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處
馬上就要過年了,同事們差不多都是外地的,更有遙遠的新疆、青海的,回趟家山高路遠的,一坐就是好幾天,這還不是最辛苦的,最辛苦的是每天起早貪黑的去排隊,也買不到票。全//本//小//說//網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工作效率最低的時候,同事們整天想著買火車票的事,白天上網看有沒有轉讓票的,下班后去售票點排隊,還得時不時的聯系票販子,沒辦法,誰讓這是一年一度全家的團圓節(jié)呢,票再難買,車再擠,也得回去。
幸好沈露白家離的近,還有公交車直達,同事們不知道有多羨慕。
劉瑩瑩說:“每年到這時候,我就很有優(yōu)越感。”
是呀,為了回趟家,真是太辛苦了!住不了幾天又得為回程的票發(fā)愁。沈露白他們公司從臘月29下午開始放,正月初八上班。
但同事們只要能買到票,不管是哪天。這幾天,陸陸續(xù)續(xù)的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幾個沒買到票,準備初一再回去的和沈露白他們這些離家近的了。
沈露白采買了很多年貨,媽媽的醫(yī)藥費有了,自己又有了正常工作,理當過個好年了。自從爸爸死后,這么些年來,每年春節(jié)二舅都把他們娘倆接到鄉(xiāng)下去,一大家子的人,熱熱鬧鬧的。
鄉(xiāng)下相比城里,好玩了許多。一個村里的人,都是沾親帶故的,鄰里之間,非常的和睦,誰家有什么事兒,都主動的上來幫忙,人和人之間,沒有一點隔閡。沈露白喜歡這樣的鄰里關系嗎,更喜歡鄉(xiāng)下人的淳樸、熱情,所以很喜歡去鄉(xiāng)下,只等著,一放假,她就坐公交車回去。
這一天,沈露白忽然接到了成懷瑜的電話。
他們并不經常見面,起初還能和成若瑾一起到她這里吃飯,后來,忙得連送妹妹過來的時間都沒有了。聽小瑾說,他每天早出晚歸,連她這個妹妹見到他的機會都不多。
“露兒,我有點事跟你說,今天晚上能去你哪兒嗎?”電話一接通,客套都沒有,成懷瑜便直截了當的說。
“好呀,那我做好飯等你們。”沈露白說。
“只有我一個,簡單的飯菜就好。”成懷瑜也不推辭。
“哦?那小瑾呢?”
“她不去,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你說,這件事保密好嗎?”
沈露白困惑的答應著,難道還有什么事需要瞞著小瑾嗎?——
沈露白下了班后就去買菜做飯,等到了7點多,成懷瑜才匆匆趕來。
“對不起,太堵了。”成懷瑜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徑自去洗了手。
沈露白將飯菜拿到微波爐熱一下,重新端上桌來,盛好了米飯。
“連累你了,下次我再晚,你就先吃,不用等我。”
成懷瑜這句話像是丈夫對妻子說的,沈露白愣了一下,看他的表情自然,根本沒有說錯話的窘態(tài),便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兩人安安靜靜的吃飯,沒有小瑾在一邊嘰嘰喳喳,沈露白覺得氣氛很尷尬。好在倆人都餓了,光顧著吃,也沒時間說話。
等吃完了飯,沈露白收拾好桌子,成懷瑜便招呼她坐下。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沈露白連忙點頭,說:“什么事?能幫得上的一定幫。”
成懷瑜喝了口水,慢悠悠的把杯子放下,說:“我想讓你帶小瑾回家過年。”
“啊?為什么?”沈露白驚訝的問。過年的習俗就是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在一起過,沒有人會隨便去別人家過,雖然劉香梅是成若瑾的干媽,但她還有親生父親和親哥哥在呀。
“你應該知道我們家的一切事吧?過年這個期間,我家可能會發(fā)生很多的事,你知道,小瑾已經因為我媽媽的事受了很大的刺激,我不想讓她在摻和進來,她那么單純的女孩,不應該經歷這些,我會在她回來之前把一切都處理好,還她一個干干凈凈的的環(huán)境。”成懷瑜一口氣說了很多。雖然不能跟沈露白說即將會發(fā)生什么事,但他想在有限的范圍內讓她理解。
沈露白愣愣的點點頭,他們家的事,透過成若瑾,知道了一點,知道一向和妻子很好的成振飛有了小三,還要和妻子離婚,成懷瑜的媽媽受不了這個打擊便自殺了,現在成振飛要和那個小三結婚了。
“你開口邀請小瑾去你家過年,她一定會答應的,不要提到我,明白嗎?”成懷瑜看著她,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黑譚,絲毫看不出他的歡樂或悲喜。
沈露白又點了點頭,說:“不過嗎,我和我媽要去鄉(xiāng)下過年,我怕她會住不慣。”
成懷瑜笑笑說:“不要把她當成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她對沒去過的地方肯定會喜歡的。”
沈露白說:“那就行,那我明天就跟她說吧。”
成懷瑜點了下頭,又喝了一口水,長舒了一口氣,捏了捏眉心,聲音顯得很疲憊:“其實,我也很想去,這樣的生活很讓人厭倦,等明天春天,我們都去你姥姥家吃野菜吧。”
沈露白笑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成懷瑜杯子空了,沈露白起身去幫他接水。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回來,就見成懷瑜頭靠在沙發(fā)背上,已經睡著了。
在睡夢中,他的眉心還皺著,眉毛輕輕顫動,想來是睡得并不安慰,他微張著最,呼吸有些急促。
唉!怎么累成這樣,沈露白從來沒見過這么疲憊,這么脆弱的他。
在他的印象中,他從來都是精神奕奕的,很健康,很強大,是成若瑾最最信賴的哥哥。可是看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個玩累了閉上眼睛就能睡著的孩子。
是什么事讓他累成這樣呢?看他展不開的眉頭,沈露白忽然很想去幫他熨平,經常這么皺著,眉間很容易形成一個“川”字。
沈露白嘆了口氣,從臥室里拿出被子,輕輕的給他蓋上。
只這一個輕柔的動作,還是驚醒了他。
他猛的睜開眼睛,一下子坐正了身子,有些驚慌,茫然的看著四周,眼光落到沈露白身上,松懈下來,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股子慵懶,問著:“我睡了很久嗎?”
沈露白看著他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心中有股異樣的感覺,有些難過,笑了一下,說:“還不到十分鐘呢。”
“哦,我得回去了。”成懷瑜掀開被子,要站起來,腳步一踉蹌,顯得跌倒,沈露白臉上上前,支住了他的身子。
成懷瑜倒在沈露白身上,大手抓住她的胳膊。沈露白纖手抵在成懷瑜心口上,迅速的感受到他的心跳由平緩到迅速,這是他身體最原始的反應,假裝不了。兩人的體溫隔著毛衣交織在一起,呼吸可聞。
成懷瑜濃重的鼻息噴灑在沈露白的耳朵、脖頸上,像是微微的春風,吹開了一從粉色的迎春花,吹得她的脖頸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層小疙瘩,身子輕顫一下,忽然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連忙扶起成懷瑜:“小心點,你沒睡醒,精神不好。”
成懷瑜頭發(fā)暈,身體有些哆嗦,他知道這是他連日來熬夜工作,身體透支了。
他扶著沈露白的身體又坐到沙發(fā)上,扶著額頭,聲音很輕:“我得趕緊回去,還有好多事沒做,時間太緊了,我不想拖太長時間。”
沈露白拿來一杯冰涼的水:“喝點涼水可能會好,工作再要緊也得注意身體呀。”
成懷瑜將頭埋在靠墊中,搖搖頭。
沈露白唯恐他干嘛,連忙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并沒有發(fā)燒,估計單純的是因為缺少睡眠的緣故。
“你再睡一會吧,你這個樣子,可不能開車。”
“我得回去。”成懷瑜小聲的重復著這句話。怎么來到這里,忽然的就變得脆弱了,這幾天,身體雖然有些不舒服,但還沒到坐著坐著就睡著的程度,一定是這里太讓人覺得安心了。
“頭很疼嗎?”
“嗯,脹著疼。”成懷瑜感覺兩個太陽穴鼓鼓的,像是要破開皮膚而出一樣。
沈露白起身去接了一盆涼水,冬天水龍頭里的水涼的像是河里得冰,她用手試了試,冷的刺骨,放一塊毛巾在里面,洗了洗,拿出來擰干了,讓成懷瑜平躺下來。
先把濕毛巾成懷瑜的額頭上試探的貼兩下,讓他適應這個溫度,然后敷在他額頭上。
“好點了嗎?”
“好多了,頭不脹了,腦子也清醒了許多,我先睡會兒,半個小時候叫醒我。”
沈露白點點頭,把被子給他蓋好。然后坐在旁邊,看著墻上的掛鐘,忽然隱隱的覺得哪里不對,對,成懷瑜對她的吩咐不是命令,不是請求,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就像是相濡以沫的夫妻。
沈露白心頭一熱,把大燈關掉。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過年了,主人公也過年了,呵呵,好應景!
親們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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