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租客的死4
許聿司剛進家門就見幾只貓蹲守在門口,貓看見人影就“喵喵”直叫,一路小跑到許聿司的腳邊,把自己的貓毛都蹭到許聿司的褲腿上。
“給我一個落腳的地兒呀小心點,踩到你們怎么辦。有好好吃飯嗎”許聿司蹲下撫摸著一只黑白相間的小貓咪,周圍的幾只也都湊過來要討他的撫摸。
此時,一只沒有后腿的橘色貓咪腰部系上的兩個輪椅,賣力地靠兩個前肢從遠處奔向許聿司,許聿司見狀把他抱起,解下腰部的裝置,手托著小貓咪的身體把他舉到自己眼前,輕柔地說:“想我了呀,小舒。”不停地用手指逗弄它,“小舒今天好好吃飯了嗎,和小伙伴玩的好嗎,開心嗎?”回應他的只有嗲嗲的喵聲。
陪貓咪們玩耍一陣后,許聿司準備去洗漱。今天在外跑了一天,有點累。
洗漱完后仰躺在床上的許聿司開始想被沈律詞發現的那兩塊糖,揣在兜里的兩塊糖好好的怎么就掉出來了。而且還被沈律詞發現了,不知道沈律詞會不會多想。
算了,不想了。許聿司拿起了床頭的書閱讀起來。
午夜。“都是因為你!你個災星!你克我,你克我!”尖利的女聲在許聿司的耳邊響起,使他從床上驚起。冷汗順著鬢角滑向兩頰,突然的驚起叫他心臟驟縮,狂跳不止,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知道是一場虛驚過后,許聿司長舒一口氣,把自己摔進床上,他撫摸著自己的心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類似的夢越來越頻繁:混亂嘈雜的畫面,刺耳的女聲,猙獰的面孔。一個個爭先恐后占據他的腦海,他不知道該如何擺脫,他不想做掙扎,只任由它們吞噬自己。此刻,他又回到那個自暴自棄時候的自己,不斷回憶自虐般回憶夢里的內容。看著那個女人雙手鉗住不大的自己,使勁拉扯,嘴里嘶吼著讓他絕望的話語,他對女人不停的道歉,想求得她的原諒。畫面一轉,一片血泊中,一個男人躺在里面,嘴里喃喃著想要發出聲音,但因為身體太疼痛,聲音虛弱,無法聽清男人在說什么。他不再回憶,起身點燃一支煙,眼睛盯著遠處,無法聚焦。
在床邊摸到自己的手機,不過凌晨三點,但他已經全無睡意。除了還在床下熬夜的兩只小貓,他的床上還有三個熟睡的胖家伙。此刻,他的心里的平靜才一點點歸位。他很感激貓的到來,貓咪不貪心,不會向他身上索要他沒有的東西,他對它們好,它們就對他好,很安心,很輕松。正是這些小家伙才讓他從噩夢驚醒后的無措中感受溫暖。他已經太久沒又被溫暖過了,他很珍惜它們,就像被凍傷太久的人會用盡全力抓住哪怕一絲溫暖,緊緊擁抱。
與其躺在床上睡不著,還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思及此,許聿司打開筆記本。然而,下筆不過半小時,許聿司的乏意又席卷上來,于是他又爬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由于車牌限行,許聿司騎著共享單車上班。想不到的是剛出小區沒騎多遠,一個大媽碰瓷奔馳,倒地不起,撒潑打滾。奔馳車主并沒有下來,顯然并不想讓大媽如愿碰瓷。然而這條主路上的公交站比較多,因為橫躺在馬路上的大媽,公交車無法前行,坐公交的人只能在距離幾十米遠的公交站前焦急的等待。火上澆油的是有上班著急的司機干脆走了輔路,導致輔路來往的行人和自行車又被龐大的汽車占用行駛道,頓時路上吵聲、罵聲、喇叭聲一片,通行艱難。這樣,這條路就被徹底堵死。
許聿司見狀無奈,只能舍棄共享單車,打算走出這片擁堵區后打車去單位。然而令他沒想的是,許多上班族跟他有一樣的想法,在密集的人群中,根本走不快,許聿司心里著急,但無可奈何。在走出擁堵區后,許聿司用跑的方式跑向了可以打車的區域。
緊趕慢趕,許聿司還是遲到了二十分鐘。來到辦公室卻不見一人,他沒有在工作群直接問大家都去哪兒了,他大概猜到大家都去取證了,如果他沒遲到的話,他應該還是和田旸一起去d大。
正當他拿起手機打算問田旸時,沈律詞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來,“怎么今天遲到了?”
“啊路上堵車耽誤了時間,晚了抱歉。”沈律詞的突然到來讓他很無措,有點心虛的想沈律詞會不會罰他,比如扣工資、寫檢討,但看沈律詞的風格應該不會干這種事吧,正當他胡思亂想時,沈律詞開口道:“要遲到時在群里說明一下情況,大家剛剛都在問你。”
“好。”
“你今天的狀態不太好,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啊,是。”
王任從后面走來,本想拍拍沈律詞的肩膀,但發現自己176的身高穿上內膽,胳膊有點抻不開,尷尬的放下手,“那個沈隊,準備好沒,準備好就走吧。”剛剛那一幕沈律詞沒有看見,王任正要暗自慶幸,卻發現沈律詞面前還有一人,又訕訕地對許聿司說:“小許也一起去吧。”這太高了都容易把自己隊友擋住,出任務都要貓著腰,哼,高有什么好,王任心里吐槽。
還沒明白要去哪里,許聿司就被王任拉上了汽車。王任開車,沈律詞坐副駕,許聿司做后座。
通過王任和沈律詞的對話,準確的說是王任單方面的說,沈律詞偶爾回應寥寥幾字,許聿司知道了他們要去市局拿遺案、懸案檔案。
王任叫上許聿司不是隨口叫的,他是有目的的。“沈隊工作幾年了?”
“十年。”
“呀,時間不算短了。”王任打著哈哈,握著方向盤像是在隨意的提出問題,“沈隊你看我們小許怎么樣”,許聿司聞言心里咯噔一下,不怪他敏感,就王任這個問法,不知道的以為是媒婆向男方介紹相親對象,還問男方自己介紹的人選怎么樣。
許聿司從車內后視鏡看向沈律詞,誰曾想,沈律詞也在看他。對視的一剎,許聿司心跳驟然加快,在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時,沈律詞開口:“你指什么?”
“哈哈,還能是什么,就是咱小許工作時怎么樣。”
“很認真。”沈律詞簡短的回復卻讓許聿司紅了臉,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許聿司悄悄低下了頭,但他不知道除了臉色他的耳朵還出賣了他,紅紅的耳尖,讓沈律詞有種莫名的異樣感覺。許聿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回應沈律詞的夸贊,說實話他很驚訝沈律詞會評價他‘很認真’,他一直以為沈律詞沒有注意過他,因為除了工作,他們私下沒有交談過。
“確實,小許剛來咱大隊半年,比你沒早多久。他師傅是楊成明,老刑警了,你認識嗎。”
“不認識。”
“不認識也正常,你在路安市待得久。他師父可喜歡他了,國建、田旸都是他帶出來的,就數咱小許招人疼。不過他師父退休了,臨了還囑咐我叫我給他找個師父。”說這話時,王任微微撇頭看了眼沈律詞,想知道他是什么反應。
聞及此,許聿司和沈律詞都知道王任的意思了。因此,許聿司很緊張沈律詞的回復。
然而沈律詞沒有說話。王任就接著說下去:“話說你跟小許還是校友呢,都是刑大畢業的,呵呵,真有緣分吶。你說說多巧,你”
“許聿司你愿不愿意讓我帶你。”聞言,王任和許聿司皆是一怔。王任還以為沈律詞剛剛不回話是不想帶人,需要軟磨硬泡,沒想到沈律詞這么好說話。于是他趕緊催促許聿司回復。
“可以,愿意。”
“沈隊,你多大?”
“31。”
“小許呢?”
“24。”
“那我覺得,別叫師傅,叫師哥。叫師傅都把人叫老了,咱沈隊看著這么年輕,你們又差不了幾歲,還是一個大學的。沈隊,叫師哥怎么樣。”王任打著商量。
“可以。”
“哈哈,快,小許叫聲師哥。”
“師哥。”
許聿司吐出兩字后,臉上的紅暈更勝一層,感覺像是剛確定關系的情侶,一方改口稱對方為‘男友’時的羞怯。
“哈哈哈哈。沈隊你說你的名去掉偏旁部首是不是就是小許的名。一模一樣呢,緣分呀!”王任哈哈的笑著,心里的一塊石頭落地自然開心。
到達市局,三個人在確認、清點檔案后簽字領走了檔案。
在回分局的路上,王任突然想到:“你們加沒加好友。”見兩人都沒說話,王任就知道他們沒加。說實話,王任一點不意外,小許不怎么主動,光他們也就現在才熟悉起來,更別提剛來兩天的沈律詞了,何況看沈律詞也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這兩人能熱起來恐怕得是把兩人綁一塊才能摩擦生熱吧。
然而當兩人加完好友沒過多久,馬國建在群里的一句話,叫所有人都慌了手腳:“向城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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