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接觸
“來來來,往左邊來點兒,過了過了,往右邊來點兒……”
一大早上的李修就帶著克蘇魯瞎轉悠著給施工隊增加施工難度。一會兒指揮懸掛牌子,一會兒指揮安裝琉璃窗。
就算是丹尼爾早就交代過這里有一個神經病房主,不用理會,那些工人心里還是一陣的憋屈惱火。
可惜丹尼爾還說了,這位就是金主,給錢的那個,想揍他也不行。只能仍由他在這里叨叨了一個多小時。
最后還是丹尼爾被工頭煩到不行了才過來哄走了李修。
現在對于李修,丹尼爾算是掌握正確的溝通方法了。他就是一頭順毛的驢,只能哄著來,不能硬上,不然很“傷身”。
李修被哄去燒水沖飲料,丹尼爾總算是勉強松了口氣。
說實話,他真怕那些工人嘴賤罵一句李修,倒不是怕雙方罵起來,也不是怕李修被打。
已經發現了李修怪異之處的他只是怕李修把對面打出一個好歹來,那還不被工會那幫吸血鬼給告了,到時候還要賠一大筆錢。
丹尼爾指揮著工人把禮堂里的神像換成那個新訂的中空神像。又把裝飾換成了總體呈黑色還有點點亮光如同星空的樣子。
他一直不理解李修為什么要執著于重新裝修這個教堂。
雖然這樣可能住著看起來舒服一些,可是原來七八十年的年代感一下子就沒有了,只剩下花里胡哨的感覺。
教堂里還留有七盒骨灰,除了兩個沒有身份信息的,還剩下五個需要盡快聯系人安排下葬。
想到到時候又是一大筆開銷,丹尼爾就有些頭暈。現在教堂里可沒有收入來源,那些教眾也不可能把錢捐給他們兩個。
忙活了一上午,教堂的裝修工作只進行了一小部分,施工隊的人就收工了,剩下的大概還要三天的時間。
由于施工隊采用的是分階段的裝修方法,丹尼爾和李修還能換著位置繼續住在教堂里面,不然剛剛搬來的丹尼爾就又要搬著東西離開。
六月的紐約天氣毒辣,教堂的空調線路已經被拆除。
吱!
像狗一樣趴在椅子上的李修聽到了外面傳來汽車剎車的聲音,他有氣無力的叫著:“丹尼爾,好像有人來了,快去開門!”
教堂外停下了幾輛福特車,一群看著就不太好打交道的黃種人下了車。
“黑子,你確定丹尼爾是進了個教堂?”下了車,看著眼前的教堂。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李默揮手叫來一個看起來皮膚黝黑的壯漢。
作為紐約最大的華人黑幫,濟世堂還是有一些力量的。查了一下監控,又問過那些街溜子,他輕易地就知道了丹尼爾的位置。
“他來的時候沒有遮掩身形,我親自問了,那幾個家伙說的就是這里,還說他的頭上確實頂著一只奇怪的綠色章魚。”黑子靠過來,撓撓頭說道。
難道是我想多了?丹尼爾沒有被綁架?
李默摸摸鼻子,他好像有些過于緊張了!最近道上的情況有些不對,這些讓他有些緊張。
想到可能是那些黑幫綁架丹尼爾威脅自己,擔心發生火拼,他來的時候還帶了十多個人。
算了,來都來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打定主意的李默剛要讓一個小弟去敲門,教堂的大門就在吱呀一聲中自己打開了。
丹尼爾縮頭縮腦的探出頭來,卻發現門外是一群黃種人,個個高大精悍。難道是來找老板的?他一時間給李修腦補出了一些黑幫大少的身份。
“丹尼爾!”
丹尼爾剛想回身去叫李修出來,就聽到這群黃種人里傳來一聲有些耳熟的呼喚。
“安德魯!”
丹尼爾一臉驚奇的回頭細看,驚訝的叫出聲來。
“你沒有被綁架!”李默上前打量著丹尼爾,沒有在他的身上發現那個手下口中的奇怪的綠色章魚。
“什么綁架?他們是誰?現在是什么情況?”丹尼爾繞過眾人,想給安德魯一個擁抱。
看著他身上整潔的黑色西裝有看了看自己身上還沒有換下的沾滿灰漿的襯衫,他明智的選擇了握手。
示意其他人先回到車上,李默帶著黑子這個親信和丹尼爾走入了教堂內,向他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情況。
“所以說你是一個華人黑幫的大頭目,現在還馬上就要當老大了!”丹尼爾滑稽的瞪大了眼睛。
“你為什么突然就搬走了呢?還不說一聲。”李默抬頭打量著教堂禮堂里的裝修挪揄道:“你打算投入到喬夫和主的懷抱了?”
見李默不打算回應自己的問題,丹尼爾聳聳肩,說道:“喬夫已經走了,我現在就只是一個打工的。”
“什么時候有人愿意接手喬夫的爛攤子了,他那么犟,又不肯讓步”李默驚奇的說道。
只要喬夫肯松口,而且有條件進行拆遷,把教堂建成一個居民樓,這么大一塊地,光收房租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本。
“喬夫那個老家伙怎么可能讓步,我老板全款現金買下的這里。”丹尼爾一臉漫不經心的說道。
“全款!他是哪個地方來的富豪,竟然愿意當這個冤大頭。”
“別……別亂說話!”丹尼爾一臉心悸的捂住李默的嘴,他指著頭說道:“我老板這里不太好,有些……你懂的。”
“懂什么?丹尼爾,他們是什么人?”李修的聲音突然從丹尼爾背后響起。
“啊!老——老板,你什么時候出來的,沒什么的啊,他是我的朋友,外面是他帶來的職員,對,職員。”
丹尼爾被驚出一身冷汗,他手忙腳亂的解釋著。
“朋友?你是中國人?”李修拿著一個被子,探過頭來打量著李默,用中文說道。
“你就是丹尼爾的老板?你好,我叫李默。”
李默突然瞳孔微縮,一臉驚疑不定的打量著李修杯子里泛著刺鼻味道的東西。
“先生,你喝的這是汽油嗎?!”
“哦,這個,只是一款比較特殊的飲料罷了。”李修一口喝完手里的汽油,轉移話題說道:“那我們還是本家啊。”
“我也姓李,我叫李修,不過你也可以叫我洛克。”
飲料!你騙鬼呢!
李默心里腹誹不已,他又不是沒有見過汽油。
不知道為什么,眼前這個年輕而不修邊幅的家伙竟然給他一種比三爺還要強勢的威嚴感。
就像他在東北見過的那只野生老虎一般。不同于那些圈養的家畜,那只老虎擁有著上位生物對下位生物的壓制感,仿佛抬爪間就能輕易的剝奪走生命。
而李修給他的感覺更加的深邃,就仿佛是在深海昏暗的環境里突然閃過的只鱗片爪的巨大陰影,不可名狀,令人不由感覺到惡寒和顫栗。
“別在那里傻站著,過來坐。”李修招呼著三人坐下,問道:“李默你來找丹尼爾是有什么事情嗎?”
李默有些坐立不安,他輕顏歡笑的說道:“丹尼爾沒有打一個招呼就突然搬走了,我有些擔心,就查了一下所以才會上門問一下,冒昧打擾了。”
李修沒有在意什么打擾的謙辭,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相反,他注意到了李默嘴里的調查。
能夠說出調查的詞,說明其最起碼還是有些能量的,剛好李修想要找人去辦一個假的身份。
只是現在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李修絞盡腦汁的想著自己有什么能夠幫到對方的。可惜除了有一些力量以外,他就什么都沒有了。
氣氛因為李修的突然沉默一時間有一些僵持。
丹尼爾左右撇了撇,打哈哈一般的說:“安德魯,你是做什么的,我見你來的時候還有那么多人一起。”
“沒什么,只是一些藥品還有物流,賺一點辛苦費罷了,外面的都是我手下的員工,全靠同行襯托,在地獄廚房還算有幾分薄面。”
“洛克先生是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見李修一臉糾結為難,李默開口說道。李修給他的感覺不一般,如果可以,還是可以試著接觸一下。
“啊哈哈,怎么明顯嗎?”李修轉過頭遮掩了一下,說道:“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門路去幫我弄一個身份。”
“弄一個身份?”
難道他是偷渡的黑戶?李默心里猜測著,卻沒有問,他說道:“只是弄一個合法的身份我還是有點面子的,交給我了。”
“那啥,我也不好白拿啊,這樣吧,”李修起身找來紙筆寫下了他用丹尼爾身份辦的臨時電話卡號說道:“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難,可以給我打一個電話。”
“當然啊,金錢不說,最好是需要解決對方的那種,我不擅長解決事情,只擅長解決制造事情的人。”
“一點小事罷了,不值得在意……”
李默再三推拒,最后一臉慎重的將紙條放進了上衣兜里。
……
“老大,值得嗎?一個瘋子而已,辦一個靠譜點兒的身份可不便宜。”
回去的路上,開著車的黑子有些不忿的說道:“那個叫丹尼爾的和你又沒有什么關系,只是去問一下,不至于吧。”
“我總感覺那個叫李修的不簡單,你是知道的,我倆能活到現在,這種感覺救了我多少次。”
李默靠在座位上,一臉無奈的看著陪著自己一路從國內打到海外的黑子解釋道:“黑子,這么多年了,我總感覺這個世界不普通,那些個大組織哪一個沒有那種奇奇怪怪的傳說,回去之后我要問一下三爺。”
三爺是老一輩的人了,據說二戰結束不久他就開始在布魯克林混了,甚至和國內還有一些聯系。
如果說濟世堂里有誰最清楚地下那些東西,那就只有三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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