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二)
天很藍,云很低,一珍躺在草叢里,身子和頭周圍都是泥土和青草的氣息。青草上還有露水沒有蒸發,貼在臉上,濕濕的。
她的手胡亂的抓著一把草,心跳的很快,好像要撞破胸膛飛出來。
一珍看著赫連的兩只手撐在草地上,她瘦弱的小身軀就在他偉岸身軀的覆蓋下,他越來越近,俯下身子。
她的眼里只能看到他了,他看著自己,眼神迷離,她連忙緊緊閉上眼。
赫連慢慢靠近她的臉頰,讓他溫潤的唇落在她的眉心,眼瞼,最后,落在她微張的櫻桃小口上。
他的舌尖緩緩探入她的口中,輕輕的撩撥著,繼而用力緊緊卷住,舔舐著她的齒和舌。她完全的意亂情迷,沒有抵抗,任憑他從溫柔到強勢的吻。
接著,他的唇離開她的,慢慢的順著纖細的脖頸吻下去。
她輕輕的發抖,久違了的男性氣息在她身體上蔓延,她不敢睜開眼,不敢動,她的腦海又陷入一片空白的狀態。
真是奇怪呀,明明已經接觸過男性了,明明已經有過床第之歡了……可是這感覺比以往的要強烈許多。
一珍很不適合的想起了邢風,接著便產生了一陣厭惡。
赫連已經解開了她的衣衫,她猛的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是赫連云睿,是她愛的人。
赫連注意到她的表情,停下手中的動作,“如果你不愿意……”
一珍沒有容許他說下去,仰起頭,吻住了他的唇。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一個人,幸好,是她愛的人。
雖然已久做人婦,但她的吻實在有些笨拙。
赫連吃吃一笑,繼而繾綣含住她的舌尖,兩人又如此纏綿起來。
一珍知他在笑什么,忽然惡作劇似的咬住他的唇。
他吃痛,迅速離開她的身體,驚愣的看著她。
她笑著看他,云淡風輕,眼神卻里是挑釁,但臉上的潮紅依舊未退。
赫連苦笑著站起來,伸手拉她,一珍把手掌放在他掌心,他用力一拉,一珍整個人都被他攔在懷中,不顧她的反抗,他的唇快速的占據了她的,細細的咬噬,她又痛又酥麻,沉醉在這霸道的吻里。
一珍的呼吸又變得急促,不久便全身癱軟。
赫連脫下風髦,鋪在草地上,然后將一珍抱起,輕輕的放下,衣衫已解,他的手掌隔著薄如蟬翼的中衣,溫柔的撫摸著,最后覆上胸前。
一珍忍不住申吟出聲,嬌小的身軀輕微的顫抖,卻更增添了赫連挑逗的樂趣。
赫連見一珍雙眉緊蹙,有些不忍,便很快褪去她的長裙,進入她的身體,那一刻,她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身體抖動的很厲害。
她的眼里含著淚水,哽咽著喘息。
淚眼朦朧中,她看到赫連云睿的臉,如此模糊。
赫連云睿一邊輕柔的動作,一邊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珠兒。
天空偶有蒼鷹飛過,和煦的風吹拂著牧草,追影和那匹白馬在遠處嬉戲著,他們也愛這樣的風光,脖頸交錯,時而你追我趕。
馬蹄聲分明,草地上的兩人十指緊扣,熱情漸漸平息了下來。
“這樣,喜歡嗎?”赫連云睿遙望著天空。
“恩。”
“那,留下,好嗎?”
沉默,然后,“好。”
赫連云睿一下子躍起,抱起一珍旋轉著,口中歡呼起來。
一珍呵呵笑著,等他停下,笑著問:“你說的是什么呢?”
赫連云睿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說道:“是我們族的語言,意思是,你是我的女人!”
一珍的臉又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子,赫連哈哈大笑,放下她,幫她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披上風髦,一起走了。
如果她成了他的女人,也許會忘記過往的一切,會追尋眼前的幸福,他這樣做,有自己的私心,希望她留在身邊,但他也希望,她能真的振作,真的去尋找幸福。
但是他不知道,蕭一珍,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她天生就是為了權力而戰,一旦失去權力,那她的生命里就會失去色彩,別人眼中的幸福,與她是毫無關系的。
兩人回到營寨,赫連命張副將進城把雪女接來。
“不是說讓我回都城嗎?為什么又要接來雪女呢?”一珍不解。
“若你回去王府,恐怕別有用心的人從中作梗,所以接來雪女,到時候再尋個好地方安頓你,你看怎樣?”
一珍無所謂的笑笑,道:“你不都安排好了么?我聽你的便是。”
赫連云睿爽朗的笑了笑,又正色說道:“今晚有個突襲,你待在營中不要出來,以免擔驚受怕。”
“知道了。”一珍微笑著回答,“你只管去,無須擔心我。”
赫連云睿點頭,又撫了撫一珍的額角,這才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一珍頭也不回的對阿羅低聲說道:“去查清楚,他們今晚要突襲的是哪路人馬。”
阿羅領命而去,她知道用什么方法套出那些許久未見女人的士兵的話,或許,只要勾一勾手指頭。
果然,很快的,阿羅就帶回了消息。
“今晚,瀚哲王要去掃平赤焰國余孽的老巢。”
一珍的眉心一動,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丟下一句話。
“我要活口。”
傍晚時分,張副將把雪女接了過來,一珍在遠處瞧著,她果然比以往要富態些,想必身為側妃的她,日子過得的確不錯。
雪女披著昭君斗篷,走近營寨的時候,脫了下來交給身邊的侍女,露出盤著鞭子的頭面,臉色略顯憔悴,身上外罩淺紅紗衫,里面穿著白色錦衣及膝裙,裙子下面蹬著一雙高筒皮靴,有點類似于塞外女子的打扮,
她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問道:“張副將,到底是什么貴客,王爺非要我來營寨?對了,我們公主的消息你到底打聽到了沒?現在我哪兒還有心思見別人。”
張副將一邊憨厚的笑笑,一邊朗聲說道:“雪妃,你莫要著急,你且看看前面站在那兒的人,是誰?”
雪女站住,定睛向一珍這邊兒瞧著,頓時愣在那里,繼而熱淚盈眶,奔跑過來。
一珍的眼中也含著淚,見雪女走到面前,傻傻的說不出話來,伸出顫抖的手,卻不知該放在何處,
“公主……”雪女霍的跪下,伏在她腳邊,失聲痛哭起來。
一珍哽咽著抱住她,兩人一起大哭了一場。
采葉和阿羅跟在后頭,擦了擦眼睛,采葉上前道:“何苦來,見了面就哭鼻子,也不怕那些軍士們笑話。”
兩人止住了哭泣,相扶著起來,一珍又哭又笑,罵道:“小蹄子,你不常說想你雪姐姐嗎?如今一見面就挖苦人家,也不知是真想還是真不想。”
采葉故意嘟著嘴,說道:“誰想她了,您沒聽見,她如今是雪妃了,到難為她還想著主子您。”
雪女一聽,又哭道:“好妹妹,你是罵我不成,我何曾真當自己是什么雪妃,只希望能用這身份,幫到公主就行,公主,旁人不知我的心意,您還能不知么?”
一珍忙點頭道:“我自然是知道的,罷了,你們別在這兒斗嘴,小心讓他們聽見了,真笑話咱們。”
于是,四人相攜著回到一珍的營帳內,雪女怕觸及到一珍的傷心事,便沒有問別的什么,只管將自己在瀚哲王府的情形說了一些,一珍細細觀察,見她說到瀚哲王時,臉上洋溢著小女兒家的甜蜜柔情,心中頓時明了,忍不住又冒出些許酸意,但隨即又壓制下去,自嘲的想著,瀚哲王這樣的男人,恐怕天下沒有哪個女子會不為之所動吧!
雪女正說著,阿羅忽然輕笑了兩聲,眾人詫異的看她,她笑道:“主子剛交給我一項為難的任務,我正愁沒法子想,正好你來了,這事兒啊,可就交給你了。”
一珍心中一動,笑著不作答,雪女雖不解,但也笑道:“既然是主子交代的任務,你做我做也無甚分別,可不知是什么樣的任務,連咱們的智多星阿羅都派不上用場呢?”
阿羅微微一笑,湊在她耳邊如此這般,雪女頓時臉色就變了,怒道:“原來如此,我當初瞧著她就古怪,你們只管放心,只要能把她的秘密挖出來,為小皇子報仇,別說這個,就是要了雪女的命,雪女也在所不惜的。”
一珍笑道:“用不著你的命,只要發揮一下雪妃的本事便可以了。”
雪女面上一紅,眾人皆笑,如此笑鬧一番,也很快到了晚上。
晚上,一珍早早的躺下,雖然閉著眼,卻怎么也睡不著。斷斷續續的,聽到外面有群馬奔騰的聲音,馬蹄聲漸行漸遠,營帳外又恢復了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一珍有些模糊的快要睡著,驀然聽到營帳的門打開了,接著便是輕盈的腳步聲,離床越來越近……
“是誰!”一珍輕叱了一聲。
腳步聲停止,那人輕笑道:“是我,想不到你睡的到挺警醒。”
一珍長吁一口氣,“云睿,是你呀,到嚇我一跳。”
剛剛說完,就覺得唇上溫熱,原來赫連云睿又吻住了她的唇,她很配合的挪動了一下身子。
赫連云睿將手探入她的懷中,她嚶嚀一聲順勢倒在他懷里。
營帳里伸手不見五指,不過,有些事在黑暗里做反而會效果更好。
纏綿過后,一珍摩挲著他厚實的胸膛,輕問道:“突襲如何?”
他的聲音模糊,好像很累了,“跑了一個,不過,你不必擔心,他受了傷,跑步了多遠。”
一珍笑道:“我有什么可擔心的。”反而放下心來,枕在他臂彎里沉沉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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