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送你去醫院
看清向城,許聿司奮力起身,他本想把向城掀倒在地,但井內空間太小,向城撞到井壁后,反彈,用更大的力撲向許聿司,這一撲向城右手里的不知什么時候掏出的匕首也隨之扎過來。許聿司迅速雙手握住向城的右手,一扭。向城臉色一變,猙獰的面孔越發猙獰,他用左手按住許聿司的肩膀,重力往下一壓,借此站起來。接著,向城屈膝向許聿司的咽喉部撞去,許聿司閃身一躲,避開了要害部位的攻擊,但是右側肩膀沒能幸免,受創。
許聿司兩膝跪在鋪滿樹枝和磚塊的井底,雙手握住向城的右手來阻止他的匕首刺來。許聿司想張口大喊,但剛剛的鼻血流入咽喉已讓他咳嗽不止,根本發不出聲來。
而向城除了右手被限制住,左手和雙腳都能自主活動。此時,向城抬起左腿打算再次用膝蓋襲擊。一聲慘叫聲起。原來,許聿司在向城抬起左膝時,扭動向城握著刀的右手,讓匕首扎進了向城的大腿。
“去死吧!”向城猩紅的眼,暴露出他的情緒已經到達崩潰,這時暴起的向城發瘋般刺向許聿司。許聿司抓住向城的漏洞,橫腿一掃,向城再也站不住地向一邊倒去,趁此機會,許聿司拿出手銬,將向城的雙手拷起來。
許聿司拿起電話,撥通了沈律詞的號碼:“隊長,抓到向城了,在啊!”
“許聿司!你在哪兒!”
“我在小賣部向北走兩公里左右的一個枯井里,向城已經被我拷住了,你們快來。”
“你別掛,我們馬上過來。”
剛剛許聿司尖叫是因為向城不老實,還想趁機用頭襲擊人,但許聿司因為打電話確實沒有防備住,肚子被頂到。在隊里來人之前,他一直坐壓在向城身上。
大隊人馬趕到,一眾人圍住枯井,將向城拉上來后,又把許聿司拉上去。
在回分局的路上,許聿司發現他們回去的路跟來時不一樣,“隊長,我們去哪?”許聿司很疑惑,這會兒不回去審犯人要干嘛去。
“去醫院。”
“我我沒怎么樣,沒有必要”許聿司不知道這算不算沈律詞的關心,但他一副受之有愧的樣子確實是真的。他不覺得受的這些傷會到去醫院的程度。
“你就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看看你的臉,你的后背再說有沒有必要。”許聿司聞言,拉開了副駕駛的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發現自己鼻子周圍都是血垢,眉心中間也有淤青。想想自己的確有夠狼狽,但后背是怎么被發現的,思及此,許聿司的手已經摸向后背,從觸感上得知單薄的外套已經有密麻又細小的裂口,可能就是掉井里時擦得,怪不得會被人發現。
沉默一陣后,許聿司慢慢開口道:“向城的腿是我扎的,當時他要用膝蓋踢我,我就把他舉著刀的手扭到了他的腿上。”他認為這件事必須要說,而且越早說越好。然而看沈律詞的樣子,好像并不在乎他刺向城大腿,只淡淡的回了句“嗯”。
來到市人民醫院,醫生給處理了面部的傷,許聿司就想起坐離開了,但沈律詞并沒有如他所愿,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壓回了座位。嘶聲引起了沈律詞的注意,問道:“肩膀也受傷了?”許聿司沒回話,沈律詞就叫他把衣服脫了。
許聿司沒有回答,兩人一站一坐,對視了十秒鐘,沈律詞嚴詞:“你不動手,我來幫你。”
許聿司看著沈律詞,臉色古怪道:“你站遠點。”
聞言,沈律詞站到了門口。
脫下衣的許聿司從遠處看很白,很瘦。窄窄的腰上,背上,肚子上都是淤青。惹得醫生陣陣驚呼:“怎么回事呀,這身上怎么這么多傷。哎呦。這背上還有這么大片擦傷。遭罪啊!”
沾濕的棉球,輕輕點在許聿司的身上,很涼但很舒服。上了年紀的女醫生,在一旁嘮嘮叨叨,像個老母親一樣心疼自己的兒子在外受傷。許聿司不愿泄露更多情緒,就把眼睛閉起來。
一旁的沈律詞蹙眉看著許聿司身上的傷,他自己沒想到許聿司受這么多的傷,若不是要他脫衣檢查,他敢肯定許聿司一定不會好好檢查自己的身體。他現在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太快決定做他的師父了,許聿司太不愛惜自己,當初他看中的是許聿司的能力和工作態度,但像他這么不在乎自己,如果許聿司在他手底下出事,他怕自己后悔,后悔沒有管好許聿司。
“拍個片吧。”
“拍片兒?不至于,醫生。我們待會還要加班。”別人是沒想到他會受這么嚴重的傷,許聿司自己是沒想到自己的傷還至于拍片。推托一番,兩人都沒有讓步。沈律詞走上前,直接讓醫生開單子,說完就拿著單子去繳費了。
沈律詞拿著單子去繳費機上繳費。回來就看到許聿司一邊的手臂挨著椅背,側坐著在走廊的座椅上睡著了。看著有點可憐,像一種小動物。沈律詞彎腰俯下身,仔細打量著睡著的人:眉宇間的淤青,讓人看著就會自覺地心疼。白皙的皮膚,讓他很想上手摸一摸。閉眼也能看出眼尾上翹的弧度,很勾人。挺翹的鼻梁,勾勒出一絲冷淡。嘴,嘴很粉,應該很擅長接吻。沈律詞終于知道許聿司像什么了,像貓。不會向人搖尾乞憐,迷人不自知的貓。
迷蒙間,許聿司睜開眼,發現原本脫下的外套,有了新的替代。扭頭看著熟悉的外套,他望向了坐在對面的沈律詞。穿著白色便衣襯衫的沈律詞,坐姿端正,雙手抱于胸前,闔著雙眼,望著他好像很美好,什么都不用去想。想到這些,許聿司自嘲般笑笑,甩甩頭,輕輕地從沈律詞手里拿出單子,自己去了檢查室。
許聿檢查完后,發現走廊已經空無一人。下意識的拿起手機,剛要撥打剛才通過話的號碼,才想到人可能已經回分局,畢竟手里有那么多事。
許聿司往外走,走到醫院門口,打算打車回分局。在門口招手半天也不見有車停下來。他此時很想抽一支煙,也就這么做了。他覺得自己還沒睡醒,不然心里的那種落寞感是從哪兒來,他靠著醫院大門外冰涼的柱子,夜晚昏黃的燈光照在沒有什么車輛經過的馬路上,他想等這支煙自己熄滅自己就打車回去。此時,許聿司聽見有人在后面喊他。沈律詞大步走向他,他把裝藥的口袋拎到許聿司面前,“我去拿藥了。你在外面干嘛?”
“醫院熱,我出來吹吹風。”說謊的許聿司很平靜,剛才被叫時眼里的驚詫好像是別人的,他把煙摁滅在垃圾桶上,神色迅速隱藏。
“是出來吹風,還是出來打車?”沈律詞低沉的聲音在很近很近的耳邊響起。這一次,沈律詞沒有再放過許聿司,他俯身湊近,看著許聿司的臉,從眉,眼,嘴,再到眼,問道:“你為什么愛說謊?”
被揭穿的許聿司,臉驟然漲紅,他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腦子一片空白,說不出話。
“上車。”沈律詞把藥塞到許聿司手里,便走向停車場。
在去停車場的路上,沈律詞走在前,許聿司跟在后。許聿司此時覺得他們之間很古怪,但說不出來有什么古怪。
“你家住哪里?”面對沈律詞的詢問,許聿司有種丟盔棄甲的自棄感,他不知道今天沈律詞過分的關心是不是因為自己受傷。如果是,他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如果不是,那是因為什么?他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是因為沈律詞喜歡他,他知道沈律詞是直男。他不敢深想,因為心里有個答案還告訴他就算沈律詞不是直男,也不可能喜歡他。他認命般的回答:“春園。”
“上次你說的倒是真的,離我家近。”
沈律詞盯著前方的路,許聿司盯著車窗外快速掠過的夜景。一路上,都很沉默。
“到了。”許聿司思緒被拉回來,“嗯”了一聲。作勢要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時,忽然想到什么,扭頭問:“沈隊,回去接著加班?”
“嗯。你好好休息,這邊事要結尾了,你明天也在家休息一天。”
“謝謝沈隊。你也注意休息。”許聿司說完就往門口走。他在想,如果剛剛自己扭頭說的是要不要去樓上坐坐,沈律詞的反應會是什么。這么俗套的劇情,他想不出沈律詞會說“是”的樣子。就算就算會說,他也可能是以為單純的上去坐坐吧。
可許聿司想的是“做做”。像沈律詞這樣的極品,他不虧。兩個男人嘛,又不需要誰對誰負責,只要爽就行。可惜呀,自己下不了手。
而沈律詞這邊,在他看到許聿司所在的樓某一樓道的燈從亮起再到熄滅后,才開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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