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破敵，有眼無珠我必挖之

    杜杲立刻意識到蒙古人想干什么，這是想迫降他們，此時大量的潰兵出現。自

    己等人被圍在了營帳當中，確實非常的危險。

    杜杲沒有任何遲疑，立刻命令自己手下的幾個大將，開始向全軍喊話。

    同時命令火器營的人，立刻將攜帶過來的火器全部拿過來，現在必須打退蒙古人的正面進攻。不然的話，就有全軍崩潰的危險。

    “不許降！膽敢投降者殺無赦！”大量的督戰中層軍官開始加入戰場，企圖挽回敗勢。

    但這些軍官，開始被蒙古弓騎重點照顧了。

    窩闊臺拿起張勇交給他的強光手電筒，釋放銀白色的光柱，照在了這些指揮軍官的身上，給了所有蒙古弓騎一個攻擊目標。

    銀白色的光芒指到哪個指揮官身上，對方瞬間就會被射成一個刺猬倒在地上。

    這恐怖無比的一幕，再一次震撼到了宋軍，這銀白色的光柱是什么？照在人身上，整個人就銀亮銀亮的，甚至睜不開眼睛。

    這些蒙古人莫不是會妖術嗎？

    這種情況一發生，更加加劇了外面潰兵的情緒，甚至軍營里面的大量士兵情緒也開始不穩定。

    大量的中高層軍官被殺，給了宋軍的士氣巨大打擊，甚至所有的宋軍士兵都認為只要被白色的光柱罩住，那就會死，瘋狂的開始躲避，造成了更加嚴重的踩踏事件。

    在一萬潰兵的沖擊之下，大營的正門最終還是被沖開了，而此時大營的內部，其實情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張勇之前已經將大營內部投擲了大量的汽油罐，潑灑的汽油只要濺到火把上，就會熊熊燃起。

    整個大營軍帳也是用棉布制成的，還有大量的木質結構，都成了易燃物品，導致了更進一步的連鎖反應。

    大量的普通士兵，開始加入了潰兵的陣營，瘋狂的大潰逃開始。

    在種種因素的加持之下，整個宋軍的營地開始崩潰。此時即使想發射火石炮也來不及了。

    因為很多操作火石炮的和震天炮的火器營，都已經被潰兵踩踏崩潰。

    “傳令全軍，將汽油罐繞著大營一圈灑下，然后點著。”張勇看到這種情況之后立刻下令。

    守在張勇身邊的，幾千名蒙古士兵，立刻分出一部分人，每人攜帶著幾罐汽油，繞著大營開始進行潑灑。

    只是一小會兒功夫就將整個大營。潑上了汽油，然后點燃火焰。

    “所有的宋軍士兵聽著，只要從正門出來，投降就不殺，從正門出來，投降不殺。”張勇吼道。

    聽到張勇的聲音之后，窩闊臺也下令喊話，一些懂漢話的士兵開始大喊起來。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大營的四周都著起了火，眼見再也跑不出去，大量的宋軍將士放下了最后的尊嚴。

    四周都是火，還有一圈圈的蒙古騎兵在外面騎射，就算沖出了火海。

    也要被蒙古士兵射成篩子，或者被騎兵追殺。

    了解一點戰場的老兵都知道，騎兵部隊在追殺潰逃的步兵之時，是有多么輕松加愉快。

    現在往外跑是死路一條，只有從正門投降，才能保住一條性命。

    “我們投降，我們愿意投降。”在一幫子老兵的帶領下，大量的宋軍開始向盟軍投降，并且從正門出來。

    亂軍之中，甚至有一些中低級將領直接扒掉死去士兵的衣服，然后套在身上，裝成普通士兵前去投降。

    沒辦法，他們之前已經發現了蒙古人似乎有意在射殺中高層的軍官，甚至幾個投降的軍官都被區別對待，放在了另一處。

    這種情況下。等戰爭結束之后，這些軍官很可能被處死，所以大量的軍官開始脫掉死去普通士兵的衣服套在身上，并且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裝成潰兵的樣子。

    杜杲的幾個親信士兵，和其本人，此時也意識到了潰敗已是不可避免，真沒想到才剛剛進入西夏。

    五萬大軍啊！就這么潰敗了，只是短短一晚上的功夫就潰敗了。

    這，這，這叫他們有何臉面回去見官家呀？

    可今天的失敗，卻敗的非常的詭異，自己完全沒有輕敵的意思。在大營兩側布置了伏兵。大營之中更是全面警戒。

    還有火石炮、震天炮之類的火器助陣，按理說就算蒙古人趕來襲營，也定是大敗而歸才對，可為什么敗的是自己呢？

    他是沒想到，蒙古人竟然能發現在外面埋伏的士兵，并且將他們打的心理崩潰，變成了潰兵逃了回來，結果各種連鎖反應導致了炸營。

    蒙古人到底是怎么發現他埋伏的士兵，又怎么對大營的情況了如指掌呢？

    就好像，就好像天上有一只眼睛。這只眼睛，幫助蒙古人看到了自己的一切動向一樣。

    這仗打的實在是太憋屈太憋屈了。

    “杜帥！我們帶您沖出去，護衛您離開吧！我們還有十幾匹戰馬。”

    “護衛我離開？若是金國人，我們尚有逃離的可能性，但我們面對的是蒙古騎兵，你們跑不過他們的。”已經年過五十余歲的老將杜杲嘆了一口氣說道。

    在蒙古騎兵面前玩兒逃跑，你開玩笑嗎？

    雖然宋軍和蒙軍并沒有正面交過戰，但對于蒙古的情報，大宋可是一直在嚴密調查之中啊！

    今天的蒙古，不就是當年的大金嗎？有了前朝的前車之鑒。大宋。上上下下都對于蒙古非常的重視。對于蒙古的情報，那也是相當重視的。

    蒙古人的騎兵非常的厲害，也就只有當年完顏阿骨打率領的鐵浮屠，才可以和他們正面抗衡，現在的金國騎兵已經不行了。

    南方的馬本就不如北方的馬，再加上蒙古馬，還是耐力最好的馬匹。沖出去逃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整個大營四周都已經被放了火，只留下了正門一條出路。

    這蒙古領軍的眼光非常的高啊！

    將整個大營圍死，并且放火，但留下一個缺口，讓士兵們保存最后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將他們破降，而不是讓他們毫無希望的死戰，這才是高明之處。

    若是所有的將士都被逼到死路，他反而還有決死一戰的機會。

    領著這些已經被逼入死地的官兵們奮死一戰。

    可現在這種情況，有了活下去的機會之后，這些人根本已經沒有死戰的勇氣了。

    真是沒想到啊，蒙古和大宋的第一次交鋒就是慘敗，而且還是敗在了自己的手上。

    “杜帥！蒙古人好像在有意的射殺軍官，一些投降的軍官都被集中了起來，蒙古人這是要干什么？”一個親信衛兵開口問道。

    “應該是想將他們坑殺。”杜杲說道。

    蒙古軍隊只有一萬多人，還不到兩萬人，正面打仗確實可以收拾這五萬步兵，但如果是管理這5萬步兵，那就不好說了。

    五萬張嘴可不是開玩笑的，所以他猜測，蒙古人應該是想將。軍官全部射殺，然后欺騙普通的士兵，最后找機會將他們一并坑殺，就和當年的白起做法一樣。

    “什么？杜帥！我們，我們趕緊向士兵們喊話，讓他們知道蒙古人想坑殺他們，號召大家一起決死拼殺吧！”

    “已經晚了，現在這個情況，沒人會聽我的話了。這一戰，我們敗了。你們也各自逃命去吧！能走就走，不能走，便命該如此，怪不得他人，今日之戰，我原本占據天時地利人和，但沒想到我還是敗了。”杜杲無奈的說道。

    夜晚的情況下，埋伏在外面的士兵被敵人發現，這叫什么事啊？蒙古人還比他們后來，這么快就發現了他們的埋伏點，還用出了這種無法用水澆滅的火焰。

    這是老天爺都要他敗呀！難道他們大宋，又要經歷一次靖康之恥嗎？

    “杜帥！伱不要說了，我們幾個從小就跟著您。我們不會拋下您的，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試一試我們帶你沖出去。”

    幾個健壯的親兵不顧杜杲的反對，強行將他送上了戰馬，從經營當中的一個側門沖了出來，戰馬跨過了火海，逃向了遠方。

    身后果然有幾十匹蒙古戰馬追了過來，上面的蒙古騎兵張弓搭箭，對著他們就是一頓猛射。

    后面的幾個親衛騎兵頓時倒在了箭雨之中。

    蒙古人對于追擊主帥，有著一種異常的執著，曾經的花剌子模老蘇丹就被蒙古人一直追到了保加利亞。

    更何況周圍都是平原地帶，他們的戰馬根本跑不過蒙古人的戰馬，只是片刻功夫就被追上。

    最終這位南宋老將，和一些親信部下集體被蒙古大軍抓住。

    在發現對方是宋軍主帥之后，幾個蒙古騎兵不敢怠慢，立刻押著杜杲等人，來到了張勇面前。

    此時的戰場基本上已經結束，除了一些被燒死、熏死的士兵之外，其他的士兵大多已經投降了。

    “窩闊臺大人，軍師大人，我們俘虜了對方的主帥。”幾個蒙古士兵十分興奮的跑了過來說道。

    抓住敵人的主帥，在蒙古里是一件大功，他們會獲得不菲的賞賜。

    “嗯！做得好，現在士兵已經投降，你們立刻將周圍的火滅掉，記住用沙土，絕對不要用水。”張勇說道。

    南宋的主帥被抓住了，你說你怎么不死于亂軍之中呢？你要死于亂軍之中，我還好處理一點。

    “張勇小子，我告訴你件事，我之前已經派人到大營里面去搜過了。并沒有發現大量的糧草，只發現了一些隨軍糧草，有一些被火燒了，有一些被我搶了出來，大概有幾千石。”窩闊臺也騎馬來到了張勇面前，開口說道。

    他們這一次任務，除了擊敗這支宋軍之外，還有搶奪他們的糧草，給后續的蒙古大軍使用，現在沒發現糧草，這事讓他很無奈。

    “沒關系，一會兒無人機充好電之后，我會讓它再飛上天去尋找他們的輜重部隊，應該還沒到。”張勇說道。

    同一時間，主帥杜杲和他的幾個親信也被押到了張勇的面前。

    被一起押來的還有一個，和他們分開逃跑的一個文官監軍，也被幾個蒙古騎兵給抓住了。

    這位頭發已經有些泛白的老將，直接一聲不吭，扭過了頭去，一眾親兵也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文官的監軍也是背過手去，一副準備慷慨就義的模樣。

    “不知這位將軍尊姓大名啊？”張勇笑了笑，開口問道。

    南宋武將值得尊敬。

    年約五十來歲的老將還未說話，文官監軍卻是轉過頭來，打量了一番張勇，立刻開口罵道。

    “我觀你也是漢家子弟，為何助紂為虐？犯我大宋天威？”

    “何為助紂為虐？犯你大宋天威？你們趙宋的皇帝

    對于北地漢人，真把他們當人了嗎？

    北地漢人多少次起義？多少次援助北伐？可你們怎么對待的？

    北伐開始的時候，多少義軍加入你們，多少百姓給你們支援糧食。

    北伐一旦失敗，你們拍拍屁股就跑了，留下跟著你們反叛的北地漢人被金國治罪，他們可是冒著殺頭的罪跟你們造反。

    北方漢人被你們叫歸正人，這是你們給起的稱呼。”張勇斜視了文官監軍一眼開口說道。

    “他們是為國捐軀，天地君親師，為君而死，乃是大義。

    支援朝廷天師些許糧草，更是天經地義，須知朝廷乃是為了他們北方漢人，才勞民傷財，發動北伐的。

    北方漢人被胡人管教百余年，不通圣人之教化，生而為惡，叫做歸正人，有何不可？

    此乃改邪歸正之意。

    哼！若北地漢人真的有心反抗，應該效仿當年陳勝吳廣起義。

    徹底推翻金國，推翻蒙古，驅除胡虜，迎我大宋天師。”文官監軍開口說道。

    大宋的天軍到來，爾等北方漢人當然要跪拜迎接，你們已經被北地金國統治百余年，未得圣人之教化。

    他們早已和胡人一樣，乃是天生的蠻夷。

    我大宋愿意接受他們，讓他們歸降，成為歸正人，天子讓他們改邪歸正，乃是天大的恩賜。

    中原之地無豪杰，若有，何不起而亡金？

    怎能叫我大宋勞民傷財，興師北伐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北方的漢人是自己不努力。

    要是自己努力的話，就應該早就趕走金國，驅除蒙古，然后再迎接你大宋天軍對嗎？”張勇來到了文官監軍面前，笑了笑，開口說道。

    當年陳勝吳廣起義。

    和現在的情況能一樣嗎？居然指望北方起義軍來推翻金國？

    “自當如此！”文管監軍說道。

    “北方這些義軍，在你們眼里是什么？”張勇瞇著眼睛開口問道。

    遠的不說，就拿最近這幾年在山東一帶起義，甚至控制了山東全郡的紅襖軍。

    剛開始投靠了你們大宋，若你們對他們稍微好一點，稍微派兵支援一下，給點官職，他們也不至于又投靠了蒙古。

    甚至后來，不少投降宇蒙古的漢人軍閥，都秘密向南宋示好，愿意歸降南宋。

    但南宋的做法居然是不予理睬，氣得最后頂梁柱孟珙一怒之下辭官。

    大宋天子居然立刻答應，隨即解除了這位最后頂梁柱的兵權，讓其憂郁而死。

    北方漢人多少次的歸降，多少次的誠意，卻被你們無視。

    我現在知道為什么當年忽必烈伐宋之戰，北方漢人組成的蒙軍，會對你們如此痛下殺手了。

    在忽必烈成為蒙古大汗之后，他依靠的可是河北的漢人軍隊，漢世侯。

    最后伐宋的也是這些漢世侯軍隊，而不是草原蒙古大軍。

    就你們南宋朝廷這種態度，我要是北方漢人，我也打你們，玩了命的打你們。

    張勇冷笑了一聲，招呼兩個蒙古親兵，將南宋的文官監軍壓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這北方蠻夷，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絕不失了氣節。”

    “嗯！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殺你，我還會放你走。”張勇冷笑一聲。

    上前抓住這位文官的腦袋。

    從腰間取出一個匕首，然后輕輕的慢慢的刺入了他的眼中。

    “啊！啊！”文官的身體開始掙扎起來。可卻被兩個蒙古士兵死死的給按住。

    “我踏馬就是一個蠻夷，我是成吉思汗的女婿，我覺得你有眼無珠，我要把你的眼睛挖出來。”此時此刻的張勇，內心的憤怒已經被徹底點燃了。

    你媽的，老子當年幸虧沒去你們趙宋。

    按住文官的頭顱，張勇用一把小匕首，活生生的將其的眼珠子掏了出來。

    “啊！你要殺就殺，何故辱我？”

    “我就是要侮辱你，你又能如何？”

    張勇說完，開始對另一只眼睛下手，硬生生的將另一只眼睛也挖了出來。

    此事的文官監軍兩個眼睛往外冒著血，跪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給他上點藥，別讓他死了，我要把他放回去，然后讓他替我向趙宋的皇帝帶句話。”張勇擦了擦手中的匕首，開口說道。

    幾個蒙古兵點了點頭，給這位文官被挖掉的血窟窿，涂了點藥，然后包扎了一下。

    “你回去之后，告訴趙宋的天子，就說我會打進臨安府，然后把他的兩只眼睛也挖出來，我說到做到。”張勇笑了笑。

    拍了拍正在慘叫的文官肩膀，開口說道。

    趙昀兩只眼我要定了。

    “蠻夷，惡賊，惡賊。”

      歸正人

        這是南宋對北方淪陷區南下投奔之人的蔑稱。南宋丞相史浩（南宋淳熙五年，史浩出任宋朝右丞相）首先提出，隨后成為南宋對北方淪陷區南歸者的統稱。

        元是中原人，后陷于蕃而復歸中原，蓋自邪而轉於正也。”宋葉適《上殿札子》：“陛下感念家禍，始初嗣位，葺兩淮，理荊襄，慰綏蜀道，安集歸正人。”《宋史·孝宗紀三》：“﹝淳熙七年四月﹞辛卯，再免沿邊歸正人請占官田賦役三年。

        史浩在思想上對南歸的豪杰志士很不以為然，甚至是歧視。史浩曾經與張浚辯論，提出“中原決無豪杰，若有，何不起而亡金？”的觀點，并蔑稱北方歸來者為“歸正人”，不贊成對“歸正人”委以重任。史浩之后，南宋境內，“歸正人”受到歧視，被認為懷疑有異心。南宋朝廷規定，歸正官員，只允許添差某官職，而不厘務差遣，即只給一個閑散的官職而并無實權。此后，南宋堅持宋朝立國以來猜忌武將的國策，并猜忌“歸正人”。

        南宋對“歸正人”搖擺不定的政策，引發大量歸正人的不滿，這種不滿從孝宗朝開始發酵，到后來越發嚴重，使南宋不斷的失去北地民心，不僅徹底斷送了南宋北定中原的可能，也成為南宋滅亡的一個重要原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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