾時,錢玉霜、歐陽銀杏、謝倩三人站在了人群之后。錢玉霜呼出了無愧的名諱,謝倩繼之呼出了永馨的名諱。

  “。≡瓉硎乔钟^音和護花使者二位活菩薩!早聞千手觀音常在恒山行俠濟世,護花使者曾在恒山廟會一獻絕世神功;今日一睹二位神俠風采,并得二位神功仙藥救治,實在是永世難忘也!”

  人群中竟有不少人見聞過無愧與永馨的事跡,一時甚感激動。

  歐陽銀杏和謝倩很快奔到了無愧和永馨身邊。錢玉霜只能靠近父母,不敢接近無愧;她心里還是充滿了敬佩與羨慕。

  “無愧哥,玉妹妹,恭喜你們!沒想到你們竟有如此神功和高超的醫(yī)術,難得,難得呀!真替你們感到驕傲!”

  歐陽銀杏立即向無愧二人道賀一通。

  “對,我實在沒想到,幾年不見,無愧哥竟比當年神多了!我作為你的妹妹,真是太自豪了!”

  謝倩也湊上趣了。

  無愧與永馨只好微笑,此刻他們還能說什么呢。他們所想到的是樹大招風,麻煩的事會接踵而至;還是早點兒了結一切,速速離開此地為妙。

  “二位妹妹不要只顧戴高帽子了,我看我們也該離開了。諸位,你們可以回家了,你們的病已經(jīng)好了;如果你們以后注意調養(yǎng),就不會再犯了;如若再犯,他日有緣,無愧和永馨將會義務替大家治療。大家請回吧!

  “不行,我們還沒有見到你們的真面目呢。聽說你們俊美賽神仙,絕對沒有這般年紀;連恩人的真面目都見不到,豈不是很遺憾!”

  眾人不肯離去,非要看一看無愧和永馨的真面目不可。

  “對,護花使者的胡須是假的。”

  呆在一旁好久沒說話的錢玉霜,終于又脫口而出。

  “霜兒,不得無禮。”

  錢實立即喝斥住錢玉霜。

  到了這個分上,無愧和永馨想保密也保不住了。他們終于撤去了化裝,一張俊帥的臉和一張清水芙蓉般的仙麗容顏呈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眾人全都屏住呼吸的睜大了雙眼,力求保留下二位神俠仙侶最完美的形象。

  錢實驚得倒退了一步,他兩眼發(fā)直的怔立當場。陶純陪著錢實,她們似是在想著什么。

  “有緣再會,再見了!”

  隨著“再見了”的聲音,無愧和永馨迅速撤離了現(xiàn)場。

  眾人見恩人走掉,只好道謝過錢實夫婦,慢慢的離開了北岳武館。一路上人們感嘆不盡,他們把無愧和永馨吹得神乎其神。

  無愧與永馨很想就此離開北岳武館,可被歐陽銀杏和謝倩苦苦哀求的留了下來;他們只好再宿一夜,明天無論如何也得離開。

  這一夜千不該,萬不該,居然答應留了下來!留下來,今夜就將鴛鴦離恨,北岳武館變成了無愧與永馨心中永遠的傷心地。

  當晚,錢實再次宴請了無愧二人,武館上下大吃大喝。說起無愧和永馨今日之事,令北岳武館大增榮光,眾人無不開心暢懷,教練們大都喝了個酩酊大醉。

  白聰這個狗肚雞腸之人,嫉妒之心大增;趁著朦朧酒意,謀劃著迫害無愧二人的陰謀。

  無愧和永馨也有些醉意,二人照常住在昨夜的地方。無愧回房倒頭便睡,永馨也有點兒昏昏沉沉,與銀杏聊了幾句便睡去了。

  晚上十點,白聰開始行動了。

  白聰叫了兩個學生去告訴歐陽教練,說護花使者李無愧酒醉后發(fā)狂,狂奔出了武館,向茫茫群山奔去了。白聰自個兒則向無愧住所走來,他要挑撥無愧,謊報的造成假象,意圖分離一對鴛鴦。

  “歐陽教練,歐陽教練!

  兩個學生在歐陽教練的門外敲門并急促的叫了起來。

  “什么事?你們要告訴我什么?”

  歐陽銀杏起床開門問起。

  “白教練叫我們來告訴您和千手觀音,說他看見護花使者往后山跑去了;他說護花使者邊跑邊狂言亂語,跌跌撞撞的好象醉得很厲害。白教練怕護花使者出事,所以叫我們來告訴你們,他已先行追護花使者去了!

  永馨在屋里聽到外面的報告,朦朧中驚嚇坐起;她此時已清醒了許多。

  “謝謝你們!你們請回去吧!

  “再見,歐陽教練。”

  二位報信人剛離去,永馨便驚惶的竄出了房門。

  “無愧哥,你千萬別亂跑呀,小妹來找你了;我來了,你一定不要亂跑。無愧哥,無愧哥……”

  永馨關切的喊著,一溜煙向后山飛去。歐陽銀杏急忙追趕,可她哪里追得上永馨,只得望塵莫及的退回。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向無愧的住處奔去。

  話說無愧這邊,白聰早已叫開了房門。他對無愧謊報說:“千手觀音因醉酒已糊涂的往翠屏山方向奔去,歐陽教練已經(jīng)前往追趕了!

  無愧尚在朦朧之中,一聽說永馨醉酒亂跑,立覺情況不妙的心急如焚;他帶著五分醉意,站立不穩(wěn)的奔出房門,施出凌空虛渡向翠屏山方向飛去。

  “護花使者,無愧兄,我看見千手觀音往翠屏山腹地方向奔去了,你千萬要找著她;不然,這么黑的夜晚,在野外會出事的……”

  白聰假意關心,夜幕里響起了陰險的獰笑聲。

  無愧理也未理他,只記著往翠屏山腹地方向一氣狂飛,不多久便到了翠屏山山頂。

  無愧沿途呼喊,均未聽見回音,急得在翠屏山頂高呼不止。內力充沛,整個翠屏山回音繚繞,久久不絕。

  歐陽銀杏奔至無愧住所,見房門敞開,屋內不見人影,料想無愧可能真隨著醉意胡亂狂奔了;于是關上房門,憂慮擔心的向永馨奔跑的后山覓去。

  “無愧哥,你千萬不要出事。荒阕屝∶煤脫,好害怕!你千萬不能有什么三長兩短……”

  銀杏邊走邊輕聲的關切念叨,這一切被白聰看在眼里,聽在耳內;突然,白聰一下躍出,擋在了銀杏的前面。

  “歐陽教練,沒想到你也對護花使者這么關心!”

  “廢話,都是你做的好事!你把無愧哥騙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騙他,他會聽我的嗎;我只不過看見他跑出去了,就隨便跟蹤他瞧了一會兒……”

  “那無愧哥跑什么地方去了?”

  “我先看他往后山跑的,不過以后他卻向翠屏山方向飛奔去了。他的輕功這么好,我是望塵莫及的;我實在不知他的去向,只好托人給你們報信。怎么樣,千手觀音去找了嗎?”

  白聰很是訐詐,歐陽銀杏知他難辭其咎,恨恨的甩下一句話,便向后山奔去了。

  “姓白的,我一看你就不懷好意;倘若我無愧哥和玉妹妹有個三長兩短,我定不會饒過你!你等著吧!”

  白聰對這句話并不介意,他干笑了幾聲,大搖大擺甚是得意的回房去了。

  永馨一口氣飛至后山,朦朧的看也看不清楚。一路上都未見人影,大聲呼喊也不見回音;永馨不由得心急如焚的掉下淚來。在后山轉呼了一周,還是沒有動靜;永馨終于清醒,覺得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急忙照原路奔回。

  “玉妹妹,找著無愧哥了嗎?”

  “沒見人影,好象不對路。我們是不是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計?”

  永馨在半路遇上尋來的歐陽銀杏,兩人非常著急,拿不準下一步該怎么行動。

  “玉妹妹,我去無愧哥房間看過,不見無愧哥的蹤影;白教練說無愧哥往翠屏山方向奔去了……”

  “那咱們趕快,不然就來不及了;我們已中了小人的暗算,無愧哥此時危險也!”

  二人于是馬不停蹄的急奔向翠屏山。

  無愧在翠屏山斷崖帶急馳狂呼,不見任何回音;他越呼越急,內氣充布極限,音域回蕩遙遠……

  一股內氣潮涌沖擊,加上酒力助狂,無愧胸口一悶,眼前一黑,再也不知視向的往懸崖下摔去……

  萬丈深淵,深不見底,人智渺茫,難明歸處……

  “無愧哥的聲音……聽聲音很慘!啊!無愧哥出事了……

  永馨和歐陽銀杏同時聽見了無愧最后發(fā)出的一聲慘呼,二人心碎欲裂。內功發(fā)揮極限,二人全力疾奔翠屏峰頂。

  永馨用凌波微步輕功飛馳,銀杏哪能跟上,只得盡力追趕。

  “無愧哥,無愧哥,無愧哥……你在哪兒,馨妹來接你啦;無愧哥……”

  蒼山回音,幽谷蕩蕩;只有永馨自己的回音,哪有無愧的半點聲音。

  永馨心口一疼,感覺已經(jīng)失去無愧;她欲哭無淚的全身木然,猶如一灘軟泥般呆坐在了峰巔懸崖邊。

  “無愧哥,馨妹來陪你了,你千萬要等等我呀,不要拋下我一個人!無愧哥,馨妹來了,我來了……”

  永馨此時萬念俱灰,她無力的向懸崖邊爬去……

  “玉妹妹,你要干什么?你不要命了,真是傻瓜!你快回來!

  借著朦朧月色,即時趕來的歐陽銀杏一個箭步飛躍,迅捷的拉住了瀕臨懸崖邊的永馨。好險!

  “你放開我,我要跟無愧哥在一塊兒,我要永遠陪伴無愧哥。無愧哥,我來了,小妹來了……”

  永馨發(fā)瘋般往前撲去,銀杏死死的把她往回拖,終于拖離懸崖一段距離;銀杏抱住永馨,二人哭在了一塊兒……

  “玉妹妹,你不要過度傷心,你千萬要冷靜,千萬要冷靜啊……無愧哥現(xiàn)在生死未明,我們不能過早的作出判斷。玉妹妹,你說是嗎,你說是嗎……”

  永馨終于清醒一點兒的考慮了一陣,覺得有些道理;于是二人抱坐在一塊兒,決定等到天放黎明。她們一會兒落淚,一會兒無淚,一會兒茫然,一會兒感嘆,一會兒……

  正所謂:自古癡情情癡怨,

  情人恨死眼中釘。

  好壞無常嫉妒意,

  惡人難防鴛鴦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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