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愛麗絲娜與梅吉!
梅吉看著被卷了過去的愛麗絲娜，不由得痛恨起自己的大意。\\wWｗ.Ｑb５.ｃom//沒有檢查一下雨若寒是否真的死了，就先放松下來，結(jié)果導(dǎo)致了愛麗絲娜再一次被他抓去。
其實(shí)，他早應(yīng)該想到雨若寒是一個眼魔。那些有著各種能力的眼睛，顯然是眼魔的特征。既然梅吉可以變成一個小女孩，雨若寒當(dāng)然也可以是其他東西用變形術(shù)變成的偽裝。雖然梅吉從來沒聽說過眼魔能夠使用變形術(shù)，但這樣一個存在魔法的世界，本身就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該死的家伙！”眼魔身體里發(fā)出沉渾難聽的聲音，它的許多只支干眼睛已被毀去，身上也裂開了不少傷口，剛才梅吉的魔法確實(shí)讓它受了重傷。它把愛麗絲娜卷到了它的嘴前，那血紅色的口腔中露出的是慘白的尖牙。愛麗絲娜驚慌地懸在那里，胸口被眼魔的舌頭緊勒著，差點(diǎn)窒息過去。
梅吉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眼魔：“把愛麗絲娜放了，我就讓你走�！�
“你還有討價的余地么？”眼魔狂笑著，“馬上給我滾開，滾得越遠(yuǎn)越好，否則你看到的就會是她的尸體。對了，還有安娜·蘇和那個吸血鬼小女孩，就在你跑到這里的路上，她們恐怕早就已經(jīng)被人跺成碎片了，你還不回去給她們收尸？啊，不，吸血鬼是沒有尸體的，那個女孩叫什么來著？稚那？等你回去的時候，她肯定已經(jīng)變成了灰……”
“她們不會有事的！”梅吉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
“這么有信心？”眼魔冷笑著，它用一條支干不知從身上的哪個部位掏出了一個小包，扔到梅吉面前，“給我把它吞下去，否則我現(xiàn)在就把愛麗絲娜咬成碎片。”
“不要，”愛麗絲娜用力叫出聲來，“殺了它……”
眼魔將長長的舌頭卷得更緊了，讓她喘不過氣來。
梅吉沒有去撿這包白色粉末，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什么。如果按照眼魔說的去做，便可以救回愛麗絲娜的話，他或許真的愿意犧牲自己。但那是不可能的，不管他做什么，它都不會放過愛麗絲娜。
他看著愛麗絲娜，痛苦的說著：“愛麗絲娜……原諒我……”
愛麗絲娜看著這個少年，不知為什么，她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能夠感受到他內(nèi)心中的悲哀和無奈。那種因?yàn)閾?dān)憂她的安全而緊緊追逐到這里的關(guān)心，那種不惜犧牲自己也要保護(hù)她的意志。她想到了這幾天他是怎樣偽裝成小女孩守在她的身邊，以及那抱著她入睡的迷戀。
他真的只是一個卑劣的家伙么？
她看到梅吉慢慢地比劃著手勢，一根仿佛空間被撕裂開來的長槍形閃電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你真的想連她也一起殺死么？”眼魔終于開始害怕起來，它盯著梅吉使勁嘶吼。
然而愛麗絲娜的心情卻異常的平靜，因?yàn)樗吹搅嗣芳难劬�。眼睛是心靈的一扇窗，不管怎樣的情感都能從中真切地反映出來。
她看到了梅吉的眼睛，于是，她不再害怕了。
梅吉伸出手，指了一指，“破碎閃擊”制成的長槍刷地一聲刺向愛麗絲娜。而在這過程中，他的身體也不斷地顫抖著，就仿佛正背負(fù)著沉重的壓力。他的眼睛充滿了血絲，嘴唇不停地動著，由于精神過度集中而使得心臟都幾乎要停止跳動。
眼魔沒有想到他真的會連愛麗絲娜一起殺死，然而那閃電般的長槍已讓它來不及躲避。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槍形閃電刺了過來……然后拐了個彎……
“破碎閃擊”居然繞過了愛麗絲娜的身體，直刺入眼魔的血盆大口之中。眼魔難以置信地睜著它的那顆巨形眼睛，還沒等它明白過來，強(qiáng)烈的痛感已傳遞到它的全身。它的球形身體開始撕裂，空間破碎造成的黑洞吞噬著它的內(nèi)臟。終于，它一個抽搐，軟癱在地上。
愛麗絲娜也重重地摔了下來，她使勁地喘著氣。當(dāng)她看到梅吉的眼神時，她便已相信自己會活下來，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那是一種就算再無法原諒他，卻仍然不得不去給予的信任。因?yàn)檫@個少年傳遞過來的情感是那樣的強(qiáng)烈，使得她深深地相信，只要有他在這里，自己絕不會受到傷害。
而梅吉卻凝在那里，臉色灰白。這還是他一次在魔法施展出后繼續(xù)對它進(jìn)行控制，而這種做法比他想象的還要難。在以往，一個火球扔出了就是扔出了，在扔出的那一刻，不管是效果還是方向他都已無法再改變。而現(xiàn)在，他不得不僅靠著意志力來決定“破碎閃擊”在中途的線路，而且不能有一絲差錯。
只要錯上一點(diǎn)，死的就不止是那個眼魔，還會加上愛麗絲娜……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犯下這樣的錯。
雖然現(xiàn)在他完成了自己的預(yù)想，但那一瞬間所靠成的精神負(fù)擔(dān)仍然壓制著他，讓他的身體仿佛被灌了沿一樣，連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吸氣……吸氣……
他拼命地告訴自己要開始呼吸，要讓心臟重新跳動，但時間仿佛已經(jīng)在他的身體里停滯，一切都是靜止的。
終于，他倒了下去……
******
雖然是近海島嶼，但天氣仍然與大海一樣反復(fù)無常。
昨夜明明還能看到淡淡的月色，到了白天，卻突然聚起了烏云。
下午時分，陣雨開始刷下，沉悶的空氣被一掃而光，然而整個席文島卻像是被這不知何時才會停歇的暴雨分割成了單獨(dú)的世界。
愛麗絲娜站在窗口，任由那撲面而來的濕氣沾濕了她的衣裳。在她的身后，梅吉仍然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想些什么，命運(yùn)似乎總是在不斷地與她開著玩笑，當(dāng)她開始感受到親情與溫暖的時候，便讓她的世界突然間崩潰。她仿佛只是大海上的一個浮萍，每當(dāng)找到一條可以容身的小船，還沒等安息下來，船身便出現(xiàn)了裂縫。
在龍恩堡時是這樣，在卡提斯亞也是這樣。父親死了，本想當(dāng)成自己的女兒一樣撫養(yǎng)的“蔭檬”其實(shí)是個騙子，而戰(zhàn)爭很可能便要在新亞暴發(fā)，她站在這沉沉浮浮的大海中，竟是不知自己的未來在哪里。
嘆了口氣，她轉(zhuǎn)身來到床邊，看著床上熟睡的梅吉。她也不知自己是否應(yīng)該再恨他，不管怎么說，從昨晚的那場到現(xiàn)在都還讓她感到后怕的事件中可以知道，這個少年真的很在乎她的安全。
她無法恨一個不惜一切保護(hù)她的人。
她寂寞地坐在床沿，滿懷心事。
過了一會兒，她看到梅吉終于張開眼睛，一臉的迷糊。
“愛麗絲娜……”梅吉終于想起了現(xiàn)在的處境，他偷偷看著愛麗絲娜的臉色，卻又無法從中看出什么來。他依稀記得，昨晚他倒下去的時候，似乎有人拼命救治著他，迫使他從暫時性的休克中喘過氣來。
那個人當(dāng)然就是愛麗絲娜！
“愛麗絲娜，”他輕輕地說，“你聽我解釋……”
“不用了，”愛麗絲娜面無表情地截斷他的話，“等雨停了，你就可以走了。”
就只是這樣么？梅吉深吸了一口氣，他猛地起身跳下了床，站在愛麗絲娜面前：“你聽我說……”
“我已經(jīng)知道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梅吉憤怒地吼著。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頭痛，這讓他的脾氣莫名地變得暴怒。他盯著愛麗絲娜：“讓我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然后，你恨我也好，趕我走也好，都沒有關(guān)系。讓我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
愛麗絲娜怔怔地看著他。
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梅吉開始慢慢地訴說，從他離開霧女森林、因?yàn)橐患馔舛M(jìn)入一個剛剛死去的小女孩的尸體里開始，說到他在龍恩堡度過的那些日子。那是一段他無法忘懷的往事，雖然并不久遠(yuǎn)，卻又像是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他裝成蔭檬·米其那，一次體會到了真正的母愛。他試圖讓愛麗絲娜在“蔭檬·米其那”死后繼續(xù)擁有龍恩堡，然而戰(zhàn)爭卻讓他的努力失敗了，于是，他在底律郡的戰(zhàn)事結(jié)束后，開始來卡提斯亞尋找她和安娜，他知道愛麗絲娜有了麻煩，可是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其實(shí)根本就不認(rèn)識他的愛麗絲娜，只好繼續(xù)偽裝成小女孩來接近她……
總之，他把所有的事和所有的心情都說了出來，這恐怕是他一次沒有在自己的話語中添加任何謊言。他說得語無倫次，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語，他在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在為自己的笨拙感到絕望……
愛麗絲娜睜大眼睛看著他，一臉的驚訝。她沒有想到真正的實(shí)情竟然會是這個樣子，在龍恩堡的時候，這個少年便已經(jīng)假扮成了其實(shí)已經(jīng)死去的蔭檬？
梅吉終于說完了，他停了下來，與愛麗絲娜靜默地對視著。時間緩緩地流動，氣氛凝重得讓人難堪。最終，愛麗絲娜打破了這份尷尬和寧靜，她說：“滾……”
“愛麗絲娜……”
“滾！”愛麗絲娜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梅吉靜了一靜，然后，他慢慢地退了出去，一直退到門外。暴雨打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身體在瞬間變得與內(nèi)心一樣冰冷。他站在那里，并沒有真的離開，只是低著頭慢慢跪倒在地：“愛麗絲娜……對不起……”
愛麗絲娜緊緊抓著床沿，沒有再說任何的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陣雨打在屋頂上的響聲仿佛敲擊著她的耳鼓，讓她的心一陣陣地發(fā)堵。她知道梅吉一直呆在雨中，她也知道梅吉剛剛才從昏迷中醒來，身體還很虛弱。在內(nèi)心深處，她已經(jīng)無法再去怪責(zé)他……她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時，她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輕輕一嘆，轉(zhuǎn)頭看向梅吉：“在前幾天的那個茶會里，是不是你對瑪蓮做了手腳，讓她跟那兩個男仆……做那種事？”
回想到當(dāng)時的畫面，她不禁有些臉紅。
梅吉點(diǎn)頭。
“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因?yàn)椋泵芳谟曛谢卮�，“她在背后說愛麗絲娜你的壞話！”
愛麗絲娜注視著他：“她說了什么？”
梅吉嚅嚅了一陣，沒有說出來。
“說我是個嫁不出去的老處*女？！”愛麗絲娜淡淡地問。
梅吉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夠猜出來，只好默默地點(diǎn)頭。
愛麗絲娜看著這個全身濕透跪在那里的少年，心腸終究是軟了下來：“進(jìn)來吧……這樣會受寒的�！�
梅吉心中一喜，雖然他確實(shí)是誠心地對愛麗絲娜道歉，但其實(shí)也是在故意裝可憐。愛麗絲娜終究是個善良和溫柔的女人，不可能真的讓他一直跪在這里。
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仿佛身體已經(jīng)虛弱得不成樣子。他的樣子讓愛麗絲娜不由得生出一陣內(nèi)疚和母性的憐惜，梅吉畢竟比她要小得多，雖然惱恨他的欺騙，但知道他其實(shí)和那個不時陪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孩”是同一個人，在心靈中也難免產(chǎn)生了一種沒來由的親切感。
“別動！”她找了一條毛巾，走到梅吉身后幫他擦干頭發(fā)，然后把毛巾遞給他，讓他把身上的濕衣脫了，擦干身子上床躲到被子里去。她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梅吉，考慮著接下來該做些什么。島上的其他人顯然已經(jīng)被雨若寒害死了，這樣的暴雨，就算有船他們也沒辦法離開……
就在思考的時候，她感到自己的手臂一緊，梅吉已從后邊緊緊地抱住了她：“愛麗絲娜……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么？”
最新全本：、、、、、、、、、、
(https://www.dzxsw.cc/book/17366/935739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