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忠誠暗衛vs風流女帝（44）
為了不讓先女帝日后因為姜景禾身死一事來找姜景妤的麻煩，向嬤嬤不顧姜景妤和先君后之令將當年的真相說了出來。
違抗皇命頂多就是一死，她這把老骨頭了不怕死，她只怕死后依舊沒能替陛下除掉這一隱患！
“為了我？哈哈哈哈哈，你這刁奴還真是張口就來！”
先女帝冷笑一聲，在聽到向嬤嬤提起先君后時眼底迸發出一股濃濃的恨意。
盡管事情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年，但那段記憶卻并沒有隨著時間淡出先女帝腦海。
先君后摒棄他們之間的海誓山盟轉而去和一個不起眼的宮女勾搭在一起，這件事一直是先女帝的恥辱！
這些年先君后一直是先女帝心中的一根刺，她不許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及那個混賬！
如今向嬤嬤不顧她先前的命令提起了先君后，先女帝在看向她的眼神中都帶上了嗜血的殺意！
“陛下！”
向嬤嬤一怒之下喊出了以前對先女帝的稱呼。
“您只看到先君后跟宮人有染，又可曾想過先君后跟陛下伉儷情深，將陛下的命看的比自己還重要，他怎么可能會背叛于您？”
“先君后心思細膩，就算他背叛陛下，難道不會遮掩嗎？又怎么會恰好被陛下抓個正著？這些蹊蹺之處難道陛下從來都沒懷疑過嗎？”
向嬤嬤一連四問，想起當年的事后忍不住紅了眼眶。
先君后為救心愛之人而死，如今還被心愛之人怨恨至今，身為在先君后身邊侍奉的嬤嬤，向嬤嬤都替他感到悲哀！
幾句話問下來先女帝直接愣在了原地，腦中一直回蕩著向嬤嬤方才說的話，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懷疑過嗎？
自然懷疑過。
她同他乃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他怎么可能會為了一個卑賤的宮女拋下他們之間海誓山盟的感情？
可當初是她親自捉奸在床，他也親口承認自己背叛了她，人證物證俱在，有什么好辯解的？又有什么能辯解的？
如今侍奉在他身邊的刁奴跑到她面前說當初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她，呵呵，當真是可笑至極！！
思及此，先女帝臉上瞬間掛上一抹猙獰：“夠了！我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他的話，孤今天不想大開殺戒，都給孤滾開！”
向嬤嬤直勾勾的盯著先女帝，紋絲未動。
先女帝見狀咬了咬牙：“好，既然你個刁奴找死，就別怪孤不客氣了！”
言罷，先女帝對著趕車的宮人命令一聲：“啟程！”
看著堵在前邊的向嬤嬤宮人有些猶豫，但礙于先女帝的壓迫，宮人只好重新抓住韁繩，正要駕車前行——
“陛下當年被人暗算身中幻術，唯有親手殺掉至親至愛之人方能將幻術解除，否則就會癡傻瘋癲，被幻術活活折磨致死！”
向嬤嬤沉著臉說出當年的真相。
當年先女帝被人暗算身中幻術，頭腦時而清醒時而瘋癲，清醒時沒有瘋癲的記憶，但瘋癲時卻有清醒時的記憶。
幻術發作時先女帝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好幾次都想一死了之，但先君后又豈會看著心愛之人遭受這種痛苦，苦尋許久終于尋到了解除幻術的方法。
那便是讓先女帝親手殺掉至親至愛之人，用他們的血來解除幻術。
雖然聽著殘忍，但這卻是唯一能救下女帝的法子。
若說誰是先女帝摯愛之人，那莫屬跟先女帝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先君后了。
二人感情深厚真摯，曾被整個天朝國的百姓歌頌，二人之間的情誼可謂是天朝國一段佳話。
至親之人并非跟先女帝有血緣關系的親人，而是跟摯愛之人所生的孩子。
世人皆知先女帝跟先君后只有姜景妤這一個孩子，想要解除先女帝身上的幻術，他們父女二人只能活一個。
先君后自然做不到親眼看著他們的女兒去死，于是便跟當初關系不和的皇貴俞商議好上演一出讓先女帝捉奸的戲，從而刺激她親手殺了先君后。
先女帝最厭惡背叛，可當她親眼看到先君后和宮女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時，卻并沒有一怒之下直接將他們二人賜死。
她心中仍然保留著一絲渴望，她不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紅著眼睛質問先君后，求他說出實情。
可先君后為了讓她親手殺了自己，非但沒有為自己辯解，反而不停出言刺激先女帝，甚至親手將長劍遞到了她手中，讓她一劍將自己心臟刺穿。
先君后如愿以償的死在了先女帝手中，看著插入自己胸膛的長劍，他并沒有懼怕死亡，反而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以后的風景，便由她代替自己去看了。
向嬤嬤面色沉沉的說出了當年的真相，由于替先君后感到不公，向嬤嬤說話時聲音都加大了許多。
先女帝瞪大眼睛，原本惱怒的她在聽了向嬤嬤的話后遍體生寒。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先女帝雙手緊緊抱頭，紅著眼眶怒吼。
向嬤嬤抿唇看著她：“陛下若是不信的話，大可去太醫院詢問任何一位太醫，她們都是那件事的知情人，老奴話已至此，陛下好自為之！”
向嬤嬤沒再多說，先女帝是個聰明人，她相信在她說出幻術一事后先女帝能猜出其中真相。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是他先背叛的孤，是他先背叛的孤！”
先女帝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一真相，不停搖頭否認。
“將東西拿來。”
向嬤嬤說著轉身走到轎子前，宮人將兩本厚厚的經文遞到了她手中，向嬤嬤拿著手中的經書來到情緒癲狂的先女帝身前。
“這是陛下親手抄寫的經書，原本是要當做壽禮送給太上皇的，只是太上皇心中只有二殿下，陛下也就沒再拿出來礙您的眼。”
就在向嬤嬤將手中的經書遞給先女帝時，后者猛地揮手將經書打落在地上。
“滾！都給孤滾！”
在先女帝的怒吼下向嬤嬤回宮請罪了。
先女帝腦中回想的全都是向嬤嬤方才的以及腦中記憶猶新的場景。
“少虞，你騙的孤好苦，你騙的孤好苦！”
先女帝用力捶打胸口，哭的撕心裂肺。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這些年的恨意有多么可笑，她不光誤會了少虞，就連他們的女兒也因為她而受到牽連。
想到自己這些年對姜景妤的所作所為后，先女帝突然仰頭癲狂大笑起來，一時之間整片林子都充滿了她那又哭又笑的悲戚！
“太上皇……”
宮人見狀正要開口相勸，這時先女帝踉踉蹌蹌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少虞，孤錯了，是孤錯了，孤不該冤枉你，更不該排斥冷落我們的女兒。”
“孤錯了，你原諒孤好不好？你回來好不好？”
先女帝揚天痛哭，不停懺悔，哪里還有半分先前的高高在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哭累了，也喊累了，雙腿一軟撲倒在了地上，象征身份的華服沾染上泥塵，臉上精致的妝容也早已被淚水哭花，整個人都很是狼狽。
一陣風吹來，方才被她打落在地上的佛經唰唰作響。
先女帝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地上的佛經，在看到隨風翻頁的佛經后眼眶又是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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