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棒離開太和殿后，劉顯突然劇烈的咳嗽不止，腦門上瞬間溢出了很多的汗水。

“來人，快拿濕毛巾過來。”

曹正淳一臉的驚慌，急忙到劉顯跟前，拍著后背給他順著氣。

“來人，快拿濕毛巾過來。”

“朕……”

劉顯依然咳嗽不止，囫圇話都說不出來。

很快，小太監就端著清水進來了，快速把布巾浸濕擰干水，走上前來擦拭著劉顯腦門上的汗。

過了好一陣兒，劉顯才緩過勁來，止住了咳嗽重重的喘著粗氣。

小太監又端過來茶水，劉顯喝了幾口，然后擺手示意小太監下去了。

曹正淳趕緊扶著劉顯，讓他緩緩躺下了身子。

“陛下，您不可如此憂心急躁了，傷了龍體可怎么得了啊。”

曹正淳說猶如劉顯肚里的蛔蟲也不算過分，知道劉顯這是怒火攻心，心里也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想而知，一個帝王把江山社稷，所擁有的一切，都無奈只能托付給一個人。

表面上還得彰顯大度，怎么能不怒火攻心呢？

“大伴，朕沒事……”

劉顯也明白，曹正淳是知道他心思的。

邢棒在場的時候，他是一直強忍心中的壓抑和怒火啊。

“現如今，朕只怕越只能和你說說悄悄話了。”

“陛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您也不要多想了，還是將息龍體要緊。”

曹正淳也只能如此安慰了，言外之意就是已經無力回天，多想只會傷了身子啊。

“朕，明白！”

“好了，大伴，你不用擔心朕的身體了，陪朕說說話吧。”

“是，陛下。”

曹正淳點了點頭。

“大伴啊，朕已經自覺時日無多了……”

“陛下，您千萬不能如此灰心啊，老奴一定想盡一切辦法，讓您的身體有所好轉的。”

曹正淳一臉的揪心，從小他就把劉顯抱在懷中，一晃五十多年過去了，主仆兩人的感情，說是有父子之情那也不為過。

劉顯苦笑著搖了搖頭，“朕，活著不如死了的好，已經是一個多余的人了。”

“朕雖然不甘心，可是也認命了，這也是朕下定決心禪位于太子的原因。”

“朕如今心如死灰，只希望太子能夠平安，我大堯江山繁榮昌盛。”

“陛下……”

說話間，曹正淳眼圈一紅，老淚就下來了，劉顯如此說，讓他是心如刀絞。

“老奴無能，不能為陛下分憂，更是對不起先帝的恩德。”

“老奴我，也沒什么別的念頭了，只希望永遠侍奉在陛下身邊……”

很顯然，曹正淳是想和劉顯來個千古相隨了。

劉顯也是眼圈濕潤，一把握住曹正淳的手，“大伴，不可如此！”

“朕死之后，你只要收斂鋒芒，攝政王不會怎么樣你的。”

“朕要你好好活著，就留在宮里養老吧，也能替朕護著點太子。”

“陛下，老奴我……”

“大伴，這是朕最后的心愿，希望你一定要答應朕！”

劉顯一臉期盼的望著猶豫遲疑的曹正淳。

“好，老奴遵旨，縱然粉身碎骨，也定不辜負陛下重托。”

曹正淳點了點頭，余生也就這一件事情了，好好看護太子劉惠。

不過，也沒有用，如今的邢棒捏死他就猶如踩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

話說，劉顯想的一點也沒錯，說白了，在邢棒的心里，他確實是個多余的人。

劉顯算是又了了一件心事，在他的認知里，太子劉惠又多了一份保障。

對于曹正淳的問題，他心里也是早就想好了的，也不打算跟邢棒交代什么，那樣反而會引起猜忌。

“大伴啊，朕還有一件事情，剛才想和攝政王說，但朕心里實在憋屈的不行，也就沒有開口。”

雖然沒有正式加封，可是在劉顯心里，邢棒的攝政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除非第二天太陽不能正常升起。

曹正淳眉頭微微一皺，“陛下，您是在說長公主？”

劉顯點了點頭，“對，你以為呢？”

聞言，曹正淳嘆息了一聲，“陛下，只怕攝政王和長公主的關系也非同一般啊。”

在宮里待了大半輩子的曹正淳，得知邢棒不是太監后，很多一直疑心的事情心里基本都有數了，甚至比劉顯都知道的要清楚。

“那這件事情，就這么辦吧，讓麗質恢復自由身吧。”

劉顯雖然不太清楚，可是也不覺得驚訝，恐怕這天下沒有那小子不敢干的事情了。

只是，這件事情，他不想再親口給邢棒說買好了，實在是夠了。

該給的都給完了，所以這最后一件，還是多少給自己留點體面吧。

“大伴，你知道，朕雖然心中不甘，恨不得把那小子碎尸萬段。”

“朕恨他，可是也敬他，確實是個千年不遇的奇才。”

“有他輔佐太子，朕相信我大堯將來一定會成為霸主。”

“可是，陛下，您就不擔心，他……”

曹正淳問了一句，這也是明擺著的事情。

“這正是朕想和你交代的最后一件事情。”

“大伴，你可能疏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芳華和這小子的關系。”

劉顯已經覺得，沒有什么事情不能說了，其實這里面的事情，他早已經猜透了，特別是芳華夫人。

“您的意思，芳華夫人在暴室的時候，就可能已經……”

劉顯點了點頭，“對，絕對是這樣！”

“也是，那此清涼殿召見芳華，朕心里就有這樣的疑心和錯覺了。”

說到這里，曹正淳心里基本就明白了，只是他也沒有吭聲。

劉顯繼續說道：“所以，朕才更放心，如果沒有什么重大的變故。”

“朕相信，攝政王看在芳華的面子上，也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何況，以朕對那小子的了解，恐怕最感興趣的地方也不在這個上面。”

“所以，朕給了他一切……”

“陛下，老奴明白了。”

曹正淳應聲點了點頭，也知道還有什么交代。

劉顯繼續說道：“大伴，朕之所以說這些，就是想讓你心里有數，這些事情不要去干預什么。”

“只要太子安然無恙，別的全部隨他就是了。”

“只有這樣，大伴你才能安然無恙啊！”

曹正淳鄭重的點了點頭，“陛下放心，老奴心里有數了。”

……

今天有事，時間來不及了，第二更晚點直接補在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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