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東洋火藥庫
古巴某地,身處在一處民房中的倩影正躺在鋪著白布的木板上,嘴里咬著白毛巾以不讓自己嚎叫出聲,渾身血跡斑斑。
在她的身旁,一名頭戴黑色針織線帽的黑衣男子正神情冷峻地替她取出體內(nèi)的子彈,手套上沾染的血跡在縫線時更為惹眼
鑷子、子彈、托盤,醫(yī)藥箱。
不算大的房間內(nèi)一時間充斥著女人那痛苦的淺吟聲。
“最近這段時間你最好還是別離開這里,雖然不知道貝爾摩德那家伙究竟是怎么發(fā)現(xiàn)你真實身份的,但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在縫線完成后,用消毒過的毛巾為女人擦去了身上血漬的黑衣男子給了她一件較為寬松的長紗:“我的出現(xiàn)嚇不走她,畢竟這里是古巴。無論是你們CIA的力量還是我所在的FBI,在這里都遭受到了打壓與限制!
“謝、謝了,赤井秀一!庇冶郏绨,腹部乃至于大腿都被纏上了繃帶的水無憐奈艱難地坐起了身子,汗如雨下的臉龐上勉強扯出了一抹真切的笑容。
她是真的沒想到,在這異國他鄉(xiāng),在自己身陷絕境之時,出手將自己拉出地獄的人居然會是黑衣組織的前“叛徒”、FBI王牌搜查官:赤井秀一。
“不客氣,我也是受人之托。”
赤井秀一摘下了手套,收拾著眼下這血腥的場面。
只能說還好趕上了,否則的話恐怕他也就只能過來給水無憐奈收尸了。
“受人之托?”
“嗯,一個叫做上原克己的警察,我想你應該認識。”
“……上原克己?你怎么認識他的?他又為什么會通知你?”
水無憐奈皺眉,有點難以理解。
這一個警視廳的警察是怎么讓一個FBI探員千里迢迢趕到古巴救下一個CIA成員的?
這其中的關系鏈是不是有那么一絲絲復雜?
“他幫了我一個忙,作為交換條件,他要求我找到你,救下你。”赤井秀一說的很委婉,水無憐奈到底也是個精英特工,瞬間就反應過來——
赤井秀一以前還是黑麥威士忌的時候,在組織里的女朋友:宮野明美。
那個女人現(xiàn)在就在東京,在上原克己的庇護之下。
“這么說,我的身份是在東京的時候就暴露了嗎……”
思及此處,水無憐奈心中的不解更甚。
她在東京的時候做事明明格外小心,怎么就暴露了?
而且,既然是在那時候就暴露了,為什么貝爾摩德不趁機聯(lián)合琴酒伏特加一起把她殺了,反而要在事情結束后將她誆騙到古巴來再親自動手?
這很不對勁。
最起碼很不符合貝爾摩德的辦事習慣。
水無憐奈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如果說貝爾摩德是顧及到了多年來的戰(zhàn)友情才不愿聯(lián)合琴酒一起對她動手那純粹是扯淡,這個女人向來百無禁忌——
嗯?
不對。
會不會是因為導致她暴露的人亦或者事,是貝爾摩德絕對不能向組織、尤其是向琴酒透露的?
難不成貝爾摩德暗地里也在瞞著組織搞兩面三刀?!
“你具體是因為什么暴露的,上原克己并沒有跟我說。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可以過一段時間再用電話聯(lián)系他!
洗完手后的赤井秀一拉開房間門,步入客廳當中后彎腰拾起了兩個背包,將它們?nèi)拥搅怂疅o憐奈的床前:“這兩個背包里有衣物、藥品、紙鈔、能對外聯(lián)系的手機,還有一些易容用的材料。
“冰箱里有肉、蛋、奶與蔬菜,廚房里有米、面、吐司。這里很安全,在你傷養(yǎng)好之前,最好還是盡量待在這里不要出門。
“放在背包的手機里,唯一存的號碼是我的一個朋友,你想要買什么通過這個號碼聯(lián)系她,她會給你送過來的……”
作為FBI的王牌搜查官,赤井秀一直接給水無憐奈安排了一整套養(yǎng)傷套餐:“當然,如果你信不過FBI的話,也可以聯(lián)系你們CIA的自己人。不過到時候如果出了什么問題我恐怕就幫不了你了,我馬上要去一趟墨西哥,下午就要離開古巴。”
“墨西哥?”
聞言的水無憐奈一愣,臉色隨即變得有些微妙。
理論上講,這可超出了FBI的管轄范圍。
“嗯,線人的消息,兩天前,組織有好幾個研究所在那邊被一個神秘的三人小隊給炸了,我得去看看!
——?!
“等等,你說什么?”
水無憐奈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炸的有點迷糊。
這世上還有恐怖分子敢對組織動手的?不怕琴酒開著武裝直升機上門殺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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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日本,東京,米花機場外。
背著一個登山包的金發(fā)女人沒忍住打了個噴嚏,下一秒,一只手纏繞著繃帶的手便遞過來一包紙巾。
“東京的夜晚確實會有點冷,別感冒了。到時候如果影響了狀態(tài)從而導致暴露,我會親手殺了你!
不近人情的話語自一個女人嘴里吐出,晚風吹拂起她額前那柔順的劉海,露出了短發(fā)下的一雙薄情眼眸:“明白了嗎,普拉米亞?”
被喚為普拉米亞的女人臉色一沉:“從始至終,我們都只是合作關系。是誰給你的錯覺讓你覺得自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的,南原夢奈?”
“夠了,好不容易回到東京,我不想聽你們兩個無謂的爭吵!
兩女的身后,一道推著行李箱的修長身影踩著地上倒映的月亮而來。黑西裝,圓禮帽,敞開的胸口處隱約可見一道猙獰的紋身。
帽檐下的雙眼掃過二女,男人的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留,皮鞋與水泥地的碰撞聲踢踏作響:“普羅米亞,當年打傷你手臂的警察,如果你還想知道他們的位置與下落,那就聽我的!
“聽你的什么?又去炸什么研究所?我的炸彈都被你用光了,重新制作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你知道嗎及川邦彥?”
又聽到男人以這個條件為要挾,金發(fā)女子普羅米亞臉色就不由得一黑:“我在東京可沒有渠道,重新制造炸彈的速度和在法國時比不了!
“你沒有,但我有!
男人站定,伸手壓了壓圓潤的帽檐,側身回眸,瞥了普羅米亞一眼:“東京,是我的主場!
“可據(jù)我所知你們兩個在離開東京前也不過只是個警察而已,能有什么渠道?除非你們告訴我警視廳或者公安廳地底下埋著一堆炸藥!逼樟_米亞一攤手,態(tài)度很不友善。
驀然間,一只纏繞著繃帶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留著齊頸短發(fā)的南原夢奈與她并肩而立,冷笑了一聲:“警視廳和公安廳內(nèi)是沒有,可這個國家的火藥庫里有,明白嗎?”
“火藥庫?”
聽到這個稱呼的普羅米亞顯然愣了一下,隨后眉宇間便流露出幾許不解。
認真的?
盜竊國家火藥庫?
那不被打成篩子?
在現(xiàn)代社會,那可是連老鼠進去都得挨上一頓毒打的地方。
“對,火藥庫!
摘下了禮帽的及川邦彥輕笑一聲,篤定中帶有極大的自信:“確定的說,是東洋火藥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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