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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王承柔把小鞋子都收了起來,  她覺得,上次李肅有被那些小衣服刺激到,這一次她的目的已達到,  李肅的鋒芒能避就避。

        緊張忐忑地等在屋中,  王承柔打起精神準備迎戰。

        就這樣等了好一會兒,  王路又傳話過來,  說是李肅在進到容靜居后,剛走過頭院就停了步子,最后轉身離開了。王路也感到奇怪,特意跟出去看,見李肅確實上了馬,一騎絕塵。

        聽到此話的王承柔,不僅沒有放下心來,反而這顆心更加不安地提了起來。她一下子站了起來,開始在屋里走來走去,挺著肚子步速雖然不快,但這樣有利于她的思考。

        忽然,  王承柔停下來,喚清心:“去告訴王路,  盯著點大門的動靜,有情況立刻來報。”

        清心剛出去沒多久,  王路就跑了來,  他喘著大氣道:“小姐,我剛見到清心,聽她說完您的吩咐,  外面就來了好多不明身份的侍衛,  把咱們容靜居包圍了起來。問他們出了什么事,  是誰派他們來的,他們一律不答。”

        果然,李肅還是采取了行動,他若真的進來見了她,就算她與他斗嘴氣他,也算是李肅給了她機會,此事就算是過去了。而現在這樣,他不來見她,直接派人過來封她的府,禁她的足,就說明這一次他不想妥協,她惹毛了他,他不說只做,這打的是鐵下心來懲治她的主意,是為了讓她明白,這一次他不讓了。

        當然這樣的結果也說明,王承柔預料對了,李肅是真的打了給她肚里孩子換個爹,認下這個孩子的主意。

        王承柔再一次慶幸,自己先行了一步棋,變被動為主動,讓李肅的這一步后棋,無子可落。

        但,她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估計到她生產時她都沒有機會再出去了,還有就是,李肅這樣高調地派人來圍府,這是在向所有人宣布,李肅對她這個棄婦依然不放過,是報復也好是不甘心也罷,總之,圈地行為,宣示主權,這就是李肅要做的。

        朝堂上,袁閣老將軍終于見到了新帝,他謝過皇上后,開始過問第二批歸京的六軍,該何時啟程。

        趙涌彥不能傷了老將的心,況上一世老將軍沒有摻合到李肅奪位的行動中,是以,趙涌彥更不能把老將推向李肅。

        他朝張憲空看了一眼,然后答應了下來,剩余六軍即日啟程。

        晚上,趙陸來到張憲空的住處,二人喝了一頓酒,然后趙公子不勝酒力睡在了張憲空這里。

        而安置好趙陸的張憲空,他的狀態與趙公子截然不同,面上沒有一絲酒氣,他趁著夜色離開了監廠。

        張憲空來到城外,拿出周大章當初扔給他的那塊將他逐出師門的銀鑲木牌。與他碰面之人,在見到這塊木牌后,對他行了一禮。

        這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師門木牌,這是丘山周派的掌門令,能調動江湖勢力的三塊掌門令牌中的一塊。

        來人把張憲空請進峽谷,張憲空在這里見到了另二位手持掌門令之人。若在往常他是要向二位行禮的,但如今他代表著丘山、代表著師父,他不能跪。

        “周大章倒是會躲,如今成為朝廷鷹犬,還把令牌給了同為朝廷走狗的你,你們丘山是要做什么?”說話的是乾坤北派的掌門郭振。

        張憲空抬頭看了一眼洞頂,乾坤陣已拉滿陣勢,看來,只要他回答不好這個問題,今日恐難離開這里。

        張憲空道:“家師既然把令牌給了我,他的意思難道各位還不明白嗎,他以一人之力,壓上我整個師門,蟄伏在李肅身邊,難道為的是給朝廷效力?他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如今各家被壓制成了什么樣子,再不團結,我師父就白白做出犧牲了。”

        正武門的陳九莊慢慢道:“計劃呢?你與你師父的計劃是什么?”

        天快亮時,張憲空才走出武壇。回到住處,他喚醒趙陸,趙陸在他這里簡單梳洗一番,然后吃了頓早飯,這才離開回到宮中。

        隨著科考的日漸到來,趙陸的功課被趙涌彥催得緊,二人就上一屆的文章進行了辯論。

        最后趙涌彥道:“考場上,突發情況有之,君當仔細與小心。”

        趙陸:“是,謝圣上提點。”

        七日后,趙涌彥接到奏報,南亭出了動亂,著監廠去剿滅,張憲空即日帶領監廠各眾奔赴南亭。

        固國公府,冷杉堂,嚴濤坐在李肅對面,窗棱下面,玩著棋盤上的棋子。他道:“此事不用插手嗎?”

        李肅頭都不抬:“不用。關注最重要的,以免被他們帶著跑,反受其累。”

        嚴濤點了點頭:“我以為國公爺最近心思不整,什么都不知道呢。”

        李肅在寫著什么,并沒有理他。

        嚴濤忽然又道:“你看上的那人,身邊的丫環是不是有古怪?”

        李肅還在悶頭寫著:“什么古怪?”

        嚴濤:“就是一個叫清香的,她竟能躲過我的縛手,她會武功嗎,不會是你派過去盯人的吧?”

        李肅停了筆,抬頭看他,他道:“不是我的人,但她是玄家后代,會一些雕蟲小技并不為奇,你不要管此人,這樣的人我是不會留在她身邊的,待她平安生產后,這些人都會被處理掉。晳白,不要節外生枝,專注該做的事,明白我的意思嗎?”

        嚴濤微微凝眉,李肅平常與他交流,難得如此鄭重,卻對他隨口提的小丫環如此在意。他心中微微搖頭,那王家姑娘,他小時有些印象,怎的把李肅迷成了這樣,連她身邊過后要處理掉的丫環,都如此上心,再三與他交待。

        嚴濤頗不認同李肅現在的情狀,可不要弄出什么女子誤國的大事出來。

        李肅不知道嚴濤上一世,具體是如何與清香相識的,但肯定不是這個時候。緣分這個東西真的有那么神奇嗎,哪怕是孽緣都躲不過嗎。

        不,這一次他不會讓嚴濤與清香再有任何糾葛,哪怕他們可以避開上一世那樣的結局,李肅也不愿嚴濤再陷入同一個深淵里,清香絕不是他的良人,嚴濤戰場上殺伐無數,但論起心狠,跟那個丫環是比不了的。

        張憲空這邊,連日帶著監廠眾人趕到南亭,他把人放下后,布置了任務,待這里開始剿匪之際,他孤身離開了南亭。

        張憲空走的很放心,哪里來的什么匪,不過是各宗門扮的,在此與監廠的人小打小鬧幾日后,上報個剿匪成功的詳情,回云京復命就好。

        而此次南亭之行的真正目的,是他與趙陸、皇上暗中交流過的事情,此事非同小可,必須一擊即中。

        距南亭十幾里的地方,張憲空不再單槍匹馬,慢慢地他身后跟隨的人越來越多,直至形成了一支隊伍。這些人都蒙著面,身份不明,可馬上的姿態,一看就是練家子的,并不比軍隊氣勢弱,若說這是軍隊的偽裝也會有人信的。

        這樣奔了三日,此時已是邊關第二批六軍啟程歸都的第十日,軍隊扎在下隕坡,眼見再有幾日就要回到心心念念的云京城,就要與親人相見團聚。

        此時天氣良好,白云朵朵,軍士們正在稍加休整,話題自然離不開家鄉。

        一名軍士說:“待回了城,我要去好兆頭里賭個痛快。”

        另一個說:“干點什么不好,非得去那里送錢,我們得的這些錢,可是拿命換來的。”

        “嗐,我是看透了,也沒什么意思,六軍里明明咱們該是第一批回的,可最后,袁將軍還是偏心嚴副將,把他的人插進了第一批里,要不,咱們現在早就到了。”

        有人笑道:“還好讓你晚一些回去,要不現在的你,可能連褲衩子都要輸沒了。”

        “哈哈哈,”不插話光聽樂的,全都笑了起來,整個休整隊伍的氛圍是輕松與愉悅的。

        可就是在這樣一個風和日立的下午,誰能想到,從天而降的一隊人馬,殺了六軍個措手不及。

        張憲空臉上蒙的巾帕已濕透,刀上手上也全都是血,他的人也一樣,個個如此。當然對方也是,這是一場慘烈的屠殺,雙方都沒有后路可退。

        但張憲空手中的刀舞的越快,心里越急,他沒有找到目標人物。他的突襲沒有給對方一點準備的時間,從他的經驗看來,沒有漏跑掉的人,可嚴濤呢?

        就算有逃出去的,嚴濤作為統軍大將,他既不在大賬中,也不可能棄軍先逃,那他到底在哪呢?

        張憲空心里有了一個答案,他不甘,但他知道該撤了。

        分別的時候,正武門的二當家對他說:“雖我輩一直被朝廷追擊,但這次事情后,宗門必將徹底與朝廷對立,此一別,短時間內你不要再往武壇跑。”

        張憲空:“不是朝廷要剿宗門,是李肅,所以保住皇上,才是宗門唯一的生存之道,望二當家把此話帶給掌門人。”

        互相揖手道別,張憲空目送他們離開,他則向著南亭而去。到了南亭,剿匪的事已處理到尾聲,張憲空整隊回云京。

        與張憲空一同回到宮中的,是六軍受到偷襲的奏折,此事震驚了朝野。

        整個朝會上,袁閣老將軍請求皇上派他去接應剩余隊伍,連帶查明真相。趙涌彥未置可否,他看向李肅,問道:“內閣對此事有什么看法?”

        皇甫宇光還沉浸在震驚中,一時除了袁閣老將軍主動請纓,他也想不到什么別的辦法,總要有人先去探查,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他正要回話,就見李肅站了出來。

        李肅的臉色肅殺陰沉,他對趙涌彥道:“此事,內閣還未進行過商議,不過從目前情況來看,袁將軍倒不必去往現場。那伙人準備的十分充分,必是不會留下什么痕跡,袁將軍親去,不如派接應人、派醫者前往更有用些。”

        趙涌彥點頭:“此言有理,就按李大人說的辦吧。另,待兵士們歸來,安置好后,此事一定要嚴查,到底是何人所為,難不成邊關的敵人已滲入我大錚境內,如入無人之地?”

        袁閣將軍橫眉冷目,李肅也在心里冷笑,但他只道:“是,臣遵旨。”

        一出宮門,袁將軍看了李肅一眼道:“此事就這么算了?!”

        李肅:“將軍息怒,此時比起咱們的怒氣,對方竹籃打水一場空,才是最想哭的。”

        李肅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畢竟我們根本算不上損失。但這話他不能說,對于一個領兵打仗的老將來說,哪怕那些兵士不是他一脈之承,也都是曾一同殺敵,一同出生入死的下屬,自然與他的心境不一樣。

        本心來說,剩下這些歸京的六軍于李肅來說,并沒有什么用,行到最后一步時,這些人還很可能為趙涌彥所用,成為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如今被他們自己除了一部分,李肅并沒有什么損失,唯一麻煩的,就是回去后,要如何安撫嚴濤,不讓他意氣用事,壞了他的整盤棋。

        嚴濤確實是暴怒的,第二批六軍里,雖有的將領與他政見不合,但同為戰友過,這樣的交情足以讓他為他們報仇。

        他在屋里走來走去,問李肅他什么時候可以出發。

        李肅問他:“你要做什么去?”

        嚴濤不可置信地反問:“你說呢,當然是接他們回來,順便找出做下此事之人。”

        李肅:“這還用找嗎,不就是皇上做的。”

        嚴濤一楞,但想了想就明白了,他上前一步咬牙道:“國公爺,你要什么時候開始動手?如果我們按照原計劃,根本就不會有這一出。”

        李肅臉一沉,然后他收了收表情,大掌拍在嚴濤的肩上:“我記得,你在羌關的時候對我說過,會永遠忠誠于我。我以為的忠誠是,永遠不質疑永遠聽命,難道是我理解錯了?”

        李肅的聲音與掌上的力道給了嚴濤壓迫感,他氣勢下去了不少,開始冷靜了下來,他們是有著一份年少一同出生入死的情誼在,但他是國公爺,是未來的君主,他差點逾矩了。

        意識到自己問題的嚴濤道:“屬下的忠誠就是國公爺理解的那樣,屬下明白了。”

        李肅又拍了拍嚴濤的肩膀,這一次力道輕了不少。

        歸京六軍遭到襲擊,此事啟動調查后,進展極慢,朝會就在這樣表面的平靜下度過了一日又一日,各方勢力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平衡,每日早朝上,基本無大事,趙涌彥得已很早就退朝。

        直到科舉開考,算是給了朝會注入了新鮮的血液。

        其中最令趙涌彥高興的是,趙陸考中了名次,在賦詩會上,過了皇上及各位大臣這一關,被親點了探花。

        探花郎里,只趙陸風姿最佳,趙涌彥封他到翰林院任職,從翰林院編修做起。

        這是春末夏初的事了,這段時間,李肅逼周大章說出很多以前宗門的避禍之地,嚴濤的憤怒,在這些清剿中得已發泄出去。

        但周大章也有不老實的地方,李肅心里明白,這老狐貍是想給自己留個后手,不敢絕了宗門的后路,給的信息都是滯后的、于宗門殺傷力不大的。

        除此私下的行動,朝堂上無大事發生,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了夏末。

        七月十五,百鬼夜行,極陰之日,太陽落山前,街上就沒什么人了。這一天的打更人,也按舊,。習,穿上了衣角浸了狗血的紅衣,以避忌諱。

        就是這一日,太陽剛剛下山,清香還在感慨馬上就要涼快時,王承柔忽然捂住肚子,全身的汗都下來。她艱難地道:“清香,我,我可能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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