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堯身姿欣長地站在門外，他身上穿著件黑色風衣，風衣上有扣子，不過他并沒有扣上。

        陳勝也還在他身邊。

        外面夜色沉沉，窗戶外面的樹上，有鳥類啼叫。

        “提高證據的流程先緩一緩。”靳北堯說了一句。

        陳勝自然明白這件事指的是什么，他道了聲好。

        因為心情變好了，所以周笙笙的身體恢復的很快。

        靳北堯提議讓她去度假。

        周笙笙沒有同意，她還要照顧周啟國。

        病好之后，周笙笙便在家里和醫院兩頭跑。

        她現在推了很多個工作。

        有空余時間，因為周啟國喜歡喝茶，所以周笙笙報了個茶藝班。

        茶藝班的門口有一道有歷史感的鐵門，鐵門上繞著一些藤蔓。

        鐵門下面站著季琳兒，她的唇角帶著一點淡笑。

        周笙笙直接無視了她。

        “周小姐。”季琳兒叫住了她，“你難道不好奇嗎？”

        “譬如為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明明是北堯的，為什么徐姨卻還是會那樣肆意地去傷害他。”

        周笙笙的腳步仍舊沒有停住。

        “因為你和靳北堯之間有仇啊，還是血海深仇，這也是為什么周董好好地會倒下的原因。”

        周笙笙的背影終于一滯，“你大可不必胡說八道。”

        “周小姐。”季琳兒了然地笑了笑，“其實你也覺得奇怪對不對，要不然你也不會停下來了？我們選個安靜的咖啡館，一些事實你真的需要清楚。”

        咖啡館外面的石子路上，有行人路過，看到了櫥窗里，兩個美麗的女人對坐，這兩個女人看起來十分地眼熟，可是那行人一下子想不出來。

        “周小姐。”季琳兒說，“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是偶然發現的，那次我回小城，聽徐姨喝醉時說的。”

        季琳兒從白色的包中拿出了一個咖啡色的文件夾，“這里面的東西你可以好好看看。”

        她的眸子里帶出了點光，喝了口咖啡。

        周笙笙看著這份文件夾，它想罌粟那樣，想得到卻不敢觸碰。

        在她猶豫的間隙，季琳兒已經開口，她今天來這里的目的本來就是想給周笙笙濃重一擊，在季琳兒看來，徐婉柔真的是太蠢了，她確實是利用徐婉柔來對付周笙笙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沒有想到。

        徐婉柔竟然會找上門直接動手。

        很是蠢死了。

        這樣她就算想要保下她，也沒有機會。

        “周董和靳叔叔之前本來是好朋友，可是周董卻私自漏稅偷稅，那時候公司規模不大不小，但是周董想把事業嘎再干大一點，所以為了來錢快，便采用了這個想法。而事發之后，他讓靳叔叔頂罪。要是只做二十年牢也就罷了，可是周董擔心事情暴露，為了萬無一失，卻找人偷偷在監獄里把靳叔叔殺害了。”

        周笙笙眸子清冷，“你覺得你這樣隨便編造一個故事就可以騙我嗎？”只是抓住杯子漸漸發力的手指泄露了些她的心思。

        “周小姐。”季琳兒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她真是討厭死了她高高在上的樣子了，“雖然周董很愛你，但是他之前是叱咤風云的大人物，你總不會覺得他對外人和對你一樣溫和吧？”

        季琳兒抬眸看了眼周笙笙，看得出她眸子里的動搖，她繼續循循善誘，“周小姐，這個文件夾里都是我找到的證據，你可以好好地查證一番。”

        “季小姐。”周笙笙沒有打開那份文件夾，她聲音清冷，“你費心準備這一切，是為了什么？”

        “你以為，我和靳北堯分開之后，難道他就會屬于你了么？”周笙笙站起了身，“季小姐似乎總是對腳踏兩條船這件事情十分地熱衷，明明是不屬于自己的人，偏偏要不擇手段地搶過來。這是季小姐你的特殊癖好嗎？”

        “我在這里預祝，季小姐你，最后雙手兩空。”

        周笙笙走出了咖啡店，腳踩在石子路上的時候，她的腳忽然崴了下，之后她當做什么也沒發生一樣，繼續往前走。

        坐進了私家車里，周笙笙撥打了個電話出去。

        其實她是有感覺的。

        這段時間，她總覺得，周啟國和路湛有事情瞞著她。

        那些回避著她的種種瞬間。

        坐進了私家車里，她撥打了個電話出去，音調很低，“路湛，見個面吧！我在去你家的路上。”

        路湛在市區中心有一個公寓，他的家人并不在這里，而是在鄰城。

        所以這個別墅只有路湛一個人居住。

        房子有兩層。

        周笙笙走進了電梯。

        再打了個電話，“我在你家門口，我勸你最好不要告訴我爸這件事情，不然我也要考慮告訴你妹妹你的居住地，你知道的，你的家人一直在找你。”

        “周小姐，我妹妹在K城，我并不好騙。”

        周笙笙已經飛快地報出了一串數字，手機聽筒那邊沉靜了下。

        “現在打算和我見面了嗎？”周笙笙問。

        這串號碼，其實是周笙笙一次在周啟國的書房里，偶然看到的。那時候，偶爾看了一眼，路湛那時候不怎么跟她說話，所以她本來想記下來報復一下他。可是后來，這件事已經被遺忘在歲月里。

        沒有想到，事隔經年，這串號碼能夠這樣被利用一回。

        一分鐘后，周笙笙面前的門打開了，她眼前站著，路湛。

        他的頭發還是亂糟糟的一團，顯然剛剛起床。

        路湛看了她一眼，將門拉開了些，“進來吧！”

        周笙笙走了進去。

        里面的布置十分簡潔，每件東西都擺放地很整齊。

        門口窗戶上海擺放著一株鈴蘭，綻放枝葉。

        周笙笙知道，路湛對生活極度熱愛。大概與他早年經歷有關。

        周笙笙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喝了口茶水，茶幾上，一片干凈。

        只有茶幾下面，擺放著幾本商務書。

        半個小時后，路湛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穿著簡單的衛衣和藍色休閑長褲，坐到了周笙笙對面。

        “我還以為，你會拖延時間到一個小時，才肯出來見我。”

        “周小姐，不敢。”

        “我為什么來找你，按照你的聰明，你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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