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臨界值
意志力果然比大多數(shù)正常人都薄弱——尤其是在沒有戰(zhàn)斗的年代里。\\Www。qВ5、COm\\蘇云花了大半個鐘頭,終于從湯浩斯嘴里掏出了極限應對小組的圍攻模式。這七個人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地毯式搜索蘇云,互相保持聯(lián)系,又各自不知道其他人的行動法則。也就是說,蘇云隨使抓住哪個人,只能知道極限應對小組全體七名成員都跑來對付他,至于怎么對付,依然是個迷。
“夠精的。”蘇云有點為難地撓頭,“難道真要我一個一個殺,最近殺人放火的事做了太多,有點煩啊……”
“那就一個一個殺好了。”拉克西絲此時的表現(xiàn)完全像一個冷酷的政治家,“反正只要知道了其他契約戒指的所在,大概也就能找到那些人了吧?”
“那些人啊……”蘇云看著被他打得失去意識的湯浩斯苦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對付那些人呢……”
“不管怎么樣,總之先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吧?”
蘇云抬手把窗簾拉開,陽光霧時灑滿了整個房間:“說得也是,那么我們就一個一個弄死這些極限應對小組的可憐孩子吧。”
蘇云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jīng)響了,蘇云拿起電話看了一下號碼,笑著問拉克西絲:“會擬音么?”
“會一點。”
“那就擬音一下吧。”蘇云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忽然想到自己現(xiàn)在最應該做的是什么了,“讓他來找湯浩斯。”
拉克西絲已從湯浩斯那里拿到了所有可能拿到的極限應對小組資料,自然知道來電話的人是什么人。稍微捏了一下嗓子,湯浩斯那些公鴨嗓的聲音開始從美女的嘴里飄出來。
“我是湯浩斯,怎么了?”
“定期聯(lián)絡而已。”那邊的一個粗獷聲音說道,“湯浩斯,你那里還一切都正常吧?”
按照正常的問答順序,現(xiàn)在拉克西絲應當回答“一切正常”,不過拉克西絲知道這并非正常問答的情況。按照剛才從湯浩斯那里套來的說辭回答道:“流云依舊。”
“那就好。”電話那邊的粗擴聲音說道,“你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告訴我。”
拉克西絲回答了一個坐標,而沒有說城市和街道的名稱。
“距離我很近,那么你動身吧,來我這里。”
從對方說話的口氣上來看,似乎對號施令已經(jīng)成了一種習慣。雖然湯浩斯在七名組員之中的地位很高,依然有那么一兩個人可以直接命令他,其中一個人就是曾經(jīng)也是軍人,并有著更高身份的白瑞德。這個人自從在退魔學院畢業(yè)之后,加入到特種部隊。從普通士兵做起,一直做到特種部隊的副隊長。所以即使在極限應對小組里他的地位很低,依然可以直接命令湯浩斯。
湯浩斯掛上電話,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蘇云。蘇云故意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喜怒無常給湯浩斯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他完全猜不透蘇云下一刻想要干什么。
“我們一起去吧。”蘇云很溫柔地拍了拍湯浩斯的肩膀,“現(xiàn)在這種時候,我想你一定很希望有個人能教訓你那位可笑的上司一頓。如果動手的是我們,你就完全沒有什么需要負責任的了……”
湯浩斯有些冒冷汗,也有些期待。就是沒有說話。現(xiàn)在這種時候他不敢說話,只能默默在前面帶路。
白瑞德告訴湯浩斯的坐標地址距離市中心很遠,三人步行了一段之后終于忍受不住,租了一輛民用越野車,朝著郊外駛去。
泛亞的城市和城市之間連接不是很緊密。大片的荒郊野外沒有什么人住,一片郁郁蔥蔥的綠色之下,有各種臨時搭建的小型建筑散落在各處。順著鐵路和公路之間的空地向前望去,矮矮的小山也連成一片。
“這種地方真適合殺人滅口。”蘇云看著地平線上已經(jīng)被小山擋住一角的太陽,笑道,“你那位同僚現(xiàn)在一定迫不及待了吧?”
湯浩斯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了蘇云一眼。
“這樣的眼神才有勁兒。”蘇云對這種目光完全不在乎,“這樣才像是一個退魔師嘛,不要動不動就那么軟弱好不好?”
直走在前面的湯浩斯忽然回頭,右腳向下用力一跺。一片振蕩自他的腳下八方蕩漾。
“那我就的強硬給你看!”
面上哩哩冒出無數(shù)鋒利的巖石小刺。湯浩斯揚起自己的右腳,朝著蘇云一腳踹去。
不光是土元素,還有風元素。風中無數(shù)小型風刀環(huán)繞蘇云憑空出現(xiàn),把蘇云和拉克西絲包在其中。
在風刃和巖刺的雙重夾擊之下,湯浩斯的一腳已經(jīng)踹到蘇云面前。
退魔師之中很少用體術的強者,恰好湯浩斯就是其中一個。
蘇云沒料到湯浩斯居然如此神勇,說翻臉就翻臉,一點都不給自己緩沖的時間。眼看那無堅不摧的一腳朝自己踹過來,蘇云心中一橫,舉起雙手就朝著那一腳拼過去。
如果還接不了這種退魔師的一腳,還是不要跟那些老怪物們斗了。
帶著這種想法,蘇云的雙臂擋住了湯浩斯橫空出世的一腳。一股強壓自兩人相拼的地方產(chǎn)生,沖碎了周圍無數(shù)的青草和樹葉。
這種爭斗的結果顯而易見,蘇云后退了三步左右,湯浩斯則飛出十幾米遠,重重跌落地上。
到湯浩斯飛出去,蘇云和拉克西比幾乎是同時暗自驚呼了一聲。
“不好!”
十幾米的距離,就算蘇云再快,也足夠湯浩斯扭頭逃走了。
蘇云還未動身追趕湯浩斯,三十弩箭從四面八方朝著他和拉克西絲的方向疾射而來。
很顯然,這是個陷阱,還是挖了很久的那種。
就在蘇云擋開湯浩斯攻擊的一瞬間。魯?shù)婪驇е溆辔迕蓡T出現(xiàn)在蘇云的視線里。
三十枚弩箭,從五個人手中射出,目標就是退魔師最脆弱的**。可惜得很,蘇云并不是普通的退魔師。手中靈劍在空中滑出一團光華,叮叮咚咚敲落了其中二十多支弩箭之后,蘇云才飄然落地。
“果然是個很棒的構思。”蘇云把靈劍緊緊握在手中,由衷稱贊了一下魯?shù)婪颍扒閳蠛头辞閳蟮南嗷ダ茫覀冞真是現(xiàn)代社會的可憐人啊……”
“多謝夸獎。”魯?shù)婪蛱崞鹗种械腻蠹俅蚊闇侍K云,“早就聽說您是退魔師之中無與倫比的人才。一直沒有機會碰面。今天終于見到,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極限應對小組?”蘇云目光掃過七人團隊,“真意外,退魔師當中還有這么強的人,難怪能稱霸世界。”
魯?shù)婪蛄闷鹱约旱拈L,笑了笑:“我們只是些小蝦米,真正的強者都在寶座上坐著呢。”
“怎么可能。”蘇云故作驚訝地大聲說道,“克里斯丹也不過就是那個水平而已……”
蘇云這話一說,原本意志應該堅如磬石的極限應對小組臉色紛紛大變。
按照正常的流程來說。蘇云和克里斯丹確實應該有過一次會面,畢竟克里斯丹還曾經(jīng)為了安特維普的政要被人挾持表過電視講話。但這次會面的結果一直都沒有人知道,難道說……
蘇云的話讓這些人產(chǎn)生了無限不妙的遐想。魯?shù)婪蛞娗闆r不對,果斷揮手大聲喝道:“吹牛人人都會,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斷喝聲中,弩箭再次射出!
這一次蘇云沒有慣病。手中靈劍挑出一道扭曲的光,嗖嗖嗖在空中閃現(xiàn)了幾次。立時將魯?shù)婪蛩麄兩涑龅腻蠹恢徊徊顢芈涞厣稀?br />
“媽的,人為什么都要這么賤?語言恐嚇還不行,非要暴力恐嚇?”
漫天斬落的弩箭碎片之中,蘇云拖著靈劍已朝魯?shù)婪蛑睕_過去。剛才被湯浩斯制造出來的風刀和巖刺在蘇云的身邊無聲破碎,仿佛沾染了陽光的冰雪。蘇云仿佛一個迎著太陽奔跑的少年,手中握著世界上最炙熱的力量,朝極限應對小組一劍劈去。
當日擊退克里斯丹,蘇云用的也是這樣的辦法。
極限應對小組的人都不是傻子,看到蘇云動手立即想辦法反擊。只是這些退魔師意識到別人的**脆弱,卻沒想到自己的**也不怎么結實。蘇云靈劍斬出的劍光將他們的身體壓得死死地,絲毫不能動彈。
七個人之中有三人干脆動都不能動,其余四人勉強制造出一個堪堪能夠緩解靈劍壓力的退魔陣,迎上了靈劍劈來的一道靈光。
這一劍和蘇云以往的任何劍招都大為不同,淡金色的劍光劈在退魔陣上,沒有產(chǎn)生一絲一毫的漣漪,偏偏這些力量又繞過了退魔陣的屏蔽,直取其中最弱的三名退魔師。
這樣狠辣的殺手,已是蘇云的極限。反正極限應對小組的人都沒什么好人——蘇云自己也挺會勸自己。
嗤拉一聲,三名退魔師的血濺了魯?shù)婪蛞荒槪數(shù)婪蛑挥X得眼前一片赤紅。
魯?shù)婪蚣泵u頭甩開血珠,恢復視力的他剛好看到蘇云手持靈劍已到了他的面前,做勢正要劈下。
魯?shù)婪蛲龍D舉起手中的什么東西抵擋,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劍光落下,沒有絲毫停頓。
沒有血光。
魯?shù)婪蛄粝乱坏罋埾瘢艘言诰嗵K云十幾米的樹干旁邊。
蘇云眉頭一挑,沒想到召喚法陣還可以這么用,他身形一晃,不管身邊的三名退魔師如何反應,人又到了魯?shù)婪蛎媲啊?br />
“再見吧,陰謀愛好者。”
蘇云反手拋開靈劍,一只手掌朝著魯?shù)婪虻男乜诖倘ァ4藭r剛剛用完召喚法陣的魯?shù)婪蛟僖矝]有逃走的力氣,終于無法閃開這一下。
噗哧一聲,蘇云的手穿過魯?shù)婪虻男靥牛四熃绲男滦蔷痛穗E落。
似乎什么事都勝券在握的極限應對小組負責人,就這么死了,沒有出一聲慘叫。
親眼目睹了魯?shù)婪蛑溃溆嗳四熒性谡痼@之中,忽然感到身體周圍一股巨大的涼意,環(huán)顧之下才看到周圍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結界。
水球之外,拉克西絲正面帶微笑看著他們,還揮手致意。
接近極限的冰凍之風吹過,巨大的水球凝成冰球,三名退魔師神情驚愕地成了琥珀之中的昆蟲。
蘇云接住自己拋在空中的靈劍,飛身過去抱住拉克西絲。
“對不起,我又殺人了。”
拉克西絲溫柔無限地拍拍少年的肩膀。
“沒事,我陪你。”
話間,拉克西絲手中的水鏡之劍射出一道寒光,那凍結著三名退魔師和兩名退魔師尸體的冰球轟然碎裂,嘩啦啦灑了一地的冰塊。
和人體殘骸。
※※※
極限應對小組的消失,對于泛亞退魔師公會來個不小的打擊。雖然并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消失在了哪里,具體被誰殺死了,退魔師公會的高層們心中也多少有些概念。極限應對小組的最后一次出動是為了什么,大家嘴上不說,心里頭都很明白。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蘇云這個人似乎也同時消失了。在泛亞境內(nèi),尤其是他的老家光芒之城里,再也沒有聽到身份不明的退魔師鬧事的消息,拉克西絲的父親威廉姆斯·格林早就因為女兒參與一些犯罪活動,被政府軟禁,這大概是抓捕蘇云唯一的突破點。
事實證明,這種想法的確沒錯。
回到光芒之城的蘇云和拉克西絲,終于還是沒有強硬到非要對抗整個泛亞地區(qū)的退魔師,兩人改變了容貌,換了更不引人注目的身份,進入了已經(jīng)宣布解除戒嚴的克里克諾。
經(jīng)過政府內(nèi)部權力斗爭之后的光芒之城沒有顯出一絲一毫的疲憊,這座城市在夜色之中散著迷人的光彩,巨大的城市外壁反射著夜晚的層層燈火,把自己的光芒延伸出去極遠。
重新回到這里,蘇云和拉克西絲都有不同的感慨。不過兩人想的問題倒很一致。
現(xiàn)在,應該去看看那位著名的學者格林先生了。
如果不是他,拉克西絲不會卷入到跟蘇云的爭斗之中,也不會出現(xiàn)后來的種種是是非非。一個沒有了母親的女孩,用自己的雙臂支撐了一個看起來光鮮的家庭,對于這樣的女孩,蘇云心中更生出許多難以訴說的愛憐。
幸好,拉克西絲比蘇云想象的更加堅強。
當蘇云和拉克西絲回到威廉姆斯家的府邱,找到威廉姆斯·格林的時候,拉克西絲這位膽小怕事的父親已經(jīng)死去多時了。
尸體被用一種奇妙的冷凍技術保存著,臉上還掛著滿足的微笑。房間里的溫度不過零度,無疑是一間讓正常人無法忍受的冰窖。
到自己父親尸體的剎那,拉克西絲猛然張開了嘴,但最終沒有出任何聲音,只是扭頭趴在蘇云肩膀上,很努力很努力地把自己的叫喊聲和眼淚壓住。
蘇云抱著拉克西絲,沒有說話。
這種時候,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只是沒想到拉克西絲還要再經(jīng)歷一次。
兩人還沒有等到恢復情緒交談,房間四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許多人。
過五十人的退魔師團隊。為的一個人竟然是已經(jīng)被蘇云打成殘廢,喪失了退魔師能的于寒。
“你們還真是回來了啊。”于寒的臉上依舊掛著懶洋洋的表情。
過這次他學乖了,距離蘇云相當之遠,“看到我給你們準備的大禮了嗎?告訴你們,我可是很用心的喲……格林先生串通艾普拉政府做間諜工作,我代替泛亞政府處決了他。為了不讓他飽受痛苦。我選摻在他人生最快樂的時刻動手……”
了一眼喋喋不休的于寒,蘇云的雙手開始慢慢握緊。
拉克西絲的眼淚終于還是沒止住,瞬間潤濕了蘇云的衣服。
“能夠在這里重逢真是讓人高興的事啊。”于寒照舊說著毫無新意的臺詞,“不過這種幸福恐怕很快就要消失了吧?為了我們?nèi)松戆踩谋U希也坏貌淮娣簛喭四熆偣珪鍪郑垉晌蝗フ奶厥獠块T生下來喝一杯茶……”
拉克西絲的哭泣聲慢慢小了,抓著蘇云手臂的那只手已經(jīng)快把蘇云的衣服掐碎,只有蘇云能感覺得到。少女的痛苦慢慢變成了憤怒。
蘇云自己同樣異常憤怒,雙手堅硬如鋼鐵一般的骨髓在他的用力之下,已出格格響聲。
“現(xiàn)在這種時候,我們還是不要對話了。”蘇云強壓著自己的憤怒。扭頭看向于寒,“我們給你的痛苦,還有你們給我的痛苦,都一起泄出來吧!”
“哪里哪里,如果不是因為格林先生失去了政府的信任,我又怎么可能逃脫出來呢?”于寒看來已經(jīng)經(jīng)過一番治療,說話中氣十足,明顯是恢復了原來的能,“要知道。現(xiàn)在這個社會,沒有什么人是可靠的。想找一個幫你們當一輩子看門人的人,還是等世界實現(xiàn)真正的無追求時代吧!”
蘇云看著于寒,臉上的寒光一閃而過。
“我們。還是動手吧,這種時候。語言太無力了!”
蘇云說了兩次動手,第二次才真的動手。于寒對此早有準備,揮手指揮五十余名退魔師合力出壓制大陣,務求在蘇云動手之有就將其壓制。
五十名訓練有素的退魔師瞬間動了壓制陣法,七十二道光柱自天空筆直降落在蘇云周圍,把蘇云和拉克西絲包圍的光柱之中。這些光柱又瞬間變大變粗,形成一團光環(huán),把蘇云和拉克西絲的能量完全屏蔽在內(nèi)里。
在五十人隊伍之外的于寒也不廢話,掏出無數(shù)細小的金屬球,朝著壓制陣的中心扔去。那些金屬球在光柱外壁環(huán)統(tǒng)了一圈之后,即飛入其中。
這正是當日于寒用來對付拉克西絲的辦法,金屬球上銘刻了無數(shù)其他的小型陣法、就等碰到出對象立即生效。
眼看自己扔出的三百多枚金屬球被扔入光柱中,于寒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又掏出自己另外的武器。
許多許多的飛刀,像魔術師的口袋一樣掏不完的飛刀。
寒每掏出一次,就朝壓制陣中心扔出一次。每次都是惡狠狠地扔出,又惡狠狠地掏出。
殺父之仇大概也就這個程度了,旁邊幾個退魔師心想。
扔了最少有幾百把飛刀,于寒才氣喘吁吁地停手。雖然得到了退魔師公會最好的治療,他的身體依然沒有完全恢復。畢竟蘇云的手段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治好的。
這也是于寒難蘇云和拉克西絲無比仇恨的重要原因。
扔完自己手上所有的東西,于寒開始打算動一個更強的殺陣。
“哼,這次我著你們還不死?”
寒的想法很好,可惜還是有些偏差。
仿佛歷史重演一樣,一只白白凈凈的手從一團光柱之中伸出來,手指上還捏著幾把飛刀。
“大哥,你很健忘你知道嗎?我說過了,我很小的時候就能穿越完全的元素結界,你用這個對付我?”
飛刀一閃,兩名退魔師斃命。
蘇云摟著拉克西絲從壓制陣法之中走出來,背后三百六十枚金屬球排列得整整齊齊。在空中輕輕漂浮。
蘇云揮手,六十枚金屬球緩緩向前。
“拉克西絲臉上的淚痕,你看見了嗎?”
寒有些心虛地向后退了一步,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每一條淚痕,就是你的一次生不如死!”
蘇云的吶喊聲并不響亮,他說完這句話后,房間里卻已沒有一塊完整的玻璃。
這就是憤怒的力量。
寒所做的事。終于過了蘇云的臨界值。
少年終于爆。
修心為主的東方體系之中,也有那么一種情緒能壓倒一切的力量存在。蘇云不知道有這種存在,于寒也不知道。
拉著拉克西絲的蘇云,揮手收回了靈劍。自從知道靈劍和安妮可能是一樣的存在之后,蘇云越來越不喜歡依賴靈劍的強大威力。在他心中沒有什么上古神器的概念,他只知道靈劍是一個可愛的金少女,和安妮一樣。
沒有了靈劍的蘇云反過來操控于寒拋出的金屬球,六十枚金屬球分別以精妙的角度朝各個退魔將打去。沒有一枚失去目標。
這種程度的精妙控制,以有只有靈劍自身能做到,如今蘇云終于也能做到了。
六十道銀色寒光同時閃出,蘇云看都不看結果。又揮動六十枚金屬球,把擅長操控這類兵器的于寒圍繞在中央。
“你是不是在努力想奪回控制權?”蘇云看著于寒,雖知他可能是一個人造人,依然內(nèi)心之中充滿了厭惡,“那么朋友,我還給你你的武器!”
寒正在暗中努力恢復自己對金屬球的控制。忽然之間感覺到環(huán)繞在自己周圍的這些金屬球又有了能夠操控的感覺,不禁心中一喜,也就沒重視蘇云所說的話。立即引金屬球上的陣法,六十道蓬勃的能量同時迸,把蘇云圍在中央。
蘇云冷笑一聲,空著的一只手兩指朝天。對著飛來的金屬球那么一指,蓬勃的能量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還給你武器的唯一目的。就是告訴你什么叫絕望!”
蘇云背后剩余的金屬球忽然同時迸,宛如漫天星光閃動,噼噼啪啪打中了大多數(shù)人的胸口,勉強有幾個能力過普通退魔師的,用各自的武器擋住了這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一時間剩下的四十入名退魔師倒下了絕大多數(shù)。
蘇云看都懶得看這些人一眼,拉著拉克西絲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實實在在的拳頭揮動起來。
每人不多不少就給一拳之后,再沒有一個退魔師能站起來了。
慘烈的,還是于寒。
金屬球失控之后,打透了他的四肢,此時他只能躺在她上,仰視蘇云和拉克西絲站到自己身邊。
蘇云看了一眼于寒,像件垃圾一樣,轉身輕輕抱住拉克西絲。
“你來動手吧,不然心里會不痛快一輩子。”
拉克西絲的眼淚已經(jīng)止住,此時的她看起來有那么一點蒼白憔悴、精神卻出乎蘇云意料的要好很多。少女看了于寒一眼,眼神中交織過仇恨和理性的各種光芒。最終,拉克西絲還是輕輕搖頭。
“不必了。”拉克西絲又看了一眼于寒,終于還是抵住了復仇的誘惑,“殺死他沒有任何意義,就這樣吧。”
“你放過他?”蘇云有些不相信地問拉克西絲。
“嗯。”拉克西絲的目光越過躺在地上的于寒,落在自己父親的尸體上,“如果殺戮能夠帶來任何的意義,我并不抗拒。可是殺死這樣一一個,我真的覺得沒有什么意義,我不會一輩子站在沒有親手復仇的陰影之中。”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蘇云忽然想到了什么,對拉克西絲道,“其實我想到自己好像還學會了一些東西。”
“你是說……”拉克西絲現(xiàn)在雖然傷心,依然還是那個冰雪聰明的拉克西絲。
蘇云沒有回答拉克西絲,而是直接朝著已經(jīng)吐出鎊蟹一樣血流的于寒高呼了一聲。
三個字。
“煉·妖·術!”
聽到這三個字,原本一臉無所謂的于寒終于露出了驚懼的神色。
“不——!!”
※※※
遠離了光芒之城,蘇云和抱著威廉姆斯·格林骨灰的拉克西絲遙望那座燈火之中的城市。
夜很深,也很冷。
和自己父親去世時拉克西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一樣,蘇云也不知談如何安慰拉克西絲,他只有陪在拉克西絲身邊,看著城市散的光芒,看著這個大千世界的一個投影,心中不知該想些什么。
接二連三的有人死去,其實什么都沒有改變,只是自己尚且活著,就要一直走下去。
人在這個世界上,果然很多事沒有選擇。蘇云現(xiàn)在越覺得自己能夠理解父親的心情了,祖父和父親都沒有錯,錯在這個世界太多的事就是這樣不分對錯。
拉克西絲站在流淌過光芒之城的河流旁邊,輕輕揭開手中的瓷瓶,自己親手燒出的父親骨灰就這樣隨著河水慢慢流走。
只是自從伏在蘇云身上哭過一次之后,拉克西絲再也沒有流出一滴眼淚。
“蘇云,聽說人真的是有靈魂的,我很高興……”拉克西絲看著河水送走了父親的骨灰,喃喃說道,“其實有的時候我也在想,我們這些人與人之間的思念能夠保存多久,現(xiàn)在我想我明白了。”
蘇云沒有說話,只是抓著拉克西絲的手。女孩的手很涼,蘇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此時天上的繁星從未如此閃亮過,甚至有些刺眼。
拉克西絲把裝骨灰的容器也丟入河中,轉過身來對蘇云道:“云,我相信如果我真的思念父親,就一定會和他重蓬。這是命運給我們的指引,就好像我心中永遠期持著幸福,你就能給我幸福一樣。”
蘇云依然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靜靜聽著。
“我想父親也應該不希望看到我這個樣子。”拉克西絲低頭的時候,終于還是沒有忍住讓兩滴眼淚掉落,“我會振作,也會努力……希望父親不用掛念我。”
蘇云輕輕拉過女孩,讓她徹底把悲傷埋入自己的胸膛。在這一刻,蘇云終于明白了自己為何能夠迅成長。原來歡樂和悲傷,是這樣容易讓人懂得人生當中的一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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